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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入侵波兰和法国革命的反击:瓦尔米和热马普之战(1792年9月—1793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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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深怀敬意,不敢把国王撇开或违抗他的命令;因此,联军实际上竟有三名主帅。

    根据不伦瑞克公爵于2月和5月两次在无忧宫会议上陈述的计划,普军应经隆维向凡尔登进发,由霍亨洛赫和克勒腓两路分割麦斯和色当的两支法军,在到达默兹河后,再围困尚未攻下的要塞,并采取必要措施,准备于春季进军巴黎。这个计划是符合战略原则的。但舆论界普遍认为法国军队将如同1787年的荷兰军队那样不堪一击。布叶甚至断言,他对夺取堡垒已胸有成竹,大多数法国人渴望着解放。人们以为,只要发表一纸宣言进行威胁,就能把那些犹豫不定的人争取过来。因此,弗里德里希–威廉要求普军在夏末就进入巴黎。公爵认为兵力不足和限期过早,但他既不反对,又不放弃其计划。普军未等作出最后决定便开始进攻。

    就在德意志帝国庆祝弗朗斯瓦加冕的那几天里,最后的军事准备已经完成。马莱·杜潘把路易十六从福扬派那里接到的宣言草案交给了各国君主;里蒙侯爵另行起草了一份宣言,取得了费逊的赞同。外交官们心不在焉地比较了两份宣言,莫名其妙地采纳了第二份。7月25日,不伦瑞克就任联军司令:他对此感到后悔终生。

    三、瓦尔米之战(1792年9月20日)

    7月30日,联军终于从科布伦茨出发,于8月19日才越过边界。天开始下雨,连续不断的滂沱大雨使笨重的联军逐渐陷入伏埃福尔和阿尔贡地区的泥泞之中。这场雨是革命最宝贵的同盟者。公爵于22日攻打隆维;由于没有攻城器械,他下令炮轰,隆维于23日投降。凡尔登于29日被围,9月2日投降,城防司令博尔贝尔一说自杀,一说被杀。洛林的居民并不与革命为敌,就连入侵军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城市居民在敌军炮击下软弱了,当时也没有革命政府激励士气和镇压王党,王党乘机威吓军事当局。“凡尔登的处女”虽然没有用玫瑰花为普王铺路,但也对他笑脸相迎,她们后来都被送上了断头台。

    不伦瑞克至此没有放弃他的计划。在卡龙和布勒特依的影响下,普王坚持加快进军,公爵终于让步了。此外,色当和麦斯的法军正在后撤,他不再害怕被包抄。于是,他把霍亨洛赫召来,后者伪装屯兵蒂翁维尔城下。9月8日,联军向阿尔贡地区进攻,霍亨洛赫进占夏龙至巴黎途中的依斯莱脱,公爵突破埃尔河防线向格朗普累推进,克勒腓则向北攻击前进。三支大军与杜穆里埃指挥的法军正面遭遇。

    杜穆里埃由于被路易十六所抛弃,同吉伦特派也闹翻,眼看自己的地位已岌岌可危,但他并不因此泄气。他在摩尔德兵营创造了奇迹:不但挫败了拉法叶特的阴谋,而且重新获得了雅各宾派的信任。那时,色当法军正群龙无首,执行委员会便派杜穆里埃出任驻军司令。杜穆里埃于8月28日来到军中,他的意图仍然是想入侵比利时,以为不伦瑞克公爵会率军援救萨克森–但辛公爵。相反,为了安抚舆论,赛尔文却敦促杜穆里埃加强对巴黎的掩护。从战略上看,不伦瑞克似乎不可能绕道回守尼德兰:一旦普军进入巴黎,即使杜穆里埃占领了比利时,那也没有什么用处。当普军向默兹河进逼时,杜穆里埃不得不改变主意;9月1日,他离开色当,率领二万三千人从侧翼向阿尔贡转进,麻痹大意的克勒腓竟没有给予丝毫阻挠。杜瓦尔和勃农维尔从法国北部带来了一万援军,凯莱尔曼率领一万八千人从麦斯赶到。

    春天以来,经过一系列前哨战的锻炼,法国军队有了一些进步。尽管立法议会拒不同意将义勇军编入野战部队,将领们却开始对不同体制的营队实行混合编制和统一指挥。临阵胆怯还时有发生,杜穆里埃认为部队仍不宜进行野战,但至少已能进行防御战,特别在阿尔贡这类地区。同敌军相比,法军的大炮占了很大优势,拉法叶特已给法军配置了用马牵引的炮队。法军将领仍保留许多传统的战术:根据吉伯特的军事思想制订的1791年8月战术规程仍主张步兵采用两行三排的狭长队列,进攻时有时采用以营为单位的纵深队列。但是,形势迫使法军逐步改变其作战方法。由于法军在防御战和前哨战中需要使用义勇军,而满怀热情和主动精神的义勇军却从未受过线状队列的训练,部队就让越来越多的战士以散兵队形投入战斗。杜穆里埃作为指挥这支军队的将军,确实显示了杰出的才干。他不但勇敢顽强,而且善于亲近士兵,因而深获士兵的爱戴。他性格开朗活泼,即使在最险恶的环境下仍信心十足,从不张皇失措。可惜,如同在执政期间一样,他在处理军务时也有点莽撞和草率,这个缺点使他险遭失败。

    由于过分信任部下,杜穆里埃在克瓦奥博瓦隘口竟没有加派重兵驻守,致使克勒腓于9月12日得以攻下隘口,杜穆里埃全军被断了后路。经过连夜的急行军,杜穆里埃总算从格朗普累逃出险境,来到圣梅内乌特一带驻扎,背靠据守依斯莱脱的迪永;不久,勃农维尔和凯莱尔曼也率领援军赶到。通向巴黎的大道从此已畅通无阻。但是,不伦瑞克在其后方有受攻击危险的情况下不能长驱直入,因而在17日前仍按兵不动。接着,他穿过阿尔贡地区包抄法军阵地,威胁法军的唯一后方通道维特里大路,以胁迫法军撤退。19日,急于求成的普鲁士国王竟不顾军事准则,下令向敌军展开正面攻击。20日,普军向法军发动了进攻,凯莱尔曼率部在瓦尔米和依弗隆的高地上摆开阵势迎敌。一场猛烈的炮战开始了,普军步兵从下午开始冲锋。法军岿然不动,加强了炮兵火力。攻击部队在强大炮火下畏缩不前,不伦瑞克看到计划受挫,便下令撤退。瓦尔米在军事上不算是一场大战,但在心理上却是革命对其敌人的一次大胜。据歌德自称,他立即看到这次胜仗将激起无穷的反响。当然,这场胜利在军事上的意义也不可低估,因为它使法军争取到时间,而使敌军士气受挫。

    人们最初以为,瓦尔米之战已使战局趋向缓和。杜穆里埃却心惊未定,力图延长作战间隙。他一心想利用普军的士气低落,逼迫普军撤离法国;在此有利条件下,他便能把战争引向比利时,进而同普鲁士缔结和约或反奥同盟。22日,他提出了谈判的创议。普方作了积极的响应,以为杜穆里埃也像拉法叶特一样,想向巴黎进军,以复辟君主制度。为此,普方宣布,只要路易十六重登王位,谈判随时均可开始。但在23日,杜穆里埃获悉共和国已经成立,并把这个消息通知普鲁士国王。普王于28日发表了一篇措辞激烈的文告,宣布谈判破裂。然而,不伦瑞克的部队在泥泞的香槟平原上不但供应十分困难,而且困于秋季的滂沱大雨,病员不断增加,士气一落千丈,尚能作战的士兵只剩下一万七千人。为此,不伦瑞克决定在10月1日全线撤退,普军的形势十分险恶,他们能否通过阿尔贡森林,完全在杜穆里埃掌握之中。于是,普军主动重开谈判,就在那时,执行委员会在了解情况后,于25日和26日连下了两道停止谈判的命令。

    丹东对战局怀有与杜穆里埃相同的忧虑。早在月中,勒布伦已向普王进行了停战试探;赛尔文始终希望把军队调回马恩河一线或陈兵巴黎城下;奥军已经侵入诺尔州,正在攻打利尔。8月10日事件在国外引起的不幸后果开始表现出来:英、俄、西、荷和威尼斯纷纷同法国绝交;瑞士各州开始武装起来,伯尔尼人占领了日内瓦;撒丁军队正准备发动进攻。孟德斯吉乌和安塞姆接到命令,率军向萨瓦和尼斯挺进。库斯丁已获准向斯皮尔进发。但是,这种四面出击的形势又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在此情形下,执行委员会认为谈判是扭转局面的意外机遇,因而让杜穆里埃全权处置。然而,执行委员会没有想到敌军会自动撤退,也就忘记嘱咐杜穆里埃,在没有保证的情形下,不能让敌军脱逃。

    杜穆里埃以及丹东的特派员威斯台尔曼正是把这个问题给疏忽了。双方的会谈至今是个谜,但事实表明,普军不费一枪一弹就退回了科布伦茨。不伦瑞克赶紧跟着后撤,分别于8日和22日放弃了凡尔登和隆维。谈判仍在正常进行,直到普王脱离险境后,才终于停止。能否认为普王玩弄了法国人呢?那也未必如此。普军一旦撤出法国领土,法军就能向比利时进攻,甚至进一步离间普鲁士与奥国的同盟,这一切可能促使杜穆里埃以及支持他的执行委员会决定放过普军。某些历史学家由于怀疑这项政策的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往往抓住不放,大做文章。但是,这场令人惊异的撤退毕竟是年轻的共和国的辉煌胜利;应该承认,正是这次胜利才推动了另一次胜利的到来。

    四、热马普之战————共和军的胜利(1792年11月6日)

    孟德斯吉乌于9月22日攻克蒙梅里安后,于24日又占领了尚贝里。整个萨瓦像迎接解放者一样欢迎他。人们请求他把伯尔尼人从日内瓦驱逐出去,他选择了谈判的方式,使伯尔尼人自动离开日内瓦。安塞姆于9月29日进入尼斯。库斯丁于30日占领了斯皮尔。奥国军队退回到莱茵河东岸,接着从沃尔姆斯继续后撤,于10月21日到达美因兹,最后一直退到法兰克福。

    与此同时,萨克森–但辛公爵仍炮轰利尔,但始终未能将该城合围。正在勒奎斯诺尔开会的诺尔州选举会议决定将会址迁到利尔。虽然会议代表只剩下少数雅各宾分子,但他们在诺尔弗本堂神甫的领导下,动员了四分之一的国民卫队,坚定地守卫着城市。奥军于10月8日退守蒙斯。杜穆里埃集中四万大军,于11月6日在利尔前方向敌人发起进攻,一举攻克了热马普高地。从此,占领整个比利时已如探囊取物。杜穆里埃占领了亚琛,锋芒直指罗埃河。

    战局的转折在法国内外引起了强烈的震动。继瓦尔米大捷后,热马普之战是革命军以正面攻击而并非巧妙的包抄战术所取得的一次真正的胜利;高唱《马赛曲》和《卡马尼奥曲》的无套裤汉奋勇前进,终于以优势兵力压倒敌人,大举征兵的思想以及不依赖科学和组织的人民战争思想便从此产生。

    五、第二次瓜分波兰以及奥普联盟的动摇

    瓦尔米之战使奥普联盟摇摇欲坠。当豪格维茨和斯皮尔曼于10月8日到达凡尔登时,他们看到部队已溃不成军,普王恼恨交加,失宠的比硕夫斯威特已被反奥派大臣卢谢西尼所取代。豪格维茨立即改变了立场。对普鲁士说来,现在的问题已不再是入侵法国,而是保卫德意志帝国和尼德兰!从此,奥地利在战争中便首当其冲;普鲁士既然只是奥国的帮手,即使不求平等,至少也能抛开利益共享的原则,放心大胆地向其同盟国进行勒索,在尚未得到波兰的一块割地前,不再参加新的战斗。弗里德里希–威廉虽然比他的大臣更讲信义,明确表示了他将不停止对法作战,但他知道俄国已迫不及待,戈尔兹还说叶卡特琳娜同意与普王单独谈判。10月17日,普王委托大使全权进行谈判;25日,他在卢森堡的梅尔勒大本营将他的意图通知了奥国方面。如果奥国拒绝他的要求,普王将援引2月8日协议的规定,只提供二万军队,或者在帝国议会决定对法宣战的情况下,只提供作为帝国成员国所应提供的军队份额。

    11月20日,普王的照会和热马普战役的消息同时到达维也纳,这就加重了照会的分量。奥地利或者将失去其盟国,或者将暂时失去取得战争赔偿的权利,二者必居其一。面对这个可怕的选择,斯皮尔曼等大臣仍不死心,他们希望普王回心转意,因而竭力拖延时间,于12月11日才作出答复:同意普鲁士“必要时”可进占波兰。表面上,普鲁士似乎已取得了任意行动的许诺。其实,奥地利秘密请求英国出面反对瓜分波兰,又请叶卡特琳娜推迟瓜分和减少分给普鲁士的地盘。人们知道,在瓦尔米战后,叶卡特琳娜也还担心弗里德里希同法国和解,担心英国从中插手。她最迟于12月13日作出了决策;奥斯特尔曼于16日向戈尔兹指出,俄国要取得其领土相当于普鲁士四倍和人口达三百万的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弗里德里希得到的好处也不小,共有但泽、托伦、波兹南和卡利什。谈判只花了六天时间,协议于1793年1月23日签署。普鲁士保证在西线继续作战,但实际上,它抽调部分军队前往波兰,一心不给奥国任何切实的帮助,使奥国得不到任何补偿。俄普两国仍请奥皇赞同这次瓜分,表示对奥国在进行可望而不可及的交换时,两国也将给予通融。维也纳接到俄普协议的照会后,愤怒和惊诧的情绪简直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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