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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诗辨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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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耶

    郑子曰诸风皆有指言当代之某君者惟魏桧二风无一篇指言某君者以此二国史记世家年表书传不见有所说故二风无指言也若叙是春秋前人作岂得无所一言

    非曰桧为郑桓公所灭其事在春秋前自季子听乐而桧已无讥矣况于子夏之时相去数十年之久其理虽可推而其世不可知其理可推则序其所以作诗之故其世不可知则不指名其人慎之至也扬雄氏有言曰书之不备过半矣虽孔子亦末如之何矣此桧诗序之说也何必汉儒然后不知其世哉魏即晋也当从苏子说

    郑子曰宛丘东门之枌刺幽公衡门谓刺僖公幽僖之迹无所据见作叙者但本谥法而言之耳

    非曰安知立谥者不本其行事而后谥之耶且十二公之间独以是二公则其说必有所授之矣

    郑子曰灵公淫夏姬此其显显者故以为言此据迹而言

    非曰谥法乱而不损曰灵灵公之行应谥矣使其迹不著则郑子又将以幽僖之说难之矣灵公之行应谥则幽僖之谥安知其不本迹也幽僖之与行合则诗序不为妄言也

    郑子曰彼以候人为刺共公共公之前则昭公也故以蜉蝣为刺昭公昭公之实无其迹但不幸代次迫于共公故为卫宏所置

    非曰向日作序者有可经据则指言其人无可经据则言其意従郑子之说则凡指言其人者必其有可经据也今无经据而又指言其人矣郑子患其说之不通也故又为是世次之说是其意必欲尽废诗叙而不顾其自相抵牾也夫两学之相攻犹讼也理直者一言而是理曲者委曲盖庇而迹愈彰郑子之说讼而理曲者也

    郑子曰诗人之言燕飨无别其言燕犹饮也说者当有分别而作叙者不识燕飨异仪但徇诗尔

    非曰此以礼训诗也向曰郑所以不如毛者以其书生家太泥于三礼刑名度数今郑子复以礼训诗则康成得无辞乎既诗言燕飨无别而郑子则分之是于诗之外求义也训诗而不本诗吾未见其能通也

    郑子曰六亡诗不曰六亡诗曰六笙诗盖歌主人必有辞笙主竹故不必辞也但有其谱耳

    非曰太史公曰古者诗三千篇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三百五篇皆弦歌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则今之诗皆可听可歌也丝竹之音不宜有异岂笙皆无辞而弦诗皆有辞乎然则如之何当曰六亡诗不当曰六笙诗

    郑子曰作叙者以陟岵之人仿南陔故曰南陔孝子相戒以养也

    非曰使郑子之言然则华黍胡不拟楚茨崇丘胡不拟节南山白华与小雅之白华同而独以南陔仿陟岵也是说也吾欲问之

    郑子曰召旻诗首章言旻天疾威卒章言有如召公是取始卒章之一字合为题更无他义叙者曰旻闵也闵天下无如召公之臣也荡是荡荡上帝者谓天之荡荡然无涯也故取荡名篇彼亦不知所出则曰天下荡荡无纲纪文章其乖脱有如此者

    非曰此苏子之说也申言之何益

    郑子曰节南山言家父作诵家父乃桓王时人当隐桓之时三来使鲁自幽及桓盖七十年何得家父复仕幽朝

    非曰此欧阳子之弃说也何足以晓学者且鲁有两单伯安知周无两家父乎

    郑子曰正月亦刺桓王诗故引古以喻曰赫赫宗周褒氏烕之且平王东迁于王城故以镐亰为宗周

    非曰烕训灭尔非实灭也且其首章曰周之正夏之四月也桓王之事迹见于春秋四月而霜异之大者而春秋不纪之何耶以镐京为宗周盖当时诸侯朝觐之辞尔非自平王而始也

    郑子曰继桓王者庄王也按长历庄王二年十月辛卯日食又春秋鲁桓公十九年书冬十月朔日有食之庄王二年岁在丙戌即桓之十七年也此甚明白亦足以见平王之后其诗皆列雅亦足以见作叙者之谬

    非曰春秋所书止曰冬十月朔日有食之耳其不书日左氏以谓官失之也则十月之食自仲尼丘明已不知其日矣郑子以长历之故而信其为辛夘则是以杜预为过于仲尼也其可乎且此诗所载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崒崩其异众矣春秋略不一纪而独书此日食何哉

    郑子曰十月之交言皇父孔圣作都于向向东都畿内地也凡卿士采邑必于天子畿内则知此诗不为西周诗矣

    非曰今之舆地书谓向属国州国州汉之左冯翊亦西周之畿内地也郑子之不彼从者欲以成其为庄王诗也且桓王之八年以东都之向赐郑后十六年而庄王即位郑子谓庄王二年有皇父城向之事则向属于郑十有七年矣非皇父之所得都也其所传如此殆难以废先儒之说也

    郑子曰凡诗皆取篇中之字以命题雨无正无篇中之义故作叙者曰雨无正雨自上下者也众多如雨而非所以为政也此何等语哉

    非曰此苏子之说也申言之何益

    郑子曰何人斯言维暴之云者谓暴虐之人也且二周畿内皆无暴邑周何尝有暴公

    非曰苏公暴公盖外诸侯入而为王卿士者如号郑武公之流非畿内诸侯也何以知之曰苏今之懐州暴自春秋已来属郑矣

    郑子曰或曰桑柔芮伯所作而子不信何也曰如荡召旻见于诗明明如此尚不可信况此诗谁以为然

    非曰左氏传载秦缪公之言曰周芮良夫之诗曰大风有隧贪人败类

    郑子曰刘歆之统历妄谓文王受命九年而崩致误卫宏言文王受命作周也

    非曰文王受命作周云者犹曰天命文王以兴周云尔非以受命为称王也舜之受天命孟轲氏言之详矣亦犹是也谓其受命九年者刘歆误读诗序故尔非卫宏过也

    郑子曰敦彼行苇牛羊勿践履言道中之苇无践之而后能盛以兴兄弟不逺弃而后能亲

    非曰苇之为物微矣以况兄弟何义乎且以为比耶兴耶以为比则不类以为兴则郑子又以为比也为诗而不知比兴适足以自惑

    郑子曰毛郑軰亦识理

    非曰向曰村里陋儒今曰识理理非村里陋儒所能识也

    郑子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每思淑女之时或兴见关雎在河之洲或兴感雎鸠在河之洲雎在河中洲上不可得也以喻淑女不可致之义何必于雎鸠而说淑女也毛谓以谕后妃悦乐君子之徳无不和谐何理

    非曰使止以雎鸠为兴则曰翩彼雎鸠足矣必曰关关雎鸠有取于和而挚挚也且其言曰设若兴见鶖鹤则言鶖鹤兴见鸳鳬则言鸳鳬盖其所学止于此尔若如是则吾何诛焉

    郑子曰葛之覃兮施于中谷此妇人急于成妇功之诗也郑以谓喻女在母家形体浸浸日长大也此何等语

    非曰此欧阳子之说也申言之何益

    郑子曰孔子教人学诗者欲识鸟兽草木之名也

    非曰向者吾既言之矣

    郑子曰鸟兽草木之学惟陶隐居识其真如尔雅错失尤多

    非曰郑子以华为萎蒿即尔雅所谓华簌萧也郑子以荷华为芙蓉则可以为木芙蓉则不可取其义而弃其书郑子诚忍人哉

    郑子曰周颂之序多非依仿篇中之义为言乃知所传为真

    非曰周颂以其不依仿篇中之义故郑子以为所传者真且六亡诗已火秦汉儒何所依仿而能序是也无所依仿而有序则诸序不出于汉儒明矣此吾就郑子所言而言者也

    郑子曰泮宫即庙也若是学则献囚献馘于此何为哉

    非曰郑子以泮宫为庙者不过本诗所谓昭假烈祖靡有不孝之辞也此鲁人颂僖公之语尔犹书曰用会绍乃辟追孝于前文人也且其诗曰在泮饮酒然则庙中而饮酒可乎

    郑子曰商家显君惟汤中宗髙宗尔故商颂以为祀此三君焉

    非曰孟轲氏言商之贤圣之君六七作不可言惟此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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