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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下 告子章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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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礼,如此之用,故可二十而取一而足也。)今居中国,去人伦,无君子,如之何其可也皋陶以寡,且不可以为国,况无君子乎!欲轻之于尧、舜之道者,大貉小貉也。欲重之于尧、舜之道者,大桀小桀也。”(今之居中国,当行礼义,而欲效夷貉无人伦之叙、无君子之道,岂可哉皋陶器者少,尚不可以为国,况无君子之道乎?尧、舜以来,什一而税,足以行礼,故以此为道。今欲轻之,二十而税一者,夷貉为大貉,子为小貉也。欲重之,过什一,则是夏桀为大桀,而子为之小桀也。)

    [疏]“白圭”至“小桀也”。○正义曰:此章指言先王典礼,万世可遵,什一供贡,下富上尊。裔土简惰,二十而税,夷狄有君,不足为贵。圭欲法之,孟子斥之以王制者也。“白圭曰:吾欲二十而取一,何如”,白圭,周人也,白圭言于孟子曰:我今欲省赋利民,但二十中而税一,如之何?“孟子曰:子之道,貉道也。万室之国,一人陶,则可乎”,孟子欲辟之,故与之曰:子以二十而税一之道,乃荒服北裔貉之道也。故托喻以问之,曰万家之国,但以一人陶瓦器而供使用,则可乎,否乎?“曰不可,器不足用也”,白圭答之,曰一人陶器而供万家之国,则器不足用也,是为不可也。“曰夫貉,五?不生”至“大桀小桀也”,孟子又与之言曰:夫貉居于北方,其地寒燥,而五?不生长,惟黍为熟于寒燥,故生之。又以其无中国之城郭宫室,又无宗庙祭祀之礼,又无币帛饔飧之费,又无百官之众供赡。朝食曰饔,夕食曰飧。如此,无有费用供赡,故于貉但二十而税一亦足给也。今居中国之地,如去人伦之叙,使无君子之道,如何为可乎!然而陶器之少,且尚不可以为供国之用,况于国而无君子之道乎!且自尧、舜二帝以来,皆以什一而税也,今欲轻于尧、舜什一之道,而欲二十而取一,则夷貉为大貉,而子为小貉也;如欲重于尧、舜什一之道,而过于什一,则夏桀为大桀,而子为小桀也,以其桀暴于赋敛者也。此孟子所辟之白圭也。○注曰“圭,周人也”。○正案班固志货殖传云“白圭,周人也。当魏文侯时,李克务尽地力,而白圭乐观时变,故人弃我取,人取我与。能薄饮食,忍嗜欲,节衣服。曰吾治生,与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又《公羊传》曰古者什一而籍;古者易为什一而籍,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多乎什一,大桀小桀,寡乎什一,大貉小貉;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什一行而天下颂声作矣。何休云多取于民,比于桀,蛮貉无百官制度之费,税薄。《?梁》云古者什一而籍;孟子曰夏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凡书传云什一者众矣。杜预曰古者公田之法,十取其一,谓十亩内取一。旧法既以十亩取一矣,《春秋》鲁宣公十五年,初税亩,又履其馀亩,更复十取其一,乃是什取其二。故鲁哀公问有若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周礼·载师》云凡任地近郊十一,远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取过十二,漆林之征二十而五。彼谓王畿之内所共多,故赋税重,诸书所言什一,皆谓畿外之国。故郑玄曰:“云什一而税谓之彻。彻,通也。为天下之通法,言天下皆什一耳。”不言畿内亦什一也。孟子云:“方百里为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郑玄云:《诗笺》云:井税一夫,其田百亩。则九而税一,其意又异于《汉·食货志》。云井田方一里,是为八九家共之,各受私田百亩,公田十亩,是为八百八十亩,馀二十亩为庐舍。然而诸儒多用孟子为义,如孟子所言,则家别一百一十亩,是为十外税一也,是为郑玄有异于此也。又孟子对滕公,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郑玄《周礼·匠人》注,孟子此言,乃云是邦国,亦异外内之法。则郑玄以为诸侯郊外郊内,郊其法不同,郊内十一,使自赋其一,郊外九而助一,是为二十而税一。故郑玄又云,诸侯谓之彻者,通其率以十一为正,郊内郊外相通,其率为十税一也。杜预直云十取其一,则又异于郑。惟谓一夫百亩,以十亩归公。赵注不解夏五十,殷七十而助助七亩。好恶取于此。郑注《考工记》云:“周人畿内用夏之贡法,邦国用殷之助法也。”

    白圭曰:“丹之治水也,愈于禹。”(丹,名;圭,字也。当诸侯之时有小水,白圭为治除之,因自谓过乎禹也。)孟子曰:“子过矣。禹之治水,水之道也,是故禹以四海为壑。今吾子以邻国为壑,水逆行,谓之洚水。洚水者,洪水也。仁人之所恶也,吾子过矣。”(子之所言过矣,禹除中国之害,以四海为沟壑以受其害水,故后世赖之。今子除水,近注之邻国,触于洚水之名,仁人恶为之,自以为愈于禹,是子亦过甚矣。)

    [疏]“白圭”至“过矣”。○正义曰:此章指言君子除害,普为人也,白圭壑邻,亦以狭矣。是故贤者志其大者、远者也。“白圭曰:丹之治水也,愈于禹”,丹圭,名也,赵注所以知其为圭字也。孟子与之曰:子此言有过谬矣,夫大禹之治水,因水道而疏通归于海也,此故禹以四海为沟壑,以受其水害,故当时民皆得平土而居之;今吾子以邻国为壑以受害,而又有逆其水道,且逆水者,所以谓之洚水,谓洚水即洪大之水也,是为仁人之所恶之也。今子如是,乃云有愈于大禹,是吾子之过谬矣。白圭云所以言此者,是又不知大禹不自满假、不自伐之谓也。于禹治水之功,是又白圭未得禹万分之一也。宜其孟子辞而辟之,以为过谬者矣。抑亦不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谓也。

    孟子曰:“君子不亮,恶乎执?”(亮,信也。《易》曰:“君子履信思顺。”若为君子之道,舍信将安所执之邪。)

    [疏]正义曰:此章指言《论语》曰“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重信之至者也。孟子言君子之道如不以信为主,则君之道恶乎执?言执君子之道,特在乎信也。亮,信也。然言亮而不言信者,盖亮之为义,其体在信,其用在明。君子之道,惟明为能,明善在信,为能诚身,不明乎善,不能诚其身矣。是则君子不亮,又恶乎执欤?以其诚也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故《论语》云:“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是重信之至也。

    鲁欲使乐正子为政。(乐正子,克也,鲁君使之执政于国。)孟子曰:“吾闻之,喜而不寐。”(喜其人道德得行,为之喜而不寐。)公孙丑曰:“乐正子强乎?”曰:“否。”“有知虑乎?”曰:“否。”“多闻识乎?”曰:“否。”(丑问乐正子有此三问之所能乎?孟子皆曰:否,不能有此也。)“然则奚为喜而不寐?”(丑问无此三者,何为喜而不寐。)曰:“其为人也好善。”(孟子言乐正子之为人也能好善,故为之喜。)“好善足乎?”(丑问以但好善,足以治国乎?)曰:“好善优于天下,而况鲁国乎?夫苟好善,则四海之内,皆将轻千里而来告之以善。夫苟不好善,则人将曰:‘讠?讠?,予既已知之矣。’讠?讠?之声音颜色,距人于千里之外。(孟子曰:好善乐闻,善言是采,用之也以此治天下,可以优之,舜是也,何况于鲁不能治乎!人诚好善,四海之内皆轻行千里以善来告之;诚不好善,则其人将曰讠?讠?,贱他人之言。讠?讠?者,自足其智,不嗜善言之貌。讠?讠?之人,发声音,见颜色,人皆知其不欲受善言也。道术之士闻之,止于千里之外而不来也。)士止于千里之外,则谗谄面谀之人至矣。与谗谄面谀之人居,国欲治,可得乎?”(怀善之士止于千里之外,不肯就之,则邪恶顺意之人至矣。与邪恶居,欲使国治,岂可得乎?)

    [疏]“鲁欲”至“得乎”。○正义曰:此章指言好善从人,圣人一概,禹闻谠言,答之而拜。讠?讠?吐之,善人亦逝,善去恶来,道若合符。《诗》曰:“雨雪漉漉,见?见聿消。”此之谓也。鲁欲使乐正子执政,故言于弟子曰:我闻鲁欲使乐正子为政,遂喜而不寐。以其乐正子将得行其道也。“公孙丑曰:乐正子强乎”至“曰否”,公孙丑见孟子此言以为喜而不寐,乃问孟子曰:乐正子有强力胜乎?曰否,孟子答,无以力胜也。公孙丑问:有智虑能善谋乎?曰否,孟子又答之,曰无用智虑谋也。公孙丑又问曰:有多闻见识乎?曰否,孟子又答,曰无多闻见识也。“然则奚为喜而不寐?曰:其为人也好善”,孟子曰:乐正子为人能好善言,故为之喜也。“好善足乎”,又问,言乐正子但好善言,足以治国乎?“曰:好善优于天下”至“可得乎”,孟子与之曰:能好善言,足优为于天下也,而况鲁国乎?夫人苟好善,则四海之内,有善言之士,皆得不远千里而来告之也;苟不能好善,则四海之内,人将曰彼人之讠?讠?自足其智,不好善言,我既已知之,如此,则讠?讠?之人,发声音,形颜色,以距止人于千里之外。是则善言之士既止于千里之外而不来告之,则谗恶谄佞面从之人至矣。然而与谗恶谄佞面谀之人居,国欲使之治,尚可得乎?言不可得而治也。《庄子》云:“好言人之恶以为谗,希意导言以为谄,不择是非而言以为谀”。○注“乐正子克”。○正义曰:已说于前矣。○注“闻善言,虞舜是也”。○正义曰:孟子曰:“舜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是之谓也。○注“禹闻谠言,答之以拜”至“此之谓也”。○正义曰:禹闻善言则拜。《尚书》“谠言”,说于前矣。“《诗》曰:雨雪漉漉,见?见曰消”者,此盖《角弓》之诗文也。注云:?见,日也;漉漉,雨雪之盛貌。

    陈子曰:“古之君何如则仕?”(陈臻问:古之君子谓何礼可以仕也。)孟子曰:“所就三,所去三。迎之致敬以有礼,言将行其言也,则就之;礼貌未衰,言弗行也,则去之。其次,虽未行其言也,迎之致敬以有礼,则就之;礼貌衰,则去之。其下,朝不食,夕不食,饥饿不能出门户,君闻之,曰:‘吾大者不能行其道,又不能从其言也。使饥饿于我土地,吾耻之。’周之,亦可受也,免死而已矣。”(所去就,谓下事也,礼者,接之以礼也;貌者,颜色和顺,有乐贤之容。礼衰,不敬也;貌衰,不悦也。其下者,困而不能与之禄,则当去。矜其困而问之,苟免死而已。此三就三去之道。穷饿而去不疑也,故不言去,免死而留,为死故也。权时之宜,嫌其疑也,故载之也。)

    [疏]“陈子”至“己矣”。○正义曰:此章指言士虽正道,亦有量宜,听言为上,礼貌次之,困而免死,斯为下矣。备此三科,亦无疑也。“陈子曰:古之君子何如则仕”,陈臻问孟子:古之君子何如则可进为之仕。“孟子曰:所就三,所去三”,孟子答之,曰古之君子为仕,所去、就有三也。下文孟子解之者是也。自“迎之致敬”至“死而已矣”,是解所去、就有三矣。言国君迎接之,致其敬以有礼,言将行用其言也,则就而仕之,是所谓行可之仕也。如礼貌接之以礼,又有乐贤之容未衰,而言弗得行也,则当退而去之,以其为道而仕,道不行则去矣。其次国君虽未行用其言,然而接之致敬以有礼,则就而仕之,是所谓际可之仕也。及其国君接之不以礼,又无乐贤之容,是其礼貌衰也,是则退而去之,以其为礼而仕,礼既衰则去矣。其下朝旦无以食,夕昏又无以食,以至饥饿困乏不能出其门户,国君闻之,乃曰吾大为之君者,不能使之得行其道,又不能听从其言,而使饥饿于我之土地,吾羞耻之也。如此,国君有以周赐之,亦可以受之而不辞也。无他,免其饿死而已矣。以其为贫而仕,是公养之仕也。是以昔之孔子去、就如是,此孟子答陈臻之问,所以执此而详悉告之。

    孟子曰:“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舜耕历山,二十徵庸。傅说筑傅岩,武丁举以为相。胶鬲,殷之贤臣,遭纣之乱,隐遁为商,文王于鬻贩鱼盐之中得其人,举之以为臣也。士,狱官也。管仲自鲁囚执于士官,桓公举以为相国。孙叔敖隐处耕于海滨,楚庄王举之以为令尹。百里奚亡虞?秦,隐于都?,穆公举之于?而以为相也。言天将降下大事以任圣贤,必先勤劳其身,饿其体而瘠其肤,使其身乏资绝粮,所行不从拂戾而乱之者,所以动惊其心,坚忍其性,使不违仁,困而知勤,增益其素所以不能行之者也。)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人常以有谬思过行,不得福,然后乃更其所为,以不能为能也。困瘁于心,衡,横也,横塞其虑于胸中,而后作为奇计异策、愤激之说也。徵验见于颜色,若屈愿憔悴,渔父见而怪之,发于声而后喻,若甯戚商歌,桓公异之,是而已矣。)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入,谓国内也。无法度大臣之家、辅弼之士。出,谓国外也。无敌国可难,无外患可忧,则凡庸之君骄慢荒怠,国常以此亡也。故知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死,亡也。安乐怠慢,使人亡其知能者也。)

    [疏]“孟子曰”至“安乐也”。○正义曰:此章指言圣贤困穷,天坚其志。次贤感激,乃奋其虑。凡人佚乐,以丧知能。贤愚之叙也。“孟子曰:舜发于畎亩之中”至“死于安乐也”者,孟子言舜初起发自历山亩亩之中,而尧禅其位;傅说筑于傅岩之间,而高宗举之为相;胶鬲鬻贩于鱼盐之中而商,文王举为贤臣;管仲为士官之囚,而桓公举为相国;孙叔敖隐遁于海滨,而楚庄王举为令尹;百里奚亡虞归秦,而隐于都市,秦缪公任之以为相。故天欲降其大任,与之卿相之位于此六人也,必先所以如是苦楚其心志,劬劳其身,已饿其体,使之焦枯疫瘠其皮肤,又使其身空乏无资财,所行不遂,而拂戾其所为,又所以惊动其心,坚忍其性,曾益其素所不能而已。又言人常以过谬,然后更改而迁善。困瘁于心而无所通,则其操心也危,横塞其虑而思虑无所达,而后乃能兴作,其大憔悴枯槁之容而验于色,而后有吟咏叹息之气而发于声,则人见其色,闻其声,而后喻晓其所为矣。又言国君者入于国内,无大夫循守其职而为之法家,又无辅弼谏诤之士;出于国外,则无强敌之大国为危难之警:如是者,其国未为不丧亡矣,故曰国常亡。如是,则然后因而知人以忧患谋虑而生,以安乐怠慢而死也,故曰:“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注“舜耕历山”至“不能行”。○正义曰:“自舜耕历山”至“缪公举之以为相也”,是皆案《史记》之文也。○注若屈愿憔悴,与甯戚商歌,桓公异之。○正义曰:案《史记》:“屈原名平,与楚同姓,事怀王,为三闾大夫,王甚任之。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争宠,而心害其能,因谗之。王怒而疏平,复逐放之。平乃游江滨,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时有渔父钓于江滨,怪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乎,何故至此?’原曰:‘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与世推移。举世皆浊,何不混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啜其糟而?其ㄤ。’原曰:‘吾闻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谁能以身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常流,而葬鱼腹中耳。’遂作《长沙》之赋,怀石自投汨罗以死。后百馀年,贾谊为长沙王大傅,过湘,投书以吊之。”甯戚角歌者,案《三齐记》云:“齐桓公夜出迎客,甯戚疾击其牛角,高歌曰:‘南山粲,白石烂,生不遭尧与舜禅,短布单衣?至?,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曼曼何时旦?’桓公乃召与语,说之,遂以为大夫。”

    孟子曰:“教亦多术矣!予不屑之教诲也者,是亦教诲之而已矣。”(教人之道多术。予,我也。屑,?也。我不?其人之行,故不教诲之。其人感此,退自修学而为仁义,是亦教诲之一道也。)

    [疏]正义曰:此章指言学而见贱,耻之大者,激而厉之,能者以改,教诲之方,或折或引,同归殊途,成之而已。孟子言教人之道,非特一术耳,以其多有也。我之所以于不?人之行而不教之者,此亦我有以教之也。以其使彼感激自勉修为之而已,是以亦为教诲之者也。盖谓教亦多术者,有君子之五教,或三隅不反,则不复也;或叩两端而竭;于鄙夫或渎则不告;或谓子之归求有馀师;或为挟贵而不答:是教之多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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