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炼器,你不会是想对老夫说,那十几个会爆炸的铁球可以拿出来炫耀吧?不要脸总要有个限度,好意思不?”
话说到这份上,老人生出拿他无能为力的感觉。心中涌起苦涩,暗想如果塔山有此子一半心机,何止落到如此结局。
“牙尖嘴利!”
“从大哥身亡的那一刻起,那些我能杀和将要杀死的人,就在等着我去杀,没有第二种可能。”
十三郎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我明白了,大哥只是个小人物,害死他的人……如果不是针对你,其本意就并非是要至大哥于死地;也就是说,他多半就是‘无心’之失。”
越说越觉得没谱,老人想了想,说道:“不行不行,你不能再这样在魔域躲避。一个灵修在这种地方厮混,又怎么能修成道法;干脆随我回去,老夫花了几年时间,不定能增加几分希望。”
说着说着,老人觉得也没必要再掩饰什么,怒气冲冲地道:“之前那一战,你用过什么了不起的神通吗?难道凭那个把石头变成沙子的法术,就想进内院?”
十三郎好奇地问:“谁看到我杀的他们?”
“运气啊!”
眼中带着不屑、不屈,还有不齿,十三郎望着老人的眼睛,轻声道:“我说的可对?”
十三郎杀宗鸣、诛四目,这样的事情说出来,无论谁都无法相信。其中包含的智谋与决断,哪里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所能拥有。尤其离谱的是,老人清楚的知道十三郎的修为,如今才隔了多长时间,他竟能成长到这种程度!
他的眼神不再平静,射出一股让鬼道都觉得阴冷的光芒,说道:“我知道前辈身份不同,有着这样那样诸多顾忌,我也不想知道。”
听了他的话,十三郎面色丝毫不变,点点头又摇摇头,沉默不语。
十三郎很赞同老人的话,点头道:“前辈说得是,冉云如果要杀我,就必须拿出可靠的人证与物证才行。”
声声如刀,字字如剑,语气更是刻毒寡义,阴毒到极致。
老人心头微惊,嘲讽道:“你杀了冉云两个儿子,还敢公然参加院试?”
老人一句话将十三郎打入深渊,随后说道:“我当然知道你炼体不错,之前你和裂风兽一战……可是那没有用。”
“当然不够,远远不够!”
“而他的身份必定尊贵之至,连你都不敢轻易得罪,所以才会像怨妇一样愤愤难平。”
“老夫已将事情查清,你刚到落灵时,赵四虽与塔山不和,却没有什么根本冲突。如果不是你自持什么侠义心肠,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又怎么会引发后面的一系列变故?如果不是你杀了赵四,塔山虽说还是要小人所陷,但终究不会死。”
非但没有意义,反倒印证十三郎所说,自己没本事也没胆量替塔山复仇,只敢拿一个晚辈出气。
他吁出一口气,说道:“这两个多月里,我经历了一些事情,想通了一些道理,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神通道法,却有更为深远的意义。前辈无需问我明白了什么,我只能对您说:将来我一定会返回灵域,也一定会查明今天的事情。”
他又道:“前辈不必羞恼,如果是当初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晚辈的确会因前辈所言产生愧疚。不过那依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原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替大哥报仇,无论对方的身份如何尊贵,实力又是如何高不可及。前辈想坚定我的心意,其实没有必要。”
老人的神情回复平静,淡淡说道:“不必故弄玄虚,老夫不会因为以大欺小就放过你,也不会不给你说话的机会。只要你能说服老夫,未必求得活命。”
“至于如何报仇……”
老人完全傻掉了,脸上变幻不定,表情精彩之极。他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是看错了,这小子的确没有心智缺陷,他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十三郎楞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老人所指,认真地说:“是的,三年后我会返回灵域,参加道院入试大比。”
老人惊异于十三郎的推断能力,脸上却不为所动,寒声道:“果如塔山所说的那样,你的年纪虽小,却有常人所不及的心智。然而那又如何,塔山毕竟死了,而且是因为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所致。”
他的声音平淡而冷漠,不像是怀着深仇大恨的模样,只是在讲述一件将要发生的事实。
没等老人呵斥,十三郎说道:“我要进内院。”
“我本来就是个小人物,何须在意什么脸面。”
“我不一样,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事情让我顾忌,也没有人能用任何事情威胁我,包括我的命!”
十三郎毫不留情地说道:“至于那些小鱼小虾,你或是有所顾忌,或是自惜身份不愿出手,最后只能将牢骚怨气还有委屈发泄到我身上。更巧的是,你我相遇在这魔域之中,人鬼不知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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