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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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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孔子之功莫大於春秋春秋何为而作也盖自周室东迁政敎号令不及於天下王者之迹熄矣王迹熄而礼乐征伐不自天子出於是天保以上采薇以下诸诗俱亡诗亡而邪说暴行炽然於天下孔子惧春秋乃作焉其先晋之史曰乘取载当时行事也楚之史曰檮杌取记恶惩戒也鲁之史曰春秋春秋者史官记事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时故错举以为所记之名也未经圣笔春秋亦乘与檮杌之类而已其为记事之书一也盖其事则齐桓晋文等会盟征伐之事其文则当日史官记事之文若夫因史官之文加以笔削使君臣父子之大伦昭如日月而乱臣贼子莫不惧而自返遏人欲於横流存天理於既灭此则春秋之义也孔子曰其义则丘窃取而裁定之矣孔子非君非相当禹汤文武周公之後而续道统之传其势尤难其功尤伟匹夫而为万世师岂偶然哉按孔子於六经或删或赞皆述也惟春秋言作为史外传心之典而後世乃有诋为断烂朝报经筵不以进讲者其得罪圣门可知已

    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五世而斩予未得为孔子徒也予私淑诸人也

    此一章书见大贤以道统自任也孟子曰凡人道德在当时其流风余韵之泽在後世有位之君子其泽须至五世而後斩焉无位之小人其泽亦至五世而後斩焉固其常也予生也晚即未得亲受业於孔子之门墙而为孔子徒也然泽未斩於五世学犹传於後人故我得窃取於其人以所传之道善我之身矣今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将使人类皆化而为无父无君之禽兽予之好辩亦犹孔子之志在春秋而已按孔子集羣圣之大成而孟子愿学孔子後之继孟子者谁乎由周程张朱诸儒而学孔孟由孔孟而学尧舜禹汤诸圣人是在後之君子矣

    孟子曰可以取可以无取取伤廉可以与可以无与与伤惠可以死可以无死死伤勇

    此一章书是示人以精义之学也孟子曰取与生死之际必至是无非焉而後可若可以取可以无取则断不宜取矣取无乃伤廉乎可以与可以无与则断不宜与矣与无乃伤惠乎可以死可以无死则断不宜死矣死无乃伤勇乎盖全是全非人皆知之而是中之非则不可不严也按孟子所论其事皆在两可之间似可不必深责而君子不敢寛者以取与生死之际人之大节所关苟非读书明理不能不惑於几微之介则讲习讨论身体力行其功可偏废与

    逢蒙学射於羿尽羿之道思天下惟羿为愈己於是杀羿孟子曰是亦羿有罪焉公明仪曰宜若无罪焉曰薄乎云尔恶得无罪郑人使子濯孺子侵卫卫使庾公之斯追之子濯孺子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执弓吾死矣夫问其仆曰追我者谁也其仆曰庾公之斯也曰吾生矣其仆曰庾公之斯卫之善射者也夫子曰吾生何谓也曰庾公之斯学射於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於我夫尹公之他端人也其取友必端矣庾公之斯至曰夫子何为不执弓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执弓曰小人学射於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於夫子我不忍以夫子之道反害夫子虽然今日之事君事也我不敢废抽矢扣轮去其金发乘矢而後反

    此一章书见人品以类相从得报皆其自取也昔羿之家臣有逢蒙者尝学射於羿尽得羿善射之道自思天下之人惟羿善射出己之上於是乘羿射猎既归从而杀之孟子述其事而断之曰逢蒙以弟子而害师罪固不容诛矣羿以射敎人反致杀身之祸是亦羿有罪焉我闻公明仪曰羿为逢蒙所杀罪在逢蒙则羿宜若无罪焉夫仪不谓之无罪而谓之宜若无罪盖曰羿之罪比於逢蒙为少轻耳恶得谓之无罪哉试以子濯孺子之事观之当春秋之时郑国之人使子濯孺子潜师侵卫卫国之人使庾公之斯追逐出境子濯孺子曰今日我偶然疾作不能执弓而射追兵若至吾死矣夫因问其御车之仆曰卫将之追我者谁也其仆曰是庾公之斯也子濯孺子喜曰若斯人追我吾可以生矣其仆疑曰庾公之斯者卫国之善射者也夫子既遇疾作不能执弓不畏其射反曰吾生此何谓也子濯孺子曰彼庾公之斯所从而学射者尹公之他也尹公之他所从而学射者我也夫尹公之他吾知其人盖端正之人而非残忍之人也其所取友亦必端正之人矣岂肎背本邀功而害我哉及庾公之斯追逐既至问孺子曰夫子今日何为不执弓迎敌子濯孺子以情告之曰今日偶然疾作因此不能执弓庾公之斯曰向者小人学射於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实学射於夫子我不忍以夫子相传善射之道反害夫子虽然今日之事奉君命而来乃君事也我何敢废而不遵乃抽矢於服中击於车轮之上去其金镞使不伤人用礼射之法发四矢而後反则既不废君上之命又得全师友之情矣是子濯孺子以取友而免祸如此向使羿之敎射亦如孺子何至於杀身哉此羿之所以不能无罪也按孟子罪羿曰亦有曰薄此对逢蒙言之耳若但以羿论太康畋於有洛之表羿距於河遂篡其位彼固夏之乱贼人人得诛者也自古乱臣不死於他人而死於其党比比皆然假手逢蒙尤天道之至巧者与太康既不得反厥弟五人述大禹之戒作歌五章其二曰训有之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於此未或不亡此又万世为人君者之烱戒也

    孟子曰西子蒙不洁则人皆掩鼻而过之虽有恶人齐戒沐浴则可以祀上帝

    此一章书是戒人之丧善而勉人以自新也孟子曰西子美妇人也人莫不知其美矣使蒙被不洁之汚则人见恶臭之可恶不见好色之可好皆掩鼻而过之人其可自恃哉虽有丑恶之人本人情之所憎者苟齐戒沐浴以自洁亦可以祀上帝人其可自弃哉按此非独孟子之言书与易亦言之矣书曰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丧善之谓也易曰不远复无袛悔元吉自新之谓也自新者必不至丧善丧善者乃可以自新圣贤之敎人切矣

    孟子曰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故者以利为本所恶於智者为其凿也如智者若禹之行水也则无恶於智矣禹之行水也行其所无事也如智者亦行其所无事则智亦大矣天之高也星辰之远也苟求其故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也

    此一章书见理有自然人当顺其自然也孟子曰天下万事皆出於性惟言性者未得其眞故往往多事以扰天下吾以为性具於心虽若无形难见而日用之间随感辄应莫不有已然之形迹所谓故也天下之言性者能即此而言之因已发之端倪求未发之精藴而性之体可得而识矣然所谓故者又必本其自然之势非有所矫揉造作而後为得之一有矫揉造作即非其故矣夫性徵於故故本於利可见天下之理皆出自然有明理之智者顺自然以应万事不亦善哉所恶於智者正为其自作聪明务为穿凿似智非智而反有害於智耳如智者之处事能如禹之行水则智所以成事而非以扰事无所恶於智矣盖禹之行水也不过因其就下自然之性而施疏瀹决排之功以水治水行其所无事也如智者亦行其所无事因物付物我无容心则其智亦如禹之大矣又何恶焉今夫天如是其高似难穷也星辰如是其远似难察也然天之运行有常度星辰之次舍有定位此其故也治历者苟於其故而求之则晦朔弦望分至啓闭一一不爽不特一岁为然推而上之而十年而百而千至上古太初之时其冬至之日岁月日时皆会於甲子无复盈缩余分而为造历之元者亦可安坐而致不苦於步算之难矣况事物之近能顺其故而求之岂有不得者哉夫智虽贵於自然而功实由於勉强学禹之行所无事者必先学禹之闻善言则拜稽於衆舍己从人此尧之德而舜举以告禹者也孔子赞舜之大智亦曰好问而好察迩言不然其有不出於凿者亦罕矣

    公行子有子之丧右师往吊入门有进而与右师言者有就右师之位而与右师言者孟子不与右师言右师不悦曰诸君子皆与驩言孟子独不与驩言是简驩也孟子闻之曰礼朝廷不历位而相与言不踰阶而相揖也我欲行礼子敖以我为简不亦异乎

    此一章书见君子之待小人不恶而严也昔齐大夫公行子以人子而执亲之丧齐之卿大夫皆以君命往吊时右师王驩亦往吊焉方右师入门之初未就位也即有进右师使就己位而与右师言者及右师已就位也又有就右师之位而与右师言者此皆示亲昵以通殷懃谄媚之徒也独孟子初不进右师而与之言亦不就右师之位而与之言右师乃不悦曰诸君子皆与驩言而孟子独不与驩言是以驩为不足敬而简畧驩也孟子闻之曰今日以君命往吊君命所在即朝廷所在也吾闻朝廷之礼卿大夫所立各有定位不得历位而相与言班列各有定次不得踰阶而相揖也我之不与右师言者正行此不历位不踰阶之礼也子敖以我为简是以行礼者为简也不亦可怪异乎夫王驩嬖臣衆人之所媚而孟子之所深鄙未尝显示之絶而始终不与之言其不恶而严如此虽然当举朝风靡之时仅一挺然不屈之士其能保全亦难矣辨贤否远谗佞保全孤忠端有望於圣明之主矣

    孟子曰君子所以异於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有人於此其待我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无礼也此物奚宜至哉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则与禽兽奚择哉於禽兽又何难焉此一章书见天下多难处之人而君子惟尽已之道也孟子曰君子固异於衆人而其所以异於人者果何在哉盖以其有所常存於心惺惺不舍与人不同尔人皆残忍而君子则以仁存於心人皆慢侮而君子则以礼存於心以仁存心而为仁者则必爱人以礼存心而为有礼者则必敬人我既爱人矣则人亦恒爱之我既敬人矣则人亦恒敬之至天下之人有不可以常理论者君子於此宁遂懈其所存哉有人於此本我素所爱敬也乃待我以横逆而不我爱不我敬君子必自反曰我必不仁而不爱人也我必无礼而不敬人也不然此横逆之事胡为乎来哉既自反而有仁以爱人矣自反而有礼以敬人矣其人之横逆如故也君子必自反曰我必不忠必於仁礼犹有所未尽吾心也既自反而忠吾之爱敬无不尽矣其人之横逆犹然如故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人而至於悖妄如此则与禽兽何异哉人而同於禽兽此亦最可矜悯者也又何与之校是非论曲直焉按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已孟子前已言之矣此又言君子之三自反中庸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圣贤相传心法如此推而言之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皆此理也舍此而言学其於学也远矣

    是故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也乃若所忧则有之舜人也我亦人也舜为法於天下可传於後世我由未免为乡人也是则可忧也忧之如何如舜而已矣若夫君子所患则亡矣非仁无为也非礼无行也如有一朝之患则君子不患矣

    此一节书见君子自反之学当以大舜为师也孟子曰君子自反无已虽至於禽兽之妄人尚不忍与较以是之故我知君子有终身之忧而无一朝之患也乃若所忧则有之其心以为舜此人也其具此仁礼犹之我我亦此人也其具此仁礼犹之舜顾舜处家庭之变能尽仁礼之极以化之近则可为法於天下远则即其为法者可传於後世诚天下万世之一人也我则未能尽仁礼未能化横逆犹未免为乡里之常人也是则可忧也忧之如何必至如舜斯可已矣不然一日不如舜为一日之忧此君子所以有终身之忧也若夫君子所患则亡矣以仁存心非仁之加於人者不为也以礼存心非礼之加於人者无行也此宜不至有患矣如有一朝之患则因横逆之来转足为反身之助君子不患矣人奈何不忧君子之忧而患君子之所不患乎夫人有数等有圣人有君子有乡人有妄人惟圣人始可谓之大人以其愿力与道力俱大能转移万物陶铸一世也後世首出庶物之大人所常以舜为法者与

    禹稷当平世三过其门而不入孔子贤之颜子当乱世居於陋巷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顔子不改其乐孔子贤之孟子曰禹稷顔回同道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由己饥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禹稷顔子易地则皆然今有同室之人鬭者救之虽被髪缨冠而救之可也乡邻有鬭者被髪缨冠而往救之则惑也虽闭户可也

    此一章书孟子为顔子阐幽而隐然以自任也昔禹稷当唐虞之世君明臣良平世也治水播谷三过其门而不入急於救世如此孔子叹而贤之顔子当春秋之乱世居於陋巷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顔子不改其乐贞於守已如此孔子叹而贤之孟子阐明之曰禹稷顔子出处不同而同道何也禹思天下有溺者责在司空犹已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责在后稷由己饥之也有其时则有其任有其任则有其思是以过门不入如此其急也使禹稷顔子两相易地则禹稷能乐顔子之乐而顔子亦能忧禹稷之忧何莫不同哉今有同室之人鬭者其情亲虽当沐浴之时未及束髪便加冠结缨而救之可也此禹稷之喻也若乡邻有鬭者其情疎被发缨冠而往救之则惑也虽闭户可也此顔子之喻也故曰禹稷顔回同道当战国时天下饥溺甚矣孟子有禹稷之才而卒不遇故自伤其身当乱世莫有能用之者而隐然以顔子自任焉夫天为天下而生圣贤圣贤为天下而有学问用人者愼勿使怀才抱德之士徒有生不逢时之叹也

    公都子曰匡章通国皆称不孝焉夫子与之游又从而礼貌之敢问何也孟子曰世俗所谓不孝者五惰其四支不顾父母之养一不孝也博弈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二不孝也好货财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三不孝也从耳目之欲以为父母戮四不孝也好勇鬭狠以危父母五不孝也章子有一於是乎夫章子子父责善而不相遇也责善朋友之道也父子责善贼恩之大者夫章子岂不欲有夫妻子母之属哉为得罪於父不得近出妻屏子终身不养焉其设心以为不若是是则罪之大者是则章子已矣

    此一章书见圣贤衆恶必察至公至仁之心也公都子曰匡章通国皆称不孝焉通国论之公者也不孝罪之大者也夫子与之游又从而礼貌之将匡章不孝之外别有可取乎敢问何也孟子曰世俗所谓不孝者有五惰其四肢不顾父母之养怠而忘亲一不孝也博弈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荡而忘亲二不孝也好货财以私妻子不顾父母之养贪而忘亲三不孝也纵耳目之欲以为父母戮肆而辱亲四不孝也好勇鬭狠以危父母忿而陷亲五不孝也章子有一於是乎夫章子子父责善而不相遇合也责善朋友之道也父子责善乃伤恩之大者此章子所以蒙不孝之名耳夫章子岂不欲身有夫妻之配而子有子母之属哉为已得罪於父不得相近故出妻屏子终身不受其奉养焉其设心以为不若是出妻屏子则厚於己而薄於亲是则罪之尤大者其故可原其情可矜是则章子之为章子而已矣何可轻絶之哉夫父子至亲也以责善遂不相遇况君臣乎此世所以多孤臣孽子也听言纳谏保全臣子仁君慈父尚加意焉

    曾子居武城有越寇或曰寇至盍去诸曰无寓人於我室毁伤其薪木寇退则曰修我墙屋我将反寇退曾子反左右曰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也寇至则先去以为民望寇退则反殆於不可沈犹行曰是非汝所知也昔沈犹有负刍之祸从先生者七十人未有与焉子思居於卫有齐寇或曰寇至盍去诸子思曰如汲去君谁与守孟子曰曾子子思同道曾子师也父兄也子思臣也微也曾子子思易地则皆然

    此一章书是孟子为曾子阐幽而因以自寓也昔曾子居鲁之武城有越人来寇或曰寇至盍去诸曾子闻言遂行戒其守者曰无寄寓他人於我讲学之室恐毁伤其薪木固不问所以御寇者何如也及闻寇退则谓其守者曰尔其修葺我之墙屋我将反而居之亦不问寇之所以退者何如也及寇既退曾子遂反左右窃议之曰武城大夫之待先生如此内尽其诚而忠且外尽其礼而敬也宜乎先生亦以厚报之矣而乃寇至则先去以为民望寇退则反而安居殆於不可弟子沈犹行曰是非汝所知也昔先生舍於沈犹氏之家値其家有负刍之祸从先生者七十人非不可御难也先生率而去之未有与其难者观其处沈犹氏而武城可知矣必其义当去也昔者子思居於卫有齐人来寇或曰寇至盍去诸子思曰君方恃汲以其守如汲去是委孤城於君君谁与守汲义不可去也孟子断之曰曾子之去子思之守事虽不同而道同盖曾子师也师则有父兄之尊未有父兄而殉子弟者子思臣也臣则有卑微之分未有微而不统於尊者使曾子子思易所处之地则曾子必不去子思必不守矣何莫不同哉按与君共守之义岂但当责卑微之臣即子弟有事父兄遂可超然事外乎缘当时之国君非眞能尊师重道也不过隆之以虚名诎之以实用使国人矜式之类耳贤人君子虽欲为效用不可得也有用人之责者其鉴之哉

    储子曰王使人瞷夫子果有以异於人乎孟子曰何以异於人哉尧舜与人同耳

    此一章书是孟子以尧舜望齐王也齐人储子问於孟子曰夫子至齐人皆以为夫子有异於人王近使人私窥夫子察夫子动静语默之间果有迥别於人而不可几及者乎孟子曰人生天地间其性同其道同我亦人也不过为人之所当为者大庭如是幽独如是将以何者异於人哉母论我也即尧舜大圣人亦如是而南面如是而深宫皆斯人与知与能之理而与人相同耳尧舜无异而况於我乎按人之不能为尧舜其患有二一曰自暴一曰自弃孟子七篇之中发明人皆可以为尧舜之旨不一而足有志者可以奋然而兴矣

    齐人有一妻一妾而处室者其良人出则必餍酒肉而後反其妻问所与饮食者则尽富贵也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则必餍酒肉而後反问其与饮食者尽富贵也而未尝有显者来吾将瞷良人之所之也蚤起施从良人之所之偏国中无与立谈者卒之东郭墦间之祭者乞其余不足又顾而之他此其为餍足之道也其妻归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今若此与其妾讪其良人而相泣於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从外来骄其妻妾由君子观之则人之所以求富贵利达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几希矣

    此一章书是孟子以羞恶之心醒天下之求富贵利达者也孟子曰齐国之人有娶一妻一妾而居其家者其良人每出於外则必餍足酒肉而後反於其家其妻问其所与饮食者为何如人则云尽出於富贵也其妻疑之告其妾曰良人每出则必餍足酒肉而後反吾问其所与饮食之人则云尽出於富贵也夫既有富贵之显者与之饮食则必有富贵之显者与之往来而未尝有显者来於我家此其事可疑也吾将窃瞷良人之所往以观其与饮食者果富贵之人否於是蚤起以预为瞷之之谋邪施而行以从良人所往之处则见徧一国之中无有与之立谈者其终也往於城外之东郭其墦塚之间人有祭墓者则就而乞其祭余之肉尚不餍足又复顾望而往於他祭者以求足其酒肉焉乃知其平日餍足酒肉者皆得之以此道也其妻既瞷得其状乃归而告其妾曰良人者吾与尔所仰望其自立而托以终身者也今其所为若此则吾与尔仰望孤矣於是与其妾讪詈其良人而相与泣於中庭以悲其终身之不得所托而其良人犹未知妻妾已得其乞墦之情也复施施然为喜悦自得之状从外而来以骄夸其妻妾而岂知己之情状已尽露於所瞷中乎齐人所为见羞於妻妾者如此奈何今世为齐人者之衆也由明出处愼去就之君子观之则今人所以求富贵利达者凡卑谄乞哀无所不至其为可贱视墦间之乞殆有甚焉使其妻妾见之有不羞其所为而若齐妇之相泣者几希矣夫求富贵利达者本以荣身而反见羞於有道亦何益哉按孟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後可以有为彼求富贵利达者无所不为者也朝廷亦何取於若人而用之乎稍有弗察使一无耻之小人厠足其间则人将从而效之驯至相习成俗而不以为怪管子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管子霸臣也犹能为此言奬进恬让之士抑远躁竞之流有用人之责者可不是务与

    日讲四书解义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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