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想吓唬我,结果却被我吓到,唉!”
冲过来的修士按照自己的猜想警告同门、兼为提醒自己,训练有素有的他们迅速组成战阵,其中一名年轻人的位置刚刚好位于那颗树的旁边,忍不住用手摸一把,蘸一点鲜血仔细审视,还放在嘴里尝了尝。
小雅依旧摇头。
“放肆!”
数百年修来的强悍身躯变得如豆腐一样,相反那颗普普通通的杉树变得比钢枪凌厉,每条枝叶都坚不可摧,那名修士元神都无法逃脱,与碎肉、脏器一样挂在树上,被撕成碎片。
“哦?”麻衣青年饶有趣味说道:“难道你不想替同门报仇?”
“呃……看来是我心急了点……”
“不是这样的。”
“这是真的!”老者以为小雅胆怯,忍不住大喊着补充:“你若上山,绝无好下场。”
“你会死的,惨死!”十四岁,小雅终于承受不住,哭喊的声音大喊着:“祖奶奶会杀死你,各位前辈会杀死你,将你碎尸万段!”
“孽障,还不放开雅师叔!”
小雅摇了摇头,诚恳鞠礼,严肃说道:“晚辈岂敢自取其辱。小雅只想请前辈离开,不要再上去了。”
小雅脚步不移,说道:“前辈不是来贺寿的,您与祖奶奶有恩怨,对不?”
然后他就死了,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不对啊!”
“妖法!”
声落,人亡,在没有任何征兆、没看到任何人出手的情况下,抢先出手的三名修士像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接连从空中摔落,一个头撞坚石脑浆迸裂,一个横亘崖边七窍喷血,还有一个对准青杉树梢砸下去,贯穿胸腹,一路染红十数米长。
麻衣青年轻而易举看出小姑娘的打算,有些兴奋。
麻衣青年厌憎地看着他,说道:“蠢货,你根本不懂小雅的意思。”
迎着他的目光,一直坚强着的小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恐,身体摇摇欲坠。不知不觉中,她用双手挡住胸口,眼内最后顽强开始涣散,视线都变得模糊。
老者被这句话弄的一头雾水,心想我做错什么了?不可能啊!
听罢小雅先是一愣,随后激灵灵颤抖数次,抽噎的声音很快被她强行压制下来,噙满泪水的眼眸开始转动。
麻衣青年看着她,目光中的怜惜越来越真实。
“那是为什么?”
麻衣青年没有掩饰的意思,低下头,稍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碰到你,或许我应该改改计划。”
扑通!
他看着小雅的眼睛说道:“祖奶奶有没有说过,你这样很幼稚?”
吹完气的麻衣青年想起什么,重问小雅道:“他们都叫你师叔,你叫他们师兄,乱七八糟,搞什么鬼名堂?”
说到这里,小雅的声音慢慢减弱,变得不是那么确定,不再那么有信心。
“不是故弄玄虚,你赢不了的。”截住话头,小雅急急说道:“别忘了明日就是祖奶奶华诞,四方来喝的高人前辈不知有多少,他们当中,随便站出一个都与祖奶奶相当,层次更高的前辈也有几个,所以我劝你……”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呵呵,我在想……”麻衣青年坦诚相告:“我在想要不要将你扒光,也许效果能更好些。”
小雅年幼,因血脉原故在水仙宗的辈分着实不低,先后七八道身影掠来,打头三修愤怒大喝,其后再有五人纵剑,到当先老者的目光先于小雅身上流过,再于麻衣青年身上一瞥,神情顿时大变。
“幻像!”
说完他转过身,朝另外几名愤怒但又浑身颤抖的修士看了看,各吹一口气。
山上人都知道小雅心软,说出碎尸万段这样的话,代表其心中恨到极致,怒到无言。
“因为你找死!”
叹息着摇头,他把小雅的事情放到一边,转身对那名唯一幸存的老者说道:“传讯示警了没有?”
他说的很对,假如不是老者历来被人知其谨慎,且将慕容小雅被挟持的消息参进去,仅凭那些对青年施展道法的描述,接到警讯的人定会认为他疯了,绝无可能这么做。至于他示警的法子,乃经脚下大地传播,加上青年适才关注小雅比较多,首次没能万事由心。
“元婴就有这份眼光,不错。”
“聪明的姑娘。”
说着话,他朝年轻人的方向吹了口气。
“看来已经做了……奇怪,他们怎么能相信你,这么轻易就把护山大阵开启。”
“味道怎么样?”
依旧没能从其脸上看到绝望,麻衣青年俯下身,悄悄对小雅说道:“你讲的那些我都知道,我故意这样做,就是让他们提前做个准备。还有啊,你说的那些人,全部加到一起也打不过我。其实你早就猜到了,所以才劝我离开……”
小雅不能回应,小小身子半靠在路边,泣不成声,哭不成调,右手拔出刚才放回去的剑,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妖孽……前辈……你……”老者脸色惨白如纸,平素伶牙俐齿的他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你,你想干什么……”
那还有什么好想的!
疑惑至此而终,麻衣青年随意朝他挥了挥手。
先楞了下,麻衣青年挥洒清风,托着小雅的身子一步迈上山巅。
小雅的叫喊声令青年停了手,回头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她,温和说道:“这人对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