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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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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之宜裁制之准人若所行在此则举动光明真与正路无异岂有错履之咎乎夫此安宅正路本人所同具而宜居宜行者乃自暴自弃之人驰骛而失其本心冒昧而违其懿则非无安宅也乃旷之而弗居非无正路也乃舍之而不由其颠倒错乱难以捄正岂不真可哀哉甚矣人之不可暴弃也盖天下无不可为之善亦无不可化之人孟子欲救陷溺之人心而振衰颓之志气故谆切言之人但一为猛省则知为圣为贤亦由乎我而已何以畏难苟安为哉

    孟子曰道在尔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

    此一章书是明道之所在欲人知所求也孟子曰治术之不明乃道术之不明也道术明则治术亦在其中矣如率性谓道是人与己所共由者本至尔也乃有人以为卑近而反驰骛於遐渺是以在尔者而求诸远矣行道谓事是人与己所共能者本至易也乃有人以为肤浅而反攻治乎艰?是以在易者而求诸难矣夫彼以新奇诡异之术诬惑人心天下何由平治乎是亦未知尔与易者为何如耳人各有亲人各有长是尔莫尔於此也人亲其亲人长其长又易莫易於此也一人行之固为家庭之聚顺人人行之则为四海之雍和斯固兵革无所施而刑法亦不必用但见家皆孝弟俗皆仁义天下之大已不期平而自无不平矣岂非至尔至易之所致耶然则欲端治术者当先端道术而已尝观时雍风动止在於一家仁让之中故曰王道约而易操也

    孟子曰居下位而不获於上民不可得而治也获於上有道不信於友弗获於上矣信於友有道事亲弗悦弗信於友矣悦亲有道反身不诚不悦於亲矣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其身矣是故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不诚未有能动者也此一章书是言诚身贵於明善也孟子曰吾人处世与吾相接者在内则有亲在外则有友在上则有君在下则有民酬酢其间必有感通之实非可舍身而求之也如居下位治民则在乎获上必上有忱恂而後下无疑贰焉若君不加信任则民必不悦从民不可得而治也获上有道在乎信友必见谅於友始可受知於君焉若在友素无许可之心则在君必无付托之意弗获乎上矣信友有道在乎悦亲必承欢於亲始可取信於友焉若事亲不能豫悦则交友无以感孚弗信於友矣悦亲有道在於诚身必在身无所虚伪而後可以得亲之欢焉苟反身未尝真实则事亲安得恬愉不悦於亲矣诚身有道在乎明善必於善无所茫昧而後可以得身之诚焉若择善无察识之功则反身岂得无妄之至不诚乎身矣可见身一诚则悦亲信友获上治民皆在於此人可不明善以诚身乎盖诚虽具於人而实原於天所当尽人以合天矣是故诚者真实无妄性所同具乃天道之本然所谓天之道也但在天之理原无不实而在人之心不能无伪惟思诚者明善以复其初使天之予我者无少亏欠此乃人道之当然所谓人之道也夫思诚而尽人道之当然则无一念之不诚无一时之不诚而可以谓之至诚矣诚既至则人之所同者皆备於己而己之所独者自无间於人以诚感者以诚应凡悦亲信友获上治民曾有不动者乎若谓至诚而犹有不动者无是理也倘诚有未至则亦不诚而己一念之起即真伪相参一时之暂亦断续不定无以成己何以感人以此而施於内外上下之间欲有以动之未之能也即诚不诚之分而动与不动判焉人可不以思诚自勉乎按此章之旨本於中庸乃道统渊源之所在也而独从伦物之间推其原本尤为切实虽尽人尽物以至参赞位育隐而未言而要之至诚能动则亦不外乎此矣

    孟子曰伯夷辟纣居北海之滨闻文王作兴曰盍归乎来吾闻西伯善养老者太公辟纣居东海之滨闻文王作兴曰盍归乎来吾闻西伯善养老者二老者天下之大老也而归之是天下之父归之也天下之父归之其子焉往诸侯有行文王之政者七年之内必为政於天下矣

    此一章书是言行王道之效也孟子曰世皆以王道为迂多不肎行夫亦未知其效为何如耳试以文王观之昔纣毒痡四海播弃老成有伯夷者遂辟其乱而居於北海之滨盖已隐而不欲见矣及闻文王起为西伯乃奋然而兴起曰何不归来乎吾闻西伯?政施仁善养老者吾可归之以就其养矣於是自北海之远而往焉又有太公者亦辟纣乱居於东海之滨及闻文王起为西伯乃奋然而兴起曰何不归来乎吾闻西伯?政施仁善养老者吾可归之以就其养矣於是自东海之远而往焉夫文王一行仁政而伯夷太公遂接踵来归不辞险远是王道之效有如此况此二老者初非寻常之人齿德俱尊乃天下之大老也既曰大老则负重望而繋人心天下皆仰之如父而天下之人皆其子矣今乃慕文王之政自海滨来归是天下之父归之也天下之父既归其子焉有舍其父而他往者哉可见贤者之所趋向则天下随之而文王之政诚不可不行也今之诸侯特患视为迂远而不行耳有能法文王之政制田里教树畜使民安居乐业至於?独者而皆蒙其养则仁风远播老成耆硕之士必相率而来人心之所向即天命之所归虽国有大小不同大约不过七年之内得人望以收人心必统一海内而为政於天下矣王道岂迂濶而难行耶此文王之政所以不可不行也要之为政以得民心为本而仁政乃所以得之也不特创业为然凡所以久安长治者俱不外此然则力行王道岂非祈天永命之善策与

    孟子曰求也为季氏宰无能改於其德而赋粟倍他日孔子曰求非我徒也小子鸣鼔而攻之可也由此观之君不行仁政而富之皆弃於孔子者也况於为之强战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此所谓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於死故善战者服上刑连诸侯者次之辟草莱任土地者次之

    此一章书言仁政当行而不可力图富强也孟子曰列国之君皆以富国强兵为务而不知剥民之财残民之命乃大圣人之所?责而王法之所不赦也昔孔子弟子有冉求者为鲁大夫季氏家臣时季氏专鲁富过公家乃求不能匡捄以改其恶德而反为之设法催科勤行聚歛其徵取之粟较之往昔者更加倍焉此盖剥民以媚上负其所学多矣孔子於是对诸弟子责之曰求在吾门习闻吾教久矣乃不能以道事人而反损下益上岂吾之所以为教耶非我徒也尔小子当鸣鼔而攻声其罪而责之使之省而改焉可也孔子责求之言如此由此观之为人臣者惟当赞助其君使以爱民为心而力行仁政不宜以利导之也若君不行仁政而为之臣者乃歛民以富之此乃背其师传得罪名教见絶於孔子者也可不戒欤夫富国犹且不可而况於为君强战者当有更甚於此者矣盖富国虽属夺民之财而强战则至戕民之命如争地以战则止欲疆宇开广而不顾民命之死伤其杀人常至於盈野争城以战则惟图战胜攻取而必致生民之屠戮其杀人每至於盈城夫为土地之故而其惨至此则是率土地而食人之肉其罪之大虽死犹不足以容之也但相习成风未尝明正其罪耳所以上之求於下与下之効用於上者首惟善於战阵再则连结诸侯再则垦田富国此三者虽若有功而以王法论之则皆有必诛之罪也故善战者荼毒生灵残伤民命此首恶也宜加诛戮以服极重之典刑若连结诸侯兴兵构怨身虽未膺攻战之事而心则全属智巧之私比於善战者罪其次也至开辟草莱变乱古制竭尽地力掊克小民是虽以生财为名而实以剥民为事比於善战之罪又其次也三者之罪昭然若此乃列国之诸侯不以为罪而反以为功宜其祸乱相寻无已时也要之财贼虽关国用然藏富於国不如藏富於民用兵原戡祸乱然止可示威而不可以嗜杀此王霸之辨也即治乱之所由分也

    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胷中正则眸子了焉胷中不正则眸子眊焉听其言也观其眸子人焉廋哉

    此一章书是着观人之法也孟子曰欲求知人之明必有观人之法而法则有至简而至易者焉盖存乎人者形或可以假饰而神不可以伪为一身之神存乎眸子盖莫良於眸子焉何也以凡人之情言之莫不欲着其善而掩其恶而所谓眸子者非特不能着善亦不能掩恶此所以谓之至良也如人之善而胷中正者其所存光明正大则见乎眸子者了然而精明若人之不善而胷中不正者其所存邪曲偏私则见乎眸子者必眊然而昏暗夫胷中之正与不正而眸子之明暗顿易则世之观人者岂可止以言为断乎使既听其言以得其心之所?复观其眸子以审其心之所存如言善而眸子明者可无疑为君子言不善而眸子暗者即不免为小人合是二者人亦焉得而匿之哉此所谓莫良於眸子也盖观人之法虽不一端必得其性情心术之微而後可称知人之哲惟一观其眸子而人之存於中者遂昭然莫掩岂非知人之良法与

    孟子曰恭者不侮人俭者不夺人侮夺人之君惟恐不顺焉恶得为恭俭恭俭岂可以声音笑貌为哉

    此一章书见人主当尽恭俭之实也孟子曰恭俭者人主之美德然有真伪之辨无容饰也大凡恭敬之主必实心谦让不肎侮慢臣下俭约之主必实心撙节不肎侵夺民财是侮夺者恭俭之反不侮不夺者正恭俭之实也若侮人夺人之君心骄志奢惟恐人不能曲意承顺快所欲为平日虽徒慕恭俭之名而已大违恭俭之实恶得谓之恭俭然则所谓恭俭者不过声音笑貌伪为於外而已恭俭美德岂容伪为者哉盖战国之君有致饰於容仪度数之间自为恭俭者故孟子警之如此书曰恭俭惟德无载尔伪可见人主有是实德必以实心行之故恭为允恭俭为克俭三代而下汉之文帝号称恭俭之主其庶几哉

    淳于髠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与孟子曰礼也曰嫂溺则援之以手乎曰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曰今天下溺矣夫子之不援何也曰天下溺援之以道嫂溺援之以手子欲手援天下乎

    此一章书见济世者必不可枉道也孟子当日守道自重义不往见诸侯淳于髠齐之辩士因设辞以讽之曰吾闻男女有别授受之际不得亲手相接果礼与孟子答曰授受不亲正男女别嫌疑遵矩度乃礼之当然也淳于髠曰授受不亲固为礼矣设使变起仓卒嫂溺於水为之叔者将引手以救之乎抑拘守常礼而不救乎孟子答曰嫂至溺水而袖手旁观则忍心害理非人类矣盖时有常变事有经权授受不亲者礼之常经固不可越嫂溺手援者权以处变正以相济若但知有礼而不知有权则所全者小所失者大何以揆轻重缓急之宜合天理人心之正耶髠闻孟子从权之论因曰嫂溺则当从权而不必拘礼如此至若圣贤出处关乎国运之安危民生之休戚岂宜拘执小节方今天下纷争等於陷溺夫子念切如伤何不从权应变出其身以为天下乃守不见诸侯之义坐视莫救何也孟子答曰天下之溺与嫂之溺虽同所以援天下与援嫂者自异吾儒拨乱反正济世安民以有道也天下至大亿兆至衆使出陷溺而登袵席必能以道自重乃可出而有为不比嫂溺徒援以手也今子欲援天下而使我枉道求合则先失其所援之具何以济溺子欲我以徒手援天下乎可见圣贤救世之具止有一道而识时达变不废行权权者正所以善道之用也若谓枉道从权是战国之士一切权宜苟且侥幸功名之习而非君子守正不阿行义达道之心然则离道又安得有权哉

    公孙丑曰君子之不教子何也孟子曰势不行也教者必以正以正不行继之以怒继之以怒则反夷矣夫子教我以正夫子未出於正也则是父子相夷也父子相夷则恶矣古者易子而教之父子之间不责善责善则离离则不祥莫大焉

    此一章书见君子之善成其子也公孙丑问曰大凡父之於子爱之必当教之教之莫若躬亲乃君子不亲教其子何故孟子答曰父之於子心非不欲教也乃势不得行也盖为父者必教其子以义方勿纳於邪为子者能一一听从固大幸矣若教之以正而或不能听从则必痛加督责而继之以怒原其教子之心本为爱子至於动怒则反伤其子矣为父者既伤其子子之心反责其父曰夫子徒知教我以正道而夫子之身未必尽出於正既不率教且有後言是子又伤其父矣父子主恩而至於相伤则贼恩甚矣乌得为美所谓势不行者以此夫亲教则至於伤恩不教则至於废业所以古人务求两全之道易子而教既全其恩又成其材有类彼此相易者然所以然者为何盖有过相规是处朋友之道惟父子之间贵乎恩意浃洽和气充周故父乐得有孝子子亦乐得有慈父切不可强其所难而互相责望也若使至於责善则父怒其子子怼其父而情意乖离矣家庭之间和则致祥苟或乖离其为不祥孰大於是古人易子而教盖为此也要之孟子此言为天下之中人而?非为上智而言孝经云父子之道天性也君臣之义也使子有严父父有诤子则恩义交尽慈孝两全其为休祥又孰大焉

    孟子曰事孰为大事亲为大守孰为大守身为大不失其身而能事其亲者吾闻之矣失其身而能事其亲者吾未之闻也孰不为事事亲事之本也孰不为守守身守之本也曾子养曾晳必有酒肉将彻必请所与问有余必曰有曾晳死曾元养曾子必有酒肉将彻不请所与问有余曰亡矣将以复进也此所谓养口体者也若曾子则可谓养志也事亲若曾子者可也

    此一章书是孟子教人守身以事亲也孟子曰凡分之所属而我所当祗承者谓之事事果以何为大惟服劳奉养善事其亲斯谓之大凡责之所归而我所当谨持者谓之守守果以何为大惟执玉捧盈善守其身斯谓之大然事亲守身初无二理亲者身之自身者亲所生也诚能全受全归不失其身则显亲扬名可传於後如此而谓能事其亲吾所闻也如或一失其身陷於不义则亏体辱亲乃不孝之大者如此而谓能事其亲吾未之闻也事亲之当守身不綦重哉然事亲守身何以见其大也事君事长孰不为事而敦孝为百行之原惟事亲能孝则可以作忠可以昭顺非事之本而何守国守官孰不为守而躬修为万化之原惟守身不失则以之齐治以之均平非守之本而何惟其为本故事之大必归事亲守之大必归守身也我观古之能守身以事亲者无如曾子曾子奉养其亲曾晳每次进食必有酒肉及食毕将彻必请命所与或父问尚有余否必以有为对恐亲意更欲与人而曲为承顺如此曾晳既没曾元奉养曾子每次进食亦有酒肉至食毕将彻则不请所与设父问有余则以亡为对其意将欲更进於亲恐物不继也此所谓甘旨为供特以养口体者也若曾子迎亲意於未形之前而又承亲意於己形之後则可谓之养志者也夫养父母之口体者其事浅顺父母之心者其意?事亲若曾子之养志乃可谓之尽事亲之道也观曾子之事亲即一饮食间尚体承亲志惟恐一毫有拂如此则凡立身行己间自能夙兴夜寐无忝所生可知矣古来忠如周召孝如曾闵不过克尽臣子当为之事而初非有加於本分之外诚以君亲之恩罔极而臣子之分靡穷也

    孟子曰人不足与适也政不足间也惟大人为能格君心之非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君正莫不正一正君而国定矣

    此一章书见辅相之职在乎以道事君也孟子曰今之论治者莫不以用人行政为急忠智之士见人君於此二者一有差失即犯顔谏诤心非不善然而不得其要何补於治用人不当岂其无过可指然欲人人为之辨论不胜其烦是用人之悮不足与之过适也行政未善岂其无隙可议然欲事事为之补救不胜其扰是行政之失不足与之非间也盖人主用人行政其原皆由一心为之惟盛德之大人至诚足以感孚大道足以匡救为能格正其君心之非使之潜消於未萌默移於将发归於仁义之正而不自知盖君心仁则能好能恶用人行政皆出於无私而莫不仁君心义则无偏无党用人行政皆行之得宜而莫不义君心既正则忠邪之鉴别自明是非之权衡不爽百凡举动何往不出於正乃知一正其君而国自定操术甚简取效甚大大人所以用力不劳而致君尧舜也宋儒真德秀有曰朝廷者天下之本人君者朝廷之本而心者又人君之本人君能正其心湛然清明物莫能惑则?号施令罔有不臧贤不肖有别君子小人不相易位信乎君心为万化之原而格心为致主之要古大臣纳诲辅德绳愆纠缪良有见於此也

    孟子曰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

    此一章书为毁誉失真而?见修己者须自尽观人者当责实也孟子曰是非者天下之公好恶者人心之私世间毁誉多有不足凭者如有善而人誉之此其常也然亦有立心制行本无可称而滥叨美誉者此乃一时过情之誉於其人之本心初不料其有此是为不虞之誉有不善而人毁之此其常也然亦有刻意励行求为完人而不免诋毁者此乃一时无根之谤於其人之素履实不足为病是为求全之毁毁誉之不足凭如此所以修己者当尽其在我若遽以是为忧喜则德业不进动思侥幸观人者当观其所由若轻以是为进退则衡鉴失真遂致溷淆人亦求其毁誉之实而可哉从来公是公非如黑白较然而其似是而非似非而是则常情之所易惑况人主照临百官正邪忠佞杂然吾前若不原情於疑似之中考实於暧昧之际未有不因浮议而乱真者故衆恶衆好人主不可以不察也

    孟子曰人之易其言也无责耳矣

    此一章书是为易言者警也孟子曰君子出身加民感动天地皆在乎言安可忽也世有出言轻易之人或於人之善恶妄加褒贬事之得失率意论断遂至偾事失人皆因未遭失言之责而无所惩创於前耳矣使前有所惩创则必後有所警戒翻然悔悟而不敢轻出诸口矣岂其易言如斯哉易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书曰惟口出好兴戎又曰惟口起羞可见言之善否仅出於一室之间一念之细而人之从违遂见於千里之外事之荣辱遂应如影响之捷所以君子敬小慎微务涵养於平时审量於将?而不敢使有失言之过也

    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

    此一章书是戒人自足之意孟子曰凡人学问有余闻见足以待问道德可以为法无意为师而人自师之何尝不可若在己之学问未造於纯粹至善之地而遂居之不疑好为人之师范无论受教者未必心悦诚服即此一念自足安能谦以受益勤以修业哉是以之自学犹且不足而况为人师乎人之大患实在於此夫文王望道未见孔子圣仁不居然卒为千古道法之宗者惟其心未尝自足所以优入圣域而作君作师也与

    乐正子从於子敖之齐乐正子见孟子孟子曰子亦来见我乎曰先生何为出此言也曰子来几日矣曰昔者曰昔者则我出此言也不亦宜乎曰舍馆未定曰子闻之也舍馆定然後求见长者乎曰克有罪

    此一章书见君子所与不可不谨也王驩齐之幸臣孟子所?鄙而不与言者乐正子孟门高弟乃从之至齐失身匪人其罪奚辞孟子因其初至故为絶之之辞曰吾以子之至齐不我见也子今日亦来见我乎正子不知而惊问曰先生何为出此言也孟子曰子至齐国今已几日矣正子对曰前日方至自以其来未久也孟子曰子前日已至今日始来见则我出此言也不亦宜乎正子自解曰克来自远方舍馆未定故来见稍迟耳孟子因责之曰子闻之也为弟子者必待舍馆既定然後求见师长乎是何急於舍馆而缓於师长也正子爽然自失曰克诚有罪亦可谓勇於受责矣盖正子从子敖而来既已因失其亲即使是日至齐是日来见亦无解於失身之罪况又来见不早罪滋甚矣孟子姑先以见迟责之者一则令其自警再则令其自悟耳

    孟子谓乐正子曰子之从於子敖来徒餔啜也我不意子学古之道而以餔啜也

    此一章书是孟子明责乐正子所从之非也乐正子虽知见师迟缓之罪然或未悟其所从之非孟子乃正言以责之曰君子立身处世自有法度岂可妄从匪类子敖品行是何等之人尔乃不择所与从之而来想为口腹之奉徒以餔啜计也以子平日学古之道宜识见高明志趣远大我不意子徒事餔啜纵不惜身如古道何合二章之言观之君子处已不可不严与人不可不谨惟於权幸奸佞之辈未尝少假辞色畧通往来故出处交游光明磊落风节凛然炳耀千古唐李德裕有云正人如松柏特立不倚信哉

    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後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後也君子以为犹告也

    此一章书见大舜曲以全孝权而得中也孟子曰古礼云子有不孝者三一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一不娶无子絶先祖祀然就三者之中为人子而不能几谏不能奉养其罪未为大也至於无後则宗祀无主支派已絶其为不孝孰大於是古之圣人处人伦之变酌轻重之宜而能从权以行之者其惟虞舜乎昔虞舜有鳏在下帝尧妻以二女舜不告於父母而娶之以常情而论宜於礼有未合然原其用心恐告则不得娶为无後也盖告而娶所以禀命於父母不敢自专礼之经也孝也不告而娶所以继承其宗祀不至於无後礼之权也亦同归於孝也君子曰权不离正此亦犹夫告也既变通以成己之孝又委曲以成亲之慈非犹告而何要之圣人体道之至乃能权而得中若未能然而欲引以藉口则诚得罪於天下万世矣故守经者理道之常权非圣人不能也

    孟子曰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智之实知斯二者弗去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乐之实乐斯二者乐则生矣生则恶可已也恶可已则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

    此一章书是孟子教人从孝弟识性也孟子曰世之言道者衆矣使徒骛乎华采繁缛而不求之良心真切之处吾见其愈远而无当也夫道莫大於仁济人利物何莫非仁而仁之实不在是必也孝以事亲乎吾有亲而不爱何以言能爱诚以天性之爱自有欢然不可解之情一念真爱何等切实即至泽被苍生功施万物不过从此扩充而出仁之实事亲是也道莫大於义事君尊贤何莫非义而义之实不在是必也弟以事兄乎吾有兄而不敬何以言能敬诚以天伦之敬自有秩然不可踰之序一念真敬何等切实即至因时达变善俗宜民不过从此推广而出义之实从兄是也岂惟仁义即智礼乐莫不皆然盖智以明通为用明物察伦何莫非智而智之实不在是惟於事亲从兄处见之明守之固便是本然之良知极其真切推之穷神知化亦不外是此所谓智之实也礼以秩叙为体三百三千何莫非礼而礼之实不在是惟於事亲从兄处品节相维仪文相洽便是自然之良能极其真切推之安上治民亦不外是此所谓礼之实也乐以平情宣化功用甚博然究其实亦止在事亲从兄处有从容安适之意无勉强矫拂之私而乐以行之也既至於乐则爱亲敬长之心油然自生既有生意便敷畅条达自然欲罢不能而恶可已也恶可已则不待安排不假言说随处?见莫非性真动容周旋莫非盛德手舞足蹈皆是孝弟有不知其然而然者此吾心自然之和推之动天地感鬼神莫不由是此之谓乐之实也可见孝弟为百行之原衆善之宗仁义之实皆根於此而智以知此礼以履此乐以和此总不越此一念真切之地求道者宁事高远乎哉

    孟子曰天下大悦而将归己视天下悦而归己犹草芥也惟舜为然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舜尽事亲之道而瞽瞍底豫瞽瞍底豫而天下化瞽瞍底豫而天下之为父子者定此之谓大孝

    此一章书是表虞帝锡类之孝以立子道之准也孟子曰世人从势分上起见圣人从性分上立极如以天下之大皆欣然归顺於我载以为君此富贵之极人情所深愿而不可得者乃毫不动念视天下悦而归己等於草芥之至轻自古以来惟舜为然推舜之心但知有亲而不以天下为乐当日父顽母嚚处人伦之变舜但欲得亲之欢谕亲於道以为人生而不能曲意承顺得亲欢心便於人道有亏人子而不能先意承志顺亲於道便於子道有缺汲汲焉惟负罪引慝之不暇故举天下无足以解其忧也舜事亲之心如此所以承顔谕志无所不用其极凡职分当为及用情委曲之处毫髪无憾而能尽事亲之道既能得亲又能顺亲而瞽瞍底豫矣夫以瞽瞍之顽而至底豫於是天下之为子者知无不可事之亲莫不勉而为孝天下之为父者因其子之孝亦底豫焉而莫不慈举天下之人而皆化矣子孝父慈伦理本自一定子化於孝则子止其所而天下之为子者定父化为慈则父止其所而天下之为父者定是舜不以一身一家为孝而合天下後世以为孝此所以为大孝乎孝经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又曰孝敬尽於事亲而德教加於百姓刑於四海此天子之孝信乎千古帝王至德要道无踰於孝也

    日讲四书解义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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