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无间地狱

只不过我有办法到达接近大真灵的‘上游’位置，之后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去污染‘下游’的每一个人类。”

    “他们好像……不，不用‘好像’，他们都早已完了。”她笃定地说，“在我们到达这个地方之前，他们就已经遭到了毒手。”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无疑是验证了我糟糕的假想——这处据点是真的爆发了不合常理的现象。

    我全速冲进了办公楼的内部。也不走正门，直接撞碎了侧面的墙壁。上楼也不走楼梯，更不走电梯，而是撞碎天花板去到其他楼层。一些恶魔术士正在楼层里巡视。我要杀的就是这些人，自然没有视而不见的理由。

    “……他们不记得自己过去被黎明做过什么了吗？”我问。

    “怎么了？”我问，“是没有提取出来记忆吗？”

    很快，我就迅速地来到了那处据点前。那是座高大的办公楼，根据塞壬的感应反馈，楼的内部有二三十个恶魔术士。

    虽然是身在战场上，但我不用担忧自己在查看其他人记忆的时候会受到攻击。有塞壬在调节我的知觉和意识速度，我可以放心地看下去。

    而另一方面，黎明本身也有着邪恶的领袖魅力，深谙如何在施加恐惧和痛苦的同时给予诱惑和奖励。况且一六年的前夜也经历过毁灭，将其重新率领起来的人也是他，因此认同他继续作为领袖的前夜余孽绝不在少数。

    他们见我这个人突然攻打进来，手忙脚乱地组织起来防御和反击的态势。

    “但那是建立在成功的基础上吧。”作为我视角的这个恶魔术士居然对着黎明还可以硬着头皮说话，“我们知道你的新世界计划是什么，你之前也解释过了，就是要通过广播塔废墟上空的那个东西先直接污染大真灵，再以大真灵这个‘上游’去污染作为其‘下游’的每一个人类……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成功？”

    自不用说，那些不死人我都会尽自己所能用真灵之力处理掉。只不过根据我的了解，数量过多的不死人聚集在一起会引发恐怖的污染现象。如果想要防止这一点，必须要像是首都的地下研究所一样将其分别隔离。或许这处据点里的敌人们也做过效果类似的措施，如果我在外面随意轰炸，很可能反而会弄巧成拙地打破安全措施，使得污染现象爆发。

    而我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的头颅一个接一个地劈碎。

    “那也是你的误会。他并不是觉得我不会成功，而是不希望我成功，所以拒绝为我提供帮助。因为一旦我的计划成功，我就真的可以成为新世界的统治者……只不过我的方针仍然满足了他的最低需求，他就没有来亲手阻止我，而是自己去另起炉灶了。”黎明说。

    然而有的人不这么想，尤其是这处据点的人。他们害怕污染现象，也害怕自己被“污染”转化为不死人。他们起初不知道自己被召集过来之后会被安排做集中收容大量不死人的高危任务，而随着时间推移，有人开始在他们之中煽动叛变，暗中计划从迷雾里逃离出去。

    “白驹就是因为觉得你的做法没有希望，所以才会在最近与你分道扬镳的，不是吗？”恶魔术士破罐子破摔地说。

    而此刻的我却是有着另外的怀疑：这处据点真的没问题吗？

    等到他再次苏醒之后，他便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了。

    以我的力量，哪怕是在这个距离之下也可以直接放出刀罡，把这座办公楼所在的土地夷为平地。但是在办公楼里面应该还收容着数量不少的不死人，还是不要那么粗暴比较好。

    与此同时，我也得到了某些额外的信息。

    然后，我幻视到了与这个地方不同的场景。

    闻言，恶魔术士毫不犹豫地启动了自己的自杀法术。

    “什么人？”

    塞壬三下五除二就提取出了其中的记忆，然后更加惊讶了，“这些灵体碎片都是什么东西……”

    灵体碎片也是可以被伪造的吗？如果是这样，这些被我杀死的人又算是什么东西？

    他似乎比较欣赏这个胆敢顶撞自己的人，还特地补充了几句话，“当然，仅仅凭借着那个‘污染’漩涡，还远不足以达到计划中的目标。这次的实验真的就只是实验，预计会把蜃楼市周边数座城市的人全部转化为阶段三的不死人，仅此而已……然后，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可能成功呢？”

    我按照塞壬的指引，向着之前那三个恶魔术士打算前往的“还没有出事的据点”移动。现阶段最令人担心的问题就是我不知道黎明的计划进行到了什么地步，会不会在我处理其他事情的时候，他的计划进度突然就完成了。不过我这一趟下来估计也不会占用太多时间，必须趁着这个机会收集到尽可能多的信息。

    难不成他们都是不死人？但我又不是没有砍杀过不死人，这种“手感”不像是杀死不死人的感觉。

    我是以其中一个恶魔术士的视角在观看这一幕。

    “怎么会呢？现在我正愁人手不足呢，还需要你们为我继续效力。”黎明的话语更是令他心里的希望膨胀，“至于你们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反叛心思么，只要你们日后思过，我就会大方地原谅你们。”

    “记忆都提取出来了……也不是，确切地说，很多记忆都被黎明设置在其中的‘引燃火焰’符文给燃烧掉了，但我还是抢救了出来少数，也根据不同人的记忆拼凑出来了一些完整的内容……但是问题不在这里。”她不可思议地说，“这些灵体碎片居然都是赝品。”

    “有人入侵！”

    假设那是咬血编造的谎言，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那种角色，我此刻前往广播塔废墟也不见得就只需要面对黎明。因为那种可能性代表的是咬血再度成为了我的敌人，她这一次会与黎明合作对付我。

    “我把他们的记忆整理完毕了。先看看这些吧。”说着，塞壬把之前拼凑起来的记忆传输到了我的脑海里。

    “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