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欲效阿瞒当日计 赵过三打曹州城

    而且，装成大败还有一个好处。

    “主公言之有理。……，那么，他这么做，却是为何？”

    不过，到底战乱年间，消息传得不快，大都虽已被惊动，远在曹州的察罕，此时却还不知道这个情况。不过，他尽管不知陈虎已然入关，这几天里，对成武城中的赵过却不觉渐生疑窦。

    大部分的时候，聪明人胜过直肠子；但在某些时候，人太聪明却反而不如直肠子。为何？聪明，就会疑心多。便如诸葛亮空城计，吓退司马懿。这个故事虽是假的，但就心理战的角度而言，却是很有道理的。

    察罕帖木儿也来到图前，仔细察看，说道：“他城中布防甚严，若强攻硬打，恐怕会伤亡不小。”

    察罕帖木儿负手，在帐内转了几转，喃喃自语，说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小股骚扰，主力不动。……，持久战？……，不对！老夫觉得，他有点儿像是想把咱们拖在这里？……，是了，定是如此！”

    有个随同的千户“咦”了一声，忙抬头看天，见依旧万里无云，但极远处，却好像有云层翻滚，掩卷而来。

    再加上元世祖忽必烈时期，为加强统治、防备汉人造反，曾经尽毁天下城墙、关卡；虽说自红巾乱起后，元廷又复下令旨，命各地重修、补筑城墙，但一来，红巾军活动的重点是在中原、荆楚；二来，邓舍夺得辽东后，又派李邺不断骚扰辽西，故此，实际上，从辽东南下入关的道路是畅通无阻的；特别在世家宝全军覆灭后，更是一帆风顺，几无阻挡。

    察罕帖木儿笑道：“先生多虑了。之前咱们不是议过？目前邓贼在益都可用的兵力能有一两万就不错了，哪儿有二十万之多？”

    察罕帖木儿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为等我军粮绝，他不会只派几支骑兵小队四出骚扰。他城中屯军数万，兵力充足，完全可以扼守要点，布下铜墙铁壁，阻止高唐、东平、东昌、大名等地给咱们送粮来。”

    他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展目远望，朝远处的曹州城看了会儿。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瞧见地平线上一抹黑黝黝。适有风吹来，卷动他身边红旗飒飒招展。本来酷热的风，其间却好似夹杂了一丝凉意。

    如若没有“大败”，就等同给了察罕帖木儿借口，前有赵过虎视眈眈，怎么北上？怎么驰援？但有了“大败”，便没有坐观以待其变的借口了。

    好几个将校同声大笑。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

    李惟馨也不觉失笑，说道：“是，是臣想的有点多了。……，可是，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赵贼拖住我军又是为何呢？”

    安坐不动，当然不好。打仗讲究一个主动，一直等下去，太被动了。

    成武城中。

    由辽入关，元时尚无山海关。山海关是明初徐达修复建成的。

    “既猜不透他的意图，干脆就打他一下。臣闻：‘乱中出错’。仗一开打，形势一乱，也许，他会露出马脚。”

    赵过披挂的只是轻甲，绕是如此，也热得汗流浃背。

    “不如打草惊蛇！”

    “所以，赵贼才会诡计百出，千方百计地把我军拖住！”

    如果换了邓舍，铁定不会遵从。

    “要、要你率军，明日出城，再、再去攻打曹州一阵。”

    隋朝开皇年间所筑，唐时，为辽东军事重镇。但接着辽、金两个北方王朝以及元，统治者都是游牧民族，根基之地皆在关外，对关外不必太过防备，所以它们设防的重点就从关外转移到了关内。渝关，也因此渐废。

    不过几年功夫，同样的事情又出现一次。上到元帝，下到百官，人人惊弓之鸟。一时间，“迁都”之议，再度喧嚣朝野。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怪他们想不到真相，实在一直以来，邓舍的关注重点都在山东、中原、淮泗；怎么也想不到，竟忽然会大举南下、剑指大都。更想不到，洪继勋的计中计，明为大都，实为察罕本人。

    还有一句话，赵过没有说出。前天，他接到了益都的密令，说陈虎已经渡过海河，将要入关。计算时日，现在应该已经过了渝关，进入腹里地带了。至多再过两三天，这消息便肯定会传到察罕帖木儿耳中。

    邓舍给他的军令：“拖住察罕”。再过两三天，就可以顺利完成了。越是在这节骨眼儿上，越是不能出错。

    “这是这一下雨，外边散出去的轻骑，怕就不好袭击鞑子的护粮队了。”

    “也不能说半点动静没有。这几天，他侦骑四出，接连派出许多支小部队，与我军护粮队不断地小规模交锋。抢到了粮食，又不运走，只就地烧毁。……，这种种行径？”

    闲言休叙，书归正传，这李惟馨，现在就有点司马懿的意思了，太过聪明、疑心重重，许多不必考虑的东西也纷纷闯入脑海。猛然间，他想起一事，面色微变，说道：“主公，兵不厌诈，虚虚实实。莫非？那邓贼真要提二十万军马西上，要与咱们决战曹州么？”

    “咱们不好袭击，鞑子的运粮队也不好行走啊。”

    陈虎长驱直下，两日内，已过关入了腹里。

    因为从军事角度考虑，最好的办法不是立即驰援，而是坐观其变。待海东军疲之时，等两虎皆伤之际，再突然后起发力。两个好处，一则，可以较为容易地击败海东军；二则，可以方便控制大都。

    李惟馨站起身，缓步走到悬挂在侧壁的地图前，细细观看图上形势。一边观看，一边蹙眉深思，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主公，赵贼此举，必有用意。既知他别有意图，我军若继续安坐不动，怕是不好。”

    “老夫也在犯疑。”

    他前脚刚到，李和尚后脚便从营中匆匆赶来。

    “要下雨了么？”

    故此，为了防备察罕帖木儿真坐视大都不救，成武的燕军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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