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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夏九龄荒寺遭毒手 病太岁府衙显奇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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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到风云庄捉拿马俊,宝刀手老侠邓九公在大厅内规劝老二紫面豹子雷普。没想到雷普恼羞成怒,手持三节棍蹦到院中,“哇呀呀”怪叫如雷,涮棍就打。正在这时候有人高声喊喝,嗓音宏亮,很有威慑力量,连千里飞来雷烟都吓了一跳。邓九公往后撤步闪身抬头观看,从东院走过来两个人前边正是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海川,后边跟着心爱的弟子随行卫员多臂童子夏九龄。

    海川看马亮跑了并没追,怕自己的弟子遭毒手。进了屋中,把九龄的绑绳解开。“师父!”九龄趴地下磕头。童林为什么不早早地救下九龄呢?海川要试试孩子的胆量如何,果然小小年纪真不怕死。海川很是高兴:“九龄啊!你怎么到这来啦?”夏九龄就把自己的事都说了。海川点了点头:“今后,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你在屋里来回来去走动走动,缓缓麻木,我得追贼去!”说完了海川转身形出来,飞身上墙头往东看,影绰绰马亮急急如丧家之犬,脚底下用力,如鹰脱勾,似箭离弦往东跑。海川脚底下攒劲,可就追了过来,追到树林的西边。隐在树后头往里看:这有一个人,就是黑脸阎罗郭福。他正给马亮出主意要施展紧背低头毒药钉。海川心说:你要不用暗器伤人则罢,但要施展阴毒暗器,那是你的末日已到,我非杀了你不可!没想到宝刀手邓九公进来质问于马亮。海川一看:这可是位高人,清苑县邓家堡宝刀手邓九公在武林已驰名很久了。海川由于站得很近,可就转到南面来,两人怎么说话,怎么动手,怎么刨坑,最后怎么一脚把马亮踹到坑里,郭福又怎么埋。海川认为可笑:“哈哈……”这么一笑,才知道自己笑的不是地方,马亮有可能借机逃跑。邓九公往外来,海川跟他一转身,就跑到树林里头去了,藏在树后面。这一刻工夫,黑脸阎罗郭福把马亮拽上来,捡双镢逃跑了。

    海川瞧着邓九公愣了一下,然后去了风云庄。越墙而过来到东跨院东房。

    九龄儿这会儿麻木已经缓过来了:“师父,您怎么来得这么巧哇?!我跟师哥们定规是七个人分七面。我才追到这边来碰见柳影邓玉,我们俩拜了把兄弟。”海川点了点头,把自己的事情一说。“咱们爷儿俩到前面看看去!”

    这样,师徒爷俩儿才往前来。没想到雷普恼羞成怒,举三节棍跟邓九公动手。

    邓九公确实是不错,让你三招,你要再动手,手足之情绝了,我可对你不客气。海川这才高声喝喊,垫步拧腰出来:“雷普你真乃大胆!拒捕官差,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在此!”海川一报名姓,这雷普有点儿害臊:“姓童的,你敢搅闹风云庄!”他蹦起来一甩三节棍“咯啷”,照着海川的脑瓜顶来了一棍。海川也不客气,上左一滑步,立着自己的右手,一捉这三节棍,“砰”

    左手在三节棍上往前这么一推,“啪嚓”一掌,就把这雷普给揍了一个跟头,然后飞身形过来,脚尖一点他的腰眼道:“雷普,想不到你哥哥、朋友们都是好人,唯有你不是好人!纵子行凶,拦路劫抢、隐藏钦犯、拒捕钦差,你有意作乱!除恶人即是善念。今天童某对你绝不留情!”一举三节棍“咯啷”一挑,这三节棍要是真的下来,雷普的命就没了,海川是成心吓唬吓唬他。

    千里飞来雷烟不敢奔人家童林跟前来,远远地“扑嗵”跪下了:“哎呀!童大侠客爷贵手高抬,草民雷烟给您磕头了。您饶我二弟一命吧!”邓九公也一拱拳:“童卫员大人,手下留情。”海川听邓九公这么一喊,把三节棍扔了,气哼哼地说:“哼!不看在你兄长、朋友的份上,童某决不容情!”

    这个时候,紫面豹子雷普也起来了,老实多了:“侠客爷,我给您磕头!”

    连邓九公过来都行礼。恭请海川、夏九龄等人来到客厅内盛情款待。有家人把三节棍捡起来,给雷二爷掸了掸土:“我说什么来着?您要把人家这位随行卫员给杀喽,二爷今天这漏子就大了!您吃东西就不香了!”“别,别说了,谁知道这些事呀!”“还是的,您赶紧进去赔礼去吧。”雷普进来对海川和九龄说:“二位侠客爷,我错了。千错万错是我雷普一人之过,我给您行礼!”最后又安慰了夏九龄几句。这样,海川爷儿俩也就不再计较了。海川爷儿俩把来意说清楚后,雷普站起来说:“那好!在下看看去。”等雷普来到后院一看,红毛秃头狸子马俊这小子惊弓之鸟早跑了。只得吩咐厨房预备了夜宵,请爷儿俩吃点东西。第二天天光亮,海川说:“得了!事情到此为止。我带着我弟子回去了。”邓九公连连地道谢。这个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大起来没边,说小了一句话全完,全在童海川师徒一句话上。比如说童林带着夏九龄回去说雷家是好人,贼人已经逃跑,我们没法捉拿,完了。

    如果童海川回去说风云庄雷家“拒捕钦差”,就这四个字呀,他这小日子就没了,恐怕命都得搭上。但人家哥儿仨对于海川师徒是千恩万谢,送到了村口,邓九公他们才回去。

    这爷儿俩回公馆,擦脸漱口,梳洗已毕,让刘俊给回一声。刘俊来到上房:“禀大人!我师父带着我师弟回来了。”大人点头:“好!叫他们爷儿俩快进来。”海川跟九龄来到上房见大人行完礼,参见了三宝。大人才问:“海川,你回来了!昨天你怎么不跟我见个面呀?本钦命很是着急,你上哪去了?”海川就把自己的事情由头至尾一说。“我要再去晚一步,夏九龄的命就没了!风云庄雷家是好人。而且我还结交了邓九公,这可是武林中的英雄啊!”年大人相信海川交的朋友,所以,对邓九公的印象特别好。现在大人听完之后,问海川这事怎么办?海川想了想就说:“马俊、马亮这些人是奉燕普之命,一路之上与咱们为敌的。我们爷儿几个多加小心就是了,也不能为这事儿再拖延时间了。大人,您去四川要紧!我看我们今天就启程。让杨师爷给备两份海捕公文,夏九龄一份,司马良一份。让这两个孩子在咱们大轿的前头按官站先走,一左一右,慢慢地明察暗访。然后,在太原府见面。”

    大人听完了,认为海川安置得很好,就传下话去,一切照此执行。等两个孩子走后,便传丁开甲,三座皇亭子放好了圣旨、金牌、上方剑,一百名亲兵前簇后拥。大人上轿,海川骑马相随,刘俊骑马在前头开路,行李车压阵。

    大家打清苑县起身,按官站直奔山西太原府。

    夏九龄这一次又得了不少的经验。自己这一路之上单独行动,明查密访,格外小心。但由于贪功心切,恨不得一下拿住红毛秃头狸子马俊或一棵苗秃头义士马亮,所以走得很急。这天,夏九龄已经过井径入娘子关,进到山西地界了。由于赶吃赶喝,天气炎热,他肚子疼起来。心说:我可能受寒了。

    再往前走,暮色苍茫,天际已晚。再看:前后都没有村庄,眼前头是一座大树林,在树林的北面全是沙土窝儿。在沙土道的西面方向有一座庙,前后三层大殿,孤孤伶伶。东北奔西南,西北奔西南,两条大道在庙前汇合,四股道斜纵交叉。九龄来到这里一看:此庙叫“灵佑三皇观”,也叫“浮云观”。

    按绿林道的规矩,孤庙不进。可九龄想:我肚子疼痛,无奈,就在这儿投宿吧!

    来到角门,“啪啪”一叫门,时间不大,有人出来开门:“无量佛,您找谁呀?”九龄一瞧:是个十七八岁的小老道。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挽着发纂儿,扣着杨木道冠儿,竹簪别顶,身穿蓝道袍,煞绒绳,薄底的云鞋。这小老道挺精神的!九龄忙答道:“小道长,我肚子疼得厉害,打算在贵宝观投宿一夜,可以吗?”“您候一候啊!”小老道转身形往后走,时间不大,从里边出来说:“我家观主说,您请进来吧!”九龄提拎着包袱,道童把角门关好后,领着他来到头层殿的东配殿,挑门帘进来,摸火种把灯点亮。靠东墙有架几案,后墙窗户支起来倒很凉快。八仙桌两边有椅子,靠北边是个格扇间,挂着茶青色的门帘。九龄一伸手就把这包袱放在几案上了。

    然后坐在这椅子上,捂着肚子说:“小道童啊!你看,你能不能给我切点生姜,沏一碗红糖水?我赶赶寒气,我这肚子倒许好了。现在你让我吃什么,我也吃不下去。”“好吧,我给您准备去!”说着话,小老道先提了一壶凉水来:“您自己可以漱漱口,这有碗。”把这凉水放到案头上,小老道走了。

    时间不大,给端出一碗姜糖水来。九龄一看:都是大片姜,又辣又难喝,没法子,还是“吸溜溜吸溜溜”喝了足有半碗。然后把碗往前一推,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好点,不那么痛了。但是怎么觉着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哪!往前一趴,扑在桌上了。

    原来这红糖水里有蒙汗药。这个庙叫浮云观,浮云观的观主叫浮云仙长马宗续。这个老道,在道门之中的辈分很高,能耐大小先不谈,但是他的品行不端,尽办些坏事。这会儿,他在鹤轩内,有两个人正陪着他说话呢。一个是他本门的师侄,也是个老道,姓陈名字叫陈道常,有个外号叫采花羽士。

    这位不是好出家人,品行败坏,胡作非为。再一个就是他本家的孙子红毛秃头狸子马俊,他从风云庄逃跑到这儿来了,面见浮云仙长马宗续。他磕头说:“拜见爷爷,让我在您这儿躲几天吧!”马宗续口诵佛号:“无量佛!马俊呀,你和你的叔叔马亮,你们爷儿俩办这事都不怎么样。岂能打草惊蛇呀?行刺钦差要一下准。得啦!好在我这里与人无怨,与世无争,不招灾不惹祸。你就在我这儿住着吧。”当马俊来后的第二天,马宗续的这本家侄子,采花羽士陈道常也到了,也把自己的事情一说。“没别的,老人家,我在您这儿忍些日子吧!”马宗续答应了。又让马俊和陈道常认识了,从年岁上来说,马俊大些。陈道常听了马俊的事情就说:“马大哥,您放心!不就是行刺钦差这点儿事吗?再多大漏子,我给您遮风挡雨。在这住下吧。”这么着他们就住下来了。今天晚上小老道说来了个人,如此这般,什么什么样儿,他肚子痛,要在咱们这投宿。马俊一听就一哆嗦:“老人家,这一定是多臂童子夏九龄。哎呀!这怎办?”陈道常一摆手:“无量佛,没关系!就说请他到前边配殿休息,问他吃什么喝什么?”一会儿小老道来了:“他肚子痛,打算喝点姜糖水。”“那太好了!”马宗续打开柜子拿出一包蒙汗药来:“把这个放里面。”这蒙汗药下到姜糖水里给泡好了,夏九龄喝下去,趴在桌上人事不省。过了一会儿,打发小道童去看看。小道童来到前院东配殿,挑帘笼进来,见夏九龄纹丝不动。一伸手把包袱提拎起来,转身形出来一直奔后院。来到西跨院鹤轩内,挑门帘进了北屋:“老人家,这个姓夏的小孩已经喝了多半碗姜糖水。这是他的包袱。”爷儿仨凑过来,把这包皮打开,里头有两身衣裳,一些碎银两,最重要的有捉马俊的海捕公文,上头有钦差大人的亲笔手谕。马宗续说:“无量佛!你看是不是?”跟着又给他包好了。陈道常问:“那您说,咱把他怎么办?”马宗续一想:“嗯!事到如今,既然他已到了咱这庙里,又喝蒙汗药,咱就不能让他活着出去。否则,声张出去那就坏事了。我们只能把他活埋了,然后把这些东西销毁。这样一来,任何人都不知道夏九龄到过咱的庙里。”

    爷儿仨带着小老道打鹤轩出来,就奔前院东配殿了。等来到东配殿进门一瞧:大家都吃了一惊!夏九龄踪影不见。马俊急了:“哎呀!老人家,有人救他了。”“无量佛,赶快回去!”回到鹤轩,九龄的包袱也不见了。吓得马俊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这时,院中有人喝喊:“浮云仙长马宗续!你竟敢窝藏行刺钦差的要犯,还不出来受死,等待何时?多臂童子夏九龄在此!”马俊一听吓坏了:“哎呀,师爷!姓夏的来啦!”采花羽士陈道常一摆手:“没事,请放心,有我呢!老人家,咱们爷儿仨出去看看。”各自拉家伙往外走,直奔当院。猛然间有人喊:“陈道常,你住哪里跑?”爷儿仨抬头看:眼前站着两个人。上首站着多臂童子夏九龄,手拿着链子槊,身上背着包袱。在夏九龄旁边,也站着一个孩子。这小孩中等身材,细腰窄背,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衫,腰里系着绒绳;右手拿着一个大冰钏,三尺六寸长,纯钢打制,一尺六的三梭凹面大尖子,后头是圆棍。往脸上瞧:这孩子长得有点特别。一副大蚕豆的脑袋,梳着冲天杵的小辫,两道细眉似有似无,一对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精灵!

    原来这小孩姓张,名叫张方,师父给起的外号叫“病太岁”,家住镇江瓜州张家庄。提起他父亲来,大有名气,就是风流侠铁扇仙张鼎张子美。他的师父是山西太原府尚家台人氏,人称双钩无敌镇太原尚柄尚均衡。尚均衡有一个大闺女,跟张鼎一般大,张鼎出师就把大闺女给了他,徒弟就成了姑爷。尚均衡还有一个小儿子,比他那姐姐小了二十多岁。尚家老两口过世的时候,这个小儿子才几岁,全仗着张鼎夫妻抚养维持。小时候,张方常跟着父母到山西来,由于小舅舅跟张方差不了几岁,两人在一起经常打架。小舅舅姓尚名义,小名二嘎子。姐姐教给他十八趟行钩,这都是尚家的绝门功夫,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银钩太保。等长到十八岁,姐姐两口子又给兄弟娶了媳妇。张方这孩子心眼多,也挺嘎的。他看小舅舅结了婚,觉得自己长得丑,怕找不到媳妇。说来也怪,风流侠银扇仙张鼎老两口都长得十分俊秀,怎么会生下这么一个丑孩子呢?张鼎心中十分不快。有时候,老两口子在屋里坐着,张方进来行礼:“老爷子,我给您行礼了。”他从来不叫爸爸。张鼎每次都说:“去,出去玩吧。”张方听了也很难过。有一次行完礼就说:“老爷子,我也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你跟我妈都长得俊,我长得难看,这能怨我吗?”老侠张鼎一生气,把儿子给轰出去了。老安人说:“虎毒不吃子,你说孩子长得难看,也不能总对孩子这样啊!不管怎么说,等我们老了也得让孩子抓把土把咱俩埋了呀!”张鼎说:“我觉得这孩子可能有病。我跟你商量商量,广东龙门县清源山寒风岛祥慈观观主、三清教掌教的道门门长欧阳修,精通歧黄,我跟老前辈有个不错。我想把孩子送往广东,让老人家给看看,号号脉,开个方子,给孩子治一治。”老伴一听,想了想说:“可我怕你走到半道上把儿子给害死!”“哎呀,这是什么话!你我夫妻只有这儿一点骨血,我怎么能害死自己的儿子呢?”多带了两身衣服,多拿了一些银两路费,爷儿俩就从家里头出来了。

    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非一日来到广东龙门县的清源山,雇上船,渡过了寒风岛,来到祥慈观。“啪啪”一叫门,出来一个小老道:“无量佛!您找谁呀?”“镇江瓜州张家庄,我姓张叫鼎,来给欧阳老剑客爷磕头请安,您给回禀一声。”小老道转身形奔里走,时间不大出来了。老侠张鼎爷儿俩被带到二层殿东边的鹤轩挑帘栊进来。张家父子一瞧:迎面是八仙桌,上垂首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仙长。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长四方脸,面似古月,红粉相间。两道残眉斜飞入天苍,寿毫长到了唇边,微抬慧目二眸子金光闪闪,颔下一部银髯苫满前胸,挽白发髻,杨木道冠,金簪别顶,背插拂尘。

    老仙长年岁很大了,但风采可爱,精神烁烁。张老侠抢身抱拳行大礼:“弟子张鼎拜见仙长爷!”“无量佛!张檀越请起。你怎么这么闲在啊?”张老侠乐嘻嘻地说:“晚生思念前辈,云天路隔,俗事见忙,总未如愿。这次前来给前辈请安了。”“谢谢!快坐下。”张鼎带着儿子张方坐在了旁边。欧阳老仙长又问:“张檀越,你们从哪里来啊?”“老人家,晚生从家里来,也是为了我这个孩子!您瞧他净长骨头不长肉,脸色蜡黄,脑袋只长脑勺,像个大蚕豆,兴许这孩子有病。我们老两口商量好了,带着孩子到您这来,给老人家添点麻烦,您给看看!”“噢,是这样。孩子,你过来!”张方赶紧过来磕头:“老爷爷在上,张方给您行礼了。”老仙长伸手相搀:“无量佛,孩子起来吧!”老侠客握着张方的手一看,他就想了:怎么张鼎长得如此俊秀,会生出这么一个丑儿子呢?这是张鼎的骨血吗?思索至此,脸上不觉一笑。这一笑不要紧,张方可说话了:“老爷爷,你看我爸爸长得多好,可我这么难看,我可能不是爸爸的种?”张鼎一听可气坏了。老仙长心说:这孩子心眼多,我想的也是这个,让他给说出来了。老仙长笑着对张方说:“方儿不要胡说!我取个枕儿,给你号号脉。”把脉枕拿来放好,老仙长一按寸关尺,闭着眼睛就号上了。过了好一阵工夫,两只手全号完了,把脉枕拿开。张鼎急忙问:“请问这孩子有病吗?”老仙长笑着说:“这个孩子不但没病,而且先天充足。此子是木形的格局,聪明绝顶!而且他的风骨,很适合练武。将来这个孩子可能比你强啊!”哎哟!张老侠可高兴了:“前辈您的话弟子我完全相信,但愿雏凤清于老凤声呀!要是这样,我想把这个孩子放在您这儿几年,我给您留下足够的钱,您给我成全成全。您看可以吗?”

    老仙长想了想道:“无量佛!成全成全是可以的,但是我得正式收这孩子为弟子。”“老人家!那晚辈求之不得了。”“好!那就这么办吧。”张鼎掏出五十两银子放在几案上,欧阳爷一摆手道:“快拿起来,我收弟子不要钱!”

    老侠张鼎在庙中住了几日,嘱咐儿子好好听欧阳爷的话,刻苦练功,然后就走了。

    师徒俩送走张鼎回到观中,张方笑着对欧阳爷说:“我爸嫌我丑,不喜欢我,我妈倒是挺疼我的。师父,您也挺疼我的,跟我妈差不多!”老人家心说:这孩子真会说话。又听张方说:“来的时候,我妈还怕我爸在半道上把我掐死,叫我多留神。但这一道上他待我还不错!”爷儿俩在一块耳鬓厮磨地呆下来了。时间一长,老仙长更觉得这孩子聪颖过人,眉听目语。你这心里一想什么,要干什么,他马上就给你办到了。老仙长真是高兴啊!“来来来,我教给你一手武艺怎么样?”“老人家,您说吧!怎么练都行。”“好!站在我面前,两脚与肩同宽,肩跟胯一齐。”张方站好了。“两只手平着往前伸,手腕往下搭,胳膊肘往外扭,十个手指头往起立,吸臀挺胸叠肚下腰,有多大能为下多大功夫。”张方照老师说的这个架子就站开了。老仙长告诉他:这是三十六个架式的第一架。就这样,给孩子一个小架一个小架的教起来了。张方聪明,领会极快,掌握得也很扎实,再加上欧阳爷又没什么别的事,爷儿俩就把昼夜的时间合在一起,二五更的功夫就加上来了。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屈指算来就是四年。这四年来,张方的拳脚基本功练得非常磁实,各种小巧之技也练得十分纯熟,可就是大梆子脑袋越长越大。一天,老仙长对张方说:“孩子你想练点什么军刃呢?”“练军刃呀,我也想过。您说练枪吧,枪头过去了,也就没有用了。我想要有一种兵器,即能当枪使,又能当刀使,还能当棍使,怎么使怎么合适。”欧阳爷一想:这孩子就是与众不同哇!欧阳爷是武林的高手、道门的门长,掌管武林的一派呀,人家就给张方画出一张图来。张方一瞧:是一尺六寸的三梭尖大冰钏。

    欧阳爷就说了:“这件兵器三面是刃,而且每一面旁边这凹棱特别的深,三面都能当刀使,尖能当枪使,后头这二尺能当棍使。你瞧这个家伙好不好?”

    “好啊!您真高!这叫什么呀?”“这个?这叫三梭凹面吕祖锥。”老仙长就教这孩子上、中、下三盘三面三棱吕祖锥。

    光阴荏苒,日月如流,转眼间又四年,拳、脚、军刃的功夫与日俱增,一天一个样。然后,老人家又教给了这孩子暗器——枣核镖。两头尖,打六支枣核镖,上打飞禽,下打走兽,夜晚打香火头儿,白天能打银针落地。老剑客尽心地教导,张方是用功良苦。在这一呆前后就十二年呀!功夫学得不错了,个头可没长什么。没事欧阳爷就给这孩子梳上两个小辫来。“孩子!我给你起个外号,你叫病太岁。”“嗯,这外号我喜欢!人家一听就知我有病,拿我不留神,我好拿这大冰钏把他捅了。”“别!没那仇恨,你少杀人为是。”“您说得太对了!我一定按照师父您这谱走。”“方儿,你想家吗?”

    “您提这干什么?我八岁来到这,咱爷儿俩在一块十二年了。我先是想我妈,唉!您就当我妈了,我还想什么呢!”“可是你也应该回家瞧瞧去呀。”“我不想,我爸爸那样的人死了,我都不想。不过我还是想我妈!”“嗯,好吧。给你三棱洼面吕祖锥一条,六支枣核镖,再给你二十两银子做路费,你回趟家吧。如果不愿意在家呆着,你再回来。”“师父,您这么大年纪了,有今儿没明儿。如果我今一走了,您明儿死了,我想抓把土埋了您都不容易。”

    “无量佛,好东西,你盼着为师死!”“这不是盼着,这也是事实呀,我倒愿意多伺候您几年!”“好孩子,有这份心就可以!不过你这个能耐,在江湖要想拔人头地,还不容易。我多送你一点儿东西。”张方一瞧:是一个竹筒,使得年陈日久了,紫红紫红的直冒亮。竹筒有八寸长,前后两道金箍,前头正中有个透眼,手攥在当中有个铜疙瘩,可能也是金的,后头是螺丝口。

    “孩子,你瞧瞧这个东西。”“啊,这是什么?”“这是我三清教镇观之宝,它叫迈门弩。只有掌门的门长一代一代相传,我把这个东西送给你。这里边的簧十分硬,一按这筒手的疙瘩,‘叭啦’打出去,来人准逃不掉。我道门之中的人,谁都认识它。孩子!你拿着这个东西,你可以多添十分本领,遇见能耐再大的,你拿这迈门弩可以自己防身啊!”张方一听忙跪下说:“师父,这是您心爱之物,孩儿不能夺您的所好哇!”“孩子,拿去吧!就是到了外面,不准枉伤一人。在佛前明誓!”爷儿俩都明了誓,然后把三清镇观之宝——迈门弩给了张方。张方拿好以后,老仙长又给他带了两身衣裳,提着小包袱,银两放在内。爷儿俩来到祥慈观外:“孩儿,认认山道你回家吧。”

    “师父,孩儿今日分手,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与恩师相见?!”“孩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师父呀!我走了以后,您自己多留点儿神,什么东西爱吃,别吃多了,该睡的时候睡觉,晚上您盖严实点儿,省得受了风。您要病了,谁请大夫给您瞧哇!”趴地上给师父磕了个头,爷儿俩洒泪分别了。

    张方离了寒风岛,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从广东赶奔镇江,这可是非止一日。就是这样,来至镇江瓜州张家庄。离家十二年了,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到自己家门口,“啪啪啪”一叫门,时间不大,出来一个底下人。二十来岁,把门开开了:“嘿嘿,干什么的?往下站,找谁呀?”

    这个家人到这儿才二、三年,不认识张方,一瞧张方丑模丑样,脏了巴叽挺寒碜的,就往外轰他。张方一见,可火了:“小子!你是干什么的?轰你家少爷做甚?把我轰走了,你好承受我们家的财产呀!”“嘿!你这小孩怎么这样说话?……”正在这时,老总管张宏,六十多岁,溜溜达达出来了:“哎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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