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谏

一次在途中没有吃的，介子推割了自己大腿的肉给晋文公充饥。回国后，晋文公却忘了他，后来想起了他，派人去找，他逃隐在绵山中不肯出来，文公想烧山诱他出来，结果他抱木烧死。5〔东厢〕《章句》：“序之东为东厢。”正屋两边的房屋叫厢房，东边的叫东厢。这里是相对“穷巷”而言的，指好房屋。6〔相朋〕互相勾结。

    自　悲

    这首诗刻画了屈原放逐时的矛盾心理，再现了诗人悲剧性的巨人形象。

    居愁勤其谁告兮，1身居山泽愁苦向谁去讲，

    独永思而忧悲。独自深思心中无限悲伤。

    内自省而不惭兮，考察自己行为问心无愧，

    操愈坚而不衰。我的信心十足意志坚强。

    隐三年而无决兮，2我被放逐三年没有召回，

    岁忽忽其若颓。3岁月很快过去如水流淌。

    怜余身不足以卒意兮，4可怜我的一生终不得志，

    冀一见而复归。希望再见君王返回故乡。

    哀人事之不幸兮，哀痛我的遭遇总是不幸，

    属天命而委之咸池。5只好靠天命把天神依傍。

    身被疾而不间兮，6我身患疾病总不见好啊，

    心沸热其若汤。心中焦急像沸腾的热汤。

    冰炭不可以相并兮，冰和炭不能够放在一起，

    吾固知乎命之不长。本来知道我的寿命不长。

    哀独苦死之无乐兮，孤苦无乐而死令人悲哀，

    惜予年之未央。痛惜我还年轻就要死亡。

    悲不反余之所居兮，悲叹不能返回我的旧居，

    恨离予之故乡。怨恨啊离开了我的故乡。

    鸟兽惊而失群兮，鸟兽如果受惊离群失散，

    犹高飞而哀鸣。还会高高飞翔哀鸣悲伤。

    狐死必首丘兮，狐狸死时头要向着故丘，

    夫人孰能不反其真情。人老将死谁不思念家乡。

    故人疏而日忘兮，旧人被疏远了渐渐淡忘，

    新人近而俞好。7新人得到亲近越来越好。

    莫能行于杳冥兮，8谁能默默无闻去做好事，

    孰能施于无报。谁能施舍别人不要酬报。

    苦众人之皆然兮，苦恼众人都把名利追求，

    乘回风而远游。我只能乘旋风外出远游。

    凌恒山其若陋兮，9登临恒山觉得它太渺小，

    聊愉娱以忘忧。我暂且在这里娱乐忘忧。

    悲虚言之无实兮，假话没有凭据令人可悲，

    苦众口之铄金。金子也会熔于众人之口。

    过故乡而一顾兮，经过故乡时我回头一望，

    泣歔欷而沾衿。悲伤的热泪已沾湿衣裳。

    厌白玉以为面兮，10我的行为就像白玉纯洁，

    怀琬琰以为心。11我内心像美玉琬琰一样。

    邪气入而感内兮，邪恶俗气虽想侵袭入内，

    施玉色而外淫。12玉的本色不变外表放光。

    何青云之流澜兮，13天上乌云为何翻卷波澜，

    微霜降之蒙蒙。微霜正在迷迷蒙蒙下降。

    徐风至而徘徊兮，轻风吹来使我徘徊飘荡，

    疾风过之汤汤。14阵阵疾风吹过迅猛异常。

    闻南藩乐而欲往兮，15听说南国快乐我想前往，

    至会稽而且止。停下休息来到会稽山上。

    见韩众而宿之兮，16看见仙人韩众在此停宿，

    问天道之所在。17我就请教他天道在何方。

    借浮云以送予兮，凭借着浮云送我去远游，

    载雌霓而为旌。彩虹作旗帆在车上飘扬。

    驾青龙以驰骛兮，驾着青龙的车向前奔驰，

    班衍衍之冥冥。18我的车迅速地奔向远方。

    忽容容其安之兮，19青龙快速飞奔不知到哪，

    超慌忽其焉如。20前途遥远迷茫知向何方。

    苦众人之难信兮，众人难以信任使人痛苦，

    愿离群而远举。宁愿离开他们远走他乡。

    登峦山而远望兮，登上小小山岗远远眺望，

    好桂树之冬荣。惊喜桂树冬天花朵开放。

    观天火之炎炀兮，21看到天降火灾炽盛异常，

    听大壑之波声。22俯听大海涛声汹涌激荡。

    引八维以自道兮，23我揽持八维而引导自己，

    含沆瀣以长生。吸饮夜半水气以求命长。

    居不乐以时思兮，居处不愉快我常常忧思，

    食草木之秋实。我吃草木秋天结的果实。

    饮菌若之朝露兮，24我喝菌若上清晨的露水，

    构桂木以为室。用桂木来构造我的居室。

    杂橘柚以为囿兮，我在园圃中种上橘和柚，

    列新夷与椒桢。25还栽培辛夷花椒女贞子。

    鹍鹤孤而夜号兮，26鹍鸡白鹤夜里孤苦悲啼，

    哀居者之诚贞。27哀痛隐居的人诚信正直。

    1〔勤〕一本作苦。2〔无决〕没有听到君王召回的命令。《章句》：“古者人臣三谏不从，待放三年，君命还则复，无则遂行也。”3〔颓〕水向下流。4〔卒意〕尽意。实现自己的愿望。5〔咸池〕《章句》：“咸池，天神也。”《补注》：“《淮南》云，咸池者，水鱼之囿也。注云，水鱼，天神。”6〔间〕《补注》：“间，瘳也。”瘳（chōu），病好了。7〔俞〕同“愈”。8〔杳冥〕原意是昏暗。引申为暗中、默默无闻地做好事不让人知道。9〔恒山〕五岳之一，又叫北岳。在山西省北部。〔陋〕《章句》：“陋，小也。”10〔厌〕《章句》：“厌，著也。”施用。这句的意思是，用白玉做我的外表。也就是说我的外表行为像白玉一样洁白纯洁。11〔琬琰〕（wǎn yǎn）美玉名。12〔外淫〕《章句》：“淫，润也。”外面表现出光润来。13〔流澜〕形容乌云很浓厚。14〔汤汤〕（shāng shāng）水大的样子。这里形容风大。“汤”一作“荡”。15〔南藩〕《章句》：“藩，蔽也。南国诸侯为天子藩蔽，故称藩也。”〔乐〕《章句》：“饶乐。”16〔韩众〕《章句》：“韩众，仙人也。”17〔天道〕《章句》：“长生之道。”18〔班衍衍〕《章句》：“言极疾也。”19〔容容〕王先谦《汉书补注》：“飞扬之貌。”20〔超〕遥远。〔焉如〕到哪里。21〔天火〕由雷电或物体自燃引起的大火。《左传·宣公十六年》：“凡火，人火曰火，天火曰灾。”〔炀〕（yáng）火炽猛。22〔大壑〕《章句》：“大壑，海水也。”指大海。23〔八维〕《章句》：“天有八维，以为纲纪也。”四方（东、南、西、北）和四隅（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合称八维。〔道〕通“导”。24〔菌〕香草名。薰草，《广雅释草》：“叶曰蕙，根曰薰。”25〔列〕有顺序地栽培。〔桢〕女贞子。〔新夷〕辛夷。26〔鹍〕（kūn）鹍鸡，鸟名。形状像鹤，长颈红嘴，羽毛黄白色。27〔居者〕隐居山泽的人。指屈原自己。

    这首诗哀的是自己的性格悲剧和楚国的政治悲剧。

    哀时命之不合兮，1可怜啊我真是生不逢时，

    伤楚国之多忧。悲伤啊楚国总多难多忧。

    内怀情之洁白兮，我的内心情感纯洁无瑕，

    遭乱世而离尤。遇到混乱世道却把罪受。

    恶耿介之直行兮，2他们仇恨光明正大品行，

    世溷浊而不知。社会黑暗不知善恶美丑。

    何君臣之相失兮，为何明君贤臣要分离啊，

    上沅湘而分离。我逆沅湘而上与君分手。

    测汨罗之湘水兮，3我将沉身汨罗湘水之中，

    知时固而不反。已知社会丑恶决不回头。

    伤离散之交乱兮，4伤心人民离散君臣相怨，

    遂侧身而既远。5心中恐惧不安赶快远走。

    处玄舍之幽门兮，6我深藏在黑暗居室里面，

    穴岩石而窟伏。7我隐居在岩石洞穴之中。

    从水蛟而为徒兮，我跟随着水中蛟龙生活，

    与神龙乎休息。我同神龙一起休息活动。

    何山石之崭岩兮，8高山是多么的巍峨险峻，

    灵魂屈而偃蹇。我的灵魂委屈困顿难行。

    含素水而蒙深兮，9我饮用无尽的洁净清泉，

    日眇眇而既远。一天天远远地离开朝廷。

    哀形体之离解兮，10哀痛我的身体精疲力尽，

    神罔两而无舍。11我的神思恍惚何止何停。

    惟椒兰之不反兮，12想到子椒子兰不让回去，

    魂迷惑而不知路。13我的魂魄迷惑不知路径。

    愿无过之设行兮，14我愿终无过错坚持己行，

    虽灭没之自乐。15虽然身败名裂我也甘心。

    痛楚国之流亡兮，16悲痛楚国命运将要危亡，

    哀灵修之过到。17这是国君之过令人伤心。

    固时俗之溷浊兮，本来世道就是这样混乱，

    志瞀迷而不知路。18我不知道出路心中迷茫。

    念私门之正匠兮，19想到群臣都以私心治国，

    遥涉江而远去。我愿渡过长江走向远方。

    念女媭之婵媛兮，20想到女媭对我关切爱护，

    涕泣流乎于悒。21不禁涕泪横流叹息悲伤。

    我决死而不生兮，我决心一死而不愿求生，

    虽重追吾何及。22虽然再三追怀我也这样。

    戏疾濑之素水兮，23我游戏在急流清水之中，

    望高山之蹇产。24仰望高山那么险峻崎岖。

    哀高丘之赤岸兮，25悲高丘也有危险的赤岸，

    遂没身而不反。26我将投身江中不愿回还。

    1〔时命〕时代和命运。时命不合，生不逢时。2〔耿介〕光明正大。3〔测〕度量水的深浅。这里是要投身水中，用自己的身体来度量水的深浅。表示自绝于世。4〔交乱〕相互怨恨。指君臣的关系。5〔侧身〕戒惧恐惧、不敢安身的意思。6〔玄舍〕〔幽门〕都是指黑暗的居室。比喻身被放逐、远离朝廷的困境。7〔穴〕这里作动词，隐居的意思。8〔崭岩〕山高而险峻的样子。9〔素水〕《章句》：“素水，白水也。”清洁纯净的水。〔蒙深〕《补注》：“蒙深，一作蒙蒙。”盛多的意思。10〔离解〕〔补注〕：“解，一作懈。”懈怠。形体离解，精疲力尽的意思。11〔罔两〕罔，通“惘”。《章句》：“罔两，无所据依貌也。”〔舍〕《章句》：“舍，止也。”12〔椒兰〕《章句》：“椒，子椒也。兰，子兰也。”这是楚国的两个佞臣。13〔不知路〕《章句》：“言子椒子兰不肯反己，魂魄迷惑不知道路当如何也。”14〔设行〕犹言施行。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动。15〔灭没〕指名和身的败裂。16〔流亡〕危亡。17〔过到〕《补注》：“到，至也。”过到，过错造成的。18〔瞀迷〕《章句》：“瞀，闷也。迷，惑也。”瞀迷，心中烦乱迷茫。19〔私门〕犹言权门，指掌权的群小党人。〔匠〕《章句》：“匠，教也。言己念众臣皆营其私，相教以利，乃以其邪心欲正国家之事，故己远去也。”20〔女媭〕（——xū）旧注多指为屈原的姐姐；郭沫若《屈原赋今译》作“女伴”。媭是楚语中对女性的称呼。“女媭”可作为广义的女性来解释。这句出自《离骚》，这里还应理解为屈原虚构的一个“老大姐”式的人物为妥。〔婵媛〕（chán yuán）由于内心的关切而表现出的牵持不舍的样子。21〔于悒〕（——yì）《章句》：“增叹貌也。”22〔追〕追怀。重追，再三追思。〔何及〕《章句》：“言亦无所复还也。”23〔濑〕（lài）流得很急的水。24〔蹇产〕迂曲、屈折的样子。25〔赤岸〕《中文大辞典》：“极南之地。”这里比喻朝廷中的危险境地。《章句》：“伤无贤君，将以阽危。”26〔没身〕指投身江流中去。

    谬　谏1

    这首诗写屈原怀才不遇的悲愤和积极用世的强烈愿望，诗中也渗进了东方朔自己求谏汉武帝的希望和抑郁失志的悲哀。

    怨灵修之浩荡兮，君王糊里糊涂使人怨恨，

    夫何执操之不固。2他的意志为何经常变更。

    悲太山之为隍兮，3大山将为池塘多么可悲，

    孰江河之可涸！哪一条江河会枯竭水退！

    原承闲而效志兮，4我原趁君闲暇进献忠言，

    恐犯忌而干讳。5又怕犯忌讳把君王得罪。

    卒抚情以寂寞兮，终于压抑感情闭口不言，

    然怊怅而自悲。但是心中懊恼自恨伤悲。

    玉与石其同匮兮，美玉石块受到相同对待，

    贯鱼眼与珠玑。6鱼眼宝珠看作一样珍贵。

    驽骏杂而不分兮，劣马骏马混杂一起不分，

    服罢牛而骖骥。7老牛驾中骏马在边跟随。

    年滔滔而自远兮，8岁月不停流逝越去越远，

    寿冉冉而愈衰。年纪老了一天不如一天。

    心悇憛而烦冤兮，9我满腔的忧愁烦闷难遣，

    蹇超摇而无冀。10前途无望心里总不安定。

    固时俗之工巧兮，本来社会习俗善于取巧，

    灭规矩而改错。废弃法度又把良策改变。

    却骐骥而不乘兮，闲置那千里马不去乘驾，

    策驽骀而取路。赶着劣马上路慢慢向前。

    当世岂无骐骥兮，当今难道会没有千里驹，

    诚无王良之善驭。11但却没有王良善于驾驭。

    见执辔者非其人兮，骏马见赶车的不是好手，

    故驹跳而远去。就要连蹦带跳远远逃走。

    不量凿而正枘兮，不度量凿孔就削好木柄，

    恐矩矱之不同。12恐怕尺寸大小不会相同。

    不论世而高举兮，13不观察世风把美德推崇，

    恐操行之不调。恐怕品行节操难于合众。

    弧弓弛而不张兮，松弛的强弓还没有拉开，

    孰云知其所至。谁能说清它有多大力量。

    无倾危之患难兮，14国家还未出现危险患难，

    焉知贤士之所死。怎能知道贤士为国而亡。

    俗推佞而进富兮，15世俗以佞为贤以富为良，

    节行张而不著。16良好品行难以推广发扬。

    贤良蔽而不群兮，好人受到排挤十分孤立，

    朋曹比而党誉。17谗佞结党营私互相推举。

    邪说饰而多曲兮，装饰歪门邪道总非直理，

    正法弧而不公。18违背正当法度还是不公。

    直士隐而避匿兮，忠直的人都已隐居避世，

    谗谀登乎明堂。好吹好捧之徒挤进朝中。

    弃彭咸之娱乐兮，19抛弃彭咸廉洁正直行为，

    灭巧倕之绳墨。20把巧倕的绳墨废除不用。

    菎蕗杂于黀蒸兮，21竹子麻稭混杂一起为烛，

    机蓬矢以射革。22用草箭射皮革还拉强弓。

    驾蹇驴而无策兮，没有鞭子驾驭跛脚毛驴，

    又何路之能极？哪一条道路啊能走到底？

    以直针而为钓兮，23用直的针当钓鱼的鱼钩，

    又何鱼之能得？又能够钓得到什么大鱼？

    伯牙之绝弦兮，24伯牙所以不再拨弄琴弦，

    无钟子期而听之。是因为失去知音钟子期。

    和抱璞而泣血兮，卞和怀抱玉璞痛哭流血，

    安得良工而剖之。25从哪得到良匠琢出宝玉。

    同音者相和兮，音调相同互相呼应谐和，

    同类者相似。事物同类性质彼此相似。

    飞鸟号其群兮，飞鸟啼叫是在召唤朋友，

    鹿鸣求其友。麋鹿鸣叫是在呼求伴侣。

    故叩宫而宫应兮，26叩击大宫调少宫声相应，

    弹角而角动。27弹奏大角调少角音齐鸣。

    虎啸而谷风至兮，猛虎咆啸山谷卷起大风，

    龙举而景云往。28神龙飞升上天彩云随行。

    音声之相和兮，29音与声互相对立而谐和，

    言物类之相感。说明万物同类相互感应。

    夫方圆之异形兮，所以方与圆的形状不同，

    势不可以相错。难以错杂一起混同一形。

    列子隐身而穷处兮，30列子隐居避世处境穷困，

    世莫可以寄托。因为社会不能托身寄命。

    众鸟皆有行列兮，天上众鸟都是各自成群，

    凤独翔翔而无所薄。31凤凰孤独飞翔无所依凭。

    经浊世而还得志兮，我经历了浊世很不得志，

    愿侧身岩穴而自托。宁愿隐居岩洞逃避浊世。

    欲阖口而无言兮，我想对于国事闭口不言，

    尝被君之厚德。但曾受到君王深恩厚德。

    独便悁而怀毒兮，我独自忧愁而心怀怨恨，

    愁郁郁之焉极。我的愁情无限何时了结。

    念三年之积思兮，想念君王三年忧思积聚，

    愿一见而陈词。希望见君一面向他表白。

    不及君而骋说兮，我没遇上贤君尽情直言，

    世孰可为明之。人世黑暗又向谁去说明。

    身寝疾而日愁兮，我身卧病整日忧愁烦闷，

    情沈抑而不扬。感情压抑难以表达内心。

    众人莫可与论道兮，无人可以和我谈论道理，

    悲精神之不通。可怜我的思想君王难明。

    1〔谬谏〕狂者之妄言叫谬。谬谏，是作者谦虚的说法。《补注》：“《汉书·东方朔传》：‘亦郁邑子不登用。’故因名此章为《谬谏》。若云谬语，因讬屈原以讽汉主也。”2〔操〕《章句》：“志也。”意志。3〔太〕同“大”。〔隍〕《章句》：“隍，城下池也。”《补注》：“《说文》：‘城池有水曰池，无水曰隍。’”这里泛指池塘。这句的意思《章句》说：“言太山将颓为池，以喻君且失其位。”4〔承〕通“乘”。趁着。〔志〕一本作“忠”。5〔忌〕〔讳〕《章句》：“所畏为忌；所隐为讳。”6〔玑〕（jī）不圆的珠子。7〔服罢牛〕服，这里作动词，作服马，即驾在车当中。服罢牛，用疲惫的老牛驾在车当中。8〔滔滔〕《章句》：“滔滔,行貌。”9〔悇憛〕（tú tán）《章句》：“忧愁貌也。”10〔超摇〕《章句》：“超摇，不安也。”11〔王良〕《补注》：“许慎云，王良，晋大夫御无恤子良也。所谓御良也，一名孙无政。为赵简子御，死而托精于天驷星,天文有王良星是也。”12〔矩矱〕（jǔ yuē）法度。这里是用引申义：尺寸。13〔论世〕认识，观察世道。〔高举〕指推崇优良品行。14〔无倾危〕指国家命运。《章句》：“言国无倾危之难，则不知贤士之伏节死义。”15〔推佞〕〔进富〕《章句》：“言世俗之人推佞以为贤，进富以为能。”16〔张而不著〕张，扩张、推广的意思。著，显著。张而不著，不能推广发扬。17〔朋曹〕指馋佞小人。〔党誉〕袒护称赞。18〔弧〕《章句》：“弧，戾也。”违反、违背。19〔弃彭咸之娱乐〕《章句》：“言弃彭咸清洁之行。娱乐风俗，则为贪佞也。”20〔巧倕〕倕（chuí），古代传说中的巧匠。21〔菎〕一作箟，通“箘”，一种竹子。〔蕗〕一作簬，通“（lù）”。一种竹子。《补注》：“菎音昆，蕗音路，菎与箘同，箘蕗也。”〔黀〕一作菆（zōu），麻秸。〔蒸〕析麻干的中干。（见《说文》）《广雅释器》：“古人造烛用之。凡用麻干葭苇竹木为烛皆曰蒸。”22〔蓬矢〕用蓬蒿做的箭。〔革〕没有毛的兽皮。这里指犀皮做的盾。23〔钓〕一作钩。24〔伯牙〕春秋时人，姓伯，名牙。传说以精于琴艺而著名。《荀子·劝学》：“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吕氏春秋·本味》记载，伯牙善鼓琴，只有知音钟子期完全理解琴意，子期死后，伯牙终身不再鼓琴。25〔剖〕《章句》：“犹治也。”26〔宫〕指五音（宫、商、角、徵、羽）之一。27〔角〕也是五音之一。这两句意思，《补注》：“《庄子》云，鼓宫宫动，鼓角角动，音律同矣。《淮南》云，调弦者叩宫宫应，弹角角动，此同声相和者也。注，叩大宫则少宫应，弹大角则少角动。”28〔景云〕《章句》：“景云，大云而有光者。”29〔音声〕古人用时有区别。简单的发音叫作“声”；声的组合，成为音乐节奏的，叫作“音”。30〔列子〕战国郑人。一作列圄寇、列圉寇。姓列名御寇。汉刘向《七录》认为与郑穆公同时。《汉书·艺文志》说先于庄子。唐成玄英《庄子疏》、柳宗元《辩列子》都说与郑（rú）公同时。《补注》：“列子名御寇，其书曰：‘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居郑圃四十年，人无识者。’”31〔翔翔〕一作翱翔。

    乱曰：1鸾皇孔凤日以远兮，尾声：鸾凤孔雀渐渐远离家乡，

    畜凫驾鹅。2野鸭野鹅却在家中喂养。

    鸡鹜满堂坛兮，3呆鸡笨鸭占满殿堂庭院，

    蛙黾游乎华池。4青蛙在华丽的池中游荡。

    要袅奔亡兮，5骏马要袅只能奔命逃亡，

    腾驾橐驼。6骆驼却驾着车奔驰道上。

    铅刀进御兮，7把钝拙的铅刀进献君王，

    遥弃太阿。8锋利的太阿剑却被远抛。

    拔搴玄芝兮，9神草玄芝已被拔除干净，

    列树芋荷。到处栽种的是荷花山芋。

    橘柚萎枯兮，那橘树和柚树逐渐枯萎，

    苦李旖旎。10那枝叶繁茂的却是苦李。

    甂瓯登于明堂兮，11瓦盆陶罐陈列明亮殿堂，

    周鼎潜乎深渊。12周朝宝鼎抛进深渊水底。

    自古而固然兮，是非颠倒自古就是如此，

    吾又何怨乎今之人！我对现在的人有何怨气！

    1〔乱〕这是《七谏》全篇的结尾，不是《谬谏》这篇独有的。《补注》：“古本释文《七谏》之后《乱曰》，别为一篇。《九怀》《九思》皆同。”2〔驾鹅〕《补注》：“郭璞云，驾鹅，野鹅也。”3〔堂坛〕《章句》：“高殿敞扬为堂，平场广坦为坛。”4〔黾〕（měng）青蛙。5〔要袅〕《补注》：“应劭曰，袅，古之骏马。赤喙玄身，日行五千里。”袅，即要袅。6〔橐驼〕（tuó——）骆驼。7〔御〕进献。8〔太阿〕《章句》：“太阿，利剑也。”9〔玄芝〕《章句》：“玄芝，神草也。”10〔旖旎〕（yǐ nǐ）原义是旗帜随风飘舞的样子。这里指枝叶繁盛。《章句》：“旖旎，盛貌。”11〔甂瓯〕（biān ōu）盆一类的瓦器。《补注》：“《方言》，自关而西，盆盎小者曰甂也。瓯，小盆也。”12〔周鼎〕《章句》：“周鼎，夏禹所作鼎也。左氏传曰：昔夏禹之有德，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桀有昏德，鼎迁于商。商纣暴虐，鼎迁于周，是为周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