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第十八

之於我也，亦猶怨讐也<span class="q">（《治要》無"也"字）</span>，豈爲我用哉！雖日<span class="q">（"日"字誤原作"曰"，據《治要》改。此二字《治要》作"日雖"）</span>班萬鍾之禄，將何益歟！故苟得其心，萬里猶近；苟失其心，同衾爲遠。今不脩所以得賢者之心，而務循<span class="q">（《治要》作"脩"）</span>所以執賢者之身，至於社稷顛覆，宗廟廢絶，豈不哀哉！

    荀子<span class="q">（《治要》作"孫子"）</span>曰："人主之患<span class="q">（《荀子·致士篇》作"害"）</span>，不在乎<span class="q">（《治要》作"於"）</span>言不用賢，而在乎<span class="q">（《治要》作"於"）</span>誠不用賢<span class="q">（二句《荀子》作"不在乎不言用賢，而在乎不誠必用賢"，前賢多疑其誤）</span>。言用賢者<span class="q">（《荀子》句端有"夫"字）</span>，口也；郤賢者，行也。<span class="q">（二句原作"言賢者口也，知賢者行也"， 據《治要》及《荀子》改補。"郤"字徐本譌作"欲"）</span>，口行相反<span class="q">（《治要》無"相"字，《荀子》有）</span>，而欲賢者之進<span class="q">（《荀子》作"至"）</span>，不肖者之退<span class="q">（二"之"字據《治要》及《荀子》補，《荀子》句末有"也"字）</span>，不亦難乎！夫照<span class="q">（《荀子》作"耀"）</span>蟬者，務明其火<span class="q">（《荀子》"務"下有"在"字）</span>，振其树而已；火不明，雖振其树無益也。人主有能明其德者<span class="q">（《荀子》句端有"今"字）</span>，則天下其）</span>歸之<span class="q">（《荀子》無"其"字，若蟬之歸火也<span class="q">（《荀子》"火"前有"明"字）</span>。"善哉言乎<span class="q">（《治要》作"也"）</span>！昔伊尹在田畝之中，以樂堯、舜之道，聞成湯作興，而自夏如商；太公避紂之惡，居於東海之濱，聞文王作興，亦自商如周；其次則寗戚如齊，百里奚入秦，范蠡如越，樂毅逰燕。故人君苟脩其道義，昭其德音，愼其威儀，審其敎令，刑無頗僻<span class="q">（《治要》作"類"）</span>，獄無放殘，仁愛普殷，惠澤流播，百官樂職，萬民得所，則賢者仰之如天地，愛之如親戚<span class="q">（《治要》作"其親"）</span>，樂之如塤箎，歆之如蘭芳，故其歸我也，猶决壅導滯注之大壑<span class="q">（"滯"下原衍一"水"字，據《治要》删）</span>，何不至之有乎<span class="q">（"乎"字原脱，據《治要》補）</span>？苟麤穢暴虐，馨香不登，讒邪在側，佞媚充朝，殺戮不辜，刑罰濫害，宫室崇侈，妻妾無度，撞鐘舞女，淫樂日縱，賦稅<span class="q">（《治要》作"征稅"）</span>繁多，財力匱竭，百姓凍餓，死莩<span class="q">（《治要》作"怨喪"）</span>盈野，矜己自得，諫者被誅，内外震駭<span class="q">（《治要》作"騷"）</span>，遠近怨悲，則賢者之視我容貌也如魍魎<span class="q">（《治要》作"蝄蜽"）</span>，臺殿也如狴犴<span class="q">（《治要》作"狴牢"）</span>，采服也如衰絰，絃歌也如號哭，酒醴也如滫滌，肴饌也如糞土<span class="q">（此六句《治要》均無中間之"也"字）</span>。從<span class="q">（《治要》作"衆"）</span>事舉錯，每無一善，彼之惡我也如是，其肯至哉！今不務明其義，而徒設其禄，可以獲小人，難以得君子。君子者，行不媮<span class="q">（《治要》作"苟"）</span>合，立不易方，不以天下枉道，不以樂生害仁，安可以禄誘哉！雖強搏執之而不獲已，亦杜口佯愚，苟免不暇，國之安危將何頼焉<span class="q">（《治要》無"焉"字）</span>。故《詩》曰："威儀卒迷，善人載尸。"此之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