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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卖解女密室锄奸 钓鱼郎桑林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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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翠挣脱了莫里布的手说道:“我有什么寂寞不寂寞呢!”莫里布又笑道:“我总是要你的,你不要吃醋。”阿翠听了,便望后房很快地走去了。莫里布便吩咐下人,将酒席撤去,又横在炕上要抽烟,问宋彩凤可会装烟,宋彩凤摇摇头。

    莫里布笑道:“这件事体你以后总要学会,才能服侍你大爷,今番只好仍教阿翠来代劳了。”便又高兴呼唤阿翠,阿翠便从后房走出,穿了睡衣,带笑问道:“大爷呼唤何事?”莫里布道:“你再来装几筒烟吧!”

    阿翠笑道:“我早知大爷过不去这个瘾的,所以睡在后房,听大爷呼唤,便来伺候,不过这位新娘子不可不学会这个。”遂一边和莫里布装烟,一边教宋彩凤看她如何装法,且说道:“这是很容易的事情,明天就可学会了。”

    宋彩凤假意在旁瞧看,莫里布有几分醉意,抽烟的时候,伸手去向阿翠身上乱摸乱抓,逗得阿翠格格格的笑个不住,做出狐媚的淫态。宋彩凤却别转了脸,不去瞧他们。莫里布抽了十几口烟,说道:“够了,我要早些睡了。”阿翠把烟枪放下,立起身来,带笑说道:“不错,莫辜负了佳期,你们也可以早些寻乐了。”说罢便走向后房去。

    莫里布笑了一笑,立起来,走至宋彩凤身边,握住她的柔荑,说道:“我与你可称有缘,早些睡吧!”宋彩凤道:“大爷先睡。”莫里布道:“这是要两个人同睡的,怎么教我先睡,你不要害羞。”其时莫里布好像馋猫一般,两只眼睛耽耽地向宋彩凤注视着,若是宋彩凤不动时,他就要拥抱了。宋彩凤回转身来,听得屋瓦格登一声响,心中早已明白。莫里布已将外衣脱下,笑搭着宋彩凤的香肩说道:“阿凤,你扶我到床上去吧!少停包你快活。”

    此时宋彩凤忽然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喝一声淫贼,休要妄想,乘势把手向后一按,左脚在莫里布小腿上一钩,莫里布不防,早已跌翻在地。宋彩凤掉转身来,一脚踏在莫里布的当胸,先向他耳巴上打了二下,莫里布挣扎不起,宋彩凤早撕下他的衣襟,塞在莫里布的口中,使他不能声张,又将莫里布的束腰带将他缚住。忽听窗外掌声两下,宋彩凤也把手掌拍了两拍,便见窗开处,她的母亲窦氏,挺着一对虎头头钩,扑地跳将进来,问道:“这事怎样了?”

    宋彩凤指着地上的莫里布说道:“那厮真不济事,早已被缚。”窦氏正要说话,忽又听得后房喊了阿呀二字,接着咕咚一声,好像有人跌下去的样子。宋彩凤忙跑至后房一看,黑暗中见地板上横着一个人,口里哼哼的,便把来提起,回到外房,不是阿翠还有谁!

    原来阿翠有心要偷偷瞧他们云雨巫山的光景,所以没有睡眠,搬了两张椅子接着脚,爬在壁上,向房中窥视,因为那板壁上面都是一横一竖的花格子,所以看得出了。不料瞧见了这么一回事,心中吃惊,脚下一软,才跌了下来。

    窦氏便问这是谁人,宋彩凤道:“是个淫婢。她竟胆敢在后房偷窥,也不能轻恕的。”阿翠已跌得发昏,又被宋彩凤缚住,口里也塞了布。宋彩凤便问窦氏道:“我们怎样处置这两个?”

    窦氏道:“你把这淫婢剥去衣服,将她吊在梁上,明天好使她出丑一回。至于那个双枪将,让我来摆布他。”宋彩凤便把阿翠脱个精光,找了根绳子,把她高高悬起。窦氏即将莫里布的裤子一把扯下,将虎头钩照准他下身只一钩,莫里布要喊也喊不出,早已痛得死过去。

    窦氏骂道:“狗贼,看你以后再能够寻快活么!”宋彩凤见她母亲这样爽爽快快地摆布他,不觉又好笑,又有些羞惭,也不去回头细看,便对窦氏说道:“我们走吧!明天发觉了,便要多生麻烦。他们一定晓得是我们下手的。”窦氏点点头,两人遂轻轻跳上屋面走了。

    窦氏母女回到客寓,时已不早,两人恐怕天明时不好脱身,所以把二两银子留在桌上,携了包裹,悄悄出得客寓,来至城边,城墙很低,所以她们就越城而出,离了海龙,向前赶路,谈起双枪将的事,窦氏说道:“那厮吃了我一钩,大概尚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虽然医治好了,他也再不能和妇女同睡了。”

    两人在路上赶了许多日子,早到荒江,问了几个信,方才问到玉琴的家里,见了长工陈四,便问方姑娘可在家里,阿四摇摇头说道:“你们来找我家姑娘么?她自从前一次和岳爷回家后,曾被宾州地方的鲍提督邀请过去,助着他将青龙岗盗匪剿灭,可是他们二人又很匆匆地离开这里去了,以后却一直没有来过,不知道我家姑娘和着岳爷到哪里去的,你们跋涉长途,十分辛苦,只好白跑一趟了。”

    窦氏母女闻言,十分懊丧,也觉得自己太孟浪了,果然白跑一趟,再到何处去找寻女侠呢?于是陈四便留他们在家中歇宿,二人也觉得很疲乏,所以就在玉琴家里住了数天,陈四又说鲍提督也来探访过数次,却不知我家姑娘现在何方,最好她回家来住,又问窦氏母女的来历,窦氏约略告诉了他几句。

    到第四天的晚上,窦氏母女正要离去,忽然有不少饮马寨人前来探望,有团长崔强领导着,跑到方家门前,十分热闹。原来窦氏母女来后,有乡人望见宋彩凤的背影,疑心女侠回来了,传说出去,说得真像有其事一般,所以饮马寨人大家都要来探望女侠了,陈四和崔强见了面,方知误会,大家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窦氏母女从这个上可以见得女侠声名籍甚的一斑了。

    窦氏母女不欲多留,就别了陈四,离开荒江,向原路走转,一路仍是卖解,并不耽搁,这一天回到打虎山附近的一个村落,正是午后光景,见前边有一座荒落的古庙,庙外有许多乡人,有的手里握着斧头和短刀,有的手里持着棍棒,有的手里拖着铁锄,其势汹汹地环伺在那里。有些人口里却嚷着道:“可要来了么?早些把这一对无耻的狗男女结果了性命,我们便要出村去厮拚了。”

    窦氏母女不知众乡人为了何事,却立在一边观看,又见庙前掘着一个大土坑,许多人立在坑边,带着笑说道:“这倒是鸳鸯坑了。”又有人指着远处喊道:“来了,来了!”

    大家掉转身去看,窦氏母女跟着来人看去时,见有六七个乡人,押着一对青年男女走来,到得庙前,一齐停住。背后一个年近六旬的老翁,怀中抱着一柄雁翎刀,摸着颔下的长须道:“诸位,我的女儿虽是我生平钟爱之人,但是因为她犯了本村的规条,失去了廉耻,玷污我的家声,我是大义灭亲,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今日情愿把她和打虎集姓潘的小子,一起活埋了,实行本村的规条,好使你们知道老朽并不徇私了,请你们赶快出去和打虎集中的人,决死狠斗一下,显扬我村的威风。”大家齐声答应。

    窦氏母女见那一对青年男女,生得非常清秀,足称乡村中的翘楚,那女的一双美目中,隐隐含有泪痕,低垂粉颈,玉容也十分惨淡。但是那男的却是绝无恐惧之色,究竟不知他们犯了村中什么规条,要把他们活埋,岂不可惜。只见那老翁喝一声快些动手,那些乡人发一声呐喊,便要把二人推下坑去。

    正在危急的当儿,窦氏母女一齐从人丛中走出,跳到坑边把手拦住道:“且慢!他们都是好好的人,你们怎样可以把他们活埋,究竟犯了什么规条?须得讲明。”

    乡人见窦氏母女突然上前拦阻,大家不由喊道:“岂有此理!我们执行我们的村规,处置这一对狗男女,是得着全村的同意的,你们过路之人,何得拦阻!”便有几个乡人要来拖开窦氏母女。

    宋彩凤略略把两臂摆动,早打倒三四个乡人。大众又是一声喊,各举刀棒,正要上前动手,那老翁却跳过说道:“你们不要动手,这两个妇女大概还不知道那事的内容,待我来告诉她们,自然明白这一对男女应该如此活埋的了。”宋彩凤听了,便道:“很好,请你老人家讲明一下吧。”

    原来这个村唤做张家村,村上住着三四百人家,和大虎山下的打虎集,只隔得一条河。本来两处乡民常通往来,不知在那一年因着争田起衅,两边纠集村民,发生了一次械斗,各死伤了许多人,于是便结下不解之仇,每隔二三年必要开衅一次,大家拚着老命,上前殴打,如临大敌,打死人也不偿命。

    官厅虽然知道了,也没有力量来禁止他们。乡人无智无识,勇于私斗,而怯于公战,我国各处乡间常有此等事的。张家村和打虎集也亦难逃此种恶风了。所以两村的人在平常时候,不但不相往来,而且见了面,怒目相视,往往容易厮打起来。两村也绝对禁止儿女通婚姻,如有违犯的,非但不齿人类,而且要把来活埋,可见村规的严厉了。

    那张家村里的人家大都姓张,村中的乡董是张锡朋,年纪虽老,却会些武艺,一乡中人对他无不翕服。张锡朋膝下有一子一女,子名文彬,已到锦州去经营商业,自立门户;女名雪珍,生得秀外慧中,不像乡下人家的女儿。所以张锡朋要想把她配一头好亲,虽在豆蔻年华,尚是待字之身,艳名却传播远近,大家都知道张家村有这一个美人儿了。

    那打虎集中却有一家富户,姓潘,也是远近闻名的,潘翁仅生一子,名唤洁民,潘翁夫妇爱若珍宝,自幼请了先生,在家教读,要希望他成个文人,舍不得教他去做田中的生活。等到洁民弱冠的时候,丰姿美好,倘然给他穿上了锦衣华服,怕不是一位王孙公子么!不过乡间风气朴实,所以他也不过分修饰,但是在众乡人中已好似鹤立鸡群,迥然不侔了。洁民间暇的时候,喜欢到水边去钓鱼,常常整天的垂钓,须得他兴尽才返,他的水性也练习得很好。

    有一天正是暮春三月,群莺乱飞,乡间景物,宛如大地锦绣,足使人心怡神悦,早上,他在书房里读了半日书,午饭以后,见天气很好,便想出去钓鱼,所以他就不到书房里去了,好得他在家中很自由的,父母不去管束他,他就带了钓竿竹篮等物,徐徐走出村去。到河边去钓鱼。钓了好一回,只有些小鱼,并无大鱼可得,他就向西边走去,拣水草深处,再去垂钓,果然被他钓得一条很大的鲂鱼。可是再钓时,群鱼好似通得灵性,早已各自警戒,不来吞他的香饵了。他一边钓的时候,一边瞧着对岸的风景,很是引人入胜,那边有许多桃花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有几只小绵羊,在那里地上吃草,鸟声繁密,好似唱着甜蜜的情歌。

    他不觉放下钓竿,立起身子,沿着河岸走去,前面有一座小小木桥,他不假思索地从这条小桥上走到彼岸去,那边已是张家村的地土了。照例他本来不想过去的,只因为他已被自然界诱上了,不知不觉地信步向前行去,且喜四下人声寂静,并没有一个张家村中的人。他望那桃花林走去,树上的桃花鲜艳夺目,灼灼地唤得他面上都有些红了。穿过桃花林,乃是一条很长的田岸,正有两个张家村的农民,在田中工作,一见洁民,认得他是打虎集中的人,便一齐奔过来,问他到此做甚?潘洁民坦然地回答道:“我到此间,不过来看看风景,并没有什么事。”

    一个农人听了他的话,早怒目喝道:“你不要打谎,你们集中的人素来不到此间的,你这厮独自跑来探头探脑,明明是来做奸细,还要说没有么!记得去年我们村中有一人走到了你们集中,却不见回来,过后探听,方知被你们活活打死的。现在你来得正好,我们可以报仇了。”说罢便要伸手来捉他,洁民回手和两人格斗,但是他那里敌得过这两个蛮力的农人呢!所以交手不数下,背上已吃着一拳头,打得他几乎倾跌,回身便逃。两个农人喊声“逃到哪里去!”跟着紧紧追赶。

    洁民要想穿过桃花林,打从小桥上逃回去,却不料被林中忽又走出一个乡人,把他拦住去路,他无路可走,不得已掉转身躯,望南边田岸飞跑。三个乡人合并着一齐追来,洁民心中十分惊慌,因为归路已断,前面跑去正向村中,倘然再遇见那边的村人,如何脱身,今天看来自己这条性命已有十分之九保不住了。但是他不顾厉害,舍命狂奔,只见前面有一带茂盛的桑树林,他路到相近,就向桑林中一钻,跑到里面,急于觅个藏身之处,四顾不得,却见那边桑树下有一只盛桑叶的大筐,筐中堆满着桑叶,他想出一个急智,便分开桑叶,跳入筐中,蹲倒了,把身子缩做一团,上面仍用桑叶没头没脑的堆盖着,好使外边人瞧不出破绽。

    果然他蹲在筐中,不过几分钟的时候,便听足声杂沓,都从树边跑过,没有疑心到筐中的东西,他暗暗说一声天可怜的,也许我不致送命吧。

    静听了良久,觉得外面没有动静,刚要走出筐来,忽又听得细碎的足声,从背后进来,到得筐边,使他吓得只是伏着不敢动,又听有很清脆的声音,送入他的耳鼓道:“咦,好不奇怪,方才我走去的时候,那筐中的桑叶未满,现在怎么已堆满了,并且地下还落着不少,有谁人来代我采的啊?”便有一只柔软的手伸到筐中来捞摸,正摸着了他的头,外面便惊呼起来。

    洁民连忙从桑叶堆中挺身而出,却见垂边立着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容光焕然,几使他怀疑这姑娘仙子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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