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公冶长篇第五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一)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戳。

    以其兄之子妻之。

    公冶长:孔子弟子。公冶氏,长名。其人在《论语》惟此一见。

    缧绁:缧,黑色大索。绁,牵系义。古狱中用黑索系罪人。

    公冶长曾因事入狱,实非其罪。

    以其子妻之:古男女皆称子。孔子以己之女嫁公冶长。

    南容:亦孔子弟子,名縚。

    不废:废,弃义。国家有道,必见用,不废弃。

    免于刑戳:刑,刑罚。戮,诛戳。国家无道,南容谨于言行,亦可免于刑戳。

    以其兄之子妻之:孔子有兄孟皮,早卒,孔子以孟皮之女嫁南容。

    本篇皆论古今人物贤否得失,《论语》编者以继前四章之后。

    孔门之教,重于所以为人,知人物之贤否,行事之得失,即所学之实证。孔子千古大圣,而其择婿条件,极为平易。学圣人亦当在平易近人处。编者以本章为本篇之首,亦有深义,学者其细阐之。

    白话试译

    先生说公冶长:可嫁他一女儿吧。他虽曾下过牢狱,但不是他的罪过呀。遂把自己女儿嫁了他。又说南容。国家有道,他是不会废的。国家无道,他也可免于刑戮。把自己的侄女嫁了他。

    (二)

    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子贱:孔子弟子,即宓不齐。宓又作虚,读如伏。

    若人:犹云此人,指子贱。

    斯焉取斯: 斯, 此也。上斯字指子贱。下斯字指其品德。

    取,取法义,亦获取义。言鲁若无君子,斯人何所取以成斯德。

    孔子之于人,每不称其质美,而深称其好学,如颜渊。此章言君子成德,有赖于尊贤取友之益,亦称子贱之善学。

    白话试译

    先生说:子贱这人呀, 真是个君子人了!但若鲁国没有许多的君子,他从哪里取得这样的品德呢?

    (三)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赐也何如:赐,子贯名。与师言,自称名,敬也。子贡闻孔子历评诸弟子,问己如何。

    女器也:女即汝,指子贡。言汝乃有用之成材。

    何器也:也,通作邪,疑问辞。子贡又问,是何等器?

    瑚琏:瑚琏乃宗庙中盛黍稷之器,竹制,以玉饰之,言其既贵重,又华美,如后世言廊庙之材。

    读书有当会通说之者,有当仅就本文,不必牵引他说者。

    如此章,孔子告子贡汝器也,便不当牵引君子不器章为说。

    白话试译

    子贡问道:赐怎样呀?先生说:你是一件有用之器。子贡说:何种器呀?先生 说:你像是放在宗庙中盛黍稷的瑚琏。

    (四)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雍:孔子弟子,冉氏,字仲弓。

    佞:古佞字有多才义,又巧义。此处以口才之美为佞,孔子称雍也简,殆是其人简默,不擅口谈,故或人谓其不佞。

    御人以口给: 给,供给义。口给者,应对敏捷,口中随时有供给。御,如今云对付。

    屡憎于人:屡,数也。憎,厌恶义。口给易起人厌。

    不知其仁,焉用佞:仁德不易企,故孔子谓虽不知仲弓之果仁否,然亦无所用于佞。

    此章或人之问,可见时风之尚佞。而孔子称雍也简,又回也如愚,参也鲁,此三人皆孔门高第弟子,皆不佞。知孔门所重,在德不在佞。

    白话试译

    有人说雍呀!他是仁人,可惜短于口才。先生说:哪里定要口才呀!专用口快来对付人,只易讨人厌。我不知雍是否得称为仁,但哪里定要口才呀!。

    (五)

    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

    漆雕开:孔子弟子,漆雕,氏。

    吾斯之未能信:吾,漆雕开自称。或说:弟子在师前自称名,漆雕开名啟,古写作启,后人误书为吾。斯,此也,紧承上仕字来。出仕将以行道,漆雕开不愿遽出仕,言对此事未能自信,愿学问修养益求自进,不欲遣从政。是其志大不欲小试。

    子说:说字借作悦。孔子并不以不仕为高,然亦不愿其弟子热中利禄,汲汲求仕进,故闻漆雕开之谦退而喜悦,

    白话试译

    先生欲使漆雕开出仕,漆雕开说:我对此事还不能有自信呀。

    先生听了很喜悦。

    (六)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秉桴浮于海:编竹术,浮行于水面,大者臼筏,小者曰桴。

    今俗称排。孔子伤道不行,言敢乘桴浮海。

    从我者其由与:海上风波险恶,岂可乘桴长游,孔子之言,盖深叹吾道之不行,即所谓欲济无舟楫也。子路勇决,故谓其能从己,此亦假托之微辞耳。

    子路闻之喜:子路闻孔子称赏及己而喜。

    由, 好勇过我, 无所取材: 孔子转其辞锋, 谓由之好勇,过于我矣,其奈无所取材以为桴何?材,谓为桴之竹木。此乃孔子更深一层之慨叹。既无心于逃世,而其无所凭借以行道之感,则曲折而更显矣。或曰:材与裁同。子路以孔子之言为实然,孔子美其勇于义,而讥其不能裁度于事理。惟乘桴浮海,本为托辞,何忽正言以讥子路?就本文理趣言,当从前解为胜。

    此章辞旨深隐,寄慨甚遥。戏笑婉转,极文章之妙趣。两干五百年前圣门师弟子之心胸音貌,如在人耳目前,至情至文,在《论语》中别成一格调,读者当视作一首散文诗玩味之。

    或说:子罕篇有于欲居九夷章,此章浮海,亦指渡海去九夷。孔子自叹不能行道于中国,犹当行之于蛮夷,故此章之浮海,决非高蹈出尘,绝俗辞世之意。然此章记者则仅言浮海,不言居夷,亦见其修辞之精妙。读者当取此章与居夷章参读,既知因文考事,明其实际,亦当就文论文,玩其神旨。如此读书,乃有深悟。若专以居夷释此章之浮海,转成呆板。义理、考据、辞章,得其一,丧其二,不得谓能读书。

    白话试译

    先生说:在这世间,吾道是不能行的了。我想乘木筏,飘浮到海外去,算只子路一人会和我同行吧!子路听了大喜。先生说由呀!你真好勇过我,可惜我们没处去弄到这些木材啊啊!

    (七)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

    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不知也:仁道至大,仁德至高,孔子不以轻许人,故说不知。犹上章雍也不知其仁之义。

    又问:盂武伯又问,然则子路为何等人。

    治其赋: 古者征兵员及修武备皆称赋。治赋,即治军也。

    千室之邑: 千室之邑,于时为大邑,惟卿大夫家始有之。

    百秉之家:其时诸侯有车千乘,卿大夫家则百乘。

    为之宰:宰指家宰邑宰言。

    赤也何如:公西华名赤,亦孔子早年弟子。

    束带立于朝, 可使与宾客言: 古人平居则缓带, 低在腰,遇有礼事,则束带在胸口,高而紧。宾者大客,如国君上卿。

    客者小宾,国君上卿以下。两字分用有别,合用则通。公西华有外交才,可使束带在朝,与宾客相应对。

    孔子平日讲学极重仁,仁乃人生之全德,孔子特举以为学同修养之最高辬准,而又使学者各就才性所近,各务专长,惟同向此全德为归趋。人求全德,亦不可无专长。子路、冉有、公西华,虽未具此全德,然已各有专长。此章不仅见孔门之多贤,亦见孔子教育精神之伟大。

    白话试译

    孟武伯问:于路可说是一个仁人吗?先生说:我不知。孟武伯再问。(那么他究是怎样的人呀?)先生说:由呀!一个具备千乘兵车的大国,可使他去治其军事,若问他的仁德,我就不知了。(孟武伯又问)冉有怎样呢?先生说求呀!一个千户的大邑,具备兵车百乘的大家,可使他去做一总管。若问他仁德,我就不知了。(孟武伯又问)公西华怎样呢?先生说:赤呀!国有宾客,可使他束起带,立在朝上应对一切,若问他仁德,我就不知了。

    (八)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女与回也孰愈:女即汝。盎,胜义。谓汝与回孰胜。

    闻一以知十: 十者数之全。颜渊闻其一节,能推其全体。

    闻一以知二:二者一之对。子贡闻此,能推以至彼。

    弗如也:颜渊由一得全,子贡由此及彼,颜渊盖能直入事理之内,浑然见其大通。子贡则从事理之对立上比较,所知仍在外,故孔子亦谓其弗如也。

    吾与女弗如也:此与字有两解。一谓我与汝均不如。一谓我赞许汝能自谓弗如。此当从前解。孔子既深喜颜渊之贤,又喜子贡能自知弗如,故曰:我与汝俱不如,盖亦以慰子贡。

    或曰:孔子无常师,好古敏求,集其大成,可谓艰矣。颜渊得之孔子,不俟旁求。又其天姿高,过此以往,殆不可测。孔子自言不如,乃要其将来。此弥见圣人之谦意。

    此章不但见孔门之多贤,亦见孔子之胸襟,与其当时心情之欢悦。两千五百年前一大教育家之气象,与夫其师弟子间一片融和快乐之精神,尽在目前矣。

    又按:世视子贡贤于仲尼,而子贡自谓不如颜渊。孔子亦自谓不如颜渊。然在颜子自视,或将谓不如子贡。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此圣贤之德,所以日进而不已。学者其深体之。

    白话试译

    先生对子贡说:你和颜回哪一个强些?子贡对道:赐呀!

    哪敢望回呢?回呀!听 得一件,知道十件。赐呀!听了一件,只知两件。先生说:你诚然不如他,连我也一样不如他。

    (九)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

    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

    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宰予: 宰我名。《论语》记诸弟子, 倒不直书名, 此处当作宰我始合。或曰:宰我得罪于孔子,故书名以贬之,然如此则是记者之辞,未必孔子当时有此意。按:本章似尚有可疑,说在下。

    昼寝:此二字有数说。一谓当昼而眠,孔子责其志气昏惰。

    一谓寝者寝室,入夜始居,宰我昼居寝,故责之。一谓昼(書)

    当作画(臵),宰我画其寝室,加以藻绘。一谓画是划义,寝是息义。宰我自划时间精力,贪图休息。今按:依第二解,当作昼居寝,不得云昼寝。依第四解,增字太多。第三解只责其不画便是,何来有于予与何诛之语。仍当从第一解。日昼,非晏起。日寝,亦非假寐。《韩诗外传》卫灵公昼寝而定,志气益衰。宋玉《高堂赋》楚王昼寝于高堂之台。知昼寝在古人不作佳事看。

    朽木不可雕:朽木,腐烂之木,不能再加以雕刻。

    粪土之墙不可杇: 粪土,犹秽土也。杇,饰墙之泥刀。秽土之墙不可复饰。

    于予与何诛:诛,责也。谓对宰我不必再责,犹言宰我不可再教诲。

    子曰:或说此子曰二字当误复。或说此下语更端,故又以子曰起之。

    于予与改是:是字,指上文听其言而信其行,孔子谓因于宰我而改变此态度。

    按:宰我预于孔门之四科,与子贡齐称,亦孔门高第弟子。

    此章孔子责之已甚,甚为可疑。或因宰我负大志,居常好大言,而志大行疏,孔子故作严辞以戒。他日,宰我仕于齐,助齐君,排田氏,终为田氏所杀。然此非宰我之过。窃疑《齐论》除多问王知道两篇外,其二十篇中章句,亦颇多于《鲁论》,自张禹始合而一之。或此章仅见于《齐论》,或《齐论》此章语句不同于《鲁论》,而张禹依而采之,而宰我在田齐诸儒口碑中,则正如魏之何晏,唐之王叔文,则此章云云,或非当时实录。姑识所疑,然亦无可参定矣。

    白话试译

    宰我白日睡眠,先生说:烂木不能再雕刻,肮脏的土墙不能再粉饰,我对宰予,还能有何责备吁!先生又说:以前我对人,听了他说话,便信他的行为了。现在我对人,听了他说话,再得看他的行为。这一态度,我是因对宰予而改变的。

    (一〇)

    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刚者: 刚, 刚断刚烈义。人之德性, 以刚为难能而可贵,故孔子叹其未见。

    申枨:亦孔子弟子。

    枨也欲, 焉得刚:人多嗜欲,则屈意徇物,不得果烈。

    此章见孔子极重刚德。刚德之人,能伸乎事物之上,而无所屈挠。富贵贫贱,威武患难,乃及利害毁誉之变,皆不足以舏其气,动其心。凡儒家所重之道义,皆赖有刚德以达成之。

    若其人而多欲,则世情系恋,心存求乞,刚大之气馁矣。但此章仅言多欲不得为刚,非谓无欲即是刚。如道家庄老皆主无欲而尚柔道,亦非刚德。

    白话试译

    先生说:我没见过刚的人。有人说:申枨不是吗?先生说:枨呀。他多欲,哪得刚?

    (一一)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加诸我:加,陵义。谓以非义加人。

    非尔所及:及,犹能义。此句有两解:一谓不加非义于人,此固能及。不欲人加非义于我,则不能及。重在承上一句。一谓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此恕之事,子贡当能之。我不欲人之加诸我,吾亦欲无加诸人,此仁之事,孔子谓非子贡所及。所以辨于仁恕者,勿是禁止之辞,无则自然不待用力。重在承下一句。然孔子又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子贡欲无以非礼不义加人,即此一念亦是仁,所谓其心日月至焉,岂可谓非尔所及乎?今从第一解。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语气偏重在下一句。今日我不敢人之加诸我,吾亦欲无加诸人,语气上下平等,划为两事。孔门之教,重在尽其在我,故曰此非尔所及。

    今按:孔子教人,主反求诸己,主尽其在我,本章所以教子贡者,学者能细阐之,则心日广,德日进矣。

    白话试译

    子贡说:我不要别人把这些加在我身上,吾亦不要把这些来加在别人身上。先生说:赐呀!这非你(能力)所及呀!

    (一二)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文章:指诗书礼乐,孔子常举以教人。

    性与天道: 孔子言性,《论语》惟一见。天道犹云天行,孔子有时称之曰命,孔子屡言知天知命,然不深言天与命之相系相合。子贡之叹,乃叹其精义之不可得闻。

    本章不可得而闻也下,或本有已矣两字,是子贡之深叹其不可闻。孔子之教,本于人心以达人道,然学者常教由心以及性,由人以及天,而孔子终不深言及此。故其门人怀有隐之疑,子贡发不可得闻之叹。及孔子殁,墨翟、庄周昌言天,孟轲、苟卿昌言性,乃开此下思想界之争辩,历百世而终不可合。可知圣人之深远。后之儒者,又每好以孟子说《论语》。孟子之书,诚为有功圣学,然学者仍当潜心《论语》,确乎有得,然后治孟子之书,乃可以无病。此义亦不可不知。

    白话试译

    子贡说:先生讲诗书礼乐,是可以听到的。先生讲性与天道,是难得听到的了。

    (一三)

    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

    子路曾问:闻斯行诸?盖子路乃能尊所闻而勇于行。前有所闻,未及行,恐复有闻,行之不给。此见子路之有闻而必行,非真恐复有闻。

    《论语》记孔子弟子行事,惟此一章。盖子路之勇于行,门人相推莫及,故特记之。曰惟恐者,乃代述子路之用心,亦见孔门之善于形容人之贤德矣。

    白话试译

    子路听到一项道理,若未能即行,便像怕再听到别一项。

    (一四)

    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孔文子: 卫大夫, 名圉。文, 其谥。《佐传》载其人私德有秽,子贡疑其何以得谥为文,故问。

    敏而好学:敏,疾速义。孔子好古敏以求之是也。

    不耻下问: 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