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这种认知让他有些发狂，于是他抓起尸体，狠狠地砸在天台上。

    王直默默地点点头。

    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孤独的杀手。一个人行走在自我否定和遥远的不可知的未来中间，嗜血，残暴，冷酷。

    “也许会，也许不会。”王直终于冷静了下来。“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早就忍耐不住了。”

    清晨的风迎面吹来，微微的有些凉意，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想到这一点，王直感到懊恼不已。

    “不是……”王直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大有问题，他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耽搁了你那么长时间，应该送你一下……”

    他心情愉快的要命，于是决定走回家去。

    “别客气。”

    “他”成功地毁了王直的情绪，他回过头地看着那个醉汉走远，最终还是立在了原地。

    两个人以一种奇怪的队形往北走去。老板娘优雅的身姿在前，王直闷闷的跟在后面。如果有人经过，一定会对这两个人的关系感到好奇。

    26层的完美高度，应该可以消去所有印迹了吧？

    “还要么？”老板娘有些犹豫的问道。“可是你已经喝了5杯了，我虽然贪财，可是不敢害命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她微笑着说。

    “那……走吧。”王直木讷的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已经打烊了。”其中一个抬起头来说。

    “抱歉，我没想到你就是老板。”王直有些尴尬地回答。

    “我只坐一小会儿，喝一杯酒就走。”王直抱歉的回答。

    王直几乎是用最狂暴的方式杀死了那个逍遥法外的贪污犯，然后他的心里终于获得了平静。

    “那就中文的这张好了？”女人笑笑的说。

    “好……好啊。”王直忽然觉得有些紧张。

    对于那个死者来说，幸运的或许是他的妻子和女儿正好外出旅游，而王直过于残暴的动作让他并没有遭受过多的痛苦。也许是因为背负着太多的秘密，他死时脸上竟有着一种解脱的满足。

    “一杯……一杯威士忌吧。”王直本来想说啤酒，但又觉得让别人专门开业陪着他，应该要点贵一些的酒才对。

    王直猛地直起身来，先前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巾。

    王直看看旁边，是一个有7、8幢房子的小区。

    他把尸体拖到天台边，立直放好，小心的确认了楼下无人经过。

    “不好意思……”他呐呐的说。

    她默默地把纸巾放在吧台上，随手把他喝空的酒杯加到大半杯，然后开始用一块白布擦拭柜子里的酒杯。

    “好吧。”先前的女人走到了吧台里面。

    虽然他的社会阅历有限，但他也明白杀100个小混混的影响力和作用也不会比杀一个贪污犯来得更大。

    那种无声无息的狩猎有时难免让他感到自己是一个凶手，一个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杀人凶器。

    这种自然而然的感觉让王直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边品着酒，一边四处打量着这个小酒吧。

    这让王直郁闷起来。

    “有空常来坐坐哦！”老板娘笑吟吟地站在小区门口，挥手看他走远。

    “他”没有再答话。

    “是么？”女人笑笑地回答。“可惜我没办法给自己加工钱。”

    把一个十亿的厂作价两千万，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能够做到的。更何况，在他的那个层面，一定不会仅仅知道这一件事的内幕，一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罪恶。是什么人给了他贿赂，又是什么人和他一起做了那件事，是什么人让他能够仅仅过了五年就出狱，又是什么人给了他现在的金钱和地位。这一切后面，一定还有更大的鱼在躲着。

    直到有个醉汉撞了他，他才清醒过来。

    “虽然有点偏差，但毕竟是开始了，很不错的开端，不是么？”王直兴奋地回答。

    “没关系，如果你喜欢的话，多来坐坐就好。”

    【你要用这种方式实现自己的理想？】“他”问道。

    “那我走了。”他低声说。

    “要听音乐吗？”忽然有人问。王直回过头，那个女人一手拿着一张CD，脸上是询问的表情。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低沉的嗓音在小小的空间回荡着，引人入迷。王直慢慢的品着酒，忽然回想起12年前的日子，那时的他，风华正茂，对世界充满了不满和愤怒，但却又充满了憧憬和理想，那时的他，坚信自己可以让身边的人和事变得更好。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会儿。

    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不远的地方，清洁工正在清扫街道。

    两人静静地听着音乐。女人把杯子擦好，又收拾好柜子，开始整理CD机旁边的碟片。

    “那就谢谢啦！”老板娘笑着打断了他。“我住的不远，不过半夜一个人走还是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