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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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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雲樂

    混沌結,玄黃開,人生其中,稱為三才。一人身有一天地,形質雖異眾理該。欲淫物誘滋巧偽,遂使真淳耗斁玄風頹。乃有朝生而暮死者,本根淺短無栽培。惟有西天老胡名文康,自從盤古到今日,不老不少氣體充實如嬰孩。性情和易顏色好,恰似初釀蒲萄醅。激之而不見其怒,撓之而不見其咍,甘之而不見其喜,苦之而不見其欸。所以於物無所忤,於人無所猜,於事無所礙,於藝無所能,不生不死在人世,借問老胡何修得此哉?老胡答言我亦不自解,請說伏羲神農黃帝在日一二事,不知得失汝自挨。伏羲始畫八八六十有四卦,羅天網地括五材。老胡不識單與耦,謂是烏曹重疊堆磚壞。倉頡制文字,鬼母夜哭聲哀哀。老胡不識點與畫,謂是蝸牛之淚縈莓苔。容成隸首造曆數,上收坤靈之精爽,下掇乾象之根荄。大撓作甲子,編戶星宿來當差。老胡不識一二三四五,但見暖則出寒則伏,一似蟲豸聽命霜與雷。羲和常儀占日月,拘束烏飛兔走翼足相排挪。鬼臾區占星氣,指斥王蓬絮周伯老子無所藏匿其祥災。老胡不識金木水火土,但見昊天森列眾光怪,大者如缶,小者如杯。伶倫截竹作律呂,中間實以葭莩灰,玄間老鬼二十四,俯首受命同輿佁。又用子穀黍起度量,教得蠢動狡猾而不呆。老胡不識輕重長短多與寡,但覺饑則食飽則止,明則起暗則臥,有力即往倦即回。軒轅黃帝與岐伯,口嘗毒藥一日生死八九遍,皮肉黑瘦生煙煤。老胡但見顏色差異即不吃,牙齒牢硬無齜齟。九天玄女說兵法,風雲鳥蛇掌上排。教人鬥鬩逞雄傑,致使阪泉涿鹿之野它它藉藉撐枯骸。爾時眾賢聖,尾尾相繼轟轤畾。雕肝琢腎鏤心肺,傾瀉精髓通脊脢。攘攘擾擾競神知,虛名不朽身先。惟有老胡混沌無孔竅,不與人世分仇儕。堯舜相禪授四海,玉燭無氛埃。老胡隨眾歌擊壤,帝力於我何有哉!湯武行放伐,鷹化為雀駒為。龍逢被殺夷叔餓,何如老胡終日暝坐山之隈?五伯與七國,角力爭喧豗,謀臣辯士神出而鬼沒,口乾舌拔眉眼嗝,到頭畢竟成就者,土墳三尺埋蒿萊。老胡萬事皆不理,瀼坐得四肢百骨如乾柴。所以天地鬼神不怪怒,容得老胡永遠在世上,時復一出歌笑呈詼諧。況遇天子聖德,澤浹九垓,青雲應呂風應律,遐方感化神民懷。老胡再拜稽首獻天子壽,願天子與天地相似,老胡歲歲舞蹈玉墀下,跪進玻璃杯。

    吳歌八首

    山頭種竹竹生枝,心裏憶郎郎不知。江水東流星西落,無緣相會枉相思。

    上山討柴山有虎,下水取魚水有龍。下水上山都無路,懊惱因郎誤卻儂。

    為郎煩惱替郎愁,可惜郎恩不到頭。破屋無梁難擎架,敝衣無線奈何修。

    莫信登天不要梯,莫信築雪可成堤。五更老鴉樹上叫,有人剛道是雞啼。

    樹頭掛網枉求蝦,泥裏無金空撥沙。刺漆樹邊栽枸橘,幾時開得牡丹花。

    薄福因郎受折磨,思郎不見奈郎何?齏尊搗蓼長辛苦,黃柏煎茶吃苦多。

    儂若憶郎郎顧儂,山根疊石也成峰。雨落隨風須到地,水流到海定相逢。

    六月栽禾未是遲,死中求活是高棋。夕陽若有回頭照,遮莫黃昏一餉時。

    採蓮歌三首

    鑒湖湖上畫船多,紅袖相呼入芰荷。蕩裏花深看不見,湖邊好聽採蓮歌。

    開池種芡難成藕,鑿井栽茭不是蓮。藕絲牽掛蓮心苦,煩惱閑情誤少年。

    瀍甿飛來柳樹陰,水珠翻下鯉魚沉。荷葉團圓比儂意,水珠蕩漾似郎心。

    夏中病瘧戲作呈石末公

    晚浴烝骨毛,蹭蹬張萬孔。不虞小人風,堀堁觸埲塕。長驅毒暑氣,熇若燎發。鑽膚入經絡,鍵鑰砉衝捅。蚩蚩水帝子,鼠伏伺腥。癡琚與狡躓,並出助推挏。天君赫斯怒,六卒躬自董。丹元將爽靈,逆擊闞哮嗊。主客相批亢,乾坤為搖動。初交且辵辵,再接遂詠詠。翛翛螽股切,嗅嗅鵙翅翪。蕭颼葉鳴軿,釐轆車轉。驚沙走窸窣,落雪旋蠛蠓。淩兢剝床辨,敲琢搖佩奉。玄冰結太陰,河海溢銀汞。俄然一陽復,日腳舒翁蒙。微微細泉湧,拂拂輕煙翁。柔枝披婀娜,弱葉散萋菶。值如九烏焰,熾烈昧窺。炎炎祝融火,焮灼煬巃嵸。龍奔歸大漠,虎逝蟄空竉。烘惔熟金石,閃爍歊螮蝀。肆伐殄嚚嚚,止齊安懵懵。岑頭釋戴壓,雨汗渙流滃。黑酆群醜馘,黃庭百神總。頗怪天地氣,去來何倥傯。集如蟻赴膻,散若蜂辭桶。棄置且勿思,宵鼓聽謹謹。

    題鍾馗役鬼移家圖

    髯夫當前黧婦後,臘鬼作糧驅鬼負。虹霓可駕雷可車,胡為役鬼來肩輿?乃知老馗未公正,怙威植私干律令。玄雲沈陰鬼怪多,馗乎馗乎奈爾何!

    陳此一作石室豫為葬地求詩作此贈之

    仙都道士陳此一,偷得蟾宮龍虎丹。便開白石為金穴,坐待青天落玉棺。馭氣九秋風引佩,步虛五夜月當壇。他年欲訪朝真路,絳節霓幢此地看。

    廢雲山堂有感(堂在府治聽事後,郡守退食之所)

    雲山堂畔垂楊柳,曾見新堂結構成。一吏傳言奔裏役,幾家掩淚輟農耕。花明粉黛春開宴,月照樓台夜按箏。破瓦斷磚今滿地,綠莎青草為誰生?

    次韻和石末公閔雨詩

    風悲槁葉落玄圭,水涸焦根斷埴泥。擊竹漫誇方外術,戛銅虛聽澤中嘶。非關東嶽封猶濕,自是西郊氣不躋。見說溪潭最深處,有人徒涉只平臍。

    次韻和林彥文在縉雲見寄

    千年井邑化為墟,滿眼荊榛塞路衢。雞犬真成上天去,神仙不復好樓居。風凋野樹無棲鳥,水落池蓮有涸魚。欲訪軒轅問消息,大微風雨隔清都。

    次韻和石末公聞海上使命之作因念西州愴然有感二首

    大閫尋常棄鄭師,役人休望及瓜期。豺狼封豕咸登用,城郭丘民委若遺。曾見羌夷皆內地,忍聞淮濟是邊陲?經綸事業君當念,說道任囂髻已椎。

    常聞星宿能環拱,未見江河解逆流。無肉可供徐勉狗,有芻空啖景升牛。梧桐冷落鸞先逝,蘆荻蒼茫雁獨留。蘇息疲氓還有術,那無一斗博涼州?

    王師魯尚書文集序

    《尚書王公師魯文集》二十有八卷,公卒之四年,浙西廉訪司僉事王君宗禮、經歷王公威可訪而輯之,版行於世,浙江行省參政趙郡蘇公命劉基為之序。序曰:

    言生於心而發於氣,氣之盛衰繫乎時,譬之於木,由根本而有華實也。木之於氣也,得其盛則葉茂而華實蕃,得其衰則葉萎而華實少。至於連林之木,繫於一山谷之盛衰,觀其木,可以知其山之氣。文之於時,猶是也。三代之文,渾渾灝灝,當是時也,王澤一施於天下,仁厚之氣,鍾於人而發為言,安得不碩大而宏博也哉?三代而降,君天下之久者莫如漢。漢之政令,南通夜郎邛,西被宛夏,東盡玄菟樂浪,北至陰山,涵泳四百餘年,至今稱文之雄者莫如漢,其氣之盛使然哉。漢之後,惟唐為仿佛,則亦以其正朔之所及者廣也。宋之文,盛於元豐、元祐時,天下猶未分也。南渡以來,朱、胡數公以理學倡群士,其氣之所鍾,乃在草野,而不能不見排於朝廷,其他萎弱纖靡,與晉、宋、齊、梁無大相遠,觀其文,可以知其氣之衰矣。有元世祖皇帝至元之初,天下猶未一也,時則有許、劉諸公以黃鍾、大呂之音振而起之。天將昌其運,其氣必先至焉,理固然矣。混一以來,七十餘年,際天所覆,罔不同風,中和之氣,流動無間,得之而發為言,安得而不雄且偉哉?

    公生至元間,自幼好學為文。仁宗皇帝首開科舉,公即以其年登第。其涵濡漸漬,非一日矣,故其為文有中和正大之音,無纖巧萎靡之習。舂容而紆餘,衍迤而宏肆,不極於理不止,粹乎其為言也!後之覽者,得以考其時焉。公之歷官行事,自見國史,故不著。

    送蘇參政除大都路總管序(並詩)

    至正九年冬,江浙行省參知政事蘇公奉旨入為大都路總管,浙士民咸歎惜,願留而不可得。夫浙於江南為大藩,租賦所入,半四海內。京師輦轂之下,為治莫難焉,其尹亦必極天下之選,朝廷之意,固不必有所偏重矣。京城之內,密邇清光,明試考績,不待詢於岳牧京尹,冠冕守令,遠近之所觀式,得其人則由中達外,四方將以之而化,不亦偉哉?以公之宏才大德,與其施之於一方,孰若達之於四海也?然則惜公之去者,其私情;而樂公之行者,天下之公心也。故相率為詩以餞公,且以「霖雨思賢佐,丹青憶老臣」為韻,所以思公之德而不忘,願公之澤及於天下也。詩曰:

    鳳凰集梧桐,和聲協虞琴。神蛟躍天池,四海仰為霖。聖人握金鏡,哲士儀朝簪。輝光照中野,聲價重南金。昔佩使者符,獻納申官箴。再參藩垣務,清風淨氛祲。煌煌京城內,連衽成春林。剸劇徯長才,天眷赫照臨。王畿一以正,萬國罔不欽。克符皋夔業,垂名耀來今。

    送常山縣達嚕噶齊樂九成之官序

    至正辛卯秋八月,予臥病浙江之濱,友人李宗表來言曰:「樂君九成者,蒙古人也。舊學於胄監,受業富珠哩子翬先生。其質粹而溫,其行果而毅,其學博而知要,彬彬乎可象也。弱冠以世胄入官,監黃州之麻城縣,有聲,故又以令舉,監衢之常山縣。僕忝以文學,薦為教官,需次常山,期且及矣,而得若人焉與之俱,其庶乎。樂君今將行,請一言以贈之。」

    余聞而喜曰:「果若是,常山其庶幾乎。古之人以政弼教,教與政不相違,而其效皆歸於化民為善。後之教主於教官,而有司專乎政,於是事不相資,功不以相及也。儒與民為二,各志其志,各業其業,雖使契為學官,其所及亦有數矣。由是民無定向,訟獄煩多,盜賊滋熾,有司受其咎,而教官為冗職,則亦有由然焉。今天子始以六事責郡縣,以興舉學校為之先務,慮至審也,奈何政、教之官,不巧於相值,而所謂能其職者,大抵不過徇土木、備課講以應故事而已矣,於化民何有哉!今宗表,良教官也,而得良有司焉。同德相符,同心相濟。教者道之,政者齊之;教者培之,政者翼之。霜飛而鍾應,雲沛而雨集,將見德禮之化,流動浹洽,而遠近皆取法矣。嗚呼!二君其俱勖哉!吾當拭目以觀之也。」

    若上人文集序

    世謂山水之佳,有以助人之才,發人之奇。是故名山勝地,必有文人秀士出乎其間。今天下之名山勝地,大率多浮屠居之,固當獨獲其助,以發其奇,而又不能多見者,何哉?桐江之顯以子陵,彭澤之著以元亮,黃溪西山無柳子為之刺史,吾知其泯沒而無聞矣。抑山水之有助於人乎,將人有助於山水也?雲門若耶以名勝聞天下,自道猷上人至於今且千載,中間若智永、惠欣之字,靈一、靈徹之詩,彰名於世,僅數人焉,抑山水之助,蓋自有限而不能皆也耶?

    皇元混一宇宙,文物之盛,追配隆古,於是斷江、浮休二上人相繼出焉。文人秀士欲為雲門之遊者,多為二上人往。上人或不在山,則為遊者亦鮮,抑又何耶?予於古人詩篇中,聞雲門山水之美,又於學士大夫間,聞二上人之名甚久,思一往弗得。今年始至其所,而斷江死矣。浮休年近八十,而神氣完固,操筆為文章益壯健,與客談古今、論道理,終日歷歷不倦,名固不虛得哉。上人有詩文若干卷,弟子友奎所集,而翰林學士黃公為之序。其於釋氏之學,自得深造,無容言矣。至其所為詩,莫不古雅峻潔而有奇氣。嗚呼!上人於雲門山水可謂有光,而弗忝於前人矣!於是乎序。上人名允若,字季蘅,浮休子者,其自號也。

    贈宣使王民則詩序

    孔子稱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夫使者,所以宣德敷令,通壅迪滯,以孚上下之心,達遠近之情,故有專對而不失主意,專行而不戾主命,使人見其使而知其主之善,夫是之謂使乎。今之宣使,將省府之號令,以旁達於所屬,雖具有文檄,然必其事之重且急者,乃命宣使將之,為其有斟酌權變,文檄不能悉也。故宣使之出,實代省官行事,受言以往,如省官之自行,是故所屬莫不敬畏,奉承之不暇。奈何才智不同,則有因人之敬畏、奉承而逞以行其私者,恃勢弄權,無所不為。徇毫毛之利,以賈山嶽之怨,使天下之人輕視藩閫,歸咎大臣,辱莫大焉,而尚可以言使乎哉!

    近者寇盜蜂起,大軍四出進討,凡弓矢兵甲之須,多取給於江浙,故令屬路分辦,而每路以宣使一人督之。王君民則,實來紹興。悉鏟去故習,禁吏胥無得科斂。日飲食依條格取給於館驛,其外毫髮無所需;所造器物,惟務中度,其他事毫髮無所與。故如期畢事而民不擾,人咸德之。且曰:「使受命於省府以出者人人如王君,大臣之膏澤其有不下於民者哉?天下之民其有含怒蓄憤於其有司者哉?」嗚呼!王君可謂不辱省府之命而得為使之道矣!於是乎序。

    山陰縣孔子廟碑

    生民以來,集大成而聖者,莫盛於孔子;有天下之廣者,莫加於有元。在內則立監胄,在外則府州若縣,莫不有孔子廟,而學宮附焉。廟以崇孔子之祠,學以施孔子之教。孔子之道,於是大行,彌覆載而無間。於戲盛哉!古未有也。

    山陰為紹興屬縣,舊有廟學,興替靡常,於是浸就廢弛,莫有能拯之者。同知樂平州事鼎鼎以令選為山陰縣達嚕噶齊,君至則首謁廟,詢學事,大懼無以稱國家意,亟圖治之。適海寇迭發,吏民方洶湧奔走,供戎事不暇,眾咸以為難。君曰:「學校所以明教化。教化不明,彝倫攸斁,而後盜賊生焉,豈無故哉?吾聞植顛木者,必築其根。人有疾病,湯藥雖所急,而不以廢食,其可以艱棘廢教化哉!」時教諭方缺員,乃詢於眾,舉儒士黃本攝學官事。出俸錢,俾修飾其廟宇,以及學舍。自梁棟榱桷,至於瓦甓之毀弗式者,咸易新之。於是傾者立,欹者正,隘者豁,缺者完,畢者塏,危者固。欄甍牆壁,丹堊有輝;帷幕器用,無不備具。君曰:「吾特其觀美耳,未及實效也。」乃以豪右所占田,悉歸而徵其入,以為弟子食。擇老成以為師,俾鄉里之俊秀,咸入學肄業。月朔望拜謁禮畢,集生徒講經術,論道理,開陳孝弟、忠信。觀者莫不喜悅,期教化之有成於茲縣也。

    縣之人相率來言於劉基,請敘而勒諸石。基常歎今之從政者,率多尚文具,而學校為尤甚。能治其實者,蓋不多見也。若鼎鼎君之令山陰,獨知所先務,黃君又能相而成之,是可嘉已。故為述其事,而繼以詩。鼎鼎君字君輔,輝和爾氏。黃君字中立,紹興人。詩曰:

    大哉孔子,萬世之師。明明學宮,教化所基。聖人御極,於皇緝熙。大道之行,允也其時。人存政舉,曷問隆卑。一邑忠信,四方則之。立政維君,奉宣維臣。教育既均,靡擴弗馴。能知所先,是曰賢令。勒詞穹碑,瞻者起敬。

    台州路重建天妃廟碑

    太極散為萬彙,惟天為最大,故其神謂之帝;地次於天,其祇後也。其次最大者莫如海,而水又為陰類,故海之神降於後曰妃,而加以天,尊之也。天妃之名,古不見經傳。國家建都於燕,始轉粟江南,過黑水,越東萊、之罘、成山,秦始皇帝之所射魚、妖蜃之市悉帖妥如平地,皆歸功天妃,故薄海州郡,莫不有天妃廟。歲遣使致祭,祀禮極虔。而帆舶之往來,咸寄命於神。即有變怪,風惡濤疾,呼神乞靈,有若火見桅檣間,其光輝輝然,舟立自定。由是海邦之人,莫不知尊天妃,而天妃之神,在百神之上,無或與京。

    台州故有天妃祠,在城東五里。延祐中,守土者病其遠,弗便於祀事,乃徙置其神像於城南垣外水仙之樓,故祠遂廢為墟。今至正十有一年,方國珍復亂海上。明年夏五月,寇台州,自中津橋直上登樓,騎屋山,肉薄臨城。城中人方拒擊,樓忽自壞,登者盡壓死。賊遂縱火焚郭外民舍,樓並毀。又明年,中書參知政事帖理特穆爾出為江浙行省左丞,領征討事。賊聞之,因溫州守帥吳世顯納款請降。奏上,有詔命左丞公與南台侍御史尊達納錫哩同往,察便宜以行招討。二公既受命至台州,遣使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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