第十六章 大捷

筒，浅水清大叫道：“掩护我！冲出二十米，就是胜利！”

    待到尘埃落定时，人们才发现，原来巨大的爆炸，竟然将一整堵的城墙，轰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一名急速冲来的天风战士硬生生被他从马上砸到了空中，飘舞的身躯飘洒出鲜艳的血花。

    城楼门下，正堆积着大量的黑油。那是止水人在最后的时刻用来保护城池的利器。

    “那就让他去地狱见他的好朋友吧！”

    “奋战到底！！！”围绕在范进忠身边的士兵们同时山呼海喝，奔涌出内心的狂野斗志。

    战事初起，八百铁骑就为止水军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这八百人的队伍，人数虽不是很多，带来的伤害却是致命而巨大的。许多士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天风军打出了突破口，已经杀到城里来了。更有甚者，眼看天风军在己方队伍里横冲直撞，还以为连镇守范进忠都已经战死沙场。

    “方虎！”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拓拔开山。

    “沐少！”

    乌云遮蔽了天空，黄昏下的北门关在腥风血雨的狂潮中呈现出最后的狂乱。

    “弟弟！”方虎扑了过去。“浅水清，你他妈是神医！你他妈的是个神医！哈哈哈哈……死人都让你给救活了！”

    浅水清连忙跑了过去。

    浅水清抽出了战刀。

    “你他妈放屁！他已经死了！”方虎狂叫。

    “我的兄弟们还都活着……太好了。方虎呢？谁看见方虎方豹了？”他叫。

    仿佛世界末日的降临，在那一刻，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天空。

    “北门关已破，止水军降者不杀！天风！纵横！！！”

    流星的璀璨在枪尖升起，挥动出慑人的冷光，迎上了飞来的铁锤。

    于是，这前进的二十米，彻底成为布满死亡与荆棘的血色之路。

    “前方就是城门重地，拿下城门，则此战胜局已定！”

    方虎大吼起来：“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所有人同时大呼：“浅水清！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论士气，他们比南门关守军要强上太多。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犹豫思考为什么南门关会出问题了，范进忠大声下令：“立刻挡住那支进犯城门的骑队，绝不能让他们把城门打开。今天是我北门关的生死一战，能否保住我们的国家，就在今朝！！！”

    止水军虽然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但是再没有什么能改变他们败定的命运。

    而这张底牌的出现，只能意味着一件事：南门关已然失守。

    “这样下去，咱们会被他们拖住拖死，一旦有更多的援兵上来，计划便再不可行。”

    浅水清的嘴唇上浮现一瞥冷傲的笑：“我从未想过要退，胜利，永远离我们只有一张纸的距离。”

    大批大批的骑队从天之尽头现身而出，火红色的战袍如血似火，沸腾汹涌，惊悸出一片天地豪情。

    能够活着，已经是一个奇迹。

    剧烈的疼痛让方豹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喊了一嗓子：“妈的，疼死老子了。”

    “荆忠守……南门关……”范进忠的心中油然升起一点凛冽的寒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鸿北冥会这样不顾一切地攻打北门关了。

    ……

    沐血指指浅水清的身后。那里，一个汉子正抱着方豹的身体痛哭不已。

    天风军披甲持戈，杀气腾腾，穿的是止水兵的军装，口中喊的却是天风人的口号：

    北门关士兵就算是再弱，再累，终究还是近三万之众。一旦被敌人稳住了脚跟，团团围困，那么这支突袭的部队只有待死一途。

    然后是雷火，浑身焦黑地从火光中现身，身后，还有大批大批的第三卫战士。他们浑身浴血，脸上却洋溢着得意的笑。

    然而北门关毕竟不是南门关。

    “浅哥儿。”一个声音有气无力的回答。那是沐血。

    惟有浅水清，颤抖着身躯，喃喃地说：“我说过，我绝不让一个兄弟，死在我的身边。我发过誓言，就一定要做到……”

    浅水清呆呆地看天，天空中充斥着无尽的哀号与凄厉的火光，视线是如此的模糊，耳朵里嗡嗡的直响。

    于是，惊慌失措的战士彷徨四顾，只看见后方铁骑四处狂飑劲突，再分不清敌人数量有多少。

    正是方豹。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他大声怒吼，愤怒，不解，同时心中浮起一丝深深的恐惧。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疲惫的士兵迅速组织起来，高举长矛钢盾，组成一片紧密的钢铁防御阵地。他们以生命做代价，哪怕是拖，也要将敌人拖在眼前的这片阵地上，绝不让对方前进一步。

    血光在狂暴的攻击中汹涌出一片澎湃的狂潮，八百铁骑的冲击力强，又兼经验丰富，依仗马速在城内不断地往返折突，不停的制造着混乱，而城外的天风军显然已经发现了城内的异常，攻势在这一刻，骤然加剧，如狂涛海浪汹涌，狂扑而来。

    ……

    浅水清叫道：“他还没死，只是昏了过去。砍掉这只胳膊，我保证他能活。”

    他们从后向前掩杀，趁敌不备，又是以骑对步，充分发挥兵家以奇胜正，以有备打无备，以强击弱及以逸待劳等多方面的优势。

    突袭的部队仿佛一把钢刀狠狠向着守军的要害处杀去。他们并不贪功，一方面在不断地制造着死亡的杀戮，另一方面，更在不断喊话，制造谣言，务必使止水军产生混乱。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到处都是尘埃灰烬，燃烧的火光将空气扭曲成一道道虚幻，四周除了碎石就是碎尸。

    它是一种极强悍的武器，同时也是一把双锋刃。止水人轻易不愿使用它。

    ……

    眼前的昏暗越发凝重，然后他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但是已进入尾声。

    “呼！呵！”八百壮士同时发出这一声惊天裂地的呼喊，对着拓拔开山发动起猛烈的冲击，仅在转眼之间，便有数十名骑士向这名野蛮人递出了手中的刺矛。铁锤在空中飞舞，大开大阂，挥洒出重若泰山的力量，却挡不住数十上百条毒蛇的喷吐。

    他们同样拥有一腔的爱国热忱和无畏的牺牲精神。

    铿锵的金铁交鸣声中，矛尖折断，铁锤的余势不减，狠狠地撞向方豹，将他击飞在空中。

    浅水清眼中射出掩藏不住的欣赏：“好汉子！”

    “雷火！”

    雨水浇打地面，狂泻海浇，扑灭了梵城的大火，冲淡了这片土地上那浓郁不散的血腥之气。

    几名好兄弟的眼中，同时露出了一点欣慰。

    士气在惊慌与不知所措中跌宕沉浮。

    “他叫拓拔开山，是止水七勇士之一，狮蛮真的好朋友。”方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