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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曼珠沙华(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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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的疲倦涌上心头。

    (未完·待续)

    ‘真是不乖的孩子。’

    ※※※

    ※※※

    古堡里一片没有光彩的暗淡,惨绿的幽火在浑浊陈腐的空气中微弱地摇曳,墙上的投影仿佛扭曲着身形的鬼魅,张牙舞爪地将窒息的阴霾扩散到每个角落。

    再无心休息,尽管病情好像加重了,席恩还是勉强下床,一心惦记着昨儿没翻译完的几个神语,不料头一沉,一股拉力将他扯回床上,重重坐倒。

    含笑低语,声音宛如丝绒般魅惑,浓艳的长睫下,湖光水色的深瞳闪烁着丝丝妖媚的绿,‘你说该怎么处罚他呢,法娜?’

    他怀藏着灭神的祸心,他以报复唯一的弟弟为目标,他会蚕食鲸吞一个守护世界的权利机构,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袍,他曾经犯下弑师的罪行,但是他不能伤害真心对他好的人,哪怕那人会成为他心上的弱点。

    一丝丝艳色溢出,零零落落反射着金属般铿锵的色泽,在黑夜里隐约闪现碎钻般的流光溢彩,绚烂得令人窒息。

    “找到你了。”

    随即,一发从天而降的巨大火球将目击者全部葬送在了灰烬中。

    “喂……”

    “我不要一个哑巴主人,我都把我的事情告诉你!”

    他孤高地坐在王座上,斜倚着一头银色的翼狮,鬃毛就像横断山脉顶峰的白雪那样纯净,额头的血色宝石荡漾着和酒液一样让人惊艳的光辉。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远远望见他踏沙而来,孤眸抬起一霎的震动?是悄悄观察下暗生的情愫?是同属于黑暗的灵魂的吸引?是不甘心只有自己深陷地狱,拉他一块儿沉沦的绝望?

    ※※※

    疼痛从尖锐的一点迅速蔓延扩散,星火燎原。

    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别生气了啦!”这男人心眼真小,从早晨气到现在,“我都道歉好几遍了!”

    “你不能赶我走!昨晚我救了你!”床下响起清脆的抗议,带着惊惶和一丝竭力压抑的恐惧。

    瞥见那蓝发男子,一些商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拉萨尔,难怪这艘船载了那么多优质的货物。

    “记住我,我叫法娜。”

    见他喝了一口就不喝了,法娜奇道:“怎么了?不好喝?这是我师父教我的药方,很甜又有奇效,应该不难喝啊。”按捺内心的杀意,席恩确定无毒后,冷着脸继续喝药。看他一副讨债的架势,法娜噘嘴:“小气鬼!”

    席恩投来充满杀气的冷眼,法娜不惧地和他互瞪。

    捻着杯口转了一圈,潋滟的光将他整个人印得斑斓一片。令人恍惚错觉,血红的君王和猩红醇酒浑然一体。

    ※※※

    却不料法娜哼哼唧唧爬起来后,憋出一句:“我不知道氏族名。”

    “敌人吗?”血族少女毫不动摇,跟在他一步远处,天生的夜视眼同样不受黑暗影响,“可是,是我处境比较糟吧。”

    因此,当一对裹着连帽斗篷,形迹可疑的男女来到城门口,卫兵看也不看就放行了。没走几步,那男子步履蹒跚,弯腰剧烈咳嗽,他咳得撕心裂肺,按着唇的手绢溢出了殷红的血丝,慌得那女孩手忙脚乱搀扶,被毫不领情地推开。

    相似的场景令他有一瞬的失神,随即凝定心绪,转头看见法娜的眼神也有些朦胧。

    “你早上干嘛把我的头发和你的绑起来?”青年开始兴师问罪。

    而他,是那位君王看中收服的弟子,一个黑袍。

    “然后呢?”虽然外表没有破绽,但席恩的确愣了一下,嘴角勾起讽笑,“要我以身相许?”

    法力透支、寒冷疲惫、重病在身加上大量失血,她可怜的猎物再坚强也快失去意识了。

    “我再烧个菜吧,你等会儿。”法娜拎起一串系在腰带上的鱼,炫耀地笑道,“嘿嘿,有人在水里泡泡就发烧,看我的。”

    这其实不是第一次见面。

    打赌布拉得会玩火自焚的大有人在。但是第一回合的较量,是席恩输了。

    这会儿掐死她也晚了。席恩强忍怒气,抓出她往地上一抛,不顾伤重未愈的法娜被他扔得又差点晕过去,冷声道:“用你的氏族名发誓,你会听命于我,不得有丝毫反叛之心。”血族的强大在于肉体,炼成侍魂没什么用处,这狡猾的种族也只有以血和族名发的誓可靠。

    “过来。”伸出的大手,令兴冲冲扑过来的法娜猛地僵住,睁大红眸瞪视他。

    呵呵呵。娴熟地挑开包裹他的立领,她用力咬下。

    啪!席恩听到自己理智断线的声音,由于他孪生弟弟的两大特征,他生平最讨厌:一,爱哭鬼;二,贪吃鬼。法娜竟敢念叨有关“吃”的梦话,叫他如何不怒?况且用膝盖想也知道这笨吸血鬼在梦里喝的是谁的血!

    血族的爱就是这样血淋淋,自私而残酷。

    这个笨蛋!席恩气到无力,接过药碗灌了一大口,才想起还没侦测毒性,兜帽下的脸顿时发白。

    紧贴的胸膛传来他微微紊乱了节奏的心跳,她轻喟。

    更有趣的是,猎物本身也清楚。

    席恩久久没说话,更多是不知如何措词,他不习惯将私事与人分享,尽管他是抱着善意的目的。

    “嗯~”同样是夜行动物的血族少女翻了个身,摸到丝绢枕头,搂在怀里磨蹭,还留下好几个牙印,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嗝,我喝不下了……”

    这死丫头,活得不耐烦,居然爬到他床上!

    不朽之君王布拉得·墨,她从出生起就侍奉的主人。

    姐妹俩听到这里,完全消除了戒备,好奇地打量这对古怪的客人。少女在厨房就脱下了风帽,明丽娇艳的容貌令她们自惭形秽。男子还看不清面目,但是那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好听得不像话,带着奇妙空茫的韵味,宛如雨水打在海面的回响。

    总之她爱上了,他就别想置身事外。

    “法娜!”

    阴魂不散的老怪物。用手背抹了把嘴角,他不出声地咒骂。

    就在黑袍青年与血族少女僵持不下时,门外传来鼎沸的人声:“就是这里,大人!昨天一个红头发的女孩背着一个全身是血的青年来投宿,他包着斗篷,但是我看见了,他穿黑袍!”

    “没没关系。”见他态度有礼,不像强盗,姐妹俩惊魂稍定,但还是没放下戒心,双手乱摇,“不不不用给钱。”

    哈德伦,临近水族居住的人鱼岬,是南方联盟成员国班克最南端的大港,汇聚了海内外的富商巨贾。

    席恩阴森森地眯眼,掌心吞吐着一团黑焰,他现在完全有能力毙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恐惧像冰冷的硬块堵住喉咙,发不出哪怕一个咒语,他控制不住身体,用尽全力也无法挪动手指施法,只能无助地看着老师的面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

    初次被人一语道破出身,银发少年掩不住吃惊的表情。

    坎德人怀德默尔毫无逻辑可言的罗嗦和矮人阿加斯爽朗的大笑掠过脑海,法师浮起一抹微弱的笑意,转瞬即逝。

    距王城数百公里的达尔邦内海,响起两下落水声,盛怒中将下仆传送到海上的法师忘了自己的头发和她绑在一起,跟着洗了个冷水澡。

    ……等等,他昨晚有上床睡觉吗?就算再累,他也最多趴在桌子上小憩片刻,而且为了配合双胞胎弟弟的作息,他都白天断断续续补眠,晚上活动。

    ※※※

    这个青年拥有一个血族保镖,船长也对他毕恭毕敬,看起来不像有主的,几个商人正要上前招揽,挺着大肚腩的商船主匆匆忙忙赶来,手下的侍卫把三人围得水泄不通,藏宝似的接走,让错失良机的人们望而兴叹。

    嘟起嘴,她靠着床坐下,双手环抱膝盖,喃喃自语:“我也不想跟着一个黑袍啊,可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像是会对幼齿的小鬼表达关爱的大叔吗?”他冷笑。

    “看你睡觉,简直像在遭受酷刑。”

    一只手抓住他。

    活动有些不听使唤的手指,保养在睡梦中也不离手的法杖,席恩把药草袋子丢到床头柜上,命令魔仆熬药,开始一天最重要的事——冥想。他没有贸然感应房外的情形,如果碰上施法者,那将是危险的,时刻陪伴他的几个风精灵会第一时间把异常告诉他。

    席恩额冒青筋,从他濒临崩溃的大吼,不难听出他有多么愤怒。

    寂寞到,只要有个人不怕他,就在不知不觉间,把整颗心都交托出去。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敲击在木格子窗上,木柴燃烧的气味缭绕在晦暗的客房里,分不出是阴天还是黑夜。

    而她眼中的他,有着一张平凡无特色的脸庞,几缕深棕色的发丝湿湿地贴着颊,拉低的帽檐下,琥珀色的眸子寒意迫人地盯着她。

    “我有很多敌人。”他一边走,一边抛下干粮和衣物,给那些蜷缩在两旁的人们,“没空照顾你。”法娜一言不发,她早就发现这个青年对这些无依无靠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们有一种特殊的悯意,不像施舍,而是更深沉的……他不让人触摸的东西。

    “席……莫林先生。”法娜幽幽醒转,瞥见有生人在,这次及时改口。她的插口无形中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席恩缓缓松开手,反正他不怕已经到手的猎物飞掉。

    在死灵君主看来,这只是一场刺|激的游戏。就像捕获了一只虫蛹,羽化的若是食肉蝶,毒蜘蛛也会有性命之忧。

    这一生他拥有的温暖,太少了,太少了。

    “嗯?”红发少女嚼着自制的鱼丸回头,她有时真不像个高傲的血族,虽然没听说血族不能吃血以外的东西。席恩定定注视她半晌,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愉快地笑着,她也知道,自己在乘人之危。

    他今天已经犯了两次以前决不会犯的错误,都是因为这丫头,其中的意义令他心惊。

    又一个送死的笨蛋。

    甩手一个探测魔法,没捉到任何鬼影,他布在房间周围的结界也没显示有外人入侵,转头一瞧,差点背过气去:一个睡得满脸幸福的家伙四肢摊平,堂而皇之地霸占了他一大半的床,小嘴张开,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原本惨白无血色的肌肤因为熟睡泛起两朵淡淡的红晕,绑住他发尾的,就是她一缕艳如朝霞的秀发。

    “你以为你下仆做得很好吗?”席恩冷声反问。法娜看来也不是没自觉,红着脸嗫嚅:“那……那我也不是存心烦你,你有时候真的很闷嘛。”

    曾几何时,这个相处没多久的吸血鬼在他心里占据了这么大的地位?

    ※※※

    轻抿的唇仍带着倔强的弧度,在昏迷之前,他听到了悦耳如银铃的女性嗓音:

    他走得很慢,却不是迟疑,一步一个脚印,留下随风而逝的痕迹,学徒腰带狂卷飞舞,背着简易的行囊。

    青年没有马上喂食,尽管他的脚下就放着笼子。这年头,多数百姓已经只能啃树皮度日了,田鼠也早被抓光了果腹,他准备的还是两只可用作实验的小魔兽。但是不知为何,想到对方吸吮那些兽血的模样,突然有几分不忍。

    “我会公布你的样子。”法娜越说越流畅,胆子大起来,“对,半小时后,如果我不撤销幻术,全克罗恩的人都会欣赏到你的特大号肖像画,包括你的全部家当,就算你不在乎丢脸,至少城里的东方学舍分院和神殿会对你的暗月学徒印章还有蚀骨之环(注:死灵法器,能够把佩带者杀死的敌人转变成侍魂)非常感兴趣!”

    法娜尖叫一声往车子另一头爬去,逃到一半被浮空术托起,手脚并用地挣扎。席恩一时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杀了?舍不得。剥夺她的意识?太重。这搞不清状况的笨吸血鬼并非真的反抗他,而是玩笑性质的打闹。除了她,谁敢和一个黑袍这样玩闹?所以,他也没有处理这种对象的经验。

    “你到底想干嘛?那老胖子都要把你献贡给国王了。”

    紫铜熏炉焚烧着百合,极为馥郁的香气弥漫一室。红酒在明晃晃的水晶杯里散发着甜香,摇曳的灯火下,托着杯子的手指苍白瘦削,玫瑰色的液体倒映出一张邪美妖魅的脸。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黑袍法师的脸色十分阴沉。

    喀啦!席恩捏碎了粗瓷碗,眼里有两团阴冷的火焰在燃烧,他的怒气如此显而易见,使法娜尽管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能准确地从床底爬出来拽住他的袍角,执拗地嘟嘟囔囔:“所以啦,不想以后都遮着脸,被白袍们追着跑,就带我走吧。”

    萨桑之子还有滋补的作用吗?眯起眼又打量片刻,席恩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快到极限,冷淡地道:“不需要,还有,别再碰我。”

    额上传来微凉的湿意,抬起沉重酸麻的手摸了摸,是一块叠起的降温布。

    “给我闭嘴。”压低的声音透出怒火,席恩由衷纳闷当初为何心血来潮收这只吸血鬼为仆,又为什么一直忍受她的聒噪,“你以为你还能回去抓蚯蚓?抓老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下仆!”

    猛地睁开眼,紧握的法杖映入眼帘,带给他坚实的安慰。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看清被阳光镶上华美金边的精致家具,不同于梦里冰冷、阴暗的小房间,舞动的垂幔如同白云飘过,身上满是粘腻的感觉,出了一身冷汗,也明明白白告诉他:那不过是梦,一场噩梦。

    她不是他的蝙蝠他的蜥蜴他的小蛇他的田鼠,是一个有名有姓的女子。

    随着体温被热血慰暖,她紧贴他的身躯也有了变化,从小女孩变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女。

    被他称作“莫林”的男子年约二十多岁,一头绸缎般丝滑的长发竟是极其罕见的靛蓝色,像是深海贝类涤染而成,一双细长的眸子也是极为幽异的蓝,深邃、凝定、光芒沉潜,光滑精致的淡蓝色丝绸衬托着他特异的发色,呈现出惊人的和谐感,高领宽袖的银色图腾与他珍珠白的肌肤相映而辉,镶嵌星钻和祖母绿的秘银腰带束起他纤细的腰身,胸前挂着设计精巧的紫水晶项链,脚套黑色长靴,商人的打扮却掩不去他神秘莫测的气质,犹如大海中最难驯服的美丽海妖。

    “不管!反正你听了!”法娜抄起一只坐垫丢向他,被法师的贴身结界挡开,但血族的力气还是令席恩一阵晕眩,气得呼吸不稳:“你这个……这个女人……”

    听她这么说,席恩懵了,再也不好下杀手,恩怨分明是他的原则。

    “这正是我的目的。”

    将这句话听在耳里,确认了内心的猜测,席恩才放心地进入梦乡。

    尖细的嗓音嗫嚅着传出他的领口:“对……对不起嘛,我是日行者,但白天也会犯困,记不清法术的地点,反正你长得不差,就是身材瘦了点……”

    对街传来喧闹,火把的光凌乱地摇晃,照出精良的铠甲与男人们狰狞的面孔,和一个急速窜出的矮小身影,粗暴的吼声贯穿了静夜:“抓住他!把他完整地抓回来!”

    吃过一顿香喷喷的鱼料理,两人告别了这户人家,走在深夜的大街上。法娜本来要背着病人往王宫迈进,被严词拒绝后改为半扶半抱,再退而求次地挽着胳膊,席恩连抽两下抽不出来,无奈地任凭她拉扯。

    “你那叫忙!?根本是拼命!”法娜愤慨地大喊,引来几个醉醺醺的男人注目,酒酣耳热地包围过来,大着舌头道:“嘿,好……好美的妞儿,这傻小子惹你生气了?没……没事,哥哥来安慰你。”

    砰!木制屋顶被撞穿一个小洞,几丝冷雨随风刮进室内。他打了个哆嗦,强忍住喉头又一波刺痒,热度上升,意识迷离起来。

    他想起那场艰难的逃跑,对,他逃出来了,逃到大陆的另一头,逃离了那个老家伙的地盘……

    你是不是在诅咒自己的坏运气,坐着不动也会碰上一个吸血鬼?

    “我不打你。”以为她害怕,法师眯起眼。

    他裹着黑色陈旧的斗篷,在雨中颤抖,发着高烧。

    “我忙。”

    ※※※

    席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单音。

    窗户的缝隙透进疏朗的光线,小鸟清脆的啁啾不绝于耳。洗脸盆内波光粼粼,好似浮世红尘都随着水波不住晃动。

    走到和沙漠一样荒凉的灰色拱门前,他抬起头,看着将要囚禁或毁灭自己的魔窟,一砖一石都不放过,她不由得躲起来,细细打量他。

    ※※※

    “我叫法娜。”红发少女摇摇手,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闭上眼回味,时钟倒转,往昔的碎片浸饱了沧桑的血迹,一点一滴,每日每夜,那么长那么久,她以各种姿态接近他。他的手指他的微笑他的魔法缓慢真实如沙上的足迹,不知不觉触及了她隐藏的伤口和痛楚,细细柔柔地渗入她的肌肤她的血液她的心脏她的骨髓,宛如一场静默而荒凉的蚕食,美好得不知所措。

    “我才不用你照顾,如果我死了,也不会怨你的。”她认真地道,目光透出异常果决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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