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伴,从剩下的两桶酒中给我们倒一瓶来。您现在身处伏弗赖之首,”可怜的疯子指着他的葡萄园对戈迪萨尔说,“马加里蒂葡萄园!”
女佣人拿来几个杯子和一瓶一八一九年酿制的葡萄酒。
好心的马加里蒂小心翼翼地把酒倒在一只杯子里,恭恭敬敬地递给戈迪萨尔,戈迪萨尔一饮而尽。
“您在跟我开玩笑吧,先生,”推销员说,“这是马德拉葡萄酒,真正的马德拉葡萄酒。”
“我想也是,”疯子说,“伏弗赖葡萄酒的不足之处,先生,是既不能当普通葡萄酒喝,也不能当饭后甜酒那样饮用,因为太醇太烈。因此在巴黎,人们将这酒掺上白葡萄酒充当马德拉酒卖给你们。我们的酒非常象葡萄甜烧酒,因此当我们的收成不能满足对荷兰和比利时的出口时,很多巴黎商人就把我们的酒买去,掺进巴黎附近的葡萄酒,充当波尔多酒出售。不过,尊敬的阁下,您现在喝的酒是伏弗赖最好的供国王饮的酒。我有两桶,仅仅两桶,再多就没有了。那些酷爱高级名酒的人,那些希望在经商之余待宾宴客的人,如巴黎几家对酒的质量很重视的公司,总是由我们直接供酒。您是否认识几位……”
“还是回过头来谈我们的事吧,”戈迪萨尔说。
“我们正谈着呢,先生,”疯子接着说,“我的葡萄酒会上头,上头与资本两个词从词源学角度有些关系,既然您谈到了资本,对吧?caput①,首,伏弗赖之首,这一切都相互关联……”
①拉丁文:头。
“因此,”戈迪萨尔说,“要么您已经意识到了您自己的智力资本……”
“是的,认识到了,先生。您是否愿意买下我的两桶葡萄酒?至于付款期限么,我可以与您商量。”
“不,”大名鼎鼎的戈迪萨尔说,“我在谈智力资本保险公司和对生活的影响问题。我接着说下去。”
疯子安静下来,恢复了原来的姿势,直勾勾地看着戈迪萨尔。
“我说,先生,如果您一旦去世,资本将毫无困难地付给您的家人。”
“毫无困难。”
“是的,不过自杀身亡例外……”
“赖账的口实。”
“并非如此,先生。您要知道,自杀是很容易查证的。”
“那是在法国,”疯子说,“但是……”
“在国外?”戈迪萨尔说,“那好,先生,这一点要说清楚,我要告诉您,在国外的自然死亡和战场上死亡都除外……”
“那你们保的是什么险?……什么也没保!”马加里蒂叫了起来。“而我,我的土地券银行可是建立在……”
“什么也没保,先生?”戈迪萨尔高声打断疯子的话,“什么也没保?……不是保了疾病,悲伤,贫穷和激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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