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一个普通士兵而已。你我没仇,有的只是上面下达的任务而已。如今你任务已经失败,若再执着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鲜血如喷泉般飑射,药粉迅速地洒在伤口上,浅水清一边用药一边叹服:“是条汉子,竟能忍着不叫。”
“嘴还真硬。”浅水清笑笑。
“睡得很香嘛,雷打不动。昨晚我们乒乒乓乓打得这么热闹,你却象只死猪一样沉睡不醒。我差点以为你睡死了呢。”浅水清都也不回的笑道。
少年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浅水清:“我败了,要杀就杀吧!我们止水战士,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草原摔交。”浅水清耸肩。倏忽而至,他突然抱住了对方的脚,下一刻,易星寒的身体再次升空。
她能坐在马车中,看着战场上那一幕幕血腥上演,已经是天大的勇气了。
这个时代,当真是个高手辈出的时代,这个世界,也当真是个藏龙卧虎的世界。随便出来一个小兵,竟然都能将自己打得落花流水。
“这是什么功夫?”他大喊。他不明白,刚才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了,怎么会突然就被浅水清抛了出去。他的手法如此诡异,动作简单明了却效果甚佳。
浅水清凄然的笑。
“雪光斩!”易星寒的声音冰凉苍劲。
“你带药了吗?”
“那你怎么不杀了他?”
云霓踢了他一脚:“你才是死猪呢。”
他再一次跌出了战圈,锒跄着后退,易星寒的刀带着无边的杀气,追魂夺命地袭来,对他绝不放过。
“为什么要放过我!”易星寒躺在地上大吼。
“怎么没有意义?!”易星寒大吼:“你们天风人侵我家园,杀我子民,是我止水大仇!凡我止水子民者,皆欲杀尔等而后快。你今天不杀我,他日我必找机会杀你!”
云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这是效果最差的了。”
随着那一声声清脆的炸响,易星寒的刀一次又一次重重地砍劈在虎牙上,火花四溅中,战刀卷成了锯齿,浅水清却越来越难抵挡对方凌厉迅猛的攻势。
草原上刮起的劲风带来胜利者张狂的大笑,浅水清看到少年俊朗的面容下熊熊燃烧着的是那一腔沸腾的青春。
“哼,这样好的马,这样豪华的车,还有那意料之外的五百战士。若是想不通里面有要人,那才叫有鬼了。只是没想到会是个女人。”易星寒撇了撇嘴,很是看不起的样子。
浅水清呵呵一笑:“又是个被洗了脑的蠢货。”
浅水清来自新世界,长于历史,精于分析,一番话说得易星寒目瞪口呆,就连云霓也吃惊非小。这样的话,竟然能从一个小兵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易星寒的眼中喷射怒火:“我若能活下来,必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说着,他竟然又站了起来,眉角处流出刚强的血液。
拿掉了他的盔甲,武器,再给他腿上来上那么一刀,别说易星寒现在不可能再追上他们,就是追上了,只怕也没能耐再杀得了浅水清了。
假如易星寒现在能活动,他会毫不犹豫的跳起来杀了浅水清——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去换。
“一百年前,止水开国君王羽沧,原本只是大梁国一省小吏。适逢大梁国天下大旱,五省民心起变。大梁帝国派粮赈灾,却被人半路劫持。此后,东部五省灾情连连,饥民饥饿难耐,揭杆而起。蝥海小吏羽沧率众举事,创护民团,也就是现在止水国神圣护卫团的前身。时逢大梁国内部有变,给了羽沧可趁之机。羽沧带三万人从蝥海起兵,竟一路畅通无阻的打到丰饶草原以西。此后大梁帝国内战频频,最终分割成三个国家,天风,止水与惊虹。羽沧以大梁正统自居,立都蝥海,建都大梁城,改国号为止水,意指泛大陆天下归其一统,止于水畔。不过可笑得是这个人最终也只是完成了分裂,却没能完成统一。要说英雄,那是远远谈不上,奸雄到还可以称呼一下。大梁纷争因他而起,三国纷立,百年征战,他为了一己之私而掀起天下大乱,其人之卑劣可见一斑。如今天风国势占优,得了止水一省领土,就成了天风人侵略止水,他朝要是止水获胜,那就便是止水人理所应当的反攻当算。世事纷争,孰对孰错,皆他一言以蔽之,真正可笑。”
他转回身看看易星寒,然后道:“你大概没读过你们止水国的历史吧?”
云霓自然说不出这样的话。
“假如那批赈灾的粮食不是他暗中派人劫的,到是还可以这么说。”
浅水清随手丢下几块马肉在他身上,然后淡定地说了一句:“走吧。要走出这大草原,恐怕要有些日子了。”这话是对云霓说的。
这一刀下去,浅水清必死无疑。
云霓点头。
“真正的草原摔交,是不抱脚的。不好意思,我违规了。”浅水清一边说,一边笑,带出无边的邪恶。
云霓迷糊着睁开眼,看见浅水清正坐在草地上,他的身旁,还五花大绑着一个止水战士。
易星寒的眼中,闪出胜利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