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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卷 卷九十四 師山學案(全氏補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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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山學案 (全祖望補本)

    師山學案表

    鄭玉      (弟)璉

    (夏大之、吳朝 (族孫)忠

    陽、洪復翁門  鄭潛     (子)桓

    人。)            鮑熲(見上《師山門人》。)

    (融堂三傳。)  鮑元康

    (慈湖四傳。)  鮑深    (子)熲

    (象山五傳。)        (子)葆(並見《師山門人》。)

    (晦翁續傳。)  鮑浚

    鮑淮

    鮑熲

    鮑觀

    鮑偕

    鮑葆

    汪自明

    王友直

    洪斌

    洪杰

    洪宅

    吳虎臣

    鮑同仁      (子)深

    (子)浚

    (子)淮(並見《師山門人》。)

    鮑葉       (子)觀

    (子)偕(並見《師山門人》。)

    危素(別見《靜明寶峰學案》。)

    (並師山講友。)

    唐仲實

    (附師錢水村。)

    (師山學侶。)

    王廷珍

    胡默        鮑熲

    洪斌(並見《師山門人》。)

    程文        王友直(見上《師山門人》。)

    (並師山同調。)

    ----

    師山學案序錄

    祖望謹案:繼草廬而和會朱、陸之學者,鄭師山也。草廬多右陸,而師山則右朱,斯其所以不同。述《師山學案》。(梓材案:是卷謝山所特立,其■具存。)

    ◆夏吳門人(融堂三傳。)

    隱君鄭師山先生玉

    鄭玉,字子美,徽州歙縣人。幼敏悟嗜學,既長,覃思六經,尤邃于《春秋》,絕意仕進,而勤于教。學者門人受業者眾,所居至不能容。學者相與即其地搆師山書院以處焉。先生為文章,不事雕刻鍛煉,流傳京師,揭傒斯、歐陽玄咸加稱賞。至正十四年,朝廷除先生翰林待制、奉議大夫,遣使者賜以御酒名幣,浮海徵之。先生辭疾不起,而為表以進曰:「名器者,祖宗之所以遺陛下,使與天下賢者共之者,陛下不得私與人。待制之職,臣非其才,不敢受。酒與幣,天下所以奉陛下,陛下得以私與人,酒與幣,臣不敢辭也。」先生既不仕,則家居,日以著書為事,所著有《周易纂註》。十七年,明兵入徽州,守將將要致之,先生曰:「吾豈事二姓者邪!」因被拘囚。久之,親戚朋友攜具餉之,則從容為之盡歡,且告以必死狀。其妻聞之,使語之曰:「君苟死,吾其相從地下矣。」先生使謂之曰:「若果從吾死,吾其無憾矣。」明日,具衣冠,北面再拜,自縊而卒。(雲濠案:先生著《春秋經傳闕疑》四十五卷、《師山集》八卷、《遺文》五卷、《附錄》一卷。)

    (梓材謹案:《慈湖學案?洪隱君傳》謂先生學于淳安,嘗曰:「朝陽先生,吾師之。復翁、大之二先生,吾所資而事之。」朝陽為吳先生暾,大之為夏先生溥,復翁即隱君震老也。)

    師山文集

    曩歲,懵然日用心于句讀文辭之間,而無有得。其後,優游饜飫,為日既久,若有所獲。以前所聞者讎之,往往不合,乃知道理在天地間,非真積力久,心融意會,不可恍惚想像,遽為去取。

    自孟子沒,《詩》、《書》出秦火中,殘壞斷缺,無一完備,重以漢儒章句之習,破碎支離,唐人文章之弊,浮夸委靡,雖有董仲舒、韓愈之徒,或知理之當然,而終莫知道之所以然,故二氏之學,得以乘隙出入其間,以似是而實非之言,飾空虛無為之說誘吾民,上焉者落明心見性之場,下焉者落禍福報應之末,而吾儒無復古人為己之學,徒以口舌辯給,卒不能勝,使天下如飲而醉、病而狂者,千四百年。貞元會合之氣,散而復聚,于是汝南周夫子出焉。河南兩程夫子接跡而起,相與昌明之而益大。至吾新安朱子,盡取群賢之書,析其異同,歸之至當,集其大成,使吾道如青天白日,康衢砥道,千門萬戶,無不可見,而天地之祕,聖賢之妙,發揮無餘蘊矣。然自是以來,三尺之童,即談忠恕,目未識丁,亦聞性與天道,一變而為口耳之弊。蓋古人之學,是以所到之淺深,為所見之高下,所言皆實事;今人之學,是遊心千里之外,而此身原不離家,所見雖遠,而皆空言,此豈朱子教世之意﹖其得罪于聖門而負朱子也深矣!

    吾黨今日但當潛心聖賢之書,進退俯仰,一隨其節,久而吾心與之為一,自有得焉,不可先立一說,積于胸中,主為己見,而使私意得以積起,庶幾防邪存誠,雖有小失,隨時救正,不致大繆,如此死而後已,以冀于道可入。

    近時學者,未知本領所在,先立異同,宗朱則毀陸,黨陸則非朱。此等皆是學術風俗之壞,殊非好氣象也。陸子靜高明不及明道,縝密不及晦庵,然其簡易光明之說,亦未始為無見之言也,故其徒傳之久遠,施于政事,卓然可觀,而無頹墮不振之習。但其教盡是略下工夫,而無先後之序,而其所見,又不免有知者過之之失,故以之自修雖有餘,而學之者有弊。學者自當學朱子之學,然亦不必謗象山也。

    以敬為主,以謹獨為要,則工夫無間斷,而自強不息,雖聖人之純亦不已,皆由此進。(以上《與王真卿》。)

    天地一《易》也,古今一《易》也,吾身亦一《易》也。以天身而論之,心者,《易》之太極也;血氣者,《易》之陰陽也;四體者,《易》之四象也;進退出處之正與不正,吉凶存亡之所由應者,《易》之用也。近取諸身,《易》無不盡,雖無書可也。(《周易大傳附註序》。)

    《春秋》損益四代之制,為百王不刊之典,所以著聖人之大用,體天地之道而無遺,具帝王之法而有徵,其功足以遏人欲于橫流,存天理于既滅。明之者,帝王之治可復。六經無《春秋》,殆皆空言而已。(《春秋經傳闕疑序》。)

    道外無文,外聖賢之道而為文,非吾所謂文。文外無道,外《六經》之文而求道,非吾所為道。(《餘力稿自序》。)

    士君子在天地間,惟出處為一大事,故觀其出處之節,而人之賢否可知。然出處之際,禍患之來,常有不可避者,聽其在天而已。(《送徐推官序》。)

    陸子之質高明,故好簡易;朱子之質篤實,故好邃密。各因其質之所近,故所入之途不同。及其至也,仁義道德,豈有不同者﹖同尊周、孔,同排佛、老,大本達道,豈有不同者﹖後之學者,不求其所以同,惟求其所以異。江東之指江西則曰:「此怪說之行也。」江西之指江東則曰:「此支離之說也。」此豈善學者哉!朱子之說,教人為學之常也;陸子之說,才高獨得之妙也。二家之說,又各不能無弊。陸氏之學,其流弊也,如釋子之談空說妙,工于鹵莽滅裂,而不能盡夫致知之功。朱子之學,其流弊也,如俗儒之尋行數墨,至于頹惰委靡,而無以收其力行之效。然豈二先生垂教之罪哉,蓋學者之流弊耳!(《送葛子熙序》。)

    程子曰:「敬者,聖學之所以成始成終。」秦、漢以來,非無學者,而曰孟軻死,千載無真儒,何也﹖不知用力于此,而溺于訓詁詞章之習,故雖專門名家,而不足以為學,皓首窮經,而不足以知道,儒者之罪人耳。近世學者,忠恕之旨,不待呼而後唯;性與天道,豈必老而始聞,然出口入耳,其弊益滋,則又秦、漢以來諸儒之罪人。(《王居敬字序》。)

    為學之道,用心于支流餘裔,而不知大本大原之所在,吾見其能造道者鮮矣。《太極圖說》、《西銘》,其斯道之本原與!《太極》之說,是即理以明氣;《西銘》之作,是即氣以明理。太極之生陰陽,陰陽之生五行,豈有理外之氣﹖天地之塞吾其體,天地之帥吾其性,豈有氣外之理﹖天地之大,人物之繁,孰能出于理氣之外哉!二書之言雖約,而天地萬物無不備矣。(《跋太極圖西銘》。)

    方今之吏,強者不過生事以立聲名,弱者不免廢事以市恩惠。(《也先脫囚碑》。)

    (梓材謹案:此下有一條,為王處士立傳于後。)

    附錄

    先生嘗謂學者曰:「斯道之懿,不在言語文字之間,而具于性分之內;不在高虛廣遠之際,而行乎日用常行之中。以此窮理,以此淑身,以此治民,以此覺後,庶乎無媿于古之人矣。」(《行狀》。)

    ◆師山講友

    州同鮑先生同仁

    鮑同仁,字國良,歙縣人。歷官會昌州同知,所至皆有治績。先生性慧巧,旁通鍼砭之術。(參《姓譜》。)

    (雲濠謹案:《江南通志》載先生著有《通玄指要賦注》二卷、《經驗鍼法》一卷。)

    鮑先生葉

    鮑葉,字君茂。見師山所作《亦政堂記》。(參《師山文集》。)

    承旨危雲林先生素(別見《靜明寶峰學案》。)

    ◆師山學侶

    徵君唐白雲先生仲實(附師錢水村。)

    唐仲實,名桂芳,歙之槐塘人,教授元第五子也。生有夙慧,年十五,受《詩》錢水村,盡得其學。時危太樸、鄭師山皆負人倫鑒,咸折節與交。薦除崇文學諭、南雄學正,皆不就。戊戌,明太祖幸歙,延訪耆碩,守臣鄧愈以其名聞。召見,首問平天下要道,對以不嗜殺人語,太祖大喜。因力陳築城之苦,立為罷役。賜尊酒粟帛,撫慰而去。事載御製《五倫書》。所著有《武夷小■》、《白雲集略》行于世,學者稱為白雲先生。(參《歙縣志》。)

    (梓材謹案:《歙縣志》《古蹟》,「三峰精舍在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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