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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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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卿名况,赵人。生卒年岁未能确定。他一生的重要事迹大概都在公元前298——前238年之间。他曾经到过当时讲学最繁盛的地方——齐国的稷下。当齐襄王的时候,稷下学者如田骈、慎到等都已经死去,荀卿在那里成为岿然突出的大师。他在赵国见过赵孝成王,也到秦国见过秦昭王,都没有得志。最后到楚国春申君那里,做了个“兰陵令”。春申君被害后,他也被废,就留在兰陵,著书以终。荀卿向来和孟子并称,代表儒家的两大流派。他出现在战国晚期,批判并吸收了诸子百家的学说,所以其内容极为丰富,而又特别带有唯物主义的色彩。韩非、李斯都是他的弟子。

    (一)性恶论

    孟子讲性善,荀子讲性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荀子》书中单有《性恶》一篇,一开头就说:“人之性恶也,其善者伪也。”这不是极明显地主张性恶吗?但是问题并不这样简单,还得把荀子关于人性学说的具体内容仔细加以分析。

    首先看荀子说:“性者,本始材朴也;伪者,文理隆盛也。无性则伪之无所加,无伪则性不能自美。”(《礼论》篇)他拿“性”和“伪”对举而言。“伪”是荀子所用的一个特别名词,是“人为”的意思,而不是“虚伪”或“诈伪”的意思。他说“性”是“本始材朴”,就是说“性”是一种原始材料。单是这种原始材料,不加以“人为”的力量,使它“文理隆盛”,它固然不能“自美”;但是离了它,那“伪”也无从“伪”起。照这样讲,“性”虽然不能说就是“善”,却也是少不了的一种为“善”的原始材料,这能算得上“恶”吗?再看他说:“凡生乎天地之间者,有血气之属必有知,有知之属莫不爱其类。”(《礼论》篇)紧接着就极力形容鸟甚至小燕雀,怎样爱群恋故,似乎比孟子讲“乍见孺子将入于井”一段还写得更是娓娓动人。这哪里还象什么“性恶论”,岂不简直成为了“性善论”了吗?

    的确,荀子有些话简直和孟子没有什么分别。如他说:“涂(途)之人可以为禹。”(《性恶》篇)这和孟子所说“人皆可以为尧舜”不是一模一样吗?“人皆可以为禹”也罢,“人皆可以为尧舜”也罢,总之都承认人是具有可以做圣人的原始材料的。那末,又为什么一个讲性善,一个讲性恶呢?这里面有一个逻辑问题。孟子说:“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因为性“可以为善”,所以就主张“性善”。荀子的说法恰好与此针锋相对。他说:“小人可以为君子,而不肯为君子;君子可以为小人,而不肯为小人。小人、君子者,未尝不可以相为也,然而不相为者,可以而不可使也。故涂之人可以为禹则然,涂之人能为禹,未必然也。”(《性恶》篇)“可以为尧舜”,“可以为禹”,都只是“可以”而已;却不见得就成为尧舜,成为禹了。“可能”和“现实”中间有距离。“可以而不可使也。”可以为善而不能使人必为善,也不能就算是善。这是荀子从逻辑上向孟子的“性善论”所放出的一枝利箭。照这样推论,他尽可以和孟子有共同的语言,承认“人皆可以为尧舜”,承认“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但是归结还是反对“性善论”。因为孟子说来说去只不过是说性“可以为善”,可是“可以为善”还不能说就是善呀。

    但是,照这样推论,不仅否定了孟子的“性善论”,连荀子自己的“性恶论”也不能成立。因为既然说“可以为善”不能算就是“善”,那末,同样的,“可以为恶”也不能算就是“恶”。如果说孟子所谓“怵惕恻隐之心”不足以作为“性善论”的理由,那末如荀子所谓“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非相》篇),也同样不足以作为“性恶论”的理由。象这一类“欲食”“欲暖”“欲息”……的自然要求,本来不可以善恶论,怎么能算是“恶”呢?这里面荀子似乎有些自相矛盾。但是,尽管如此,荀子不把“善”当作先天的,人性所固有的,而特别强调一个“伪”字,强调人为,这里面实具有强烈的唯物主义色彩。关于这一点,看下一节就更清楚了。

    (二)礼义法度的起源

    和某些神秘主义者或者唯心主义者不同,荀子讲礼义法度的起源,既不假托神意,也不说是人性中所固有,而认为是经过古圣人的深思熟虑,权衡利害,给大家创造出来的。他说:“今人之生也,方知蓄鸡狗猪彘,又蓄牛羊,然而食不敢有酒肉;余刀布,有囷窌,然而衣不敢有丝帛;约者有筐箧之藏,然而行不敢有舆马。是何也?非不欲也,长虑顾后而恐无以继之故也。……今夫偷生浅知之属,曾经而不知也。……况夫先王之道,仁义之统,诗书礼乐之分乎。彼固天下之大虑也,将为天下生民之属长虑顾后而保万世也……”(《荣辱》篇)“长虑顾后”,为长远利益打算,个人生活如此,治天下亦应当如此。照荀子讲,礼义法度都是古圣人为天下万世长远利益打算而制定出来的。

    那末究竟礼义法度对于人有什么用处呢?对于这一点,荀子反复申明,讲得特别起劲。他说:“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起也。”(《礼论》篇)又说:“夫贵为天子,富有天下,是人情之所同欲也。然则从人之欲,则势不能容,物不能赡也。故先王案为之制礼仪以分之,使有贵贱之等,长幼之差,知愚能不能之分,皆使人载其事而各得其宜,然后使谷禄多少厚薄称之,是夫群居和一之道也。”(《荣辱》篇)又说:“水火有气而无生,草木有生而无知,禽兽有知而无义。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故最为天下贵也。力不若牛,走不若马,而牛马为用何也?曰:人能群,彼不能群也。人何以能群?曰:分。分何以能行?曰:以义。故义以分则和,和则一,一则多力,多力则强,强则胜物,故宫室可得而居也。……故人生不能无群,群而无分则争,争则乱,乱则离,离则弱,弱则不能胜物,故宫室不可得而居也,不可少顷舍礼义之谓也。”(《王制》篇)他抓住一个“群”字的大题目,认为“人生不能无群”,而人之所以“能群”,所以异于禽兽,就在乎有“礼义”。各个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如果没有“礼义”,不按照“贵贱之等,长幼之差”……规定出“度量分界”,使各得其宜,那就必然要“争”,要“乱”,不能维持人群,生活下去。“礼义”正是“群居和一之道”,是生死治乱所关的大节目。荀子只就大利大害上明白分析,绝不谈玄说妙,很富有说服力。可是,很明显,他是站在贵族的立场上说话。他美化了礼义法度的作用,而掩盖了他的阶级性。儒家传统的等级制度观念在这里又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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