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论新旧作家与革命文学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读了《文学周报》的《欢迎太阳》以后

    一、感激与答辩

    《太阳》出世后,很引起一般人的注意,有的并向我们表示着充分的同情,这实在是令我们要引以为快慰的事。最近《文学周报》上,有方壁君的一篇《欢迎太阳》,特地将《太阳》介绍于读者的面前,并敬祝《太阳》时时上升,四射他的辉光……我们对方君的这种诚意,实在要表示着无涯的感激。

    不过我们一方面虽然向方君表示感激,但在别一方面,对于方君所提及的关于现代中国文学的问题,又不得不诚意地答辩几句。我们固然很感激方君对于我们的诚意,但是当我们觉着方君有许多意见是谬误的时候,为着实现真理起见,我们应当有所讨论,或者这种讨论,方君也以为是必要的。方君是我们的友人,当不会以我们的答辩为多事。

    在过去的中国文坛上,只知道谩骂,攻击与捧场,而不知道有真理的辩论。这是一种俗恶的习惯,不长进的现象,无知识的行动,现在是不应当再继续下去了。因此,倘若我们现在对于方君有什么责问的地方,那只是为着诚意地对于真理的探求,并不是因为怀着什么恶意。方君是我们的友人,在友人的面前,不应有什么虚假的掩饰,或者方君也以为这种意见是对的。

    这是闲话,我们且转入正文。

    二、文艺的创造者与时代的创造者

    在《现代中国文学与社会生活》一文中,光慈还有许多话没有说,至于引起了许多不必要的误会。关于现代中国文学对于社会生活落后之一问题,方君有所补充:“我以为我们的文坛所以不能和我们这时代有极亲密的关系,除了蒋君所举的两点,还有个重大原因,便是文艺的创造者与时代的创造者没有极亲密的关系……”这一层意思似乎很对的,然而方君却不能更进一层地说:“文艺的创造者仅仅只承认自己是文艺的创造者,而不承认自己也是时代的创造者,因此他们与时代的创造者永远地对立着,或互相避免,而不能发生密切的关系。这么一来,文艺的创造者与时代的创造者,永远是两种人类,没有接近的机会,就是接近,也终免除不了两者之间的隔膜。”

    倘若方君的意思是这样的,那吗我以为是对的了,然而方君似乎还未了解这一层,始终视文艺的创造者与时代的创造者,为两种不同的东西。倘若文艺的创造者与时代的创造者永远是对立着,倘若文艺的创造者不觉悟到自己同时也应该做时代的创造者,也应该追随着时代或立在时代前面,为光明,为正谊,为人类的幸福奋斗,那吗就使他们跑到十字街头,与时代的创造者亲近一下,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所谓文艺的创造者应该同时做时代的创造者,这并不是说文艺的创造者应该拿起枪来,去到前方打仗,或是直接参加革命运动,去领导革命的群众。倘若某一个文艺者有这样的精力,一方面为文艺的创作,一方面从事实际的工作,那的确是为我们所馨香祷祝的事情。但是在事实上,这恐怕是不可能的。

    我们的意思是,文艺的创造者应认识清自己的使命,应确定自己的目的,应把自己的文艺的工作,当做创造时代的工作的一部分。他应当知道自己的一支笔为着谁个书写,书写的结果与时代,与社会有什么关系。倘若一个从事实际运动的革命党人,当他拿手枪或写宣言的当儿,目的是在于为人类争自由,为被压迫群众求解放,那吗我们的文艺者当拿起自己的笔来的时候,就应当认清自己的使命是同这位革命党人的一样。若如此,所谓实际的革命党人与文艺者,不过名稍有点不同罢了,其实他们的作用有什么差异呢?所谓文艺的创造者与时代的创造者,这两个名词也就没有对立着的必要了。

    然而我们的现代中国文坛的作家,有几个是这样想的呢?时代在咆哮着,呼喊着,震动着,而我们的文艺者却在象牙塔中漫谈趣味,低吟花月,似乎生在另一个时间和空间里,不但不觉悟到自己也应该负着创造时代的使命,而且对于创造时代的人们加以冷眼。这么一来,所谓文艺的创造者仅仅是文艺的创造者而已,永远为时代的废物。

    这种现象当然是资产阶级的假唯美主义有以造成的。我们的旧的作家,因为受了这种假唯美主义的毒太深了。实在没有即刻改变过来的可能,有的或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文艺的创造者同时要做时代的创造者呢?怎样做法呢?……因为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永远不能走入十字街头,所以他们永远是落在时代的后面,连与时代的创造者发生密切的关系都不可能了。

    但是所谓“从革命的浪潮里涌出来的新作家”,在对于自己的使命的观念上,那可就与旧作家大大地不同了。这一批新作家是革命的儿子,同时也就是革命的创造者,他们与时代有密切的关系。他们应当负着时代的使命,同时他们也就明白这种使命是如何地伟大,而应极力以求其实现。换而言之,他们插入文坛,是因为他们负有时代的使命,同时他们承认这种使命是与一般革命党人所负的使命一样。因此,他们一方面是文艺的创造者,同时也就是时代的创造者。唯有他们才真正地能表现现代中国社会的生活,捉住时代的心灵。他们以革命的忧乐为忧乐,革命与他们有连带的关系。但是我们的旧作家对于革命的态度是怎样的呢?……

    三、客观呢,还是主观?

    旧作家因为自己根本的观念是谬误的,不明白文艺对于时代的使命,所以他们与时代的生活隔离;因为隔离的原故,所以就缺乏实感,得不到新的材料。但是倘若一个作家缺乏对于时代生活的实感,那他无论如何,不会创造能够表现时代的作品来,因为艺术品的创作,虽然由于作家想象之力,但到底总是还要有一点实际生活的根据。

    所谓作家要有实感,并不是说艺术品的创作要完全凭本身的经验,因为这是不可能的,而且照这种理论做去,那艺术的范围将弄得太狭小了。若写强盗生活,自己一定要去当强盗;写娼妓生活,自己一定要去当娼妓;写死人临死的心理,自己也一定要去受死一番……那岂不是笑话吗?若如此,那吗文艺这件东西可以说完全要消灭了,因为娼妓生活只有娼妓自己才能写,强盗生活只有强盗自己才能写……但是我们到现在还未见到娼妓或强盗写出的文学作品来。

    这是当然的事情。无论谁个,倘若他不是呆子,都明白“文艺品的创造全凭本身的经验”是一种谬误的理论。

    但是什么是实感呢?实感的意义可分三层;第一,作者对于某种材料要亲近,因为亲近才能有观察的机会;第二,作者要明白某种材料是什么东西;第三,有了上两层,作者应确定对于某种材料的态度。如我们的时代是光明与黑暗斗争极剧烈的时代,是革命浪潮极高涨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有黑暗势力对于光明运动的袭击,有军阀的荒淫无度,有资本家的虐待工人,有劳苦群众对统治阶级的反抗,有革命党人的光荣的牺牲与奋斗……总之,在这个时代里,所谓材料的一层,是异常地富足而复杂。照理讲,这个时代的作家应当表现这个时代的生活。然而当我们的作家抱着旁观的态度,或者竟坐在象牙之塔的里面,根本不愿问这些事情,不但不用自己的心灵去参加社会的斗争,而且连旁观都不旁观一下,那吗,试问他将从何处得到时代生活的实感?他将从什么地方得到新的材料?当他根本不承认文艺家应当参加社会运动时,那他将怎样能与这些社会运动的人物亲近?既然没有这种亲近的实感,便不能了解时代浪潮里所发生的现象,也就不能创造出能表现时代生活的文艺作品来。因为这个原故,所以我以为旧作家已落在时代的后面了,无论如何不能担负表现时代生活的责任,而这种责任只得落在新作家的肩上,因为他们有时代生活的实感。

    我们并不拒绝旧作家加入革命文学的战线,倘若他们能改变方向,那他们是极欢迎的。不过一个文学家要改变方向,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理性方面,他们也许一时就能承认时代的要求,也许一时就能承认新的倾向,但是在情绪方面,在感觉方面,他们能即刻与旧的世界,和由这个世界所造成的观念,完完全全地脱离关系?这恐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罢?……

    照方君的意思,文艺品的创造可以凭借客观的观感,倘若旧作家能用他们的客观的观察,也是可以产生新时代的作品的,方君以为“终是凭借客观的观察为合于通例”。这是旧的写实主义与自然主义的理论,在表面上似乎是很对的,其实倘若我们一仔细地研究起来,那我们就觉得所谓“纯客观的观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关于革命文学》的一文中,光慈曾说过:“一个作家一定脱离不了社会的关系,在这一种社会的关系之中,他一定有他的经济的,阶级的,政治的地位,——在无形之中,他受这一种地位的关系之支配,而养成了一种阶级的心理。也许作家完全觉悟不到这一层,也许他自以为超乎一切,不受什么物质利益的束缚,但是在社会的关系上,他有意识地或无意识地,总是某一个社会团的代表,倘若这位作家是代表统治阶级的,那他的思想,他的情绪,以及他的行动,总都是反革命的,因之他所创造出来的作品也是如此。倘若这位作家是代表被压迫的,被剥削的群众的,那他的思想以及他的作品,将与前者适得其反,——他将歌咏革命,因为革命能够创造出自由和幸福来。

    倘若明白这个道理,那就可以知道所谓纯客观的观察是不可能的。一个作家既然是某一个社会团的代表,那他观察他们的周遭的事物,一定用这个社会团的眼光来观察,虽然眼睛是生在他的头上。若把他当做与社会无关的分子去看,那他的观察,或者可以说是客观的;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