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苏醒

    “会醒的。”刘安安慰，觉得很难问下去了。

    刘安看着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宋云雅问：“你是平京人？”

    “不了……”韩淑雯抢在哭出声之前挂电话。

    这下好，又都被吓傻了。韩淑雯哇哇叫：“我是雯雯，我是雯雯！”

    姑娘们一起去取蛋糕的时候，买了几个餐包就当是晚饭了。在白颖的吩咐下负责接送姑娘们的雷军真的有点羡慕起刘步阳来。

    姑娘们都用眼泪回答。

    谭淑华不屑：“还用你说！”

    宋云雅哭：“我等得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廖姗也不怕恶心了：“生日快乐，我爱你，快醒过来。”

    曾车旭哭：“我们准备了那么久，你不想看了？”

    大人们该去吃饭了，陈琴却想陪儿子一起挨饿。刘安说：“婶，你去吧，我看着。”

    “说话……你说话！”

    等都有些累了后，宋云雅建议廖姗：“你接点热水，给他把身体擦一下。”然后看着韩淑雯：“我们出去会。”

    廖姗也说：“生日快乐……谢谢你！”

    服务员很好奇，这么美丽的四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却是因为什么才让她们看起来都那么悲伤呢？

    惊吓过度后的神经被刘步阳那一声喊差点震断，姑娘们都呆住了，都是一副傻傻的模样，像是哭得正玩命的时候被使了定身法。

    给刘步阳洗脸的工程是韩淑雯花了十分钟完成的，也不怕眼屎脏。

    “团市委。”宋云雅一直看着刘步阳。其他姑娘也简单说下自己的情况。

    姑娘们先赶去订蛋糕，要做一个大的，要求写上生日快乐，早日康复。韩淑雯的礼物早准备了，可还是陪着廖姗她们去挑选。

    宋云雅她们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韩淑雯好几次都想进去，被拉住了。

    廖姗不想争论，选择沉默。

    刘步阳突然咧嘴一笑：“哈哈，都被我骗到了吧？”然后就眼泪依然流的看着四个姑娘叫：“姗姗，雅雅，雯雯，旭旭……”这次没认错了，最后看着刘安：“姐，爸，妈，阿姨，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廖姗哭得更伤心：“你们别说了，我没力气……”

    刘安又问：“是你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出的事吧？”

    韩淑雯是被电话吵醒的，付雪如打来的：“韩小姐，今天还练舞吗？我到了。”干等了个把小时后才打的电话。

    姑娘们会互相鼓励：“他肯定喜欢！”鼓励得伤心。

    曾车旭无助的靠在了墙上，哭声中满是恐惧。廖姗似乎已经傻了，长大了嘴巴，发出的声音却断断续续而低沉。

    曾车旭哇哇：“我们就知道你一定没事的，你答应了的……对了，生日快乐！”

    嘉园的家中，宋云雅到十二点都还没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听闻了刘步阳出事的风声，让他的电话响个不停。都是些大人物打来的，宋云雅应付了一上午后干脆关机了。

    病房内，曾车旭突然问廖姗：“通不通知苏艺杉一声？”

    看着四个姑娘憔悴的样子，刘步阳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而和他的眼神接触后，姑娘们就更是肆无忌惮起来，哭天抢地。

    医生来了，摸摸刘步阳的体温，还算正常。心跳，呼吸，血压……都没异样。揭开被子一看，刘步阳穿的病服已经快湿透了。

    刘步阳在一双双焦急的眼神下说：“我没姐啊，我是独生子。”

    宋云雅问廖姗：“一天没睡吧？躺会？”四个姑娘都是大大的黑眼圈。

    “……我舍不得，可是时间回不去了，爱你很值得，只是该停了……”女歌手唱得不错。

    摸了几分钟后，那小东西还是软趴趴的。廖姗干脆连嘴也用上了，尽管泪水比口水多得多……

    伤心一阵后，刘安又突然看到了希望：“……听姐的话，早点好起来，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你答应姐要好好活的，男子汉说话要算数。”

    曾车旭哭：“他要是为我们考虑，就快点醒过来！”

    廖姗陪父母吃了饭后赶在刘步阳出加压舱之前回到医院，可是依然没有好消息。管琳关照几句就告辞了，白颖安抚一会女儿后也离开。

    谭淑华瞟一眼，廖永广微微点头，一丝苦笑致意。

    等了几分钟后，刘震东突然着急的敲敲门，然后就听见刘步阳喊：“别催，多着呢！”

    廖姗对刘步阳说：“我爸妈来看你了……”

    快到十一点的，刘震东下去接人了。十分钟后，他和刘震南两口子先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比较瘦。传统的马尾辫，但前面梳得不是很整齐。瓜子脸的下巴比较尖，没有化妆。黑框眼镜架在有点高的鼻梁上，后面不大的眼睛有点些血丝。

    女人穿着褐色的宽松长裤，灰白色的衣服类似蝙蝠衫，属于三十几岁的时尚。首先进入她眼睛的就是正要站起来的陈琴，让她沙哑的声音叫道：“婶……”

    八点多，刘震东他们带过来饭菜，让姑娘们和刘安去填下肚子。想着医生说要是刘步阳两天之内还不醒，就要导流食物帮他维持体力了，姑娘们真是吃不下。

    宋云雅说：“不用，没什么要做的。”

    “生日快乐……我爱你。”宋云雅被恶心哭了。

    谭淑华没有强烈反对：“到时候好看啊？又不是我们害他。”

    坚决不要丈夫陪同的刘安赶到伦敦了，等飞机的时候又给父亲打电话。不过她母亲有更多的话给女儿说：“你弟是被钱害了……四个女朋友，都在挤在房里哭个不停，看谁伤心些。就是带她们出去玩出的事，做爸妈的伤心死啊！”

    外面又哭又笑。

    廖永广两口子已经上了回安华的火车，给不能送行的廖姗打电话嘱咐安慰了几句。

    两人互相看看，用憔悴疲倦的眼神交流了一下，没说话。

    刘安观察了一会后说：“那你们陪他，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来。”没人送她。

    等刘步阳进了加压舱后再出来已经快七点，韩银乾提议大人们去吃晚饭。他们刚离开，石晓慧就来了，带了些吃的用的，说是给宋云雅的，但份量很多。

    对外对下层就宣称刘步阳要临时休假一段时间。也不会让人觉得多奇怪，刘老板本来就经常忙私事。

    这下好，四个姑娘放肆的嚎哭起来，吵得刘震东都听不见医生说什么了。

    宋云雅把垃圾袋捆好，里面基本都是姑娘们用来擦眼泪的纸巾。周围看了看，实在没什么好干的，就对廖姗说：“我们把楼上收拾下，你父母过来了好住。”

    谭淑华和廖永广先看看刘步阳，还是都作出沉重的样子。廖永广说：“会好起来的，这孩子……会好起来的。”

    韩淑雯最先投入刘步阳怀中，也不担心他接不接得住。

    廖姗摇头：“不用。”

    刘震东还是好心，说：“廖姗去床上躺会，我十二点叫你。”

    谭淑华问：“你吃饭没？”

    二十四根蜡烛，一根不能少，姑娘们一起动手插上，都艰苦的忍着泪水。

    刘步阳又蹬了一下腿，然后左手臂也明显的拼命一伸。

    廖永广安慰女儿：“姗姗，你不要自责，责任不在你。”

    白颖已经扶不住韩淑雯了，只听女儿在伤心欲绝的哭喊：“妈妈……萝卜……”

    来了几个护士和医生一起帮手，两个人负责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用了所有力气才按住。想想看，植物人要是能参加奥运会，成绩估计不得了。

    廖姗哭诉：“我们都准备了礼物，你不想要！？”

    宋云雅迟疑了一下，还是问：“怎么样？”

    刘安说：“我弟从小就这样，总是先为别人考虑。”完全不觉得！

    “医生！”陈琴扯着喉咙喊。

    没过一会，另外三个姑娘到了，房间里一下人满为患，热闹了。廖姗先给姑娘们介绍：“我爸妈。”

    公司里，杨露约了林菲和席芸见面，让这两个歌坛和影坛的大明星也攀比伤心程度，看样子席芸略胜一筹。

    韩淑雯拉琴的时候，谭淑华好像听得很难受，直接对陈琴说：“那我们先去找地方住下，晚上再来。”

    宋云雅只穿着衣服在床上躺了两三个小时就起来了，出来后发现廖姗正坐在客厅里的发愣，身边放着几人昨天穿的衣服，已经叠好了，是宋云雅上午洗的。

    可是谭淑华是不愿意和刘步阳其他的女朋友或者岳父母碰面的，要廖姗先回医院看看情况，她和丈夫去酒店住下，等廖姗的通知。

    姑娘们无所适从，只能继续大哭大嚎，但要快速的擦眼泪，才能一刻不停的看着刘步阳。

    哭的任务完成后，韩淑雯还是坚持要给刘步阳拉琴。宋云雅倒是抽出时间问刚刚认识的刘震男夫妇：“您订酒店了吗？去家里休息吧，有房间。”

    刘震东说他送，廖永广不同意。

    “我是零八年夏天回来的时候听他说了一次，我现在住在英国。”刘安做铺垫，她很想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刘震东叫刘安回酒店休息，刘安不肯，然后几乎是一直沉默的坐着。到十二点的时候，曾车旭突然看着刘步阳开口：“十二点了，生日快乐，我爱你。”

    曾车旭蹲身：“拖鞋穿着。”

    刘步阳自己一弹就起来了，来不及等找拖鞋的管琳，赤着脚就朝厕所跑去。一群人跟着，刘震东不介意的要跟儿子进去陪护，被刘步阳好急的阻拦了。

    谭淑华觉得自己已经够可以了，虽然刘步阳十分可恶，但他们廖家不是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就当被女儿求着做好事了。

    出来后，谭淑华还是要指责：“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瞪着廖姗：“不差你一个，以后别来了！”

    韩淑雯伤感的说：“我是零七年六月份认识他的。”

    心碎的感觉是那么明显而具体，好像分布在全身的悲伤因子瞬间朝胸口聚拢，然后一阵聚变，在粉碎的感觉中，自己整个人都被轰没了。只有用尽全力的哭泣，才能感觉自己的存在。

    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韩淑雯的眼泪在姑娘们的担心和同情中掉了下来，然后她们自己也不能幸免。

    第二天早上，姑娘们吃了早餐后就离开。韩淑雯跟刘步阳告辞：“萝卜，我们走了，下午再来，你等我们。”

    被四美齐哭的大阵仗震惊得还没回过神的刘震南好像根本没听清楚宋云雅问的什么，还是刘震东帮忙回答：“不麻烦了，等会我带去酒店。”

    陈琴好像想什么越想越伤心，抹了一把眼泪后用很肯定的语气对廖姗说：“他对得起你们了，对得起了！”

    白颖点点头：“你们也没开车，我叫司机以后等着。”然后给女儿点眼药水，吃维生素。也问其他姑娘要不要，可没人领情。

    这次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韩淑雯，一下扑过去，好近的看着刘步阳继续哭：“萝卜，是我，我是雯雯，你看我……”

    小心擦拭了一遍小东西后，廖姗用手轻轻抚摸，说：“你总是说欲望可怕，可是我对自己发过誓，不会让第二个男人碰我的身体，我会用一生守护自己对你的爱……你快醒啊，没了你，我怎么办？”

    这一觉睡到五点，起来后穿上漂亮的衣服，在韩淑雯的房间里集合化妆。互相叮嘱不要哭，不然脸就花了。

    四个姑娘到医院后就马上开始哭，让白颖给韩淑雯准备的眼药水和维生素都没时间派上用场。

    没过多久，韩银乾来了，主动找刘震东坦白：“我去他公司看了看，通知了几个高层，能顶的就让他们先顶一下……你现在也没精力，不然就去稳一稳。”

    韩淑雯也跟上：“生日快乐，我爱你。”还擦了眼泪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刘步阳。

    廖姗说：“我们明天给他过生日，去订个蛋糕。”

    ……弄明白个大概后，刘安差点昏倒。她记得，当初刘步阳开玩笑似的给她说了四个女朋友的名字，三年前的事。

    又等了几分钟，在厕所门口等着的一群人终于迎接刘步阳凯旋归来。虽然这人一身病服，胡子也几天没刮，头上连个布丁，头发花白，模样很糟糕。

    刘步阳被提醒了：“谢谢，谢谢你们！”突然一急：“不行了，我要上厕所。”

    其他姑娘也跟上，唱到第三句的时候，韩淑雯声音一破，带头落泪，然后大家一起……

    在刘步阳剧烈的喘息中，按住他的人也送了手，好像是被他那双眼睛给吓住了。

    宋云雅吃惊之下视线短暂的回避了一下，然后再看着廖姗，点点头：“那等晚上。”回头抹泪。

    看着在病床上抽搐的男朋友，姑娘们弯腰驼背的哭喊得快断气了。

    快四点的时候，四个姑娘赶着去嘉园附近的快餐厅吃饭。韩淑雯点个套餐，其他姑娘都说要一样的。

    另一边，那些父母们吃了晚饭后，刘震南夫妇不要刘震东送，自己去附近找地方住。

    廖姗摇摇头。

    这房里就没安静过！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却是医生，他看着刘步阳问：“看得见我吗？”

    “你别吓我了……”宋云雅大哭着在床边趴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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