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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輯傳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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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部,春秋類,春秋輯傳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輯傳卷九

    明 王樵 輯

    襄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穀梁傳繼正即位正也 杜氏曰於是公年四歲

    仲孫蔑會晉欒黶宋華元衛甯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莒邾滕薛始皆列於會】

    左傳春圍宋彭城於是為宋討魚石故稱宋且不登叛人也【登成也不與其專邑叛君故使彭城還繫宋】彭城降晉【不書賤畧之】晉人以宋五大夫歸置諸瓠丘【晉地河東東垣縣東南有壺丘】齊人不會彭城晉人以為討二月齊大子光為質於晉 胡傳楚已取彭城封魚石戍之三百乘矣則曷為繫之宋楚不得取之宋魚石不得受之楚雖專其地君子不登叛人所以正疆域固封守謹王度也 杜氏曰魯與謀於虚朾而書會者禀命霸主非匹敵故

    夏晉韓厥帥師伐鄭仲孫蔑會齊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于鄫【厥公作屈鄫公作合】

    按晉悼公既禽五大夫於是伐鄭以討其從楚納魚石之罪然不重勤諸侯使韓厥將偏師而東諸侯次于鄫以為之援楚兵不出則韓厥足以當鄭楚兵出則五國之師足以撓楚此皆放於義合於節制而不輕用也悼公獻子之賢著矣左氏謂韓厥荀偃帥諸侯之師伐鄭入其郛又謂自鄭以鄫之師侵楚並與經不合 杜氏曰鄫鄭地在陳留襄邑縣東南書次兵不加鄭次鄫以待晉師

    秋楚公子壬夫帥師侵宋

    救鄭而侵宋攻其所必救也左氏謂楚子辛救鄭侵宋呂留【二邑屬彭城】盖即此也胡氏謂傳書子辛救鄭而經削之似以壬夫子辛為二人【子辛壬夫字也】救鄭侵宋為二事誤矣

    九月辛酉天王崩

    邾子來朝

    冬衛侯使公孫剽來聘晉侯使荀罃來聘

    天王崩赴告己及而小國朝大國聘左氏皆曰禮也此何禮乎杜預范甯謂赴未至然下無日未有以辨其久近也

    二年春王正月葬簡王

    鄭師伐宋

    左傳楚令也

    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六月庚辰鄭伯睔卒【睔古困反】

    左傳鄭成公疾子駟請息肩於晉【兵役無休以負擔喻冀從晉而得息】公曰楚君以鄭故親集矢於其目非異人任【楚子任此患不為他人】寡人也若背之是棄力與言其誰暱我【言盟誓之言】免寡人唯二三子秋七月鄭伯睔卒

    晉師宋師衛甯殖侵鄭

    杜氏曰晉伐喪非禮宋雖非卿師重故叙衛上

    秋七月仲孫蔑會晉荀罃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于戚

    左傳會于戚謀鄭故也孟獻子曰請城虎牢【舊鄭邑今屬晉】以偪鄭知武子曰善鄫之會吾子聞崔子之言今不來矣【次于鄫時崔杼有不服晉之言獻子曾以告武子左氏有缺文】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齊故也寡君之憂不唯鄭罃將復於寡君而請於齊【以城事請齊以觀其志】得請【齊人如命】而告【告諸侯會築虎牢】吾子之功也若不得請事將在齊吾子之請諸侯之福也豈唯寡君賴之 大夫專會

    己丑葬我小君齊姜

    齊諡也左氏謂齊侯使諸姜宗婦來送葬婦人越疆送葬異哉

    叔孫豹如宋

    左傳通嗣君也

    冬仲孫蔑會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左傳冬復會于戚齊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會知武子之言故也遂城虎牢鄭人乃成 按虎牢故東虢之邑鄭滅虢為制邑巖險聞于天下楚鄭倚之以抗中國故晉帥諸侯取而城之以扼其要害虎牢城而鄭服鄭服而楚失其所以争強於上國而諸夏息肩故城虎牢天下之大計也為天下之計而城之故不繫之鄭文自當然非聖人有意削之也彭城為宋之叛臣所據諸侯圍彭城為宋也故可曰宋彭城若虎牢方為伐鄭不服而城其巖邑以制之又豈可曰城鄭虎牢耶况晉必以師取之而後城之則板築興之日虎牢固非復鄭虎牢矣諸儒不知此義故或謂以霸主討不服之國地非鄭之所得私或謂鄭叛華即夷辱天子之封守罪當削奪故不曰鄭虎牢者削之於鄭也此皆非也

    楚殺其大夫公子申

    左傳楚公子申為右司馬多受小國之賂以偪子重子辛楚人殺之故書曰楚殺其大夫公子申

    三年春楚公子嬰齊帥師伐吳【吳楚交兵始見經】

    左傳楚子重伐吳克鳩兹【吳邑在丹陽蕪湖縣東】至於衡山【在吴興烏程縣南】使鄧廖侵吳吳人要而擊之獲鄧廖子重歸吳人伐楚取駕

    公如晉

    左傳始朝也

    夏四月壬戌公及晉侯盟于長樗【樗勑居反】

    公至自晉

    六月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衛侯鄭伯莒子邾子齊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雞澤

    左傳晉為鄭服故且欲修吳好將合諸侯使士匄告于齊曰寡君使匄以歲之不易不虞之不戒寡君願與一二兄弟相見以謀不協請君臨之使匄乞盟齊侯欲勿許而難為不協【晉言願相見以謀不協而齊不許是齊為不協也】乃盟于耏外【與士匄盟耏水名音而】六月公會單頃公及諸侯己未同盟于雞澤【單頃公王卿士】晉侯使荀會逆吳子于淮上吳子不至 穀梁傳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 杜氏曰雞澤在廣平曲梁縣西南 按前年城虎牢鄭人請成故今年合諸侯鄭列於會而同盟以堅服鄭也堅服鄭以同外楚也單子與盟盖自齊桓假王人為重然首止葵丘會王人而不敢援與同盟世變日降王人之同盟屢矣習俗既成雖以悼公之賢而不知革也而其失亦難掩矣然是役也左氏謂非惟為鄭服之故固將以會吳也夫中國之於外裔制御有常道非有藉於外裔之有釁而自相制也使吳有慕義親諸夏之心因其來而禮接之可也今乃因患楚而通吳吳未始先於上國而上國屈冠裳禮義之尊決内外藩籬之限勤諸侯而遠會之宿師停旅延望其來又使卿逆諸淮而吳竟不至則其為失又已甚焉嗟乎悼之誠與其才君子之所與也而未免乎前人之獘者以其求諸外者多而正其本事諸内者或淺也本正不在威強而在德義事内則當先朝廷次華夏而後外裔也此春秋書雞澤同盟之義也

    陳侯使袁僑如會【僑其驕反】

    左傳楚子辛為令尹侵欲於小國陳成公使袁僑如會求成晉侯使和組父告於諸侯 杜氏曰陳侯疾楚政而來屬晉本非召會而自來故言如會 穀梁傳如會外乎會也於會受命也

    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諸侯在而大夫自為盟始于此】

    杜氏曰諸侯既盟袁僑乃至故使大夫别與之盟言諸侯之大夫則在雞澤之諸侯也殊袁僑者明諸侯之大夫所以盟盟袁僑也 按穀梁氏曰諸侯盟又大夫相與私盟是大夫張也故雞澤之會諸侯始失政矣啖子曰諸侯盟已畢而袁僑至故大夫與之盟耳無他義也愚謂大夫奉君命而盟袁僑非大夫相與私盟也非大夫張也晉君方明六卿皆民譽諸侯和恊何得因一盟而失政自是始乎但踐土之盟陳穆公如會文公未嘗再要以盟而陳服於晉歷三世而不叛袁僑受陳侯之指而來苟有誠服之心又何必汲汲以盟誓結之哉此則悼公不知本之過也

    秋公至自會

    冬晉荀罃帥師伐許

    左傳許靈公事楚不會于雞澤冬晉知武子帥師伐許 張氏曰荀罃悼公之賢大夫也見陳人之服不能輔悼益修德以保陳陳固則許何患其不來今遽帥師以問罪於許規模欲速宜其并陳不能保也

    四年春王三月己酉陳侯午卒

    左傳春楚師為陳叛故【前年何忌侵陳之師】猶在繁陽【楚地在汝南鮦陽縣南】韓獻子患之言於朝曰文王帥殷之叛國以事紂唯知時也【杜云知時未可争此陋說也一日之間天命未絶則為君臣已絶則為獨夫知此時也】今我易之難哉【晉力未能服楚受陳為非時】三月陳成公卒楚人將伐陳聞喪乃止陳人不聽命

    夏叔孫豹如晉

    左傳穆叔如晉報知武子之聘也

    秋七月戊子夫人姒氏薨【姒公作弋下定姒同】

    左傳秋定姒薨不殯於廟無櫬【親身棺】不虞匠慶謂季文子曰子為正卿而小君之喪不成不終君也君長誰受其咎 杜氏曰成公妾襄公母姒杞姓 啖氏曰若如左氏所言則當不書薨葬此傳文當在定十五年姒氏卒下誤在此耳

    葬陳成公

    陳即中國魯會其葬

    八月辛亥葬我小君定姒

    公羊傳定戈者何襄公之母也定諡 死纔三十三日 此定姒襄公之母也定十五年葬定姒哀公之母也襄哀越世未久不應皆諡曰定其必有悞或云此年定姒當從公羊作弋

    冬公如晉

    襄公之立至是纔七歲爾且有母之喪 孟獻子請鄫為屬而晉許之

    陳人圍頓

    按左氏楚人使頓間陳而侵伐之故陳人圍頓非處己寡怨之道也激楚怒耳 山戎無終子嘉父因魏絳以請和諸戎晉侯曰戎狄無親而貪不如伐之魏絳曰諸侯新服陳新來和將觀於我我德則睦否則攜貳勞師於戎而楚伐陳必弗能救是棄陳也諸華必叛因言和戎有五利公說從之

    五年春公至自晉

    夏鄭伯使公子發來聘

    左傳鄭子國來聘通嗣君也【子國子產父】

    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

    左傳穆叔覿鄫太子於晉以成屬鄫書曰叔孫豹鄫太子巫如晉比諸魯大夫也【巫若自受鄫命則豹當言及今巫來至魯魯侯命之令與豹同行故不言及比之魯大夫也魯大夫兩人同行皆不言及】 劉氏曰鄫屬於魯為附庸故相與往見於晉也諸侯死社稷正也不能守其國以卑其宗廟鄫失正矣天子建附庸非天子命而私有之魯失正矣 汪氏曰諸侯之世子未誓以皮帛繼子男而亞於大夫之列非禮也然春秋時較強弱之勢無君臣之分以大國之卿當小國之君故鄫國微弱而其世子次於魯大夫也 杜氏曰鄫小國今琅邪鄫縣

    仲孫蔑衛孫林父會于善道【道公穀作稻】

    左傳吳子使壽越【吳大夫】如晉辭不會於雞澤之故且請聽諸侯之好【更請會】晉人將為之合諸侯使魯衛先會吳且告會期故孟獻子孫文子會吳於善道 杜氏曰魯衛俱受命於晉故不言及吳先在善道二大夫往會之故曰會吳善道地闕 按此懲前日吳子之不至故重勤二大夫入吳地就吳子之所在而面會之

    秋大雩

    左傳旱也 杜氏曰雩夏祭所以祈甘雨若旱則又修其禮故雖秋雩非書過也雩而獲雨故書雩而不書旱

    楚殺其大夫公子壬夫

    左傳楚人討陳叛故殺公子壬夫貪也 杜氏曰陳之叛楚罪在子辛共王既不能素明法教陳叛之日又不能嚴斷威刑以謝小國而擁其罪人興兵致討加禮於陳【四年楚將伐陳聞喪而止】而陳恨彌篤乃怨而歸罪子辛子辛之貪雖足以取死然共王用刑為失其節矣

    公會晉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齊世子光吳人鄫人于戚

    左傳九月丙午盟於戚會吳且命戍陳也【杜云公及其會而不書盟非公後會盖不以盟告廟】穆叔以屬鄫為不利使鄫大夫聽命於會 公羊傳吳何以稱人吳鄫人云則不辭 胡傳謂吳來會諸侯而不為主則進而稱人諸侯往與之會而主吳則貶而稱國恐經無此意要之公羊之說是矣

    公至自會

    冬戍陳

    杜氏曰諸侯在戚皆受命各還國遣戍不復有告命故獨書魯戍 程子曰非王命而勤民遠戍罪也而善於戍陳何哉盖陳附中國而楚争之則戌之者在於助陳而距楚與之可也

    楚公子貞帥師伐陳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齊世子光救陳【曹伯下公糓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

    左傳楚子囊為令尹【公子貞】范宣子曰我喪陳矣楚人討貳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討陳陳近於楚民朝夕急能無往乎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可冬諸侯戍陳子囊代陳十一月甲午會于城棣以救之【公及救陳而不及會故不書城棣城棣鄭地陳留酸棗西南有棣城】 李氏曰范宣子憂晉之不能保陳與管仲憂齊之不能保江黄正相類甚矣遠人之來固不可不恤而中國之力亦不可不量也然晉之竭力以救陳與齊之坐視不救又有間矣

    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陳

    穀梁傳善救陳也

    辛未季孫行父卒

    左傳季文子卒大夫入斂公在位【在阼階西鄉】宰庀家器為葬備【庀具也】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無藏金玉無重器備【器備謂珍寶甲兵之物】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於公室也相三君矣而無私積可不謂忠乎

    六年春王三月壬午?伯姑容卒

    左傳杞桓公卒始赴以名同盟故也

    夏宋華弱來奔

    左傳宋華弱與樂轡少相狎長相優又相謗也子蕩【樂轡】怒以弓梏華弱於朝【張弓以貫其頸】平公見之曰司武而梏於朝難以勝矣遂逐之夏宋華弱來奔

    秋葬杞桓公

    滕子來朝

    莒人滅鄫

    左傳鄫恃賂也  杜氏曰鄫有貢賦之賂在魯恃之而慢莒 劉氏曰五年秋穆叔以屬鄫為不利使鄫人聽命於會故經書吴人鄫人是魯已絶鄫鄫無賦於魯矣尚何恃賂取滅之有乎左氏之說非也 公羊此年無傳五年傳云莒女有為鄫夫人者盖欲立其出【出謂鄫之甥莒之子也】 穀梁曰莒人滅鄫非滅也立異姓以?祭祀滅亡之道也 趙氏曰此盖因昭四年復有魯取鄫之文以為若實滅之不合如此所以云立異姓也按莒今滅鄫以為附庸後魯取得之何妨書取鄫乎且定六年鄭滅許哀元年許復見經則鄫之滅而再見亦何足怪若鄫人實取外孫為國嗣罪自在鄫非莒之過則經文又當如梁亡之類而言鄫亡不得書滅且以人情物理言之鄫雖小國亦有君臣社稷豈肯居然取於異姓為後乎案其事情莒人以兵破鄫而立其子使守之其子鄫之外孫因令為附庸以奉鄫祀神不歆非類是使鄫絶祀事須書滅公穀但傳得立鄫甥守祀之說而不知事實耳

    冬叔孫豹如邾

    左傳冬穆叔如邾聘且修平【四年邾人莒人伐鄫臧紇侵邾敗于狐駘】

    季孫宿如晉

    左傳晉人以鄫故來討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晉見且聽命 趙氏曰據前年會於戚已令鄫聽命於會即明不私屬魯今鄫亡自不關魯事何得來討 按滅鄫者莒也晉不問莒而問魯何耶盖滅鄫之說三傳互異皆無的據妄說耳襄公幼弱政在季孫宿嗣父任喪未朞而執使命植私交也 魯既世卿而大夫無復三年之喪

    十有二月齊侯滅萊

    齊圖萊久矣自宣七年伐萊至是遂滅之萊姜姓例稱滅同姓書名今齊滅萊不名則例之說不通矣公羊傳曷為不言萊君出奔國滅君死之正也

    七年春郯子來朝

    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

    左傳孟獻子曰吾乃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啓蟄而郊【夏正建寅之月】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從也 穀梁傳夏四月不時也三卜禮也 汪氏曰三卜雖禮而卜郊止於三月今書四月而三卜不從則過時不敬故書以譏非時而非譏其凟卜也 杜氏曰牛已稱牲既卜日也卜郊又非禮也

    小邾子來朝

    城費【音秘】

    左傳南遺為費宰【費季氏私邑】叔仲昭伯為隧正【主役徒】欲善季氏而求媚於南遺謂遺請城費吾多與而役故季氏城費  李氏曰自南遺既城之後費邑強南蒯繼為費宰非特季氏世卿而陪臣亦世其邑矣

    秋季孫宿如衛

    左傳報子叔之聘【聘在元年】 趙氏曰豈有鄰國之聘經七年始報乎但其間非卿故不書耳左氏不達此說諸稱尋某之盟報某之聘多此類也

    八月螽

    冬十月衛侯使孫林父來聘壬戌及孫林父盟

    左傳衛孫文子來聘且拜武子之言【辭緩報非貳】而尋孫桓子之盟【盟在成三年】

    楚公子貞帥師圍陳

    十有二月公會晉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于軌反】

    左傳楚子囊圍陳會于鄬以救之 杜氏曰謀救陳陳侯逃歸不成救故不書救也鄬鄭地 汪氏曰書楚圍陳書會于鄬書陳侯逃歸而不言救陳所以著荆楚滑夏之強晉悼安攘之怠而陳侯棄夷即華之心不固也自是凡會同無陳矣

    鄭伯髠頑如會未見諸侯丙戌卒于鄵【髠苦門反公穀作髠原鄵七報反又采南反字林干消反】

    左氏謂鄭僖公將會于鄬子駟相不禮焉及鄵子駟使賊夜弑僖公而以瘧疾赴于諸侯然諸侯方會其郊子駟其敢然乎胡氏曰弑而可以偽赴又順其欲而不彰則亂臣賊子免于見討而春秋非傳信之書矣黎氏曰若君實被弑以疾赴遂徒而書之則弑君豈有以實告者乎趙氏曰若實弑而書卒是春秋庇逆賊也 公羊云曷為不言其大夫弑之為中國諱也鄭伯將會諸侯于鄬其大夫諫曰中國不足歸也以中國為義則伐我喪以中國為強則不若楚于是弑之穀梁云其不言弑何也不使夷狄之民【指諸大夫欲與楚者】加乎中國之君也按大夫欲與楚君不從而弑之此亦不近情理是時晉君方明豈不討乎 趙氏曰按經文未見諸侯則是已出境臨欲相見耳公羊乃云未出境益見其非也 公羊云未見諸侯其言如會何致其意也穀梁云禮諸侯不生名此其生名何也卒之名也卒之名則何為加之如會之上見以如會卒也此並是 杜氏曰鄵鄭地【據趙氏說則昨鄭地】不欲再稱鄭伯故約文書其名于會上

    陳侯逃歸

    左傳陳人患楚慶虎慶寅【二人陳執政大夫】謂楚人曰吾使公子黄【哀公弟】往而執之楚人從之二慶使告陳侯于會曰楚人執公子黄矣君若不來羣臣不忍社稷宗廟懼有二圖陳侯逃歸 胡傳為陳侯計者下令國中大申儆備立太子以固守親聽命于諸侯當是時晉君方明八卿和睦必能致力于陳矣奈何不顧而為匹夫之事乎故書逃歸以罪之

    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晉

    左傳春公如晉朝且聽朝聘之數 趙氏曰會邢丘亦言聽朝聘之數若朝時已受命何須更會左氏朝聘之下一切須言事由多非其實

    夏葬鄭僖公

    鄭人侵蔡獲蔡公子燮【穀作濕後同】

    左傳鄭子國子耳【子耳之良之子】侵蔡獲蔡司馬公子燮鄭人皆喜唯子產不順【子產子國子】曰小國無文德而有武功禍莫大焉楚人來討能勿從乎從之晉師必至晉楚伐鄭自今鄭國不四五年弗能寜矣 公羊傳此侵也其言獲何侵而言獲者適得之也 穀梁傳人微者也侵淺事也而獲公子公子病矣【言公子病不任為將帥故獲】 鄭人曰蔡人不從以討於蔡春秋書曰侵則無名也言獲甚之也晉楚狎至鄭自啟戎也

    季孫宿會晉侯鄭伯齊人宋人衛人邾人于邢丘左傳五月甲辰會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數使諸侯之大夫聽命季孫宿齊高厚宋向戌衛甯殖邾大夫會之鄭伯獻捷于會故親聽命大夫不書尊晉侯也穀梁傳見魯之失正也公在而大夫會也 杜氏曰時公在晉晉悼難勞諸侯唯使大夫聽命故季孫在會而公先歸 邢丘故邢國河内平臯縣也 胡傳朝聘事之大者重煩諸侯而使大夫聽命無乃以姑息愛人而不由德乎使政在大夫又豈所以愛之也後此八年溴梁之會悼公初沒諸侯皆在而大夫獨盟君若贅旒夫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故邢丘之事魯公在晉而季孫宿會見魯之失政也諸侯之大夫貶而稱人謹其始也 啖氏曰左氏云大夫不書尊晉侯也按尊晉侯則季孫亦當不書且魯君與他國大夫會例書名何獨尊晉侯乎 李氏曰此條左氏得其事胡氏得其義論其事則不欲煩諸侯者晉侯之美意也論其義則不可委大夫者春秋之深意也左氏所謂尊晉侯者亦不過不以大夫敵諸侯之意耳

    公至自晉

    莒人伐我東鄙

    左傳以疆鄫田 按莒滅鄫伐魯以疆鄫田其為奸齊盟大矣而伯討不及晉方慮楚故也據此則莒以兵滅鄫明矣孰謂以其子後鄫為滅鄫也

    秋九月大雩

    左傳旱也

    冬楚公子貞帥師伐鄭

    左傳冬楚子囊伐鄭討其侵蔡也子駟子國子耳欲從楚子孔【穆公子】子蟜【子游子】子展【子罕子】欲待晉子駟曰周詩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壽幾何【逸詩】兆【卜】云詢【謀】多職【主】競作羅【羅罔】謀之多族民之多違事滋無成民急矣姑從楚以紓吾民晉師至吾又從之敬共幣帛以待來者小國之道也犧牲玉帛待於二境以待強者而庇民焉寇不為害民不罷病不亦可乎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國無信兵亂日至亡無日矣五會之信【謂三年會雞澤五年會戚又會城棣七年會鄬八年會邢丘】今將背之雖楚救我將安用之親我無成【晉親鄭】鄙我是欲【楚欲以鄭為鄙邑】不可從也不如待晉晉君方明四軍無闕【上中下新軍】八卿和睦必不棄鄭楚師遼遠糧食將盡必將速歸何患焉舍之【子展名】聞之杖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晉不亦可乎子駟曰詩云【小雅】謀夫孔多是用不集發言盈庭誰敢執其咎如匪【彼也】行邁謀【謀于路人也】是用不得于道【衆無適從】請從楚騑【子駟名】也受其咎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駢告于晉曰君命敝邑修而車賦儆而師徒以討亂畧蔡人不從敝邑之人不敢寧處悉索【盡也】敝賦以討于蔡獲司馬燮獻于邢丘今楚來討曰女何故稱兵于蔡焚我郊保馮陵我城郭【馮迫也】敝邑之衆夫婦男女不遑啓【小跪也】處以相救也翦焉傾覆無所控告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庇民知窮困而受盟于楚孤也與其二三臣不能禁止不敢不告知武子使行人子員對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獨使也】行李【行人也】告于寡君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誰敢違君寡君將帥諸侯以見于城下唯君圖之 于是及楚平不書鄭無信也

    晉侯使士匄來聘

    左傳范宣子來聘且拜公之辱告將用師于鄭

    九年春宋災【災公作火】

    左傳春宋災樂喜【子罕】為司城以為政【素戒為備火之政】使伯氏【宋大夫】司里【里宰】火所未至徹小屋塗大屋陳畚【簣籠】挶【土轝】具綆【汲索】缶【汲器】備水器【盆?之屬】量輕重【計人力所任】蓄水潦積土塗巡丈城【十尺為丈巡行其城以丈度之故云丈城】繕守備【行度守備之處恐因災作亂】表火道使華臣【華元子為司徒】具正徒【後徒】令隧正【官名】納郊保奔火所使華閲討右官官庀其司【閱亦華元子代元為右師討治庀具也】向戍【左師】討左亦如之使樂遄【司寇】庀刑器【刑書】亦如之使皇鄖命挍正出馬工正出車備甲兵庀武守【皇鄖皇父充石之後挍正主馬工正主車使各備其官】使西鉏吾【太宰也】庀府守【六官之典】令司宫【奄臣】巷伯【寺人】儆宫二師【左右師】令四鄉正【鄉大夫】敬享祝宗用馬于四墉祀盤庚于西門之外【祝大祝宗宗人墉城也用馬祭于四城以禳火盤庚殷王宋之遠祖凡天災有幣無牲用馬祀盤庚皆非禮】晉侯問於士弱【士渥濁之子莊子】曰吾聞之宋災於是知有天道何故對曰古之火正或食於心或食於咮【竹又反】以出内火是故咮為鶉火心為大火【謂火正之官配食于火星建辰之月鶉火星昏在南方則令民出火建戌之月大火星伏在日下夜不得見則令民内火禁放火】陶唐氏之火正閼伯【高辛氏之子閼於?反】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紀時焉【謂出内火時】相土因之【契孫商之祖也】故商主大火【相土始代閼伯之後居商丘祀大火】商人閱其禍敗之釁必始於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公曰可必乎對曰在道國亂無象不可知也 杜氏曰天火曰災來告故書

    夏季孫宿如晉

    左傳報宣子之聘也

    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

    秋八月癸未葬我小君穆姜【公作繆姜】

    附左傳秦人侵晉晉饑弗能報也

    冬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伐鄭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戲【許宜反】左傳冬十月諸侯伐鄭庚午季武子齊崔杼宋皇鄖從荀罃士匄門於鄟門【鄭城門】衛北宫括?人邾人從荀偃韓起門於師之梁【亦鄭城門】滕人薛人從欒黶士魴門於北門杞人郳人從趙武斬行栗【行栗表道樹】甲戌師於汜【東汜】令於諸侯曰修器備盛餱糧歸老幼【示捋久師】居疾於虎牢【諸侯已取鄭虎牢故使諸軍疾病息其中】肆【緩也】眚【過也】圍鄭【不書圍鄭逆服不成圍】鄭人恐乃行成中行獻子【荀偃】曰遂圍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知武子曰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人吾三分四軍【分四軍為三部】與諸侯之鋭【諸侯之鋭士亦分為三部】以逆來者【逆楚】於我未病楚不能矣【晉各一動而楚三來故曰不能】猶愈於戰暴骨以逞不可以争【言争當以謀不可以暴骨】大勞未艾【息也】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生之制也【尚謀為勞心之勞】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戲鄭服也將盟鄭六卿公子騑【子駟】公子發【子國】公子嘉【子孔】公孫輒【子耳】公孫蠆【子蟜】公孫舍之【子展】及其大夫門子【卿之適子】皆從鄭伯晉士莊子【士弱】為載書曰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晉命是聽而或有異志者有如此盟公子騑趨進曰天祸鄭國使介居二大國之間大國不加德音而亂以要之使其鬼神不獲歆其禋祀其民人不獲享其土利夫婦辛苦墊隘無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有禮與彊可以庇民者是從而敢有異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載書【子駟亦以所言載于策故欲改之】公孫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國亦可叛也知武子謂獻子曰我實不德而要人以盟豈禮也哉非禮何以主盟姑盟而退修德息師而來終必獲鄭何必今日我之不德民將棄我豈唯鄭若能休和遠人將至何恃於鄭乃盟而還 按荀罃欲分兵以敝楚後來三駕即用此策也左氏於乃盟而還之下又記晉人不得志於鄭十二月癸亥復伐之門其三門杜氏不悟其誤因云晉果三分其軍各攻一門與前注自相戾 杜氏曰伐鄭而書同盟則鄭受盟可知戲鄭地 啖氏曰左氏云冬十月諸侯伐鄭【云云】門于鄟門【云云】門于師之梁【云云】門于北門【云云】下又云諸侯復伐之十二月癸亥門其三門盖誤重說也古史或有用周正者或有用夏正者故有兩月不同盖作傳者承兩國之舊史月數不同遂兩載之又十有一月己亥同盟于戱左氏云鄭服也因載晉鄭盟辭【云云】按此誤也若是鄭與盟何不書及鄭同盟乎又左氏所載之辭乃是晉鄭二國相要何關諸國之事故知傳所載者自是晉鄭盟也經書同盟自是晉與諸國同盟鄭不與也 永嘉呂氏曰按左氏同盟于戲鄭與焉然柯陵之盟亦書于伐鄭之後則鄭服未可知今以經考之盟柯陵之後諸侯再伐鄭則其未得志于鄭可知盟戲之後楚子伐鄭則為鄭服可知十一年同盟亳城北亦鄭受盟也會于蕭魚亦鄭與會也皆書于伐鄭之後比事而觀可見矣 胡傳晉悼公屢與諸侯伐鄭楚輒救之而不與之戰楚師遂屈得善勝之道矣故下書蕭魚之會以美之

    楚子伐鄭

    左傳楚子伐鄭子駟將及楚平子孔子蟜曰與大國盟口血未乾而背之可乎子駟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強是從今楚師至晉不我救則楚強矣盟誓之言豈敢背之且要盟無質【主也】神弗臨也所臨唯信信者言之瑞也善之主也是故臨之明神不蠲【潔也】要盟背之可也乃及楚平公子罷戎入盟同盟于中分【中分鄭城中里名罷戎楚大夫】楚莊夫人卒【共王母】王未能定鄭而歸

    附左傳晉侯歸謀所以息民魏絳請施舍輸積聚以貸自公以下苟有積者盡出之國無滯積【散在民】亦無困人【不匱乏】公無禁利【與民共】亦無貪民【禮讓行】祈以幣更【不用牲】賓以特牲【務崇省】器用不作車服從給行之期年國乃有節三駕而楚不能與争

    十年春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會吴于柤【柤莊加反】

    左傳會于柤會吳子壽夢也三月癸丑齊高厚相太子光以先會諸侯于鍾離夏四月戊午會于柤 杜氏曰吴子在柤晉以諸侯往會之故曰會吳柤楚地

    夏五月甲午遂滅偪陽【偪音福又彼力反穀作傳】

    左氏謂晉荀偃士匄請伐偪陽而封向戍焉五月甲午滅之書曰遂滅偪陽言自會也以與向戍向戍辭乃予宋公 杜氏曰偪陽妘姓國今彭城偪陽縣也按偪陽及柤皆在今沛縣乃吳入中國之要路會

    吳于柤遂滅偪陽盖為吳開道也左氏封向戍之說無據

    公至自會

    楚公子貞鄭公孫輒帥師伐宋

    陳氏曰凡專將言帥師苟二國會則先序主兵者而不言帥師言帥師是國自為帥也

    晉師伐秦

    左傳報其侵也 杜氏曰荀罃不書不親兵也 按方勞師于會吳滅偪陽而又西伐秦可謂虐用其民矣諸侯惟宋事晉最謹今宋受兵不速救而且以報怨又不知務也據左氏實荀偃帥師而不書畧之也文公帖楚資秦之力吾以為悼公通吳之不若好秦也

    秋莒人伐我東鄙

    左傳莒人間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東鄙

    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齊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此三駕之一】

    左傳諸侯伐鄭齊崔杼使太子光先至于師故長于滕己酉師于牛首

    冬盗殺鄭公子騑公子發公孫輒【騑公穀作斐】

    按左氏鄭公子騑當國發為司馬輒為司空騑與尉止有争及為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子師氏皆喪田故五族聚不逞之徒以作亂入西宫殺三卿于朝不稱大夫程子以為失卿職也 杜氏曰以盗為文故不得言其大夫

    戍鄭虎牢楚公子貞帥師救鄭

    左氏載諸侯之師城虎牢而戍之鄭及晉平楚子囊救鄭晉荀罃曰我實不能禦楚鄭何罪不如還也楚人亦還前城虎牢不言鄭此戍虎牢則繋之鄭者黎氏云城則取而城之故經有城楚丘城緣陵皆不繋之國戍者以兵守衛之故經有戍衛戍陳皆繋之國王氏云城虎牢不繋之鄭者時鄭從楚中國取其虎牢而城之為中國守險以制鄭非為鄭而城之也戍虎牢而繋之鄭者時鄭已從晋中國恐楚伐鄭故置兵守衛以拒楚是為鄭而戍之也按鄭及晋平于戍虎牢之後則謂鄭已從晋恐楚伐鄭為鄭而戍者亦未合左氏曰非鄭地也言將歸焉恐實有此意盖既欲駐師阨險以偪之亦兼欲斷荆楚之路為鄭屏蔽鄭服則將歸焉德威並行以示懷納于鄭故春秋原其志而書之也城而不戍猶不城也楚來争鄭徐合諸侯以救之無及于楚而勦民猶不救也此戍虎牢之意也戍則常宿兵峙糧據險退可守進可戰鄭服則保鄭以拒楚鄭貳則我扼其要而制其肩膂南向足以禦楚而反向足以臨鄭 胡氏謂不繋鄭者責在鄭繋鄭者罪諸侯不以義服書救者許楚皆非經意

    公至自伐鄭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軍

    左傳春季武子將作三軍【魯本無中軍唯上下二軍皆屬于公有事三子更帥以征伐季氏欲專其民人故假立中軍因以改作】告叔孫穆子曰請為三軍各征其軍【征賦税也】穆叔曰政將及子子必不能【政者伯國之政令禮大國三軍魯次國而為大國之制貢賦必重故憂不能堪耳】武子固請之穆子曰然則盟諸【穆子知季氏將復變易故盟之】乃盟諸僖閎【僖宫之門】詛諸五父之衢【五父衢道名在魯國東南】正月作三軍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三子各毁其乘【說見下】季氏使其乘之人以其役邑入者無征不入者倍征孟氏使半為臣若子若弟叔孫氏使盡為臣不然不舍【說並見下】 孔氏曰昭五年云舍中軍明此年作而彼年舍故知舊有二軍今增立中軍也然則止是作中軍耳而云作三軍者傳言三子各毁其乘則舊時屬己之乘毁之以足成三軍是舊軍盡廢而全改作之故云作三軍也往前民皆屬公國家自有二軍若非征伐不屬三子故三子自以采邑之民為己之私乘如子產出兵車十七乘之類是其私家車乘也今既三分公室所分得者即是己有不須更立私乘故三子各自毁壞舊時車乘部伍分以足成三軍也其乘之人即所分得者國内三分有一之人也役謂共官力役則今之丁也邑謂賦稅若今之租調也以其役與邑皆來入季氏者則無公征不入季氏者則使公家倍征之設利病以懼民驅之使入已耳孟氏取其子弟之半四分其乘之人以三歸公而取其一叔孫氏盡取子弟以其父兄歸公昭五年傳追說此事云季孫盡征之叔孫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臣其子弟謂以父兄歸公取其半又如叔孫所取中更以半歸公也彼傳順序此文顛倒 杜氏曰制軍分民不如是則三家不舍其故而改作也此盖三家盟詛之本言 胡傳古者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僖公之詩曰公車千乘車而謂之公車則臣下無私乘也徒而謂之公徒則臣下無私民也若有侵伐諸卿更帥以出事畢則將歸於朝車復於甸甲散於丘卒還於邑不相繫也文宣以來政在私門襄公幼弱季氏益張廢公室之三軍而三家各有其一季氏盡征焉而舊法亡矣是以謂之作 按杜氏謂魯舊二軍今增立中軍緣三子各毁其乘舊軍盡廢而全改作之故曰作三軍胡氏謂魯本有三軍今廢公室之三軍而三家各有其一故謂之作三軍胡氏發臣無私乘無私民之義甚中肯綮而說作三軍處未?盖依周制則魯侯國止有二軍耳僖公之車千乘徒三萬亦僭也自周衰軍制僭亂而言晉已六軍矣觀魯成公作丘甲之後魯之軍亦踰制矣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以四卿並將于鞌之役則不止于三軍可知已然制度既壞則增減分合亦無定雖晉軍亦然而况魯乎伯主之令軍多則貢賦多魯之軍有時而為三有時而自減為二皆不可知也此作三軍盖承乎自減為二之後杜氏謂增立中軍其說是也增立中軍止可謂之作中軍而曰作三軍者三家欲專其民人各毁其乘而改作之孔氏之說是矣 前書城費此書作三軍明年書季孫宿救台遂入鄆著季氏之強也其後享范獻子而公臣不能具三耦民不屬公矣

    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不郊

    穀梁傳夏四月不時也四卜非禮也 因四卜之凟以著魯郊之僭 汪氏曰僖三十一年亦四卜郊不從但書免牲不書不郊盖免牲則不郊可知此云不郊則卜免牲不吉而不敢免也

    鄭公孫舍之帥師侵宋

    左傳鄭人患晉楚之故諸大夫曰不從晉國幾亡楚弱于晉晉不吾疾【急也】也晉疾楚將辟之何為而使晉師致死于我楚弗敢敵而後晉可固與也子展曰與宋為惡諸侯必至吾從之盟楚師至吾又從之則晉怒甚矣晉能驟來楚將不能吾乃固與晉大夫說之使疆場之司惡于宋宋向戌侵鄭大獲子展曰師而伐宋可矣若我伐宋諸侯之伐我必疾吾乃聽命焉且告於楚楚師至吾又與之盟而重賂晉師乃免矣夏鄭子展侵宋 按鄭之謀國有二犧牲玉帛待於二竟欲唯強是從者子駟也晉君方明八卿和睦知必不棄鄭欲仗信以待晉者子展也至是子駟既亡子展遂堅於從晉然猶必侵宋以致諸侯之師使晉師驟來而後固與晉者盖前此從晉則楚師至從楚則晉師至今故欲激使晉師致死於鄭楚弗敵而後可固與也卒之晉師三駕而楚弗能與争可謂如子展之言矣然而子展未知本也子展所見者晉楚之力耳兩強則争争則難於兩與也一弱則吾與固矣此子展之見也然使鄭一於信義以從晉致死不貳則以北方與國之多信好之重保鄭却楚有餘矣何至為是凟武勞人以冀小定而僅給耶故為國在修德政以自強敦信義以睦隣而待人之強有禮以為庇幸敵之少懦以苟安者愚而已矣

    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此三駕之二】

    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亳蒲洛反公穀作京】

    左傳四月諸侯伐鄭鄭人行成秋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諸侯諸侯道敝而無成能無貳乎【數伐鄭皆罷于道路】 程子曰鄭服而同盟也旋復從楚伐宋云同見其反覆 杜氏曰亳城鄭地 任氏曰偃師也故湯都 啖氏謂鄭不與盟

    公至自伐鄭

    楚子鄭伯伐宋

    楚未知鄭隂附晉率鄭伐宋而鄭從之【左氏謂楚乞旅于秦將以伐鄭討其從晉鄭伯逆之因與伐宋】

    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伯小邾子伐鄭會于蕭魚【此三駕之三】

    左傳九月諸侯悉師【此夏諸侯皆復來】以復伐鄭觀兵于鄭東門鄭人行成甲戌晉趙武入盟鄭伯冬十月丁亥鄭子展出盟晉候【二盟不書不告】十二月戊寅會于蕭魚庚辰赦鄭囚皆禮而歸之納斥侯【不相備也】禁侵掠晉使叔肸【叔向】告于諸侯公使臧孫紇對曰凡我同盟小國有罪大國致討苟有以藉手鮮不赦宥寡君聞命矣杜氏曰蕭魚鄭地 何氏曰中國以鄭故三年之中五起兵至是乃服其後無干戈之患二十餘年故喜而詳録其會 孫氏曰言伐言會者得鄭之辭也鄭自桓文後晉楚争之久矣晉悼比歲大合諸侯今始得之亦能有鄭踰二十年此晋悼之績也 陳氏曰有地會而後伐者矣未有伐而後地會者也地會而後伐未集事之辭也伐而後地會集事之辭也

    公至自會

    程子曰兵不加鄭【謂觀兵于東門】故書至自會 李氏曰厲公三伐終以伐致悼公三伐終以會致春秋之立文精矣

    楚人執鄭行人良霄【穀作良宵】

    左傳鄭人使良霄大宰石?如楚告將服于晋曰孤以社稷之故不能懷君君若能以玉帛綏晋不然則武震以攝威之孤之願也楚人執之書曰行人言使人也 杜氏曰書行人言非使人之罪古者兵交使在其間所以通命示整或執殺之皆以為譏石?為介故不書 釋例曰使以行言言以接事信令之要於是乎在舉不以怒則刑不濫刑不濫則兩國之情得通兵有不交而解者皆行人之勲也是以雖飛矢在上走驛在下及其末節不統大理遷怒肆忿快意於行人譬諸豺狼求食而已傳曰鄭人使伯蠲行成晉人殺之非禮也兵交使在其間可也故夫子特顯行人之文

    冬秦人伐晉

    報去年之役且秦景公之妹為楚共王夫人故為楚伐晉然楚既無以争鄭秦亦安能黨楚左氏記晉為秦所敗而經不書者無傷晉之大體也

    十有二年春王二月莒人伐我東鄙圍台季孫宿帥師救台遂入鄆【台穀作邰鄆公作運】

    莒五年之間三伐魯魯未暇治之今又圍魯邑故季氏既救吾邑遂入莒邑以報之也自穀梁稱受命而救台不受命而入鄆諸家自此争攻季孫之生事夫季孫固可責也然魯政出乎季孫入鄆固不受命救台亦果受命者乎 杜氏曰琅邪費縣南有台亭鄆莒邑 宿始繼父為政即城費以固其私邑繼而作三軍分公室今而救台遂入鄆又取邑以自廣昭公逐定無正夫豈一朝夕之故哉 劉氏曰公羊云伐而言圍者取邑之辭也非也伐一事也圍一事也取一事也三者不相亂穀梁云取邑不書圍安足書也亦非也取邑不書有所避耳

    夏晉侯使士魴來聘

    左傳來聘且拜師

    秋九月吴子乘卒【吴始書卒】

    左傳秋吳子壽夢卒【壽夢吴子之號】臨於周廟禮也【周廟文王廟也周公出文王故魯立其廟以鄭祖厲王立所出王廟知其然也哀二年蒯聵禱云敢昭告皇祖文王是衛亦立文王廟也郊特牲曰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諸侯公廟之設于私家非禮也而諸侯得立王廟者彼謂無功德非王命而輒自立之則為非禮魯衛有大功德王命立之鄭祖厲王亦然】凡諸侯之喪異姓臨於外【于城外向其國】同姓於宗廟【所出王之廟】同宗於祖廟【始封君之廟】同族於禰廟【父廟也同族謂高祖以下】是故魯為諸姬臨於周廟為邢凡蔣茅胙祭【六國皆周公之支子别封為國共祖周公】臨於周公之廟

    冬楚公子貞帥師侵宋

    附左傳靈王求后於齊齊侯問對於晏桓子桓子對曰先王之禮辭有之天子求后於諸侯諸侯對曰夫婦所生若而人【不敢譽亦不敢毁故曰若而人此謂適者】妾婦之子若而人【此謂非適者】無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古人謂姑為姑姊妹若父之姊為姑姊父之妹為姑妹列女傳梁有節姑妹入大而救兄子是謂父妹為姑妹也後始单稱姑】則曰先守某公之遺女若而人齊侯許昬王使隂里【周大夫】結之

    公如晉

    左傳公如晉朝且拜士魴之辱禮也 趙氏曰大國使聘即須自往拜之是公無寧歲也而左氏言禮也一何謬乎此自别事故須往耳

    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晉

    左傳孟獻子書勞于廟禮也 趙氏曰從朝還非有軍戎險難之事何書勞之有 杜氏曰還告廟及飲至及書勞三事偏行一禮則亦書至悉闕乃不書

    夏取邿【音詩公作詩】

    左傳夏邿亂分為三師救邿遂取之凡書取言易也【不用師徒及用師徒而不勞雖國亦曰取】用大師焉曰滅【敵人距戰斬獲俘馘用力重雖雖邑亦曰滅】弗地曰入【謂勝其國邑不有其地】 杜氏曰邿小國任城亢父縣有邿亭 劉氏曰左氏曰凡書取言易也非也春秋褒善貶惡難易何足記乎 晉始息民是以楚侵宋而不報魯取邿而不討取無大亂而已附左傳荀罃士魴卒晉侯蒐于綿上以治兵【為將命軍帥也必蒐而命之所以與衆共】使士匄將中軍辭曰伯游【荀偃】長昔臣習於知伯是以佐之非能賢也【七年韓厥老知罃代將中軍士匄佐之習謂久熟故相佐】請從伯游荀偃將中軍【代罃】士匄佐之【位如故】使韓起將上軍辭以趙武又使欒黶【以武位卑故不聽更命黶】辭曰臣不如韓起韓起願上趙武君其聽之使趙武將上軍【自新軍超四等代偃】韓起佐之欒黶將下軍魏絳佐之【黶亦如故絳自新軍佐超一等代士魴】新軍無帥【將佐皆遷】晉侯難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乘官屬以從於下軍

    秋九月庚辰楚子審卒

    冬城防

    左傳書事時也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孫宿叔老會晉士匄齊人宋人衛人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會吳于向【蠆丑邁反公作蠆後同】

    左傳吳侵楚楚敗吳師吳告敗于晉會于向為吳謀楚也 吳氏曰左氏以此會為為吳謀楚然吳在向而晉率諸侯之大夫往會之是晉有求于吳非吳有求于晉也疑左氏所載事迹非其實 杜氏曰叔老聲伯子也魯使二卿會晉敬事覇國晉人自是輕魯幣而益敬其使故叔老雖介亦列于會向鄭地齊子叔老字言晉敬魯使經所以並書二卿 胡傳使舉上客而叔老並書季孫宿以卿為介叔老介于宿盖兩失之

    附左傳吳子諸樊既除喪【諸樊吳子乘之長子】將立季札【札諸樊少弟】季札辭曰曹宣公之卒也諸侯與曹人不義曹君【負芻也殺太子而自立】將立子臧子臧去之遂弗為也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節君義嗣也誰敢奸君有國非吾節也札雖不才願附於子臧以無失節固立之棄其室而耕乃舍之【史記曰壽夢有子四人長曰諸樊次曰餘祭次曰夷昧次曰季札季札賢而壽夢欲立之季札讓不可于是立長子諸樊】

    二月乙未曰有食之

    夏四月叔孫豹會晉荀偃齊人宋人衛北宫括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晉秦兵争止此】左傳夏諸侯之大夫從晉侯伐秦以報櫟之役也晉侯待于竟使六卿帥諸侯之師以進至于棫【位逼反】林【秦地】不獲成【秦不服】荀偃令曰雞鳴而駕塞井夷竈唯余馬首是瞻欒黶曰晉國之命未有是也余馬首欲東乃歸下軍從之伯游曰吾今實過悔之何及多遺秦禽乃命大還晉人謂之遷延之役 高氏曰春夏興師煩擾列國將帥不和威德兩弛晉悼之政衰矣

    己未衛侯出奔齊【公作衛侯衎】

    左傳衛獻公戒孫文子甯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鴻于囿二子從之不釋皮冠而與之言二子怒孫文子如戚【文子邑】孫蒯【文子之子】入使公飲之酒使大師歌巧言【詩小雅】之卒章【其詞曰彼何人斯居河之麋無拳無勇職為亂階】蒯懼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并帑於戚而入見蘧伯玉曰君之暴虐子所知也大懼社稷之傾覆將若之何【伯玉蘧瑗】對曰君制其國臣敢奸之雖奸之庸知愈乎【言逐君更立未知當差否】遂行從近關出公使子蟜子伯子皮【三子衛羣公子】與孫子盟于丘宫孫子皆殺之公出奔齊【丘宫近戚地】衛人立公孫剽孫林父甯殖相之以聽命于諸侯【剽穆公孫】 胡傳按左氏衛甯殖將死語其子曰吾得罪於君名在諸侯之策曰孫林父甯殖出其君今春秋書衛侯出奔齊而不曰孫林父甯殖出其君者盖仲尼筆削不因舊史之文也或曰孫甯出君衆所同疾史策書之是也聖人曷為不暴其罪而反以歸咎人主哉曰臣而逐君其罪已明矣人君擅一國之名寵神之主民之望也所為見逐無乃肆於民上縱其淫虐以棄天地之性乎故衛衎出奔不書所逐之臣而以自奔為名所以警乎人君為後世鑒也啖氏張氏說見桓十五年鄭伯突出奔蔡下 按

    春秋唯弑君書某弑其君至於君為其下所出止書出奔而已如臣見逐亦止書某奔某【上名下國】也胡氏謂舊史書孫林父甯殖出其君而仲尼筆削稱衛侯出奔恐無此理出之為言不容而見逐之謂也臣子施於君父而史臣直書於策則非辭也故但言出奔而已言出奔則或君無道或臣強皆可推上下比事而見之矣專以為歸罪其君者害教之言也 師曠之言足以警其君而不足以訓其臣信如其言是君可出矣曰君神之主也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匱神乏祀百姓絶望社稷無主將安用之弗去何為是何言哉殆亂臣賊子之口實也

    莒人侵我東鄙

    秋楚公子貞帥師伐吳

    冬季孫宿會晉士匄宋華閲衛孫林父鄭公孫蠆莒人邾人于戚

    左傳晉侯問衛故於中行獻子【荀偃】對曰不如因而定之衛有君矣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撫之【重不可移就撫安之】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亂者取之推亡固存國之道也君其定衛以待時乎冬會于戚謀定衛也 薛氏曰衛亂不討會其賊以定之非義也 按荀偃本亦弑賊【與欒書弑厲公】故為逆賊林父謀而成其亂會地又賊之私邑也凡今年春列國之會于向者大半不至亦可見人心之公而晉悼坐荀偃之誤不少矣自是至剽弑衎歸衛有二君者十年晉實為之也是時魯有三家齊有崔慶衛有孫甯晉有荀范強家以類相庇以悼公之賢而無能為于此也惜哉盖公怠矣明年遂薨亦其不學而懵於人倫大義之所致也 張氏曰前書衛侯之奔此列孫林父于會晉為霸主抑君而臣是助具書于策則晉大夫之黨林父其惡具見左氏所載師曠中行偃之言專罪其君情可見矣 高氏曰諸國書卿明皆林父之儔也

    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戍來聘二月己亥及向戍盟于劉

    杜氏曰報二年豹之聘尋十一年亳之盟 鄭氏曰劉魯地

    劉夏逆王后于齊

    左傳官師【劉夏也】從單靖公逆王后于齊卿不行非禮也 杜氏曰劉采地夏名也天子卿書字劉夏非卿故書名天子無外所命則成故不言逆女又曰劉夏獨過魯告昬故不書單靖公天子不親昬使上卿逆而公監之故曰卿不行非禮 趙氏曰若有單公經不應不書故知妄

    夏齊侯伐我北鄙圍成公救成至遇

    公羊傳其言至遇何不敢進也 杜氏曰遇魯地書至遇公畏齊不敢至成

    季孫宿叔孫豹帥師城成郛

    左傳齊侯圍成貳於晉故也於是乎城成郛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邾人伐我南鄙

    左傳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晉晉將為會以討邾莒晉侯有疾乃止冬晉悼公卒遂不克會

    冬十一月癸亥晉侯周卒

    李氏曰悼公立於成公十八年凡十六年起四公之衰復文襄之盛入國之明日逐不臣者七人即位之一月取六官於民譽八年九合則勤於安夏也三分四軍則謹於用民也騶御知訓則教士有法也此其所以能得諸侯服鄭而駕楚也然能服諸侯而不能杜大夫用事之漸能得鄭而不能掩失陳之責能駕楚而不能盖誘吳之非蕭魚以後凡三大會荀偃士匄儼然臨之何謹於諸侯而縱於大夫乎陳不可棄猶鄭不可舍也戍陳之役以為有陳非吾事無之而後可鄭雖向晋陳竟歸楚何工於撫鄭而拙於懷陳乎吳不可啟猶楚不可張也會向之役欲數吳不德以退吳人亦已晩矣楚患少息吳憂復甚何明於治楚而暗於治吳乎不然悼公之霸過桓文矣 按不討衛孫林父甯殖逐君之惡尤失之大者有關中國之世教焉魯之三家晉之六卿齊之崔慶陳氏視此而縱矣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晉悼公

    三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溴古閴反】

    左傳春葬晉悼公平公即位【平公悼公子彪】羊舌肸為傅【叔向也代士渥濁】張君臣為中軍司馬【張老子代其父】祁奚韓襄【無忌子】欒盈士鞅為公族大夫虞丘書為乘馬御【代程鄭】改服修官烝于曲沃【既葬改喪服修官選賢能曲沃晋祖廟烝冬祭也】警守而下【順河東行】會于溴梁命歸侵田以我故執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齊楚之使 杜氏曰不書高厚逃歸故也溴水名出河内軹縣東南至溫入河又曰邾莒在齊楚往來道中故并以此責之 蘇氏曰衛侯剽也二十五年衛侯入夷儀衎也二君皆稱衛侯 按晉悼公將為魯討邾莒未果而卒平公初立以父之志兼虞諸侯有異志故為是會以嗣覇而攬諸侯也然踰月而葬改服而烝其不懷親也甚矣方在喪稱子之日而合諸侯接會享使諸大夫歌詩必類其越於禮也大矣國君風化之本人倫政事之基而所為若是不待大夫專盟而後可罪也 趙氏曰高厚若已在會棄盟而逃經不合不書僖五年會首止鄭伯逃歸不盟襄七年會于鄬陳侯逃歸並書以明其罪何得此不書乎

    戊寅大夫盟

    左傳晉侯與諸侯宴于温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齊高厚之詩不類荀偃怒且曰諸侯有異志矣使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歸於是叔孫豹晉荀偃宋向戌衛甯殖鄭公孫蠆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討不庭 公羊傳諸侯皆在是其言大夫盟何信在大夫也何言乎信在大夫徧刺天下之大夫也曷為徧刺天下之大夫君若贅旒然 穀梁傳溴梁之會諸侯失正矣諸侯會而曰大夫盟正在大夫也諸侯在而不曰諸侯之大夫大夫不臣也 張氏曰春秋莊十三年以前禮樂征伐自諸侯出而權未一也自桓文繼霸中國之政齊晉專之然猶在諸侯也至今年以後則皆自大夫出矣故於此書大夫盟著世變之益降也陳氏曰文十五年盟扈十七年會扈霸主在而但曰諸侯者無霸也此盟君在而但曰大夫者無君也汪氏曰經書大夫不序者四救徐之役諸侯次匡不行而遣大夫往救則大夫之帥師實受諸侯之命也雞澤之盟諸侯已盟而大夫又盟然猶受命而盟袁僑也溴梁之盟則諸侯皆在而大夫自相與盟非諸侯之命矣于宋之盟則諸侯不在而大夫自為會盟矣然經於此年不以大夫繫之諸侯著大夫之無諸侯也于宋之盟復以大夫繫之諸侯不使大夫之終無諸侯也

    晉人執莒子邾子以歸【執以歸始此】

    左傳見溴梁條下杜氏曰既盟而後告故經書執在大夫盟下又云邾莒二國數侵魯又無道於其民故稱人以執不以歸京師非禮也

    齊人伐我北鄙

    杜氏曰齊貳晉故

    夏公至自會

    五月甲子地震

    叔老會鄭伯晉荀偃衛甯殖宋人伐許

    左傳許男請遷于晉【欲叛楚】諸侯遂遷許許大夫不可晉人歸諸侯【唯以其師討許之不肯遷】鄭子蟜聞將伐許遂相鄭伯以從諸侯之師【鄭與許有宿怨故其君親行】穆叔從公【從公歸】齊子帥師會晉荀偃書曰會鄭伯為夷故也【夷平也】夏六月次于棫林庚寅伐許次于函氏【棫林函氏皆許地】 按許小國也嘗請遷于楚矣楚子徵求之重鄭之陵偪之頻聞晉悼之風義所以又請遷於晉也然以悼不能有陳而平又豈能保許乎亦不量力矣然小國來而撫之義也其君臣之謀未協許大夫不可盍諭之以德而遽加之兵乎書伐許見不務德而勤兵也不先書主兵之荀偃而書後至之鄭伯臣不可過君也宋稱人盖微者 按春秋之例用兵則主兵者為首大夫雖主兵不得在諸侯上此經所書正其明例左氏乃别生義曰為夷故也說者謂禮卿不會公侯而可以會伯子男此處欲示叔老可以會鄭伯故荀偃在下殊為曲說無理

    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成【左作圍郕】

    大雩

    冬叔孫豹如晉

    左傳冬穆叔如晉聘且言齊故晉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與民之未息不然不敢忘穆叔曰以齊人之朝夕釋憾於敝邑之地是以大請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領西望曰庶幾乎比執事之間恐無及也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牼苦耕反公穀作瞷音閑】宋人伐陳

    夏衛石賈帥師伐曹

    左傳衛孫蒯田于曹隧飲馬于重丘【曹邑】毁其瓶重丘人閉門而訽【罵也】之曰親逐而君【蒯與父共逐其君】爾父為厲【父為惡首故以惡鬼罵之】是之不憂而何以田為夏衛石賈孫蒯伐曹取重丘曹人愬于晉

    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桃齊高厚帥師伐我北鄙圍防【桃公作洮高厚左無齊字】

    杜氏曰弁縣東南有桃虛

    九月大雩

    宋華臣出奔陳

    冬邾人伐我南鄙

    左傳為齊故也

    十有八年春白狄來

    白狄始來不言朝狄不能朝亦不與其朝也夷狄於天子世一見諸侯不得通也君子德不及焉不享其贄天子而讓也况守藩之臣乎

    夏晉人執衛行人石賈

    左傳為曹故也 按石賈即前年伐曹者使晉治之以其罪則不當書行人傳與經不合

    秋齊師伐我北鄙【穀作齊侯】

    冬十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圍齊

    左傳晉侯伐齊將濟河中行獻子以朱絲繫玉二?【古學反雙玉曰瑴】而禱曰齊環怙恃其險負其衆庶棄好背盟陵虐神主【民神之主也】曾臣彪將率諸侯以討焉其官臣偃實先後之苟捷有功無作神羞官臣偃無敢復濟唯爾有神裁之沈玉而濟冬十月會于魯濟尋溴梁之言同伐齊齊侯禦諸平隂塹防門而守之廣里【平隂城在濟北盧縣東北其城南有防防有門于門外作塹横行廣一里故經書圍】齊侯登巫山以望晉師【巫山在盧縣東北】晉人使司馬斥【侯也】山澤之險雖所不至必斾而疏陳之使乘車者左實右偽以斾先輿曳柴【以揚塵】而從之齊侯見之畏其衆也乃脫歸【脫不張旗幟】丙寅晦齊侯夜遁 程子曰書同圍見諸侯之惡齊 按鞌之戰晉為魯衛伐齊春秋不與也今年之役為魯伐齊而與之者何鞌之役名為魯衛出師其實大夫逞其私憾况頃公以不謹於禮婦人笑辱之小故而致兵非若齊環恃其桀暴虐隣殘民四年之中至於六伐鄙而四圍邑不道之甚為諸侯所共疾也晉討得其罪與衆同欲而非為其私也故書同圍以與之

    曹伯負芻卒于師

    楚公子午帥師伐鄭

    左傳鄭子孔欲去諸大夫將叛晉而起楚師以去之使告子庚【楚令尹公子午】子庚弗許楚子聞之使楊豚尹宜告子庚曰國人謂不穀主社稷而不出師死不從禮不穀即位於今五年師徒不出人其以不穀為自逸而忘先君之業矣大夫圖之其若之何子庚歎曰君王其謂午懷安乎吾以利社稷也見使者稽首而對曰諸侯方睦於晉臣請嘗之若可君而繼之不可收師而退可以無害君亦無辱楚師伐鄭門于純門信于城下而還晉人聞有楚師師曠曰不害吾驟歌北風又歌南風南風不競多死聲楚必無功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諸侯盟于祝柯【柯公作阿】

    左傳諸侯還自沂上盟于督揚【即祝柯】曰大母侵小杜氏曰前年同圍齊之諸侯也 張氏曰後漢志平原郡祝阿春秋時曰祝柯地譜齊州禹城縣齊邑孫氏曰諸侯不序前目後凡也

    晉人執邾子

    左傳執邾悼公以其伐我故 杜氏曰稱人以執惡及民也

    公至自伐齊

    會書圍而致書伐書勞勩則圍為重辨曲直則伐為善

    取邾田自漷水【漷好虢反又音郭】

    左傳遂次于泗上疆我田【正邾魯之界也泗水名】取邾田自漷水歸之于我 孔氏曰邾在魯南田在漷水北今更以漷水為界取邾漷北之田歸于魯也十六年命歸侵田此年正邾魯之界則此田舊是魯界邾人取以為己有今日使之歸魯故曰取邾田也公羊傳曰其言自漷水何以漷為竟也何言乎以漷為竟漷移也其意言邾魯以漷水為竟漷水移入邾界魯随而有之其說不可通也 杜氏曰漷水出東海合鄉縣西南經魯國至高平湖陸縣入泗

    季孫宿如晉

    謝討齊并疆邾田也

    葬曹成公

    夏衛孫林父帥師伐齊

    前討齊未得志【齊師自遁獲其殿者二人而竟未得其成】故荀偃卒而視不可含欒盈有所不嗣事于齊有如河之語則此衛之師其晉命與于強弗友無剛克之德而以興戎于服人之道末矣况衛侯播越在齊已不能正而又使其賊臣主兵以臨之不亦甚乎

    秋七月辛卯齊侯環卒【環公作瑗】

    左傳齊侯娶于魯曰顔懿姬無子其姪鬷【子公反】聲姬生光以為太子【兄子曰姪顔鬷皆二姬母姓因以為號懿聲皆諡】諸子【諸妾姓子者】仲子戎子【皆宋女】戎子嬖仲子生牙屬諸戎子戎子請以為太子許之仲子曰不可廢常不祥【廢立嫡之常】間諸侯難光之立也列於諸侯矣【列諸侯之會】今無故而廢之是專黜諸侯而以難犯不祥也君必悔之公曰在我而已遂東太子光【廢而徙之東鄙】使高厚傅牙以為太子夙沙衛為少傅齊侯疾崔杼微逆光疾病而立之光殺戎子尸諸朝非禮也婦人無刑雖有刑不在朝市夏五月壬辰晦齊靈公卒【經書七月辛卯光定位而後赴】莊公即位【大子光也】執公子牙於句瀆之丘【句古侯反瀆音豆】以夙沙衛易已衛奔高唐以叛【光謂衛教公易已高唐在祝柯縣西北】

    晉士匄帥師侵齊至穀聞齊侯卒乃還

    公羊傳還者何善辭也何善爾大其不伐喪也此受命于君而伐齊何大乎其不伐喪大夫以君命出進退在大夫也 穀梁傳還者事未畢之辭也受命而誅生死無所加其怒不伐喪善之也善之則何為未畢也君不尸小事臣不專大名善則稱君過則稱已則民作讓矣士匄外專君命故非之也然則為士匄者宜柰何宜墠帷而歸命乎介【除地為墠于墠張帷反命于介介歸告君君命乃還不敢專也】 胡傳使士匄未出晉境墠帷而歸命乎介可也已至齊地則進退在士匄矣况喪必不可伐非進退可疑而待請者故至穀聞齊侯卒乃還善之也

    八月丙辰仲孫蔑卒

    齊殺其大夫高厚

    左傳秋八月齊崔杼殺高厚於灑藍【齊地】而兼其室高氏曰齊高厚嘗帥師伐我矣晉新行義於齊齊侯始立而欲親晉故歸罪於高厚而殺之以說于晉此明年所以與澶淵之盟也 張氏曰殺高厚者崔杼亦莊公之志也故以累上之辭言之 汪氏曰微崔杼之力莊公固不得立然崔杼殺高厚慶封討夙沙衛明年復使慶佐為大夫誅牙餘黨崔慶自是專權而射股之祸兆於此矣

    鄭殺其大夫公子嘉

    左傳鄭子孔之為政也專國人患之乃討西宫之難與純門之師甲辰子展子西率國人伐之殺子孔而分其室 胡傳不稱鄭人者嘉則有罪矣而子展子西不能正以王法乃利其室而分之有私意焉故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 尉止入西宫殺三卿子孔知而不言前年楚伐鄭門于純門子孔召之

    冬葬齊靈公

    城西郛

    左傳懼齊也

    叔孫豹會晉士匄于柯

    左傳齊及晉平盟于大隧【地闕】故穆叔會范宣子于柯【齊晉平魯懼齊故為柯會以自固】穆叔見叔向賦載馳之四章【四章曰控于大邦誰因誰極】叔向曰肸敢不承命 杜氏曰魏郡内黄縣東北有柯城

    城武城

    左傳穆叔歸曰齊猶未也不可以不懼乃城武城按隨侯懼而修德而楚不敢伐齊魯皆千乘之國孔子行乎定公而齊人懼使是時魯之君臣自立有道何至以百里畏人也乃君弱臣惰安於不競内則疲民於亟城之勞外則徼惠於霸國之援亦何益哉杜氏曰泰山南武城縣

    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孫速會莒人盟于向【速公作遬後同】左傳及莒平孟莊子會莒人盟于向督揚之盟故也杜氏曰向莒邑莒數伐魯前年諸侯盟督揚以和

    解之故二國自復共盟結其好 速代父為卿未練而從政無復三年之喪也 孟獻子禫縣而不樂則始不三年其昉於速與

    夏六月庚申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淵【澶市然反】

    左傳夏盟于澶淵齊成故也 按齊靈之不道諸侯圍之而不服士匄帥師伐之聞喪而還晉有禮矣加以莊公初立亦欲求成以自定是以為此盟也然感不伐喪之義居喪而出盟不已亟乎于經服異則書同盟此齊成而盟不言同者六月盟于澶淵方至自會而仲孫速已帥師伐邾諸侯之志不同可知矣杜氏曰澶淵在頓丘縣南一名繁汙衛地近戚田

    秋公至自會

    仲孫速帥師伐邾

    左傳邾人驟至以諸侯之事弗能報也秋孟莊子伐邾以報之 襄陵許氏曰祝柯之會既執邾子又取其田報亦足矣而復伐之不已甚乎且澶淵在彼何以盟為

    蔡殺其大夫公子燮蔡公子履出奔楚【燮穀作濕】

    左傳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晉蔡人殺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楚初蔡文侯欲事晉曰先君與於踐土之盟晉不可棄且兄弟也畏楚不能行而卒楚人使蔡無常【徵發無凖】公子燮求從先君以利蔡不能而死按燮盖嘗為鄭所獲者欲舍乎楚而從乎晉正也追先君之志而成之順也楚政無常求寛其民忠也用事者安楚弗欲而殺之故稱國而不去其官言殺無罪也履其母弟不奔中國而獨奔楚不與其兄同志書者罪之也

    陳侯之弟黄出奔楚【黄公穀作先後同】

    左傳陳慶虎慶寅【陳卿】畏公子黄之偪【恐奪其政】愬諸楚曰與蔡司馬同謀【同欲之晉】楚人以為討公子黄出奔楚【欲自理也】書曰陳侯之弟黄出奔楚言非其罪也公子黄將出奔呼于國曰慶氏無道求專陳國暴蔑其君而去其親五年不滅是無天也 高氏曰陳黄蔡履所以奔楚自理也黄以寵任太過權逼其卿慶氏譛之而陳侯不能為之辨明是以一國之大不能容一弟也襄陵許氏曰二慶執陳之權外介大國以奔其君

    之弟而哀公不能正則國何恃而不亡

    叔老如齊

    左傳齊子初聘于齊禮也 杜氏曰齊魯有怨朝聘禮絶今始復通故曰初繼好息民故曰禮

    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季孫宿如宋

    左傳報向戌之聘

    附左傳衛甯惠子疾召悼子曰吾得罪於君悔而無及也名藏在諸侯之策曰孫林父甯殖出其君君入則掩之若能掩之則吾子也若不能猶有鬼神吾有餒而已不來食矣悼子許諾惠子遂卒【悼子甯喜】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如晉

    左傳拜師及取邾田也

    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

    左傳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庶其邾大夫】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計公年不得有未嫁姑姊盖寡者二人】皆有賜於其從者於是魯多盗季孫謂臧武仲曰子盍詰盗武仲曰不可詰也紇又不能季孫曰我有四封而詰其盗何故不可子為司寇將盗是務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盗而大禮焉何以止吾盗子為正卿而來外盗使紇去之將何以能庶其竊邑於邾以來子以姬氏妻之而與之邑其從者皆有賜焉夫上之所為民之歸也上所不為而民或為之是以加刑罰焉而莫敢不懲若上之所為而民亦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庶其非卿也以地來雖賤必書重地也 穀梁傳漆閭丘不言及小大敵也 杜氏曰二邑在高平南平陽縣東北有漆鄉西北有顯閭亭以邑出為叛適魯而言來奔内外之辭 汪氏曰定十五年城漆即庶其邑胡傳小國之大夫不書其以事接我則書【如莒慶秦術之】

    【類以事接我皆書名非專以重地】漆一邑閭丘一邑而不言及者庶其之私邑所受于君而食之者也書名書地而竊邑叛君之罪見矣書來奔而魯受叛臣納其地之罪亦見矣 按昔莒僕以寶玉來奔季文子使出諸竟今宿乃自受庶其之奔盖納莒僕者宣公也故行父假公義以匡君而實隂以攬權焉今已作三軍分公室則納叛人與其邑皆季氏之有爾故不復顧前日之言矣自受庶其其後莒牟夷邾黑肱接踵而至曲阜之地遂為盜藪然皆非公意也襄公如晉而庶其以漆閭丘來昭公如晉而牟夷以牟婁防兹來昭公在乾侯而黑肱以濫來為盗薮者實季氏也季康子患盗子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盗與季氏其所取不同而其欲同也季氏以百乘之家而猶患貧患寡至富於周公而不自知其足彼小人貧而不勝其欲以至於竊又何怪焉孔子告康子之言則春秋書三叛人以戒為國者不可見利忘義之意也 附左傳齊侯使慶佐為大夫復討公子牙之黨執公子買於句瀆之丘公子鉏來奔叔孫還奔燕【三子齊公族言莊公斥逐親戚以成崔慶之勢終有簒弑之祸】

    夏公至自晉

    秋晉欒盈出奔楚

    左傳欒桓子【黶】娶於范宣子生懷子【盈】范鞅以其亡也怨欒氏【十四年晋伐秦欒鍼曰此役也報櫟之敗也役又無功晉之耻也吾有二位于戎路敢不耻乎與士鞅馳秦師死焉士鞅反欒黶謂士匄曰余弟不欲往而子召之余弟死而子來是而子殺余之弟也士鞅奔秦】故與欒盈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欒祁【桓子妻范宣子女盈之母也】與其老州賓通幾亡室矣懷子患之祁懼其討也愬諸宣子曰盈將為亂以范氏為死桓主【謂欒黶】而專政矣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寵報之【士鞅奔秦後秦伯言于晉而復之言士匄不為黶責怒鞅而反與寵位也】又與吾同官而專之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專於國有死而已吾蔑從之矣其謀如是懼害於主吾不敢不言范鞅為之徵懷子好施士多歸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懷子為下卿【下軍佐】宣子使城著【晉邑】而遂逐之【在外易逐】欒盈出奔楚宣子殺箕遺黄淵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師申書羊舌虎叔羆【十子皆晉大夫欒盈之黨也】囚伯華叔向籍偃樂王鲋【晉大夫】見叔向曰吾為子請叔向弗應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祁奚食來于祁因以為氏祁縣今屬太原】樂王鮒從君者也何能行【何能言皆得行】祁大夫外舉不棄讐内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晉侯問叔向之罪於樂王鮒對曰不棄其親其有焉於是祁奚老矣聞之乘馹而見宣子曰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猶將十世宥之以勸能者今一不免其身以棄社稷不亦惑乎宣子說與之乘以言諸公而免之不見叔向而歸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按欒書弑君而免於討欒黶汰而以内亂亡其家

    盈奔雖非其罪而積惡有自來矣

    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石氏曰日食之變起於交也有雖交而不食者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而食纔三十六有頻交而食者此年及二十四年三年之内連月而食者再也諸儒以為歷無此法或傳寫之誤然漢之時亦有頻食者高帝三年及文帝前三年十月晦十一月晦是也天道至遠後世執推步之術按交會之度而求之亦已難矣

    曹伯來朝

    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于商任【任音壬】

    左傳錮欒氏也 杜氏曰商任地闕 按欒盈實奔楚楚非晉令所行也然則合諸侯而錮之何益哉盖盈入楚必歷諸國還而求入亦必歷諸國晉知盈必求入故預約諸國使皆勿容其蹤跡所向以杜其還爾 附公羊傳十有一月庚子孔子生

    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會

    夏四月

    附左傳夏晉人徵朝于鄭鄭人使少正【鄭卿官】公孫僑【子產】對曰在晉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於是即位即位八月而我先大夫子駟從寡君以朝于執事執事不禮於寡君寡君懼因是行也我二年六月朝于楚晉是以有戱之役楚人猶競而申禮於敝邑敝邑欲從執事而懼為大尤曰晉其謂我不共有禮是以不敢攜貳於楚我四年三月先大夫子蟜又從寡君以觀釁於楚晉於是乎有蕭魚之役謂我敝邑邇在晉國譬諸草木吾臭味也而何敢差池楚亦不競寡君盡其土實【土地所有】重之以宗器【宗廟禮樂之器鐘磬之屬】以受齊盟遂帥羣臣隨於執事以會歲終【朝正】貳於楚者子侯石盂【石?】歸而討之溴梁之明年子蟜老矣公孫夏從寡君以朝於君見於嘗酎【酒之新熟重者為酎嘗新飲酒為嘗酎直又反】與執燔焉【助祭】間二年聞君將靖東夏【謂二十年澶淵盟間間厠之間】四月又朝以聽事期【先澶淵二月往朝以聽會期】不朝之間無歲不聘無役不從以大國政令之無常國家罷病不虞薦至【薦仍也】無日不惕豈敢忘職大國若安定之其朝夕在庭何辱命焉若不恤其患而以為口實【口實但有其言而已】其無乃不堪任命而翦為仇讐敝邑是懼其敢忘君命委諸執事執事實重圖之

    秋七月辛酉叔老卒

    附左傳秋欒盈自楚適齊晏平仲言於齊侯曰商任之會受命於晉今納欒氏將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君其圖之弗聽退告陳文子曰君人執信臣人執共忠信篤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棄也弗能久矣 九月鄭公孫黑肱有疾【黑肱子張】歸邑於公召室老宗人立段【段子石黑肱子】而使黜官【無多受職】薄祭祭以特羊殷以少牢【四時祀以一羊三年盛祭以羊豕殷盛也】足以供祀盡歸其餘邑曰吾聞之生於亂世貴而能貧民無求焉可以後亡敬共事君與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己巳伯張卒君子曰善戒

    冬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沙隨【邾子下公穀有滕子】

    左傳復錮欒氏也欒盈猶在齊晏子曰禍將作矣齊將伐晉不可以不懼 按晉以欒氏之故期年之間再合諸侯見大夫之強也齊人終保盈是令不行也令不行者以欒氏世勲出不以罪士匄之義有不直也觀春秋書二會見其以霸主之勢而強諸侯以不順之令後書伐衛遂伐晉見晉國自亂而盟主至於受伐其戒深切著明矣  自欒賓以靖侯之孫傳桓叔至貞子枝佐文公霸業枝之子盾事靈公書盾之子盈書之孫也

    公至自會

    楚殺其大夫公子追舒

    左傳楚觀起有寵於令尹子南未益禄而有馬數十乘楚人患之王將討焉子南之子棄疾為王御士【御王車者】王每見之必泣棄疾曰君三泣臣矣敢問誰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能爾所知也國將討焉爾其居乎對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泄命重刑臣亦不為王遂殺子南於朝轘觀起於四竟子南之臣謂棄疾請徙子尸於朝【欲犯命取殯】曰君臣有禮唯二三子三日棄疾請尸王許之既葬其徒曰行乎曰吾與殺吾父行將焉入曰然則臣王乎曰棄父事讐吾弗忍也遂縊而死 杜氏曰傳譏康王與人子謀其父失君臣之義棄疾之事與唐李懷光之子李璀甚相類璀嘗諫

    其父力竭而不能回則勸德宗為之備父敗則與之俱死棄疾之事據傳之所載豈亦嘗諫其父而不從乎

    二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三月己巳?伯匄卒

    左傳杞孝公卒晉悼夫人【晉平公母杞孝公姊妹】喪之平公不徹【去也】樂非禮也禮為隣國闕 杜氏曰禮諸侯絶期故以隣國責之 孔氏曰杞孝公晉平公之舅也尊同不降於禮當服緦麻三月但緦服既輕其恩不過鄰國故傳言禮為鄰國闕也

    夏邾畀我來奔【公作鼻我】

    杜氏曰畀我是庶其之黨同有竊邑叛君之罪來奔故書

    葬?孝公

    陳殺其大夫慶虎及慶寅

    左傳陳侯如楚公子黄愬二慶於楚楚人召之使慶樂【二慶之族】往殺之慶氏以陳叛夏屈建從陳侯圍陳【屈建楚莫敖】陳人城【治城以距君】板隊而殺人【隊直類反板城築之板也慶氏督役怒其板墜遂殺築人言其虐】役人相命各殺其長遂殺慶虎慶寅楚人納公子黄 按慶虎慶寅據國叛君其罪大矣不正其誅而稱國以殺何也見陳侯之不能以罪討也小人欲專其權寵而不能遠至欲去其介弟以除偪而不能保使肆誣於大國而不能辨幸而公子黄之理得申陳侯始得因楚之力以討叛而二賊以城築之虐自見殺于役人之手故不以討賊之辭言之使陳能討賊則必如欒盈良霄之例矣使楚能為陳討賊則必如夏徵舒慶封之例矣 杜氏曰二十年二慶譛黄黄奔楚今陳侯往楚乃信黄言及史異辭無義例

    陳侯之弟黄自楚歸于陳

    杜氏曰諸侯納之曰歸黄至楚自理得直故為楚所納

    晉欒盈復入于晉入于曲沃

    左傳晉將嫁女于吳齊侯使析歸父媵之以藩載欒盈及其士【藩車之有障蔽者若使媵妾在其中】納諸曲沃欒盈夜見胥午而告之【胥午守曲沃大夫】對曰不可天之所廢誰能興之子必不免吾非愛死也知不集也盈曰雖然因子而死吾無悔矣我實不天子無咎焉許諾伏之而觴曲沃人樂作午言曰今也得欒孺子何如對曰得主而為之死猶不死也皆歎有泣者爵行又言皆曰得主何貳之有盈出徧拜之【謝衆之思已】四月欒盈帥曲沃之甲因魏獻子【魏舒】以晝入絳【晉國都】或告曰欒氏至矣范宣子懼奉公以如固宫【固宫宫之有臺觀備守者】范鞅逆魏舒則成列既乘將逆欒氏矣趨進曰欒氏帥賊以入鞅之父與二三子在君所矣使鞅逆吾子鞅請驂乘持帶【驂乘必持帶防隊隋】遂超乘【跳上獻子車】右撫劍左援帶【刼之】命驅之出僕請【請所之】鞅曰之公宣子逆諸階執其手賂之以曲沃范氏之徒在臺後欒氏乘公門宣子謂鞅曰矢及君屋死之鞅用劍以帥卒欒氏退攝車從之【鞅攝宣子戎車】欒盈奔曲沃晉人圍之 按納欒盈者齊也不稱所自譬如盗賊潜入之爾盈將不利於宗國非晉臣矣猶繫於晉彼晉之世臣逐非國討而出於柄臣之私意也入於曲沃則入於晉矣故自齊入曲沃自曲沃入絳而惟書復入於晉也自晉奔曲沃而特書入於曲沃也曲沃人願為之死則其入於絳也曲沃有奉焉其退而奔也曲沃有受焉而書曰入深惡之也曲沃即桓叔所封嘗以傾晉而其民為之隱曰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今為欒氏私邑復感其私恩莫知有君臣之分逆順之理聞語欒孺子則泣以為得主而為之死猶不死也當是時強家得衆皆以厚施於民使知有私家而不知有公室春秋所以書為後世戒也其亦深切著明矣 杜氏曰以惡入曰復入兵敗奔曲沃據曲沃衆還與君争非欲出附他國故不言叛

    秋齊侯伐衛遂伐晉

    左傳秋齊侯伐衛自衛將遂伐晉晏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憂必及君崔杼諫曰不可臣聞之小國間大國之敗而毁焉必受其咎弗聽陳文子【完之孫須無】見崔武子曰將如君何武子曰吾言於君君弗聽也以為盟主而利其難羣臣若急君於何有【言有急不能顧君欲弑之以說晉】子姑止之文子退告其人曰崔子將死乎謂君甚而又過之過君以義猶自抑也况以惡乎齊侯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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