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人,就是铁血镇镇督,靖逆将军南无伤了。
天鬃马,马中狮虎,永远的强者,浅水清再一次见识到了飞雪真正的威力。
“总有一天,你们都会回来的!”
南无伤狠狠地瞪了浅水清一眼,思索良久,仰天叹出了一口长气。然后他大喝道:“浅水清目无军纪以下犯上,来人,把他押入大牢,听候处置!”
南无伤冷哼:“你是想说,万不可因一女子之言,而随便斩杀我军有功之将吗?”
南无伤殷勤说道:“云霓小姐奔波草原,这几天想必吃了不少苦。孤星城前线,没什么好吃好喝的东西,只能略备几样小菜,希望小姐不会嫌弃。”
云霓的眼皮都不抬一下,神情庄重如一尊佛像:“将军不必客气。我知将军身怀国家重托,重责大任丝毫不敢有负。当日之事,属突起之变,将军不察,一时照顾不及亦属平常。如今云霓安然归来,将军亦可放心了。”
南无伤的眼神收缩如针,他盯着浅水清,心中一股怒气勃然而发:“你就是浅水清。”
猎猎旌旗,一个硕大的“南”字迎风招展,昭示了主人高贵的身份。
可是那个时候,他看到的,只有云霓坚定的目光和……
它后退了几步,用脑袋友好地拱了拱浅水清的怀抱,再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远方那骑飞速奔来的骑队,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屑。
浅水清站在那后面,看到的却是沐血,戚天佑他们。
在这里,士兵就是居民。
“水清知道。属下擅自挟持小姐,逼迫卫队参战,为救粮队,带着小姐奔波草原,罪无可赦。水清不求恩典,甘心受罚!”
……
铁盔下俊俏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还震惊于刚才飞雪的那一声长嘶。他眼望远方,喃喃地说了一句:“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天鬃神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竟然任云霓驱策?”
孤星城的大门仿佛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每天吞吐着海量的士兵进出。
飞雪放开四蹄,向着草原深处狂奔而去,如一道银色闪电,转瞬间消逝在地平线的尽头。
浅水清点了点头,他拍拍飞雪的脖子道:“好兄弟,你送我送到这里,也算够义气了。人类的世界,现在暂时不适合你。你是高高在上的马王,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不喜欢鞍和蹬,也不会喜欢冲锋的号角,更不会喜欢有人骑在你的身上拼命地用鞭子抽你打你呵斥你,看着你的同伴一个个倒下。所以,你还是回草原做你的马王吧。你的伤已经好了,回去,让那个篡你位的家伙好好吃点苦头,然后继续过逍遥日子吧。”
飞雪走了,云霓也即将离开。
戚天佑伏地叩首:“属下不敢。”
“南督,不可以啊!”第一个叫出来的正是沐血。
戚天佑也跳下马跪拜在南无双的身前:“南督,浅水清虽是一介新丁,但却有勇有谋。训练营一战,浅水清斩杀逃兵,拼死一战,是为有节;风车陵一战,他英勇作战,一人杀死三名熊族武士,是为有勇;驻马店三战,他无视生死,以火燃车,冲散敌阵,指挥新兵救出我部骑队,是为有谋有胆。如此有勇有谋,有胆有气节的战士,当为我天风战士之表率,万不可因……因此而杀啊!”
那一刻,他握紧了铁拳。
浅水清立刻明白了。
骑队旋风般扑至,最终来到云霓的身边。
“劳南督费心了。”云霓淡然回答。此刻云霓的眼波流转,泛动着如雾的烟霞,神采动人之极,看得一众人都有些痴了。
云霓微微一笑,一个转身突然纤纤玉指指向了身后的浅水清。她忿忿说道:“要不是这个人挟持我,逼迫卫队参战,这些日子我又怎么会吃这许多苦头?他带着我流落草原,浪迹天涯,不以主贵,却每日里带着我狂奔乱跑,无分尊卑上下,最终流落草原十数日之久。这些日子来,我忍饥受冻,苦不堪言,皆因此人之过。南无伤,你若有心娶我,就先为我杀了这个混帐东西,以平我心中怒火!”
望着飞雪离去的影子,浅水清的嘴角边露出一丝苦涩的浅笑。
领队的年轻人,身穿火云战袍,头顶半覆面铁盔,盔缨随风飘展,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当日驻马店一战,沐血被碧空晴的口袋阵卷了个水泄不通,浅水清情急生智,硬是指挥新兵队强行为他们打开了一条生路。至于那之后如何,浅水清也不知道。如今看到大家都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来。戚天佑的那个眼神,八成是告诉自己,他们已经在南无伤的面前,为自己说尽了好话。
那一刻,浅水清被五花大绑,他的眼中,却只有那草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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