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伤离别雨打风吹去

草原上翩翩起舞的一道倩丽身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什么事？南无伤一定为小姐做到。”

    身在这个世界，甚至连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和物的权利都没有。

    今天，这扇大门打开的同时，一彪铁骑如钢铁洪流般汹涌喷出，向着草原的方向急奔而来。

    浅水清低头回应：“属下正是浅水清。”

    云霓懒洋洋的回答：“吃也就罢了，只是有件事还要请南督为我做主。”

    啸声传彻四方，骑队的战马惊起，竟然再不敢向前，任凭战士们怎样驱策，也不肯迈动半步。

    十年之前，止水人与天风人之间的战斗，还处于有攻有守的地位。但是在暴风王烈狂焰成为暴风总帅的第六个年头，他在丰饶草原的那场大决战中，以少敌多，一举击溃止水人二十万大军之后，战争的形势便彻底扭转为近十年来的天风攻，止水守的局面。

    戚天佑还向浅水清眨了眨眼，看意思是要他放心。

    在那个初露晨蔼的早晨，他们终于走出了草原，来到了孤星城。

    沐血和戚天佑做梦也没想到当初在驻马店还对浅水清颇为关照的云霓突然之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南无伤也吃惊于云霓怎会变得如此激烈起来。

    飞雪长嘶了一声，显然是听懂了浅水清的话。

    “让飞雪离开吧。它是神马，这个世界容不下它。你现在只是一员新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不想你因为飞雪而被人无辜害死。”眼看着接应人马即将来到，云霓也下了马。

    不过他掌兵多年，终究还是很快就恢复了镇静，此刻充满深情的眼神望向云霓，在陶醉于她动人容颜的同时，不忘跳下马，来到云霓的身边，柔情款款地说：“云霓小姐，南无伤保护不力，让你受惊了。”

    “是！”众士兵喝然应诺。

    惟有浅水清，看着云霓的眼神，一眨也不眨，似乎想要从中，寻出些什么东西来。

    孤星城，始建于四十年前的止水人。那是他们试图摆脱三重天的束缚，向外拓展而做出的努力。

    它就象是一座用钢铁铸就的城市，浑身都散发着黑黢黢的冰冷铁光。巨大的城墙上，士兵林立，守卫森严。大批的骑队进进出出，带来的是无尽的杀意。

    在那之后，围绕孤星城，也曾发生过历次大战，止水人拼死守护这座城池，但最终还是让它变成了天风人进攻止水的桥头堡。

    南无伤喜道：“我知道云霓小姐是不会和无伤计较这些的，不过无伤依然深感愧疚。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派人四处寻找小姐的踪迹。这次听到手下说小姐侦察到出现的消息，我再不顾手中军机要务，亲自赶来接你，只怕再有什么风波出现，又要徒生波折了。”

    它曾被大火焚烧了三天三夜，也曾被无数战士的鲜血彻底染红，它是历史的见证，直到某天，天风人的铁蹄踏过三重天，迈出新的步伐。

    他们竟然就跟在南无伤的后面。

    “好，很好，这两天，盘山前线可是传遍了你的大名啊。”南无伤的口气里带着一丝阴兀。“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是的，是那慨然赴死的勇气。

    ……

    他凄然一笑，一语不发，然后缓缓跪倒于地。

    南无伤这个时候和云霓说话，眼里早没了旁人。

    “到了这里，差不多也就该结束了。”浅水清的声音有些黯然。

    南无伤虽然早与云霓有婚约，但还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大家年纪都小，尚不懂事，哪里有美丑之分，只觉得那小姑娘那时长得尚算可爱，不过如此而已。没想到一别经年，云霓竟然出落成了绝世美人，他心中欢喜，看得眼都直了。

    他却不知道，这美女早已不属于他，而属于那个被他彻底忽略了的小兵的了。

    沐血跳下马来跪在地上大叫道：“南督，驻马店一战，碧空晴三次进犯我部。若无浅水清以身犯险，屡次救我部于危难之中，则不但我部人马将尽为碧空晴屠戮，粮草也将尽毁于敌手。南督大恩，请饶了浅水清一命。他只是新卒一员，有很多规矩都不懂。冒犯云霓小姐固然罪不可赦，但是拯救粮草队也是大功一件。望南督以功抵过，饶他一命啊！”

    这是一座充满杀戮与血腥的城市，它的身上已经覆盖了太多的冤魂，有天风人的，也有止水人的。城墙上的班驳告诉着每一个人，它曾经经历过多少苦难与伤痛。

    他现在已经不再和云霓共马而坐，而是云霓骑马，浅水清步行。

    “希！”它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