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
文帝
陈平言宰相上佐天子决狱钱谷自有主者目
陈平所言相佐天子云云似矣然平非实能如此徒以口给免过何足称哉
河南守吴公治平为天下第一目
汉代称循吏自吴公始然史臣但云治平为天下第一而未尝实指其政岂所谓上徳不徳无迹之可求耶其荐用贾谊可谓不蔽贤者矣非王成黄霸辈所能及
除田之租税纲
除田租税或因水旱或去其已甚若永除之则国家经费将何取给文帝虽仁不能为此必史有阙文耳
帝在位常以敦朴为天下先目
文帝仁俭之徳当观其大者逺者自史臣博采傅防转恐失真无论持百金以营台分十金以号中人之产为理所必无即慎夫人衣不曳地而邓通则给铜山铸钱事宁有刺谬若此者甚至以赐吴王几杖为止叛赐张武金为止贪不防执宋襄徐偃王愚懦之见窥寻令辟哉向因读史屡及之盖以辞害意古今通病不可不知景帝
鼂错穿庙堧垣申屠嘉请诛错景帝不听目
临江王与鼂错同罪一为之曲庇一徴之对簿何以服人心哉
上与梁王宴饮从容言后传于王目
以传位重事为戏言致梁王妄生觊觎启宠召乱即剪桐之误亦不可比类矣
帝从袁盎言杀鼂错以谢七国目
错之罪在欲自守然此际断不可诛之至其赞画纵不得为合宜然其识过明代方黄辈甚逺景帝既与定计旋为讐口所动斩谋臣以谢叛人及知其无济而又悔之其识见卑鄙不更出建文下乎
田叔等往治梁狱还尽烧狱词空手来见目
田叔案梁事虽云善处骨肉之间但所以致此者以君无能也太阳出而爝火自熄矣然使明季诸臣有一如田叔者亦何至三案纷争譊譊不已驯致亡国而后己哉
史臣以周成康汉文景并称注
景帝之治逺不逮文而失徳之事屡矣独其休息爱民尚不失防业而安耳史臣以之并拟成康未免失实武帝
李广屏居南山注
霸陵尉呵止李广所为尽官守之职者其论甚正不可谓醉言广乃请而杀之器小骩法莫此为甚武帝英明似不应听其出此射石之事邻子虚以资名谈可耳余以为不宜入正史
诏诸侯王得分国邑纲
主父偃建议分国与贾谊众建诸侯之意同然叔世风漓防争兼并衅且益滋耳
以张骞为大中大夫纲
张骞由陇西而大宛而康居而月氏皆行数十日发译传致乃达其道均自东而西确然无疑者乃史称大宛去长安万二千五百五十里康居在大宛西反仅万二千三百里月氏更在康居西乃止万一千六百里是其行愈逺其道转近理所必无亦凿空荒诞之一证也
以白鹿皮縁以藻缋为皮币目
皮币即后世交防交钞之所由昉盖欲以捄盗铸之币耳不知钱且盗铸币又不可盗造乎
单于乘六骡目
驴父马母而生骡骡非塞外所有以驴非塞外所有也今骡至塞外率多倒毙而马则塞外之良产古之匈奴即今之防古单于不乘马而乘骡乃必无之事即此知史之多伪
帝以列侯莫求从军击越防九月尝酎遂坐以酎金轻及色恶夺爵者百六人目
酎金已非善政以此隂中无应诏攻越者益可笑矣以李广利为贰师将军伐大宛败还帝使遮玉门不令入贰师遂留敦煌注
以求马故恶少佐军名不正已甚矣及至士卒饥罢引还乃遮之玉门外不闻有济军需思改?之政徒听贰师留敦煌是何筹策乎然武帝雄才大略决不如此史传必有所阙
大发兵出敦煌益发天下七科适及载糒给贰师目
七科徴发中如有罪亡命虽不失自赎之义然皆未练之卒也至赘壻贾人市籍皆无罪者不防驱市人而战耶欲以克敌定功难矣
遣中郎将苏武使匈奴纲
苏武奉使北庭慷慨誓死歴十九年凛然不少挫固足以风世励俗然史家谬以齧雪餐旃诧为异事夫雪或可齧旃决无可食之理即偶一食之断不能数日借以不死是説殊失于诬即野防草食亦只可茍延旦夕十九年之乆何以当之则所称义不食匈奴之粟亦饰辞耳且武既娶妇生子岂得谓非大节之玷盖武不过不降不若李陵卫律之背君以曰竒节吾未之信
李陵战败降单于目
李陵耻为贰师属役以及于败乃甘心叛降所谓小犊偾辕破犁也司马迁以为欲得当报汉其谁欺乎以是罪迁不为过当然迁恨武帝深矣其为史于武帝尚得有美事乎
王贺为绣衣御史捕盗多所纵舍言吾活万人后世其兴注
盗伤人者也纵一盗不知其害防何人而况万余盗乎如是而谓有隂徳史家之颠倒是非可知矣元皇后之出其家亦偶然耳然驯致移汉祚则贺殆罪之魁耳何嘉之有
壶闗三老上书为太子据辨寃目
太子而反天下大变也子盗父兵杀谗者尚可合战五日何为者而壶闗三老上书辨其寃所谓乱民之尤彼必隂有以窥武帝略悔之意觑太子之复位居首功耳人情险吁可畏哉
田千秋上变讼太子寃并称梦白头翁教臣言目
千秋亦三老之见至谬称白头翁荒诞甚矣此武帝之信邪有以致之遂以为丞相不更可笑乎
杀钩弋夫人赵氏纲
武帝虽鉴吕雉之祸而为此然非有人心者所忍闻彼吕雉之祸亦髙祖有以致之耳不思善处预防欲以隂毒为弭患之计谬矣
上官桀为廏令马多瘦武帝问之桀饰词以对由是亲近注
上官桀以辩给免过耳武帝遂信之至于托孤宜其后日不终所事也然霍光金日防岂非武帝特识之人乎故武帝所为大有过人者亦有大不可解者
燕王旦谋反赦弗治纲
燕王请入宿卫不臣之迹已着至连兵搆衅更当伏管蔡之诛乃曲赦弗治是霍光有公旦之诚欵而无公旦之才识矣
眭孟上书言大石立僵柳起当求贤人禅位目
眭孟伏诛罪当也宣帝官其子何为乎
昌邑王有罪纲
奉迎昌邑光倥偬不能慎始以致废立滋事幸其所处得当为无过耳其时皇曽孙素有贤名使早谘访立之何待丙吉奏记谋之不臧乃转咎旧日师傅不举之罪岂非辞遁
宣帝
大将军霍光请归政不受纲
政自人主之政茍不幸遇冲龄大臣代摄长而自理其政可也无请归之体况宣帝年已弱冠习民事宜自理无二议光请归政名已不正让而弗受岂非因骖乘之惮故为是假借权术乎卒至酿成弑后之祸谁执其咎哉
东海有孝妇被诬死致旱三年注
孝妇固不可屈杀然致旱三年则谁为之且三年旱亦甚矣屈杀孝妇之太守本未即死而黎民饥饿死者不知其凡几矣山川有灵必不为此是理本易知而纪载者欲神其事遂不觉其语之诬耳食者方以为美谈予故表而正之
赐霍光具如乘舆制度目
霍光功徳固未如周公成王之赐伯禽之受论史者且非之宣帝可谓昧于经术矣
赐胶东相王成爵闗内侯纲
宣帝课吏可谓周详然王成首以伪増戸口赐爵则知综覈名实本不如王道之易行也
以地震诏池籞未御幸者假与贫民目
池籞假民与郑侨乘舆济人不大径庭遇灾而惧何如惧于未遇之前然较之不知惧者为己善矣
龚遂令民卖剑买牛卖刀买犊目
卖剑卖刀必有售者则仍郡民也使皆不售卖又何为遂之劳来务本固属循吏予但恶史之饰辞
封丙吉等为侯下至郡邸狱复作者皆受官禄田宅目
宣帝亟亟修恩报徳乃至郡邸狱复作皆受官禄田宅细人感其私君子讥其鄙非君道也
疏广疏受请老赐金遣归纲
二疏请老用以风世之恋栈不已者则可然彼或豫知孝元庸懦不堪辅导是以见几逺祸亦不过工于自计耳且五年才通论语孝经安得遂谓之尽职而恝然求去帝及太子何必各赐如许之金今以其斤两计之已逾千两千金不易致太子又安得有五十斤之金以赐未卒业之师傅哉班史欲艳传其事不觉措辞过当未可尽信也
求髙祖功臣子孙失侯者赐金复其家纲
赐功臣子孙固奬勲善政然酌给金复其家使奉祀足矣百三十六人人各与以黄金二十斤当值白金四十余万孝宣去武帝财赂衰耗时不逺安得如许帑藏为挥霍之费乎足徴其妄
赵充国击先零叛羌羌数挑战充国坚守目
充国缓于进击或其时羌无大畧招抚防幵则其势已孤可不烦兵而定使羌本桀黠劲敌有大志而乃自托持重不击则适足为养痈之患防幵等且从之不暇又何能为充国用耶兵贵知时非可执一论也至其屯田十二事则诚古今不易良防
赐颍川太守黄霸爵闗内侯纲
黄霸治郡自不愧循吏至为相而功名顿损则赵魏之老滕薛大夫之谓也若严延年因其以凤凰受赏心内不服及相府神雀来集欲奏复止或出附防之语然宣帝好祥瑞之失亦足见一斑
帝告太子以汉家自有制度目
宣帝此语失之甚矣周非用徳教而乱政以不善用徳教而乱耳杂霸之言岂所以训子孙至既知元帝柔懦不胜神器而复优游寡断所谓为天下得人难之义安在且淮阳王亦未必即贤与兄与弟惟父所命乃更以让爵之元成为淮阳中尉欲以感喻淮阳王是不益启其觊觎之心乎盖大本既乖措施必无一是者
呼韩邪欵塞目
时黄霸之言颇得体而宣帝听望之议待呼韩邪以不臣之礼失威重矣姑息者率以望之为是荀悦以非礼辟之宜哉
元帝
?恭石显诬奏周堪等请召致廷尉帝不知致廷尉为系狱可其奏后令出免为庶人目
不知廷尉为狱已属惛愚既知而出之狱又听谗以免为庶人元帝之为人可知矣罢珠厓赦广徳皆小节耳何足称哉
贾捐之以数短石显不得官乃与杨兴谋诡为奏荐显捐之又自奏荐兴显闻而发其谋捐之遂弃市目
捐之朋比为奸自贻伊戚短显荐显尤所谓授人以戈不智之甚者子舆氏所恶于小有才尚非其比兴亦倾邪小人热中躁进其后虽谏封王氏实不足盖其前愆耳
冯奉世论击叛羌羌三万人法当倍用六万人目
奉世所陈颇为明决至谓用兵之数必计敌而倍之欲以两人制一人不堪一噱白登之围冒顿精兵四十万法当用八十万仓卒何由而得
陈万年尝戒子咸注
父与子语至夜半且明云大要教谄此谁所传者或美咸为直臣予谓定非孝子
封甘延夀为义成侯赐陈汤爵闗内侯纲
甘延夀等之薄康居斩郅支可谓得临敌机宜彼虽矫制发兵前既上疏自劾后亦未尝贪功丧师其事固当奬也乃一时口説妄腾后世习而不察往往于汲黯之矫诏发粟则传为美谭于此则过为吹毛求疵恶劳喜得人之常情盖可鄙矣
太子骜临中山王防不哀帝大恨史丹以预戒太子母哭泣感伤陛下为解注
史丹诡奏或美其能全嫡嗣然成帝继而新莽之篡定矣所谓安刘适足以灭刘且不泣与不哀大相迳庭元帝懵懵以数言而解置之不问盖天欲中衰汉业有非人力所能为耳
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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