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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峰集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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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化郑道传著)

    朝鲜经国典(上)

    正宝位

    易曰。圣人之大宝曰位。天地之大德曰生。何以守位。曰仁。天子享天下之奉。诸侯享境内之奉。皆富贵之至也。贤能效其智。豪杰效其力。民庶奔走。各服其役。惟人君之命是从焉。以其得乎位也。非大宝而何。天地之于万物。一于生育而已。盖其一原之气。周流无间。而万物之生。皆受是气以生。洪纤高下。各形其形。各性其性。故曰天地以生物为心。所谓生物之心。即天地之大德也。人君之位。尊则尊矣。贵则贵矣。然天下至广也。万民至众也。一有不得其心。则盖有大可虑者存焉。下民至弱也。不可以力劫之也。至愚也。不可以智欺之也。得其心则服之。不得其心则去之。去就之间。不容毫发焉。然所谓得其心者。非以私意苟且而为之也。非以违道干誉而致之也。亦曰仁而已矣。人君以天地生物之心为心。行不忍人之政。使天下四境之人。皆悦而仰之若父母。则长享安富尊荣之乐。而无危亡覆坠之患矣。守位以仁。不亦宜乎。恭惟 主上殿下。顺天应人。骤正宝位。知仁为心德之全。爱乃仁之所发。于是正其心以体乎仁。推其爱以及于人。仁之体立而仁之用行矣。呜呼。保有其位。以延千万世之传。讵不信欤。

    国号

    海东之国。不一其号。为朝鲜者三。曰檀君曰箕子曰卫满。若朴氏昔氏金氏相继称新罗。温祚称百济于前。甄萱称百济于后。又高朱蒙称高句丽。弓裔称后高丽。王氏代弓裔。仍袭高丽之号。皆窃据一隅。不受中国之命。自立名号。互相侵夺。虽有所称。何足取哉。惟箕子受周武之命。封朝鲜侯。今 天子命曰惟朝鲜之称美。且其来远矣。可以本其名而祖之。体天牧民。永昌后嗣。盖以武王之命箕子者。命 殿下。名既正矣。言既顺矣。箕子陈武王以洪范。推衍其义。作八条之教。施之国中。政化盛行。风俗至美。朝鲜之名。闻于天下后世者如此。今既袭朝鲜之美号。则箕子之善政亦在所当讲焉。呜呼。 天子之德无愧于周武。殿下之德亦岂有愧于箕子哉。将见洪范之学。八条之教。复行于今日也。孔子曰。吾其为东周乎。岂欺我哉。

    定国本

    储副。天下国家之本也。古之先王。立必以长者。所以绝其争也。必以贤者。所以尚其德也。无非公天下国家之心也。尚虑教养未至。则德业未进。无以克荷负托之重。于是。择耆儒宿德为之师傅。端人正士为之僚属。朝夕讲劝。无非正言正事。则其薰陶涵养者至矣。先王之于储副。不徒定其位。从而教之者如此。而或有招致技术之士。徒事词章之学。其所习者反为丧心之具。甚者惟谗谄面谀之徒是信。嬉游逸豫之事是好。卒无以保其位者多矣。吁可惜哉。恭惟我 殿下即位之初。首降德音。以正东宫之位。置书筵官。谓门下左侍中赵浚,判中枢院事南在,签书中枢院事郑揔。其学业皆可以备讲劝之任。命为师傅宾客。而臣亦以不敏。得忝贰师之职。虽其学问之疏略。不足以仰补原良之德。然其心则未尝忘之也。今我东宫以岐嶷之资。温文之性。夙兴夜寐。每御书筵讲论不怠。则日就月将。必至于光明之学。可冀也。其所以正储位而隆邦本者。宜矣。

    世系

    臣尝读周雅。论文武之德者。必追述后稷,公刘积功

    累仁之事。以见其所由来者远。论文武之福者。必歌咏子孙振振之仁。侁侁之盛。以著其所由及者广。恭惟 本朝世系之盛。自某以来。世有积德。至 穆王而始著。至 殿下而大命集矣。天又锡之以祚胤既蕃且大。爰命贤有德者正位东宫。馀皆建爵分封。藩屏 王室。亦国家长久之计也。疏其封爵名号。作世系篇。

    教书

    书曰。大哉王言。又曰。一哉王心。惟其心之一于内。故言之发于外者。不期而自大。观其发言之大。则其存心之一。从可知矣。自典谟训诰著于书。而精一执中之说。为万世圣学之渊源。信乎其大矣。汉唐以来。天子之言。或称制诏。或称诰敕。诸侯之言。称教书。尊卑虽殊。其所以立言之义则一也。所谓制诰教书。有亲自制者。有出于文臣之代言者。随其政治之高下。有醇驳之不同。然而因是亦可见一时之云为也。恭惟我 殿下。自在潜邸时。好与儒士读经史诸子。讲明义理。论古今成败之事甚悉甚熟。文章虽其馀事。而学问之至。盖有自得者多矣。今当维新之日。立经陈纪。与民更始。屡降 德音。以教中外。其书虽出于文

    臣之制进。其命意则一本于 宸衷之断。而讨论润色。得义理之当。又非秉笔者所能髣髴。是宜列著于篇。以备一代之典。

    治典

    总序

    治典。冢宰所掌也。司徒以下皆冢宰之属。则教典以下。亦冢宰之职也。冢宰得其人。六典举而百职修。故曰人主之职。在论一相。冢宰之谓也。上以承君父。下以统百官治万民。厥职大矣。且人主之材。有昏明强弱之不同。顺其美而匡其恶。献其可而替其否。以纳于大中之域。故曰相也。辅相之义也。百官异职。万民异业。平之使不失其宜。均之使各得其所。故曰宰也。宰制之义也。至于宫闱之密。而嫔媵之进御。亵御之执役。舆马服饰之玩。食饮之供。惟冢宰得知之。冢宰重臣也。人主之所礼貌也。而身亲细微之事。不其冗乎。曰非也。嫔媵亵御。本以备使令也。不谨则有邪媚之惑。舆马衣服饮食。本以奉身也。不节则有奢华侈用之费。故先王立法。举以此属之冢宰。而以为之制节限量。其虑远矣。夫以人主之尊。人臣仰而正之。难矣哉。以智力持之不可也。以口舌争之不可也。惟积其诚而动之。正其已而格之耳。百官万民之众。而以一身治之。其亦难矣。提耳而教之不可也。家喻而户晓之不可也。惟知人之贤不肖而进退之。庶绩兴而百官治。审事之当否而区处之。物得其所而万民安。宋大儒真西山之论相业曰。正已格君。知人处事。旨哉。言也。臣愚以谓正已格君。乃治典之本。而知人处事。治典之所由行也。故于此并论之。

    官制

    人君。代天工治天民。不可以独力为之也。于是。设官分职。布于中外。博求贤能之士以共之。官制之所由作也。恭惟我 殿下即位之初。首命儒臣。讲采历代之典。参以前朝之旧。建立官府。制其名称。盖欲省繁汰冗。以从简要。而当维新之日。草创更始。未遑及也。然前朝既有军器监。又有防御都监。既有缮工监。又有造成都监。今皆革去。所谓都监者。以其务归之本监。循名而责实也。革内乘并之司仆。革内厨并之司膳。盖欲省自已之奉也。设内侍府掖庭署。所以别流品也。推此类观之。 殿下改正官制之美意可得也。其内而辅相者曰门下府。主会计者曰三司。本兵者曰中枢院。掌文翰者曰艺文春秋馆。主风纪者曰司宪府。六曹及百司庶府。各因其事而举者。随其职任之要而别论之。外而监司曰都观察黜陟使。守令曰牧都护府使,知官县令监务。盖监司风纪之任。而守令近民之官。守令有贤否之异。而民之休戚系焉。监司举黜陟之典。而守令为之劝惩焉。以侍从郎官更迭为之。所以重其选也。故以此附于官制之末。

    宰相年表

    宰相之职。臣于治典论之矣。然为宰相者得其君。然后道行于上而惠及于下。身荣于前而名显于后。而君臣之相遇。自古以为难也。帝者之世。君臣俱圣。故相与都俞于堂陛之上而成雍熙之化。王者之世。君臣俱贤。故相与勤劳于政事之间而致隆平之治。霸者之世。其君不及其臣。然能任之专。故亦能成一时之功。若夫中材之主。相得其人则治。不得其人则乱。如唐之玄宗相宋璟,张九龄则致开原之太平。用李林甫,杨国忠则速天宝之祸乱。噫。臣之遇君诚难。而君之遇臣亦难矣。方今明良相遇。诚意交孚。相与共图维新之政。千百年之一盛际也。于是作宰相年表。独书侍中者。亦以见冢宰之兼众职。而人主之职在择一相。百执事以下不与也。

    入官

    治天下国家之要。在于用人而已。古之用人者。养之有素。择之甚精。所入之途狭而所居之任久。惟其养之素。故人材成。择之精而所入之途狭。故侥倖冒进之心息。所居之任久。故贤能得以展其才而事功成。后世。上之人失其教养之道。而人才之成就。不出于天资之高下。而其进而用之也。或因君上之私恩。或因宰执之引进。或拔于行伍之中。或出于刀笔之吏。然此犹可言也。积赀资者挟贿赂以求之。饰子女者托婚姻以得之。何有于择哉。而所入之途亦广矣。非才杂进。希求无厌。贸贸棼棼。日志乎超升。而为君相者。亦不胜众多争进之心。夺彼而与此。朝拜而夕罢。徒以苟且姑息为计。而日不给。居位之久不久。靡暇论也。虽有贤智之士。亦安得以展布其才。以成事功乎。比之万丈之陂。日受众水之入而不得容焉。则其势必毁决堤防。汎滥四出而后已。而国家随以亡。言之可为寒心矣。惟科举一事。庶几周礼宾兴之意矣。然试以词章。则浮华无实之徒。得侧于其间。试以经史。则迂僻固滞之士或有焉。隋唐以来之通患也。惟我 主上殿下即位之初。立经陈纪。动法古昔。而于用人之道。尤致意焉。谓人才不可以不养。于是内而成均部学。外而州郡乡校。各置教授生员。赡其廪食。三年一大比。试以经学。观其经明行修之实。试以赋论对策。观其文章经济之才。此文科也。谓将相大臣皆有功德于民。而其子孙又承家庭之训。知礼义之方。而皆可以从政。置门荫。谓兵有国之常备。不可以不讲。设训鍊。观以教韬略战阵之法。谓簿书期会金谷营造之事。供给应对之节。不可以不习。置吏学译。以奉使命通中国。医以治疾病济夭札。阴阳卜筮。所以决嫌疑定犹豫。于是。置译学医学阴阳卜筮之学。而各有其科焉。养之可谓至。而择之可谓精矣。其不在七科者。不惟其人不得冒进。而有司亦执法以制之。所入之途狭矣。又定官制。自一品至九品。分正从为十八级。每一级分二资。积十五个月历一资。积三十个月迁一级。居其任不亦久乎。其才学道德。足以裨补国政。武勇韬略。足以统率三军。 君上以特旨用之者。不在资格之拘。然当即位之初。庶事草创。勋劳亲旧。有未尽除授者。军旅方兴。介胄之士。在所当先。成法未尽举行。故臣于此著之。俾后来知有成法。而得所持守焉。

    补吏

    吏。执官府之役者也。汉法通一经以上者。得补吏。卿相守令多于此焉出。唐补吏之法。虽不及汉。然试之而后补之。亦能理簿书期会之数。习供给进退之节。而官府治焉。前朝补吏之法有二途。所谓三都监,三军录事,都评议使司。知印宣差。皆以士人为之。曰掾吏典吏书吏令吏司吏之属。各随其衙门之高下。以良家子弟充之。然无试补之法。听其自举。兵兴以来。入官多门。自举者亦少。官府求之如不得。其间猥屑庸陋不能操刀笔者或有焉。国家始命吏曹议试补之法。考其家世及通律文书筐者得补为吏。法则善矣。其得人与否。在有司焉耳。

    军官

    古者。大国三卿。曰司徒。主民。曰司马。主兵。曰司空。主地。无事则各守其职。有事则三卿皆出为将。故曰大国三军。军将皆卿也。分而合之。离而属之。先王之虑远矣。盖宰相无所不统。而军机之重。必欲使庙堂知之。所以存体统也。长枪大剑。虽非搢绅之所能操。而决策制胜。亦待深于韬略者。然后乃能料也。国家损益唐府兵之法。立十卫。每一卫率五领。自上将军以下至将军。自中郎将以下至尉正。统之义兴三军府。

    令宰相判府事。判诸卫事。以重御轻。以小属大。体统严矣。每道置节制使。其州郡之兵番上宿卫。亦内外相制之义。而属之义兴三军府镇抚所者。以内御外之义也。义兴三军府所统十卫五十领职秩次第。节制使以下镇抚兵马之号。详著于篇。

    钱谷

    钱谷。盖有国之常备。而生民之司命也。然取之无其道。用之无其法。横敛多而民生苦。糜费广而国用竭。有国家者。不可不虑也。周公作周礼。司徒掌钱谷之入。而周知其数。冢宰掌其所出之命。而不至于妄费。是以。量其入而以为出。三年有一年之蓄。通计三十年。有九年之蓄。虽有凶荒军旅之变。不以为病也。汉以大司农掌之。唐以度支使掌之。其赋敛漕运之数。供上祭祀宴享之费。军旅之需。为宰相者漫不得知。而以利权之重。付之一司一使。随时营具。多方取办。仅济一时之用。如有不虞之变。未免空匮之窘。亦可笑也。国家以三司掌钱谷所入之数。而其出也。承都评议使司之命而行之。盖有得于周官遗意者矣。其钱谷之所在。随其任而书之。以见其经费之数焉。

    封赠承袭

    人臣。有功在王室。泽被生民者。生则崇其爵禄。殁则加其位号。又推其恩。上及祖考。下延子孙。盖所以报之重而厚之至也。 殿下褒奖功臣。自门下侍中裴克廉以下五十有二人。以次论赏进爵。追赠三代。又令适长世袭其爵。及判三司事尹虎卒。特赠门下右侍中。载在盟府。可考而书也。

    赋典

    总序

    赋者。军国所需之总名也。分而言之。则用之于国曰钱谷。故治典论出纳之节甚详。取之于民曰赋。故于此论其所出之目。曰州郡曰版籍。赋之出也。曰经理。赋之制也。曰农桑。赋之本也。曰赋税。赋之贡也。曰漕运。赋之输也。曰盐铁。山场水梁。曰工商船税。赋之助也。曰上供曰国用曰禄俸曰军资曰义仓曰惠民典药局。赋之用也。曰蠲免。赋之宽也。知赋之所出。则民生不可不厚而州郡不可不治也。版籍不可不详也。知赋之所制则经理不可不正也。知赋之所输则民力不可困。而漕运不可不讲也。知赋之所本则农桑不可不重也。知赋之所助则课程不可不立也。知赋之所用则出纳不可不节也。知赋之所宽则民财不可尽取也。然有土有人然后可以得其赋。有德然后可以保其赋。大学之传曰。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臣故以德为赋典之本焉。

    州郡

    京邑。四方之本也。股肱之郡。供赋役卫王室。京邑之辅也。远而州郡星罗棋布。皆出其力以供公役。出其赋以供公用。无非王室之藩屏也。国家因前朝王氏之旧。而有所沿革。京畿分左右道。国之南曰杨广道。其外曰庆尚全罗道。西为西海道。东为交州江陵道。(按交州江陵道即岭东西地)置监司曰都观察黜陟使。东北为东北面。西北为西北面。置监司曰都巡问使。以宣教化。以总钱谷刑名兵马之事。其州府郡县。各置守令焉。可见其疆理之整齐。而王化之攸行也。

    版籍

    国之贫富。在民之众寡。赋役之均。在民数之周。故任民牧之职者。休养生息。以蕃其类。劳来安集。以保其居。民可庶也。籍其户口。稽其登耗。民可数也。验口计丁。科其差敛。赋役可均也。夫如是。事集于上而下不扰。国富而民安也。前朝之季。不知制民之产。休养失其道。而生齿不息。安集无其方。而或死于饥寒。户口日就于耗损。其有见存者。不胜赋役之烦。折而入于豪富之家。托于权要之势。或作工商。或逃浮图。固已失其十五六。而其为公私寺院之奴婢者。亦不在其数焉。幸而号为编民者。又以家长之所容隐。奸吏之所占挟。一户之口。不尽付籍。民数可得而周乎。赋役奚由而均乎。一有徵敛之事。期限刻迫。捶挞随之。事未及集。民不胜其烦扰。国益贫而民益苦也。惟我 殿下初即位。命有司讲求便民之方。教于中外。籍其数。得户几口几。可谓知为政之本矣。然有司之才否不同。奉行或有未至者。其间岂无脱漏之数。而行之岁月之久则可周也。盖君依于国。国依于民。民者。国之本而君之天。故周礼献民数于王。王拜而受之。所以重其天也。为人君者知此义。则其所以爱民者。不可不至矣。故臣著版籍之篇而并论之。

    经理

    古者。田在于官而授之民。民之所耕者。皆其所授之田。天下之民。无不受田者。无不耕者。故贫富强弱。不甚相过。而其田之所出。皆入于公家。而国亦富。自田制之坏。豪强得以兼并。而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借耕富人之田。终岁勤苦。而食反不足。富者安坐不耕。役使佣佃之人。而食其太半之入。公家拱手环视。而莫得其利。民益苦而国益贫。于是限田均田之说兴焉。是则不过姑息之计。然亦治民之田。授以耕之耳。唐永业,口分之田。(按唐授田之制。一夫受田一顷。其八十亩为口分。二十亩为永桀。)亦计口授田。使自耕之。以其租为公家之用。然识者讥其田制之未正也。前朝田制。有苗裔田役分田功荫田登科田(按。高丽田制仿唐制。而苗裔田分给前代国王后。役分田不论实阶。定以人品。功荫田赐功臣及投化人。登科田登科人别赐。)军田闲人田。以食其田租之入。而民之所耕。则听其自垦自占。而官不之治。力多者垦之广。势强者占之多。而无力而弱者。又从强有力者借之耕。分其所出之半。是耕之者一而食之者二。富者益富而贫者益贫。至无以自存。去而为游手。转而为末业。甚而为盗贼。呜呼。其弊有不胜言者。及其法坏之益甚。势力之家。互相兼并。一人所耕之田。其主或至于七八。而当输租之时。人马之供亿。求请抑买之物。行脚之钱。漕运之价。固亦不啻倍蓰于其租之数。上下交征。起而斗力以争夺之。而祸乱随以兴。卒至亡国而后已。 殿下在潜邸。亲见其弊。慨然以革私田为己任。盖欲尽取境内之田属之公家。计民授田。以复古者田制之正。而当时旧家世族。以其不便于己。交口谤怨。多方沮毁。而使斯民不得蒙至治之泽。可胜叹哉。然与二三大臣之同志者。讲求前代之法。参酌今日之宜。打量境内之田。得田以结计者。几分上供之田。国用军资之田。文武役科之田。而闲良之居京城卫王室者。寡妇之守节者。乡驿津渡之吏。以至庶民工匠苟执公役者。亦皆有田。其授民以田。虽不及于古人。而整齐田法。以为一代之典。下视前朝之弊法。岂不万万哉。

    农桑

    农桑。衣食之本。王政之所先。国家内而司农。外而劝农。使验民之勤惰而劝惩之。风纪之司。察其职之称否而黜陟之。 殿下屡降德音。必以劝农桑为首。敦其本而取其实也。将见衣食足而知廉耻。仓廪实而礼义兴。太平之业。基于此矣。

    赋税

    孟子曰。无野人。莫养君子。无君子。莫治野人。古之圣人。立赋税之法。非徒取民以自奉。民之相聚也。饮食衣服之欲攻乎外。男女之欲攻乎内。在丑则争之。力敌则斗之。以至于相残。为人上者。执法以治之。使争者平斗者和。而后民生安焉。然不可耕且为也。则民之出乎什一。以养其上。其取直也大。而上之所以报其养者亦重矣。后之人。不知立法之义。乃曰民之供我者。乃其职分之当然也。聚敛掊克。犹恐不胜。而民亦效之。起而争夺。祸乱生焉。盖先王所以立其法者。天理也。后世所以作其弊者。人欲也。才臣计吏之治赋税者。当思遏人欲而存天理可也。国家赋税之法。租则一出于田。而所谓常徭杂贡者。随其地之所出而纳之官府。盖唐租庸调之遗意也。 殿下尚虑赋税之重。有以困吾民。爰命攸司。改正田赋。详定常徭。杂贡。庶几得中正之道。然租则验其田之开荒。所出之数可稽。其常徭杂贡者。但定其官府所纳之数。不分言其有户则出某物为调。有身则出某物为庸。吏因缘为奸。滥徵横敛。而民益困。豪富之家多方规避。而用反不足。 殿下爱民定赋之意。不得下究。有司之责也。幸当无事閒暇之时。讲而行之可也。

    漕运

    古者。天子诸侯。皆享畿内之赋。故漕运之所责入。远不过五百里。近不过五十里。民力不至于困。秦汉以来。郡县天下。而其所出之赋。输之天子之都。道里至远。运粟至多。而民力困。于是。以漕运为急务。而讲求其法甚详。而民力之困犹是也。国家三边滨海。内有大江。漕运由之。民力可省。自倭寇作耗。沿海州郡。舍水而陆。崖险谷隘。秋潦冬雪。人夫疲顿。牛马颠踣。民甚苦之。 殿下即位。命有司修战舰。增戍卒。水攻陆守。倭寇进不得掠。退无所获。于是远遁。而海运通。陆输州郡。远者不过四五百里而达于江。民力省而国用裕。然吏不得人。措置之方。小失其宜。则害随以生。不可不察也。

    盐法

    盐出于海。而民用之不可无者也。前朝自忠宣王立盐法。使民纳布受盐。以资国用。及其法弊。布入于官。盐不及已。民甚苦之。 殿下即位。首降德音。一革前朝弊法。每沿海州郡。置盐场而官为煮盐。听民将其所有之物。或布或米。无论精粗多寡。亲就盐所。称时价之高低。计直受盐。然后纳价物焉。盖与民同其利。非禁而榷之也。其盐场所在与所出之数备书焉。以凭会计。

    山场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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