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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莽和尚大闹盘石岛 花子羽搭救碧霞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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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这里都见过礼了,二爷姜达可跟大家伙说了:“你们本人来了。你们的徒弟下一辈有没到的,你们给送信,必须把信送到。不管在哪里,我徒弟花纯只要一亮鹿角棒,就得趴地下磕头,该叫师叔叫师叔,该叫师祖的叫师祖。咱甭管岁数,就以这鹿角棒为准!可有一样,到了时候有不认得,我这老徒弟回来一告诉我,我也不找他的徒弟,我就找他师父,我跟他师父算帐!”大家一听这老爷子又犯脾气了,跟着说好的:“您放心吧!一个头磕在地上了,是咱本门的人啦,谁敢不认哪!”事情就算过去了。

    花纯带着鹿角棒,回家探望。等到家才知道,老爹爹神枪花旺已经不干啦。先是金弓小二郎李国良把花旺荐到贝勒府,因为李国良认识大管家何吉、二管家何春。在那个年代,你要认识大总管何吉、二总管何春,你就打安定门打着滚走,滚到永定门,也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拦您。一跺脚,北京九城乱颤。说四贝勒府的大总管是我的朋友,那还得了吗!李国良跟何吉、何春就是朋友。这样,就把花四爷介绍到北城根四贝勒府当教师爷。那个时候不叫雍亲王府,因为康熙皇上还没给他加封亲王呢。没想到,没几年光景,来了个更头童林童海川。五小闹府,神枪花旺花四爷没保护得了王府的财产。您是看家护院教师爷,可叫人家更头来把这偷盗的贼打跑。花四爷一害臊,留了个纸条,走啦。到东光裕镖局把这事跟李国良一提,卷铺盖回家,花四爷就回山西。童海川由更头就升任了教师爷。

    花四爷到家呆了二年,没想到花纯回来了。老两口子当然高兴,一瞧儿子也长大了。坐下来细问,花纯实话实话。花四爷一听:“你别给我吹!不错,是剑客爷教给你。既便是剑客爷教给你,你本身是有点本事,可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不服!”花纯一笑:“您要不服,咱爷儿俩到院里比划比划!”

    花四奶奶一听道:“你们两个别比了,你们俩比什么劲呀!儿子把爸爸打了娘也心疼,爸爸把儿子打了娘也心疼。”花纯说:“没关系,我们爷儿俩不是真打,点到而已。”“我得在旁边看看。我不放心!”花四奶奶出来瞧着。

    花纯下了场子,往这一站。花四爷往前一滑步,滴溜儿一转身,伸右手,竖掌一穿。花纯用左手一挡,紧跟着一进身,来了个“黄鹰掐兔”,奔花四爷哽嗓,“刷”一下就到了。花四爷躲不开了。花四爷哈哈大笑:“好小子!你这功夫可成了。有两下子!”银面仙童花纯花子羽就在家里侍奉父母,叙天伦之乐。有人告诉了,就说盘石岛的韩成、蔡方这两个人,在盘石岛打家劫舍,尽办坏事。花纯和爹商量:“爹,咱们爷儿俩找盘石岛去!”“唉呀!花纯哪,这盘石岛的蔡方、韩成盘踞多年,你何必惹他!”“不,他在咱爷儿们眼皮底下胡作非为,咱们爷们是干什么的。不行,把他赶跑!”这么着爷儿俩雇船去了,来到山口。往里一拜山,说花家寨的神枪花逢春带着自己的儿子少剑客爷银面仙童花子羽拜见。蔡方,韩成摆队相迎,把爷俩接进大厅。落坐之后献茶也不喝,摆东西也不吃。蔡方一躬到地:“你们爷儿俩来到敝寨一定有事吧?”花四爷刚要说话,花纯就接上茬了。说:“蔡方、韩成啊!你们两个人住在我父眼皮底下,你们也知道我父行侠尚义。我的天伦久在外面,最近几年回家。我花子羽的老师是寿阳县姜家屯,碧目金睛佛四大名剑的二爷姜达姜本初,我也刚出艺。听说你们弟兄在此盘踞,多有不法。

    常言说得好,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作为你们来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们竟敢在此处打家劫舍,对乡亲们不利。我父子今天前来,就是为这事。望你们在盘石岛七十里地以内,不准胡作非为。更不准水面做买卖。要想做买卖,七十里地以外去。是这么着,那我就贵手高抬,饶了你们!不是这么着,少剑客爷就把你们打出盘石岛。不准你们在寿阳地界胡为!”花四爷这么一听,儿呀,你有这能耐吗?你怎么说这么大的话!果然蔡方、韩成不干了。“嗯,少剑客!三十年前看父蔽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你是剑客之徒,这我弟兄也承认。但是你小小的年纪,就出此狂言大话,你到底有几何勇战?就凭你一句话,我弟兄不干。要打算我弟兄不在盘石岛胡作非为也可以,亮你们的军刃,你我大厅前一战。战胜我弟兄就唯命是从,要战不胜我弟兄,盘石岛之事你要少管!”花子羽仰天冷笑:“哈哈哈,好蔡方,真敢无理!少剑客要亮家伙把你们赢了,那个,有辱我的师门!就你们两个这点本事,我空着手,你们也不是个!”神枪花四爸的心“噔”这下就到了嗓子眼。爹爹一辈子没吹过牛,怎么你把爸爸的牛都一块儿给吹啦!行吗?人家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寨主。只见蔡方、韩成全出去了。银面仙童花子羽把鹿角棒的包袱交给他爹:“爹,您拿着,我会会这二位寨主!”“孩子,多加小心!”“您别管。”

    花四爸这里瞧着。青面瘟神韩成一伸手,把青铜蛾眉刺就亮出来:“少剑客,韩成无礼啊!”往前这么一赶步,左手一晃面门,右手往起一竖,“金龙吐须”,“唰”地一下,对准花子羽的哽嗓咽喉就扎来。花纯把自己的脸从右往左低下头来一躬身,左脚往里插,这青铜刺就快到花纯的脑门上头。

    花纯伸左手一托他的脉门,伸右手进步搓掌,“啪”地一下,把韩成搓出有一丈多远。“叭唧”摔倒,青铜刺也扔了,摔得青面瘟神半天没动地方,脸色也白了,嘴唇也发青了,瞧见花纯就哆嗦:“哎,好厉害!好厉害!”花四爸这么一瞧,哎哟!我练这一辈子武,闯荡江湖也多半辈子了,我跟人家动手,我就没使过这样的好招,也打不了人家这么疼。哈哈!看起来花纯出于名师之手,确实比我强勇金刚蔡方一瞧,兄弟遭此惨败,他“哗楞”一声响,把镔铁虎尾三节棍就亮出来。“叭”,把棍头一甩,往地下一砸,一摇起来,奔花纯的太阳穴打来。花子羽往下一矮身,缩颈藏头,往前一赶步,在三节棍底下手就到了。蔡方就势拿三节棍往下一压他。花纯左脚往后踹,往下一探身,这右手就到了蔡方的左腿的踝子骨上了。“啪”地一拍,把勇金刚蔡方就地拍了个大跟头,“叭唧”就栽到大厅前,蔡方脸一红。有兵丁过来就把蔡方搀扶起来,捡起三节棍,别好了,看了看韩成。唉哟,这两人多惨哪!

    过来跪倒磕头:“少剑客,果然名不虚传!我弟兄服气了。”花四爸过来了:“你们二位快请起来!我们是清真不受礼,你快起来吧。孩儿这如何办理?”“咱们爷儿俩进屋,跟他们一起说去!”一同来到客厅内,二次坐好。蔡方说:“得了,您把我们哥儿俩制服,你要让我们离开盘石岛,我们跺脚就走。如果少剑客贵手高抬,能赏我们一碗饭吃,我们哥儿俩感恩不尽!您划出道来,我们走,您指到哪,我们就办到哪。”花纯点头:“蔡方、韩成从今以后,七十里以内不准作案,更不准杀人越货,杀人绝对不成!要想作案七十里地以外,我不管。但是我初一、十五必须查山,可也不见得准是初一、十五来,也许过几天,也许不过。到时候把帐目给我拿出来,必须一清二楚,所作的案子什么地方都给我写清。你们如果不这样,你们在盘石岛里头也可以打鱼,开垦山荒种地都能吃饭,就是不能胡作非为!记住了没有?”他二人连连答应:“记住了!”“没错,我听说你儿子,麻面分水鳖蔡虎在山下多有不仁不义之举,你们两人要严加管束,不然遇在我的手底下可不客气,我说把他打死就把他打死!”“全凭少剑客您说得办,我们哥儿俩记住就是!”银面仙童花纯花子羽跟着爹爹花四爷在这里告辞回家。

    从此,差不离一个月要查两次山。蔡方、韩成也老实多了,约束蔡虎也少办坏事。前几天,突然间胡大爷来了,往里面一通禀。花纯可跟花四爷说:“爸爸,我师哥来了!”“谁呀?”“陕西延安府我大师哥飞天金晴鼠胡林胡大爸。”“哟!胡大爸那是我的老长辈,不能这么论!”花纯摇头:“不错,他岁数是比您大点。”花逢春说:“大得多得多,多得多。”“但是他倒底是我的师哥。嗳,咱们先迎接吧!”等老爷儿俩出来,胡大爸在门口站着呢,一抱拳:“花四爸,您是前辈!”花四爸说:“您是前辈!”花纯一想:这叫什么话!坟地改菜园子——拉平了。他是我师哥,您说是长辈,他岁数再大也是我师哥,也不能迈过我去。“哥哥,您从哪来呀?”“嗨,您别提了!我到了一趟江西,我又到了一趟山东,又回了一趟山西。唉呀!我走的日子不少啦,我这一次累也受得挺大的。这么大年纪总不出门,出门之后,还真是有点想家!”“哥哥,您真有出手的!干吗去啦?”“将来你会知道。”胡大爸这话,可包含着几百条人命啊!您往后听,咱们暂时不提。

    这就跟慧斌跟着哥哥到西风寺一样,也不能提那件事,其实这两件事是一件。

    请胡大爷在这住了几天,胡大爸一定要回家去。

    花纯一边送兄长,一边溜溜达达地走。没想到胡大爸一拉花纯,进了树林啦。“你看这人!”用手往外一指,指着一个和尚让他看。花纯问:“哥哥,他是谁呀?”“你不认得。老人家下请帖,把他师父请去了,他没去。

    但是他虽然没去,他师父也已经给他写了信去,就说老爷子收你的事,他是你的师侄。”“哟!这一位怎么也有七十岁。”“不错!他七十岁了。这就是关帝庙的主持,现在青云山青云长老宝镜禅师的弟子,水底金蟾碧霞僧。”

    “噢!他就是水底金蟾碧霞僧。”胡林点头。花纯一瞧:可不是呢。挑着挑,那手指头掰不开,胡萝卜似的。“那么,您说他这是干什么去呢?”“不用问,他找他师父去。他师父在哪,他也不一定知道。也许他跟人家打听,知道了。他师父在昌黎县,问问他师父这手指头有办法没有。不然的话,就废了!”“哥哥,有办法吗?”“有啊!”“用什么办法?”“每天早午两遍,熬得豆腐浆把手泡在里头,泡这么半个时辰以后拿出来,用热豆腐贴。时间一长,他这手就发软了,起这么一层厚茧子。这厚茧子一脱,复旧如初。但是鹰爪的功夫依然存在,就成功啦!”“噢,这么回事!咱们哥儿俩溜溜达达跟着他。”跟到黄土坡碰上两个男孩。胡大爸一瞧,就瞧出来了,这是一对女孩。出来一大麻脸要截她们,碧霞僧赶到了。胡大爸可跟花纯说:“咱瞧瞧!”碧霞僧到这里把圆笼挑子一放,三招两式,“叭嚓”一下,把麻面分水鳖蔡虎给杵死了,逗得胡大爸这笑啊。“你看见了没有啊?”“我看见啦,他这功夫可真不错!”“是啊!你瞧他怎么办。”碧霞僧把那死尸拉到树林里,用刀刨了坑把麻面分水鳖蔡虎埋啦。花纯花子羽故意喊了一声:“好和尚,草菅人命!”吓得碧霞僧撒腿就跑,挑起挑来,往南下去,哥儿俩在这里也就分手了。

    哥儿俩一分手,花纯花子羽一想:我到底瞧瞧这碧霞干什么去?花子羽在后头可就跟上了。来到潇水河岸,他看人家小孩摸鱼,他躺下睡着了。花纯这个气:你是练家子,跑这树林睡觉来,万一有仇人给你一刀,你都不知道!趁这小孩下水扎猛子的时候,花子羽把鱼给偷了来,一撩圆笼盖把鱼放里面了,转到树后瞧着,果然一会,这孩子们都“呼啦”一下全过来,把碧霞惊醒。花子羽戏耍碧霞僧,罚了碧霞十两银子,还叫小孩埋怨了一顿,结果碧霞走了。花子羽多快呀!花子羽先走下来,饭馆给的饭钱,又跑到摆渡口,给雇了船,这样才到盘石岛。现在碧霞僧叫人家给促住。银面仙童花纯花子羽也找了一只船,从盘石岛旁边贴了岸。上来,心说:蔡方、韩成你把我师侄给拿住啦,真乃大胆!花子羽在房上隐蔽身形看着:蔡方、韩成要杀,韩成一比划,日子可快到了,这主儿要来,怎么办?暂时先押起来。

    这样花纯花子羽看着他们把碧霞和尚押到土牢。全都走净,候了一会,花纯才来。拿出十三太宝的钥匙,把锁捅开,转到碧霞身背后去,故意吹他脖子,爷儿俩才见面。花纯说:“我要亮出东西,你可不准叫!”“噢,我不叫。”包袱皮打开,腰中一围,鹿角双棒这么一亮:“你看这是什么!”

    “唉吆!师叔唉,师叔!我给你磕头。我这儿绑着呢,师叔,您救我吧!”

    “起来吧,碧霞。”花纯把自己的事情都说完,包袱皮包好啦,往自己腰里一插。“你都损失什么东西啦?”“啊,我损失的东西多啦!我那圆笼里头有四百多两银子。”花纯心里说,我翻圆笼时我瞧见啦,你总共就三十多两银子。怎么这一会……噢,我讹了你十两,怎么这下你要在这里发财呀!“还有什么呢?”“还有经卷不怎么值钱,衣钵、戒牒也不要紧。木鱼还在我身上揣着呢,我丢了一把刀。”“那不要紧!可以给你补偿一把。”“师叔,咱们爷儿们可叫这贼给欺侮了,他们把我给捉住,掉在翻板以内,而且还要杀我。您既然是我师叔,那您就应该给我做脸!”您瞧这碧霞也嘎咕着呢,我给你磕头叫师叔,你得给我找脸,给出气呀。花纯心说:爷儿们啊!在别处这脸很难做。因为什么呢?因为我不知道人家的能为大小,人家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唯有盘石岛,我瞧见他们俩,他们俩就酥骨头!“碧霞,你不是要找脸吗?”“对呀,他得赔咱东西。”“你跟着叔我到前厅去。你就瞧着他们两人,见到叔是什么劲!”碧霞心想:你有什么出手的?你才二十来岁,我不相信。“叔,我跟您一块去。”“走走走!”

    爷儿俩一前一后从土牢出来赶奔大厅。大厅门口有兵丁,一眼就看见花纯,心说要坏。赶快过来磕头:“拜见少剑客爷!”“起来!蔡方、韩成呢?叫他们出来!”“是。”这和尚心说:我能耐不小啊,我到这来他们跟我掐啊。怎么我小叔到这里,瞧这兵丁,怎么俯首贴耳磕头呀。蔡方、韩成正在北大厅研究这事呢,没想到花少剑客爷到了。蔡方、韩成一听可坏了!我先杀人就更麻烦。赶紧往外走,挑帘栊下台阶一看:哟!这和尚怎么跑这里来啦?”少剑客,蔡方、韩成拜见!”花子羽故意不拦,让自己的傻侄子、傻老爷儿们看看,“呱唧呱唧”磕响头。“起来!这是我师侄,水底金蟾碧霞。上前见过。”蔡方、韩成过来行礼:“大师父,您跟少剑客爷既然有交情,你怎么不提一下,我们得罪了,请你原谅!”和尚口念佛号:“弥陀佛,起来。”无可奈何,请他们爷儿俩都进来坐下。

    然后,蔡方、韩成也都坐好。“蔡方!我跟你们有约法,不准你们七十里地以内作案,可是你们今天就在水面劫了我的师侄。你们欺负我师侄,这可不行!”蔡方、韩成赶紧站起来。“你们坐下,你说!”“我,嗯,少剑客爷,您的师侄把我儿子给杀了,父子之情啊!现在我们知道您跟大师父没得说,我们再也不找大师父的麻烦,就是事情过去了就算过去吧!您说怎么办?我们一定遵从。”“你们两人认打认罚?”“认打,认罚您说说我听听,怎么个认打认罚?”“认打,大厅前亮鹿角棒击碎你弟兄二人头颅。”“不!你别把我们杀了,我们还是认罚。”“认罚那好办!碧霞呀,你有多大损失都说出来,让他们赔偿。”“那好!首先他们把我雇的那只船,他们都给凿漏了,人家船家也不容易,他们赔人家一只船。”花纯问蔡方:“这条怎么样?”“我们应当赔船!立刻派人到岛外找这水手去,找不到他,到摆渡口也能找到。”“碧霞,你呢?”“这船有我的衣钵、戒牒,这也不算什么,有几本经卷,也不值什么。不过我那圆笼里头有银子。”“蔡方、韩成的心也都揪着,心说:你说多少就得是多少,我们不能驳回,我们也没那胆子。

    花纯问:“你有多少银子掉到河里去啦?”“唉,大概齐有一百五十两银子。把银子赔我,把那口刀赔我吧!”

    派人到翻板内把那刀捞上来给和尚。马上把和尚带到后面,让和尚沐浴沐浴,把僧袍、内衣全都脱了,僧鞋、僧袜完全都给洗净烤干。等和尚洗完了澡,重新换了僧衣再到前庭坐下,给了二百两纹银。蔡方、韩成摆队相送,送到山口上了船,然后到了河岸,爷儿俩上了岸。“碧霞啊!天已经到这时候啦,你是不是跟我回家?你住到我那去。”“不,我不去,我还得去找我师父!”“听说是在青云山青云寺,路途太远。你找你师父干什么?”“嘿!我找我师父治手去。”花纯道:“别去啦!这手我给你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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