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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全解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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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徳至静也其發則為言仁至柔也其動則為勇顔子善言徳行有徳者必有言也子貢能言不能訥有言者不必有徳也比干殺身以求仁仁者必有勇也子路能勇不能怯勇者不必有仁也盖君子自得則為徳應物則為言愛人則為仁惡人之害則為勇艮之六五有徳者也則有言矣謙之六五有仁者也利用侵伐則有勇矣咸之上六騰口説同人九三之敵剛此所謂有言者不必有徳勇者不必有仁也

    南宫适問於孔子曰羿善射奡盪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徳哉若人

    善射盪舟力也躬稼徳也南宫适賤羿奡而貴禹稷尚徳也自其成徳而言之則曰君子哉若人自其所言而言之則曰尚徳哉若人禹與稷均曰躬稼稷與禹均曰有天下者禹暨稷奏庶艱食則禹稷之躬稼可也文武之功起於后稷則稷謂之有天下可也言禹稷躬稼與孟子言禹稷三過其門不入同言稷有天下與太伯以天下遜同夫微莫微于一身大莫大于天下羿奡之力不足保其身况天下乎禹稷之徳足以有天下况一身乎适言而當故夫子不答厲王好稼穡芮伯刺之樊遲請學稼夫子非之何耶好稼學稼為利也躬稼為徳也傳曰后稷封殖于天下

    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有成徳之君子有未成徳之君子成徳之君子則於仁義無不盡未成徳之君子則于仁義有不能所謂君子不仁者有矣夫君子有勇而無義為亂此未成徳之君子也盖仁者人之所尤難顔子之于仁則三月不違而已其餘可知矣故子路公西赤之徒孔子皆曰仁則吾不知也

    子曰愛之能勿勞乎忠焉能勿誨乎

    勞之所以作其才誨之所以達其善愛之而不忍勞之忠焉而不忍誨之適所以賊之也禮曰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此愛而不忍勞之也孟子曰教人以善謂之忠此忠而能誨之也盖愛之者仁也勞之者義也忠焉者義也誨之者仁也君子處仁以義然後仁行義以仁然後義

    子曰為命禆諶草創之世叔討論之行人子羽修飾之東里子産潤色之

    為命禆諶草創以始之游吉討論以辨之公孫揮修飾以洽之國僑潤色以文之盖為命専于一則不能無失資於衆智然後盡善鄭之為命必更四人然後成此春秋傳所以謂其鮮有敗事也列子曰鄭之東里多才其子産之謂乎

    或問子産子曰恵人也問子西曰彼哉彼哉

    鄭之子西俯仰於子展子産之間其與殺子孔之専則因子展而已其與伐陳則因子産而已其才不足道也楚之令尹子西理百姓寔倉廩百姓得所楚王賢之其才可知也不狥白公仇鄭之謀而終死于白公之亂其正可知也或問子西孔子彼而弃之者非楚之子西意鄭之子西乎老子曰去彼取此彼者在所去此者在所取

    問管仲曰人也奪伯氏駢邑三百飯疏食沒齒無怨言子曰貧而無怨難富而無驕易

    人也猶言之人也奪伯氏駢邑三百沒齒無怨言至公也桓公以仲為聖人施伯以仲為賢人荀卿以仲為野人其言各有當與此謂人也異矣駢邑三百言奪之多飯疏食言貧之甚沒齒言廢之久盖奪之雖多而貧不甚貧雖甚而廢不久其無怨則易若伯氏則無怨難矣故繼之以富而無驕易江熈曰顔子無怨不可及也子貢不驕猶可能也此之謂歟孔子前言子産則繼之以晏平仲此則繼之以管仲者荀子曰晏子功用之臣也不如子産子産恵人也不如夷吾

    子曰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

    君子不器無施而不可不如君子則器矣有能有不能故禆諶謀野則獲于居屋則否黄覇治郡則長於相國則不及兵甲之事文種不如范蠡鎮撫國家范蠡不如文種面折廷争陳平不如王陵全社稷安劉氏王陵不如陳平房元齡善于謀而不能斷杜如晦長於斷而不能謀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其才有能有不能也老者成徳之稱王朝有天子之老五官之長天子之老是也邦國有卿老國君不名卿老是也卿大夫則有家老所謂趙巍老是也

    子路問成人子曰若臧武仲之知公綽之不欲卞荘子之勇冉求之藝文之以禮樂亦可以為成人矣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見利思義見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為成人矣

    子問公叔文子于公眀賈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公眀賈對曰以告者過也夫子時然後言人不厭其言樂然後笑人不厭其笑義然後取人不厭其取子曰其然豈其然乎

    智以知之不欲以守之勇以行之據於徳所以立本游于藝所以存末本末具而又文之以禮樂則于人道幾盡矣故曰可以為成人子謂顔淵曰既能成人而又加之以仁義禮樂成人之行也傳曰人能曲直以赴禮者謂之成人荀卿曰能定所應之謂成人與此同意周官大司徒之教民終之以五禮六樂孟子言事親從兄亦終之以禮樂是學至于禮樂然後可以為成人也求言為邦曰如其禮樂以俟君子孔子于囬之問為邦然後告之以禮樂盖惟回可語以成人故也夫見利則忘義見危則惜命乆要則忘信世俗之情也今也見利思義則可以為義見危授命則可以為忠久要不忘平生之言則可以為信故曰亦可以為成人矣言今之成人則文之以禮樂者古之成人也古之成人者由前君子之事也今之成人者由後亦不失為善人者也武仲之智未足以為成人而御叔以之為聖人不亦妄哉易簡而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則其為成人不特文之以禮樂而已也

    子曰臧武仲以防求為後于魯雖曰不要君吾不信也

    孔子論仲則以防求為要論成人則以仲為智如此則若無要君之事而不免于要君何也禮曰道之不行賢者過之子曰仲之智綽之不欲文之以禮樂可以為成人使仲賢而不至于過智而濟之以不欲是能無要君之心矣禮曰事君三違而不出境則利禄也人雖曰不要君吾不信也

    子曰晋文公譎而不正齊桓公正而不譎

    齊桓公為會而封異姓晋文公為會而滅同姓桓責諸公以不貢天子文會河陽以召天子桓伐譚戎而不有文滅而分其地桓仇管仲而用文親舅犯而疑桓寓内政以復古文作三軍以偪上桓釋沫之刼而遇以信文念衛侯之怨而加以酖此其正譎之不同也晋文之譎非無正也齊桓之正非無譎也觀其出定襄王以示民義伐原以示民信大蒐以示民禮于君之命有三辭之恭于國之利有三罪之當此晋文之正也然譎不勝正故謂之譎而不正前事則兄弟争國内行則般樂奢汰外事則詐邾襲莒執陳轅濤塗以致斁于諸侯親刁易牙開方以搆于國此齊桓之譎者也然正能勝譎故曰正而不譎若夫以王道觀之則桓公之正猶之譎也昔孟氏子曰春秋無義戰愚曰五伯無王道

    子路曰桓公殺公子糾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

    子曰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子貢曰管仲非仁者與桓公殺公子糾不能死又相之

    子曰管仲相桓公覇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

    微管仲吾其被髪左祍矣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於溝瀆而莫之知也

    自仁之成名而言之雖君子有所不仁自所愛而言之雖管仲有所施盖仁之所施有殺身以成仁有不死以成仁殺身而不足以成仁者召忽也不死而足以成仁者管仲也孔子曰子糾未成君召忽未成臣管仲不死而立功名未可非也召忽雖死過于取仁未足多也魯仲連亦曰見小節者不能成榮名惡小恥者不能立大功管仲不恥身在縲絏之中而恥天下之不治不恥不死公子糾而恥威之不信于諸侯夫以管仲之功仲連能知之而子路疑之者自王道而論之宜子路之為疑也桓公衣裳之會十有一而九盛此所謂九會諸侯不以兵車也首止之會定王世子謂王世子正則天下正此所謂一正天下也其伐山戎攘狄人以王伐楚與厲而使夷狄不能剡其脉以蹈中國之腹所謂微管仲吾其被髪左祍矣傳以兵車之會三乗車之會六為九合不以兵車兼兵車言之則誤矣雖然管仲相桓公正天下修内政寓軍令諸侯盟會于九合而不以兵車功用可稱也及其志滿意得而塞門反坫僣邦君之禮故聖人小之

    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與文子同升諸公子聞之曰可以為文矣

    衛靈公以文子聽衛國之政修其班制以與四鄰交衛國之社稷不辱不亦文乎孔子以公叔文子之臣大夫僎與文子同升諸公可以為文矣盖靈公以通隣國而交之者為文孔子以推人而下之者為文通隣國而交之禮之文也推人而下之仁之文也其所主雖殊其為文一也

    子言衛靈公之無道也康子曰夫如是奚而不喪孔子曰仲叔圉治賔客祝鮀治宗廟王孫賈治軍旅夫如是奚其喪

    國以賢興以謟衰君以忠安以佞危三仁在商而商不亡多賢在楚而秦不伐百里奚去虞而虞亡在秦而秦覇由余去戎而戎亡在秦而秦强故共公任小人而魯人知其無依衛多君子而覇主知其無患此孝經所謂諸侯有諍臣雖無道不失其國詩所謂人之云亡邦國殄瘁也靈公雖無道然治賔客則有仲叔圉治宗廟則有祝鮀治軍旅則有王孫賈故孔子曰奚其喪孔子對魯公曰靈公于私家則亂朝廷行事則賢伯常騫曰靈公仝濫而浴史鰌奉御而進所搏幣而扶翼其慢若此之甚也見賢人若此之肅也盖以此歟為治之道柔逺然後能邇故治賔客為先宗廟次之三軍之運徳之末也故軍旅為後

    子曰其言之不怍則為之也難

    言忠信則不怍行顧言則能為之為之道也難則言之不怍期是矣言之不怍則行成亦貴于不怍矣揚子曰言不慙行不恥書曰行之惟艱

    陳成子弑簡公孔子沐浴而朝告於哀公曰陳恒弑其君請討之公曰告夫三子孔子曰以吾從大夫之後不敢不告也君曰告夫三子者之三子告不可孔子曰以吾從大夫之後不敢不告也

    臣弑君子弑父凡在官者殺無赦陳恒弑簡公孔子請討之盖曰請之者吾之軄也行不行君之事也吾之軄不可不盡君之事吾何與焉故曰不敢不告然則魯弱齊强攻之不亦難乎孔子曰陳恒弑君而民不與者半以魯之衆加齊之半可克也此言之三子告不可春秋傳以為不告誤矣

    子路問事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

    孟子曰非堯舜之道不敢陳勿欺也禮曰事君有犯而無隠犯之也勿欺忠也犯之義也由于孔子而欲為臣一事則欺而不忠于顓臾之伐而不救則順而不犯故其問事君而告之如此孝經曰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盡忠則勿欺補過則有犯

    子曰君子上達小人下達

    子曰古之學者為已今之學者為人

    形而上者道也形而下者事也君子事道故上達小人事事故下達孔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子曰古之學者為已今之學者為人荀子曰君子之學以美身小人之學以禽犢楊子曰大人之學為道小人之學為利則為道以美其身者為己者也為利以為禽犢者為人者也范曄曰為己者因心以會道為人者憑譽以顯物盖為己者未嘗不為人為人者必不能為己楊朱第知為己而已墨翟第知為人而已若孔子則為已而不忘人為人而不忘己者也故曰我學不厭而教不倦彼學以為人教以為己者豈知此哉宜原憲所以不忍為也

    蘧伯玉使人於孔子孔子與之坐而問焉曰夫子何為對曰夫子欲寡其過而未能也使者出子曰使乎使乎

    孔子以蘧伯玉汲汲於人以善自終荘子以蘧伯玉行年六十化公叔文子欲葬於瑕丘而伯玉請行孫文子欲報衛君而伯玉辭之以不知季札適衛而稱其君子史鰌屍諫而稱其賢則伯玉欲寡其過也信矣曰使乎善其言之信也詩之皇華以周爰咨諏為使之美荘子以相靡以信忠信之言為使之事則使者以忠信為主也公眀賈之溢美公叔文子以不言不笑不取宋師紿魯以鄭師未及國則異乎此矣

    子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重出)

    子曰君子思不出其位

    事君處其位而不履其事則亂不在其位而謀其政則冐亂者非所謂知務也冐者非所謂知分也

    子曰君子恥其言而過其行

    君子之於天下與其言不足而行有餘孰若行有餘而言不足故不恥行過言而常恥言過行此仲尼之徒善為説辭不若善言徳行者之為優也

    子曰君子道者三我無能焉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

    不懼子貢曰夫子自道也

    子貢方人子曰賜也賢乎哉夫我則不暇

    不器於人者然後能器人器於人者不可以器人子貢器于人而已其方人也不亦過乎孔子曰賜也賢乎哉以賢者過之也子貢對衛將軍文子則謂顔淵之相冉雍有志之君子仲由才任治戎冉求好學博藝至扵公西赤顓孫師曽参卜偃滅眀髙柴南容之徒莫不在其所議而孔子笑之盖譏其方人之過也故子以為不暇左氏之品藻班固之變美不免後世之譏者以其不能器人也子曰不逆詐不億不信抑亦先覺者是賢乎詐在行不信在言逆者迎而知之億者度而知之君子之于人遇之以誠而不察之以智照之以天而不照之以人此揚子所以言不姦姦不詐詐也不姦姦故不億不信不詐詐故不逆詐是乃先覺之所以為賢也若夫任前識之眀上太察之智則刻核之至忠信有時而見疑是乃昧者所以為不肖也舜之於象不以偽喜而不喜周公之於管蔡不以不賢而不封凡此不逆不億也子貢之屢中郤雍相盜失是矣

    微生畝謂孔子曰丘何為是栖栖者與無乃為佞乎孔子曰非敢為佞也疾固也

    能仕者必貴乎能己能己者必貴乎能仕仕而不能己已而不能仕守一而不知變者也固者之所為君子疾諸孔子三月無君則皇皇如也則其栖栖然動静無操持者非為佞也疾固以事道而已孰謂微生畝足以知孔子

    子曰驥不稱其力稱其徳也

    君子絶徳小人絶力故驥所以喻君子而不如驥者所以喻小人揚子曰齊馬以驥又曰睎驥之馬亦驥之乗或以譬仲尼或以譬顔回以驥有徳也适賤羿奡尚禹稷孔子所以美之者以此

    或曰以徳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徳以直報怨以徳報徳

    復讐者人之所不能免先王之所不能禁特為之法以制之而已周官調人凡殺人而義者令勿讐則殺人而不義者在法之所不宥以可殺者必避之也朝士凡報仇讐者書于士殺之無罪則應避而不避其書于士而殺之可也然則先王復讐之法不行凡有罪辜乃罔常獲小民方興相為敵讐由是殺人之父也人亦殺其父殺人之兄也人亦殺其兄干戈相尋莫之或息豈特復其不讐避者而已哉于是有問孔子曰以徳報怨何如孔子曰以直報怨以徳報徳盖以直報怨則民有所懲以徳報徳則民有所勸以直報怨義也以徳報徳仁也老子曰以徳報怨禮曰以徳報怨寛身之仁也以怨報徳刑戮之民也盖以徳報徳者徳也則詩所謂報之以瓊琚者也以怨報徳者事也則詩所謂反以我為仇者也昔?牛之于叔孫昭子盧蒲葵之於慶舎寒浞之于后羿公勝之于巢公皆以怨報徳者也

    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貢曰何為其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

    孔子言莫己知也繼之以不怨天不尤人盖曰莫我知者豈天與人使之然哉命也天道逺而難知故曰怨人道邇而可指其掌故曰尤下學而上達則始于窮理終于知命始于仁義終于天道如此則與天同矣故曰知我者其天乎荀子曰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怨人者窮怨天者無志失之已反之人豈不亦迂哉孔子不怨不尤與反之人者異下學上達與失之己者異

    公伯寮愬子路于季孫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吾力猶能肆諸市朝子曰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

    不知命者以興廢在人而有所難辨子服景伯是也知命者以興廢在天而無所校孔子是也盖道待命而後行命待道而後立以道處命則死生無所恤以命處道則廢興無所累君子之於道命雖死生不得與之况廢興乎哉孔子于伯寮言命孟子于臧倉言天其致一也

    子曰賢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

    子曰作者七人矣子路宿於石門晨門曰奚自

    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與

    子擊磬於衛有荷蕢而過孔氏之門者曰有心哉擊磬乎既而曰鄙哉硜硜乎莫已知也斯己而已矣深則厲淺則掲子曰果哉末之難矣

    伯夷居海管寜浮海辟世也危邦不入亂邦不居辟地也色斯舉矣禮貎衰則去之辟色也聲音之詭人則去之辟言也作者七人則伯夷叔齊虞仲夷逸朱張栁下恵少連是也之七士者皆成徳之逸民故或辟世辟地辟言而去就進退之理偹矣至于孔子則集七人之大成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故曰我則異于是無可無不可揚子曰聖人不遁乎世不離乎群荘周曰古之所謂隐牛馬以伏其身而勿見也非閑其言而不出也非蔵其智而不發也當時命行乎天下則反一無迹不當時命窮乎天下則深根寜極而待此所謂無可無不可者也古之所謂大隐如是而已彼晨門譏其不可為而為荷蕢譏其莫知而不止豈知此哉然聖人之有為常出于無為其有心常出于無心荷蕢之聞磬知其有心而不得其無心則其所知也淺矣季咸之于列子知其氣機而不知其未始出吾宗亦若此也晨門司晨昏之唘閉者也周官以昏閉言之則曰閽人論語以晨啓言之則曰晨門

    子張曰書云髙宗諒隂三年不言何謂也子曰何必髙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總已以聽於冡宰三年

    斬衰之喪唯而不對齊衰之喪對而不言髙宗三年不言盖禮然也子張以人君不能三年則以今疑古故問曰何謂也孔子以古陋今故曰何必髙宗古之人皆然詩之素冠刺不能三年滕之父兄百官皆不欲三年則孔子之時可知矣

    子曰上好禮則民易使也

    两貴不能相事两賤不能相使上好禮則不敢輕于使民民好禮則知分未有不易使者矣盖禮以敬民則使民如承大祭民好禮以敬上則孰疾視其長上為哉故曰上有所好下必有甚焉者矣

    子路問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堯舜其猶病諸

    書稱堯之徳始于欽眀中于平章卒于於變欽眀者修己以敬也平章者安人也於變者安百姓也老子言修之身而其終至于天下修禮言毋不敬而其効至于安民與此同意修己以敬自愛也修己以安百姓博愛也夫正者未必安而安者必以正孟子以正己而物正為大人之事則修己以安百姓者聖人之事也堯舜于此可以不修而猶病之者以其不免有竄殛之刑故也書曰安民則恵惟帝其難之此之謂歟孝經言得人之歡心又言得百姓之歡心是人不及百姓之衆也

    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遜弟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以杖叩其胫

    無述則無所取賊則有所害荘子曰人而無以先人是人之謂陳人曽子曰少稱不弟焉恥也壮稱無徳焉辱也老稱無禮焉罪也荀子曰少而不學長無能也此無述之謂也以杖叩胫責之而已所謂故者無失其為故也

    闕黨童子將命或問之曰益者與子曰吾見其居於位也見其與先生並行也非求益者也欲速成者也

    居位則不遜並行則不弟將命非童子之事而夫子使之者以其欲速者也故因命而教之耳孟子好貨好色好勇好樂而教之與此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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