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之下,更是让你心安理得。”
好像也不合适。最起码,如此大张旗鼓显露身份,甚至不惜泄露了一些机密,总不能被他冷嘲热讽一番后,就此狼狈而走吧。
“内院……”
自从看到十三郎的那一刻起,老人对他的估计一变在变,每时每刻都在提高。到了现在,他觉得此子已经不能用聪慧形容,简直心智如妖。他不知究竟经历了什么,性情狠辣决然也就罢了,还能有如此坚定的道心,实非天赋所能解释。
……
“晚辈只是实话实说,对您并无冒犯之心。前辈大人大量,想必不会与晚辈计较什么。”
老人愕然,对十三郎的无耻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不禁怒气而笑,说道:“这等不要脸的事情你都想得出来,老夫都不禁要佩服几分。”
“你!”
老人先是一呆,随即冷笑道:“没错,如果是内院学子,就算是冉云也不敢轻易动你。可是内院岂是想进就能进,那不是仓云国所能做主,是对整个大陆绝顶之才的选拔。你的确有些天赋,可是出身低微,连个像样的神通都不懂,也想进内院!”
这一番吐心之语说出来,老人的神色终于有所变化,露出一抹难明的意味,好像在自嘲。
……
愤怒于自己的疏忽,竟然泄露了自己早已来到此地的事实,老人呛声道:“道院要的就是修道,管你身体如何强悍?天赋再怎么高,与神通感悟境界提升有半点关系吗?”
未等老人开口,胖胖已经附和地大叫起来。
就这样放过他?
饶是十三郎早有准备,仍不禁被他骂了个张口结舌;同时心里大为感动,还有些庆幸;真可谓无谓杂陈,说不清道不明。
十三郎不理会老人的愤怒,平静地声音道:“前辈既然将报仇的希望放在我身上,还是不要玩弄这些手段了吧!晚辈自认实力低微,但心性无缺,无论您说什么,都不会让我改变什么。”
踌躇之中,老人好生为难。
……
听出老人的嘲讽,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十三郎想了想,诚恳地请教道:“我法体双修,进展都不错;另外我还懂一点炼器,以我的年龄,应该算出众了,这样还不够内院标准吗?”
……
“更何况,杀死大哥的直接凶手已经被我所杀,让你更加没了借口。”
虽是怒斥,空气中的凝滞之感却为之一松,老人抬手指说十三郎,说道:“你把冉云想成什么人了?杀子之仇,难道还指望他找出人证物证与你对质不成!”
十三郎笑了笑,语气忽而变得恭敬,又含有一丝戏谑,说道:“前辈差矣,您本来就不会杀我,晚辈何须自辩?”
“前辈对无论是抓还是杀,早就可以动手,怎会此大费周章。反之我与前辈毫无作用,除了寄托复仇执念,还能有什么价值?”
杀了他?
“有何不敢?”
“能杀的先杀了,不能杀的放在那里等一等。一个一个的杀,终有杀尽的一天。”
“呱呱,呱呱!”
似乎怕十三郎有所误会,他又解释道:“这与老夫之前所说的并不矛盾,前提是你要让老夫相信。”
……
……
思虑感慨之中,老人不禁有些犯难,心中闪过一个疑问:“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你执意深究下去,又恐怕会暴露与塔山的真正关系,或者是你自己的某种身份;大哥已是离开宗门之人,一名长老如此大动干戈,岂能不让人怀疑?”
“只要他不死,区区战盟舵主之位算得了什么?老夫苦心栽培,为的就是打熬其心志,将来可以继承老夫的衣钵。如今一切成空,你还敢说不是因为你?”
眼里流露出悲哀的神色,老人说道:“塔山头脑简单,心思单纯执拗,不但不教你保身之道,反倒千方百计替你遮掩。而你则自以为是,看似做了许多善事,实则给亲近的人带来更多灾祸。直至如今尚不能醒悟,犹自狡言巧辩,看似慷慨激昂实则无耻之极。莫非你以为,能凭言语之功,就让老夫放过你不成。”
眼前的他,离假丹也不过半步之遥!就算是那些天赋出众,且以大量珍稀丹药着力培养宗门骄子,也绝难像这样快速。
不知不觉,十三郎觉得身体渐松,周围的无形之力不再如之前那样紧绷肃杀,渐渐有所舒缓。
这话听起来很狂,实际上一点都不虚妄。十三郎从不刻意轻视自己,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成就,整个大陆都很难找出第二个。最起码,单以战力而论,很难找出第二个。
他忽然说道:“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