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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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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们下午喝了三四杯威士忌,后来又喝了不少杜松子酒,所以到了要用晚餐时,我们俩都已经喝得有点儿上头了,我也由此认定了他是个好哥们儿。不用说,晚餐桌上我们又喝了不少威士忌。碰巧我还有一瓶法国利口甜酒,所以饭后我们又喝了不少。我不禁感觉我们彼此都把对方看作知己了。

    “他终于给我讲了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真是个离奇的故事。”

    房子的主人说到这里打住了,张大嘴巴怔怔地看着我,仿佛他此刻回想起这个故事依然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荷兰人是从苏门答腊岛来的,他得罪了一个亚齐人,那个亚齐人发誓要杀了他。起先他没把这当一回事,可是那家伙真的动了两三次手,这就让他很害怕了,他便决定出去躲躲风头。他去了巴达维亚,打算在那里过几天太平日子。可是他到了才一个星期,就发现那家伙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一个墙角。老天爷,他居然跟踪过来了。看来他是要动真格的了。荷兰人这下知道事情不是闹着玩的了,左思右想后,他觉得还是干脆逃到苏腊巴亚去吧。到了那里后,有一天,他在街上溜达,你也知道那些街上有多拥挤。他走着走着,偶然一回头,就发现那个亚齐人悄悄地跟在他身后。他吓了一大跳,谁能不吓一大跳呢?

    “荷兰人直接溜回了旅馆,收拾好行李,赶紧搭下一班船去了新加坡。不用说,他肯定是住在凡维克旅馆的,所有荷兰人都住那儿。有一天他正在旅馆前面的院子里喝酒,只见那亚齐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盯着他看了一分钟,转身走了。荷兰人跟我说他当时都吓瘫了。那家伙完全可以一刀捅死他的,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抬手挡一下。荷兰人知道这该死的亚齐人只是在等待最佳时机,他从那人的眼神里看出他是铁了心要干掉他了。他吓得魂飞魄散。”

    “可他为什么不去报警呢?”我问。

    “我不知道。我猜想他不希望警察介入这件事吧。”

    “他到底对那人做了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他不肯告诉我。不过在我问他时,从他的神情中我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桩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清楚,不管那个亚齐人怎么对付他,他都罪有应得。”

    房子的主人点了一支香烟。

    “后来呢?”我催问道。

    “有一班轮船往返于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古晋市,每次轮船停靠在新加坡港口时,船长总会在凡维克旅馆住一晚,第二天凌晨再启航。荷兰人想出了一个甩掉那家伙的主意。他把行李留在旅馆,装作去给船长送行的样子,跟着船长一起上了船,躲在船上直到启航。船开后,他总算放下心来。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摆脱那个亚齐人就行。到了古晋后他感觉终于安全了。他找了家客栈住下,又到华人开的铺子里买了两套外衣和几件衬衫。可他告诉我他睡不着觉,总会梦到那个亚齐人,一夜惊醒五六次,总会在梦里见到有一把刀要割断他的喉管。老天爷,我真的很同情他。他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浑身抖个不停,嗓音很沙哑,我看得出他惊恐极了。我终于明白了之前在他脸上看到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了。你应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他脸上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怪异神情。其实就是恐惧。

    “有一天,他在古晋的俱乐部里朝窗外望了一眼,竟然又看见那个亚齐人坐在那里。他们的目光相遇了。荷兰人吓破了胆,顿时昏了过去。等他恢复神志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走。可是你也知道,古晋那个地方是没有多少交通工具的,他要马上逃走就只能搭乘把你送到这儿来的那趟船。他坐上了那趟船,并且确信那个亚齐人不在船上。”

    “可他怎么会到了这里呢?”

    “是这样的,那条小破船沿途要停靠十来个地方,他相信亚齐人不可能猜到他会选择在这里上岸,因为他只是看到就这么一条船能把乘客送上岸,而那时船上总共才坐了十几个人,他才临时决定在这里上岸。

    “‘我好歹可以在这里平安待上一阵了,’他这样说,‘只要我能安安静静住上几天,我就不会这么整天提心吊胆了。’

    “‘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我说,‘你在这儿不会有事,至少在下个月那趟船到来之前你可以安然无恙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帮你注意下船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完全信任我。我能看出他终于如释重负。

    “夜很深了,我建议我们都该睡觉了。我把他带到他住的房间,看看是否一切妥当。他把浴室的门锁上,把百叶窗闩好。虽然我告诉他不会有危险的,可我转身走出房间时,还是听到他立刻锁上了房门。

    “第二天早上,男仆给我端来茶点时,我问他有没有叫过那个荷兰人。他说他这就要去叫。我听到他敲了好几遍门,屋里都没有动静,我觉得有些奇怪。只听男仆砰砰地砸门,还是没有人答应。我有些紧张,便起身走了过去。我也敲了几下门,我们的敲门声响得可以把死人吵醒,可那荷兰人还是酣睡不醒。我只好破门而入。我看到蚊帐一丝不乱地围在床的四周。我拉开蚊帐,只见他仰面躺在床上,两眼圆睁。他死了,一把短剑横插在他的咽喉上。你尽可以说我是在瞎编,但我向上帝发誓这是真的,他浑身上下没有一道伤痕。屋里空无一人。

    “很有趣,是不是?”

    “那就要看你怎么理解幽默了。”我回答说。

    房子的主人飞快地扫了我一眼。

    “你不介意睡在这张床上吧?”

    “没——没事。可我真希望你明天早上再给我讲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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