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卷第十七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上

    〈起戊辰六月高麗後廢王昌盡壬申高麗恭讓王四年〉凡四年

    尊廢王禑爲上王。母謹妃李氏爲王大妃。

    禑所幸諸妃翁主。皆歸私第。絶其供上。流諸妃父姜仁裕崔天儉趙英吉申雅王興等。

    李仁任卒。

    曺敏修請禮葬贈諡。典儀副令孔俯曰。吾不諡廣平。孰爲之。議曰荒謬。李崇仁河崙姜淮伯等折辱之。俯以詼諧對。後臺官追論仁任。竟瀦其宅。禁錮子孫。

    朴宜中還自明。帝許罷鐵嶺衛。

    宜中奉帝旨以來。有曰。以王所言。其地合隷高麗。以理勢言之。曩爲元統。合隷遼東。所言未可輕信。必待詳察然後已。自恭愍朝。朝聘者多賫金銀土産。市彩帛輕貨。雖有識者。迫於權貴所托。私裝居貢獻十分之九。中國人以爲。高麗人假事大。貪貿易而來耳。及林廉用事。其弊尤甚。宜中行裝無一物。遼東護送鎭撫徐顯索布。宜中傾囊示之。解所服紵衣與之。顯歎其淸高。以告禮部。帝引見。待之有加。顯出語人曰。偰宰相以下。吾所見麗使多矣。至尊禮待。未有如朴宰相者。帝又命禮部。饗於會同舘。序前元平章院使之上。遂寢鐵嶺立衛之議。宜中之還。崔瑩擧兵報至。從者恐爲遼東所執。中道皆逃。宜中單騎至遼東。畧無懼色。〈按。國之爲貨。莫過於金銀。苟有兵革。賞賚奬勸。非此莫可。交鄰事大。所需百端。非此莫可。東人貪好華物。以我千百年不毁之寶貨。貿取易敗之彩帛玩好。此所以財竭於內。而臨難無以濟用。爲國者其可不禁而抑之乎。〉

    賜曺敏修及我太祖功臣號。○秋七月。都堂遣使。獻衣襨于廢王。

    禑生日也。尋遷禑于驪興。以其郡兵宿衛。收稅供奉。

    倭陷光州。○源了俊遣使獻方物。歸被虜人。

    凡二百五十人。

    遣使告遜位于明。

    遣贊成禹仁烈政堂偰長壽。兼奏崔瑩攻遼之罪。〈按明史藁。禑請遜位于子昌。帝曰。前聞其王被囚。此必其國有謀。姑俟之。以觀其變。〉

    流侍中曺敏修于昌寧。

    大司憲趙浚。劾貪婪沮革私田。逐之。尋許放歸田里。

    八月。以李穡爲侍中。我太祖守侍中。○開書筵。

    李穡領書筵事。鄭夢周知書筵事。權近鄭道傳幷充書筵官。又令憲府重房史官各一人。更日入侍。後昌怠於讀書。大司成尹紹宗上書曰。殿下受讀論語。今十有三月矣。每日新知。不過三四字而已。殿下近日怠學之端。形於外。師傅未退。音訓未通。輒讀輒起。俄稱御膳失時。輒入於內。聖學何由而進。上王初立。聡明向學。而奸臣爲盜國之計。卽罷講筵。誤我上王。幾覆宗社。殿下如怠學。奈宗社生靈何。便嬖近習。害聖德之稂莠也。賢士大夫。養聖德之雨露也。凡宮人內寺。亦用程子筵奏。選年四五十以上厚重之人。以備左右。其年少者。不使之進。以絶導上邪私之源。大內器服。以紂之玉杯象箸爲戒。以禹之惡衣服爲法。正殿受讀之際。師傅進見之時。爲之起避。以致尊師重傅之意。養成聖德。莫急於此。道傳見之曰。議論切至。深得告君之軆。申氏曰。紹宗自爲諫官。直斥無隱。若數罪者然。此豈眞直言者哉。不過谷永之專攻上身爾彰君之惡。弄之掌股之間。不然則何以革面於二君也。〈按。此書所謂上王。指禑也。然則禑雖廢。而猶能尊以上王之號也。辛氏之說。未能明正說出。則依舊是王氏。而紹宗輩旣委質爲臣矣。父王廢遷。嗣君幼冲。國家多難。人心憂危。爲其臣者。當小心屛氣。務爲鎭定。使人心有所係屬。可也。當是時。昌年十歲。十歲之兒。豈容無失。雖有過失。當掩覆而勿彰露。如有一善。當闡揚而動瞻聆。必欲使一國人心。不至離背。而輔養之道。當盡吾責而已。紹宗誠若與師傅筵臣私相憂歎而發。則可矣。騰諸章奏。以彰其失。使國人缺望。其不忠大矣。安知此書非圖革鼎之先兆乎。道傳之稱賞。難掩其唱和指嗾之迹也。〉

    誅李光甫。

    光甫本市井無賴也。禑遊東江。逢迎所欲。朝夕不離側。至是。下獄杖死。

    改定田制。

    時田制大毁。田柴之科。廢而爲私田。豪強兼幷。攘奪土田。太祖與趙浚鄭道傳。議革私田而復均田之制。浚與同列。上?極論之。其畧曰。聖祖龍興。三韓旣一。乃定田制。分給臣民。凡受田者。有罪則收之。人人自重。不敢犯法。禮義興而風俗美。府衛之兵。州郡津驛之吏。各食其田。土着安業。國以富強。自是以來。閑人功蔭投化入鎭加給補給登科別賜之名。代有增益。掌田之官。不堪煩瑣。授田受田之法。漸致隳弛。奸猾乘間欺蔽。已仕已嫁者。尙食閑人之田。不踐行伍者。冒食軍田。私授隱盜。旣食役分。又食閑人。又食軍田。爲宰相而當受田三百餘結者。曾無立錐之可資。爲宰相而受祿三百六十碩者。尙不滿二十碩。國家割膏腴之地。以祿四十二都府甲士十餘萬人。其衣粮器械。皆從田出。無養兵之費。卽三代寓兵於農之意也。今也兵與田俱亡。每至倉卒。則驅農民以補兵。故兵弱而餌敵。割農食以養兵。故戶削而邑亡。以祖宗至公分授之田。爲一家父子之所私。不仕朝行。不蹈軍門者。錦衣玉食。坐享其利。雖以開國功臣之後。夙夜侍衛之臣。百戰勤苦之士。反不得一畒之食。其何以勸忠義而責事功哉。內而版圖典法。外而守令廉使。日聽田訟。辭連盈獄。數月之案。積如丘山。一畒之爭。連數十年。以私田爲爭端而訟煩也。至於近世。兼幷尤甚。跨州包郡。山川爲標。皆指爲祖業之田。一畒之主。過於五六。一年之租。收至八九。成群橫行。縱暴侵掠。寃呼之聲。上徹于天。臣願遵聖祖至公分授之法。革後人私受兼幷之弊。非士非軍非執國役者。毋得授田。令終其身。不得私相授受。嚴立禁限。與民更始。社稷之基。安盤石而壯泰山。國家之威。震雷霆而熾炎火。舊家世族。交相謗毁。李穡洪永通以爲。不可輕改舊法。苟革之則士君子生理日蹙。必趍工商。李琳禹玄寶邊安烈及權近柳伯濡等附穡議。鄭道傳尹紹宗等附浚議。鄭夢周依違兩間。又令百官議。議者五十三人。欲革者十八九。不欲者皆巨室也。太祖卒用浚議。革之。〈按。忠臣之事君。必欲使法令出於吾君。而不出於臣下。必欲使民心愛戴吾君。而不愛戴乎他人而已。當此之時。我太祖爲朝野所屬望。政令之布施。民心之愛戴。皆在我太祖。是豈牧圃諸公之所欲哉。私田兼幷之弊。誠亟去之勿疑。而諸公之沮革者。非爲自利也。惟恐民心之因此而漸歸太祖也。彼浚輩之苦口力爭。必欲革之者。非忠於麗。乃忠於太祖也。執跡而論之。則諸公之苦心麗室。亦可敬而可法也夫。〉○浚旣論田制。又與同列。條陳時務。畧曰。國初設官。置宰相。以統六部。置監寺倉庫。以承六部。六部。百官之本。而政事之所出也。今百僚庶事。渙散無統。臣願以六典之事。歸之六部。以各司分屬六部。宰臣提綱於上。六部判書。領諸郞及屬司。各以其職。聽命於下。大事則六部郞。小事則六色掌。以時奉承行移。如是則簡以制繁。卑以聽尊。敎令易行。政事易擧也。人主之職。論相而已。本朝之制。中書則曰令侍中平章參政政堂。法天之五星。樞密之七。則法天之北斗。宰樞合坐。始於事元之初。至近代。坐都堂與國政者。至六七十人。官職之濫。古未有也。願自今。非論道經邦爕理陰陽正己以正百官者。非淸白忠直嫉惡好賢國爾忘家者。非戰勝攻取勇冠三軍威加殊俗者。不許兩府。凡不急之官。雜冗之吏。一皆沙汰。以復祖宗成憲。又言。文廟三十八年之治。以所用皆老成。願自今士大夫幼弱子弟。不許東班九品以上官。其冒受者。罪其父兄。糾正。職察百官。秩卑責重。令陞其秩。以振紀綱。守令。近民之職。不可不重。自今。非經顯秩有名望者。非歷試中外有顯績者。不許除授監務縣令。以府史胥吏不學墻面之輩。以毒于民。自今。以臺諫六曹所擧有才幹者遣之。陞階參官。諸安集。一切罷之。府史胥吏。只除權務之職。罷供驛署。以屬軍簿司。凡馬匹驛卒。據都堂文字。方許發遣。罷尙乘局。屬司僕寺。不許內竪除授。凡都監。有事則置。無事則罷。例也。願罷造成都監。屬繕工寺。罷防禦火桶都監。屬軍器寺。都城。根本之地。風化之所先。近來敎養無法。力役煩重。願罷都捴都監。將五部屬之開城府。每一里。擇耆老有學者。爲社長。依黨序法。敎養子弟。其賤人及工商子弟。各事所業。毋使群戱街巷。以長浮薄之風。違者罪社長及父兄。今臣民之猶襲胡服者。一切糾理。其奔走權門。不供其職者。停職徵祿。都評議使移文中外。所係至重。而使一錄事署名。非通變防姦之道。願都堂文帖。必令印之。舊制。下王牌於倉庫官司。必印以行信寶。今內竪獨署其名。亦非所以防姦也。願內用令都堂供之。毋下王牌。以塞內竪盜竊之源。聽訟决事之官。出納錢糓之司。交通私書。顚倒是非者。一切禁止。違者其請與聽者。以不廉論。古者民年十六爲丁。六十免役。州郡每歲計口籍民。貢于按廉。按廉貢于戶部。朝廷之徵兵調役。如指諸掌。近來法毁。徵兵調役。鄕里欺蔽。富壯免而貧弱行。吏民流亡。州郡空虛者。戶口不籍之流禍也。願今當量田。以田多寡。籍戶爲上中下。又戶分良賤。徵調有憑。諸島魚塩畜牧之蕃。國家之不可無者也。自鴨綠以南。大抵皆山。肥膏之田。在濱海。沃野數千里。陷于倭奴。蒹葭際天。國家旣失魚鱉畜牧之利。又失沃野良田之入。願用漢氏募民實塞下故事。許荒地開墾者。限二十年。不稅其田。不役其民。專屬水軍萬戶府。修立城堡。屯聚老弱。遠斥候謹烽火。無事。耕耘魚塩鑄冶。以時造船。冦至。淸野入堡。而水軍擊之。自合浦以至義州皆如此。則不出數年。流亡盡還。邊境旣實。諸島漸充。船艦多而水軍習。海冦遁而邊郡寧。漕轉易而倉廩實矣。諸道元帥。能置屯田修戰艦。結人心施號令。滅賊安邊者。賜島田。世食其入。傳之子孫。其失一城堡亡一州郡者。處以軍法。毋得輕宥。以示勸懲。西北一面。國之藩屛。頃者姦兇擅國。廣置私人。元帥萬戶。加於舊額。自今。擇文武兼備威望夙著者。每道元帥一人。上副萬戶各二人。餘皆罷之。千戶之任。令元帥擇威惠爲民服信者授之。毋數易置。權勢之家。競爲互市。貂皮松子人蔘蜂蜜黃蠟米豆之類。無不徵斂。自今。抑買者。一切禁之。違者痛繩以法。禾尺才人。不事耕種。相聚山谷。詐稱倭賊。其勢可畏。自今所居州郡。課其生口。以成其籍。使不得流移。授以曠地。俾勤耕種。與平民同。下其書都堂。多所採用。

    倭冦巨濟。

    以倭冦漸熾。遣崔七夕張思吉等禦之。尋陷連山縣開泰寺。又冦淸州儒城樂安沃州黃磵等縣。

    改諸道按廉使。爲都觀察黜陟使。

    趙浚言。今方鎭州牧。多兩府大臣。故按廉秩卑。未能嚴於黜陟。紀綱不振。願法祖宗遣兩府之成憲。軆唐室遣大臣之故事。以田野闢戶口增詞訟簡賦役均學校興。黜陟州郡。以號令嚴器械精兵卒鍊屯田修海冦息。賞罰方鎭。於是。從其議。

    以趙云仡爲西海道都觀察使。

    云仡將行。上書曰。本朝水近倭島。陸連胡地。不可不虞。國界自西海至楊廣全羅至慶尙。海道近二千餘里。有水中可居之地。曰大靑小靑喬桐江華珍島絶影南海巨濟等大島二十。小島不可勝數。皆有沃壤魚塩之利。今廢而不資。爲可歎已。宜於五軍將帥八道軍官。各給虎符金牌。其千戶百戶。授以牌面。仍以大小海島。爲其食邑。傳諸子孫。則不惟將帥一身之富。子孫萬世。衣食有餘矣。人人誰不各自爲戰乎。人人各自爲戰。則戰艦自備。兵粮自賫。而爲游兵。因出其不意擊之。則賊不敢窺覦。得以富庶。煙火相望。雞犬相聞。民獲魚塩之利。國無漕轉之虞。祖宗土地。復全於今日矣。昌下其書都堂。云仡觀察州郡。頓綱振紀。抑強扶弱。有犯法者。毫髮不貸。部內大治。〈按。我東三面環海。西通中國。東南憂倭。海防之策。不容少緩。新羅沿海備倭之所。至今遺迹猶多。羅時淸海鎭。今唐津之莞島也。中國人常從海路。侵掠新羅人。爲奴婢。張保臯出鎭廵警。海上無侵掠者。高麗辛巳東征以後。自合浦至西南沿海。皆設萬戶府。倭人不敢西向而釣。此前事之明鑑也。及其季世。邊防解弛。倭冦乘釁。列郡土崩。先王之政。不復講矣。當時禦倭之策。人皆言之。而趙浚趙云仡之語。最爲切要。無論古今異宜。必可行者也。〉

    改量田。○復銓選法。

    舊制。文武銓注。吏兵部分掌之。府衛則自隊正以上。諸司則自九品以上及府史胥徒。皆着其年月。錄其功過。歲抄陞黜。謂之都目政。自權姦竊國。官爵出于私門。都目之政久廢。至是。左司議李行上言。自權臣擅政以來。開驟進之門。籍蒼赤以賂之。用田宅以賄之。批敎未下。而某爲某官。道路喧傳。名分混淆。祖宗崇賢重祿之意安在。近來官職。賤若泥沙。由是。士無忘軀犯顔之節。兵乏徇義守死之心。乞令大臣。考其功績。察其德行。授之添設。非軍功。一切禁斷。百僚無職事者。一切汰去。義成德泉諸倉庫錢糓。乞依豊儲料物例。復設使副丞注簿。至如省府察院。不可不愼簡。宜遵祖宗成規。以新一代之理。於是。追錄其勞。仕者大悅。

    以我太祖都捴中外諸軍事。○三道都指揮使鄭地。擊倭于南原。大破之。

    時。倭冦楊全慶等道。自夏及秋。屠燒州郡。晉州牧使李贇戰死。倭自雲峰。踰八羅峴。〈今稱八良峴。在雲峰縣東二十里。號爲要害地。〉至南原地。督都廵問使崔雲海。副元帥金宗衍。助戰元帥金伯興等。奮擊大破之。賊夜遁。人謂非此戰則三道民幾盡矣。

    復以士人爲縣令監務。

    禑時。權姦秉政。諸州安集。競用私人。頗有士林所不知者。求媚媒進。貪殘甚於胥吏。至是。始用士流。罷諸州安集。府史胥徒。只除權務職。

    九月。有雉集于壽寧宮。〈卽壽昌宮。〉○冬十月。遣侍中李穡等。賀正于明。且請王官監國。

    自恭愍薨。天子每徵執政入朝。皆畏懼不敢行。及穡爲相。自請入朝。人皆固止之。穡曰。位極人臣。常欲以死報之。設死道路。以屍將命。苟得達國命於天子。雖死猶生。遂與簽書密直李崇仁。如京師賀正。且請王官監國子弟入侍。時。太祖威德日盛。中外歸心。穡恐其未還有變。請太祖同行曰。公擧義以尊中國。然非執政親朝。則公之忠誠。無以白於天下。太祖曰。吾與公一時並使。國事誰任。我擇一子。從公而行。猶吾往也。〈權近齊陵碑文。〉遂以我太宗爲書狀官。穡至金陵。帝素聞穡名。禮待甚厚。乃曰。仕元朝。應解漢語。穡以漢語遽對曰。請親朝。帝笑曰。汝之漢語。正似納哈出。穡還語人曰。皇帝。心無所主之主也。我意帝必問此事。則帝不問之。所問皆非我意也。時人譏之。〈按。人以牧隱爲譏。然非知其心也。牧隱心乎麗者也。太祖威德日盛。人心歸向。非其所欲也。軍國大權。旣有所歸。彼麗室遺老。雖有區區之忠。亦何以成其計哉。君廢國亂。正宜退藏。而牧隱不避屑屑之譏。有進而無退。則其以一身任國家之興亡矣。當是時。鐵嶺立衛之事。已彌縫矣。攻遼激怒之擧。又歸虛矣。其事機之緊切。實無過於親朝一節。牧隱自請爲賀正使。及對天子。奏請親朝。又請王官監國。又云。我意帝必問此事。則帝不之問。所謂此事。指何事也。盖天下新定。帝意在安輯。而與牧隱之所欲。有不同者。故其言如是矣。執此而言之。其憑依上國。欲有所爲之意。的然明矣。牧隱奉使未一月。而又遣姜淮伯。請親朝。則其請朝事。皆牧隱之謀也。及天子不許。又遣使請朝。牧隱催之速行。其綢繆之謀。盖有所定。而後來臺臣論李崇仁之罪曰。循穡奸計。督昌親朝。欲立辛禑云。則其機至此發露。而事勢之緊切。據此可知矣。天旣厭德。昌母李氏。悶其幼而尼之。此又天也。圃隱則甞爲太祖拔擢。自外面視之。浚與道傳等也。是同參功臣。不露形迹。欲從中圖之。此皆當日諸公之意。而史不言也。〉

    十一月。大霧。○遣密直使姜淮伯等。請朝見于明。

    淮伯等至明。帝旨曰。高麗臣子。逐其父。立其子。請欲來朝。盖爲彜倫大壞。諭使者歸。童子不必來朝。立亦在彼。廢亦在彼。中國不與相干。

    十二月。帝遣人求馬及閹人。○殺前侍中崔瑩。

    先是。復執瑩囚廵軍。鞫流忠州。殺瑩所親信宋光義安沼等。至是。典法判書趙仁沃。郞舍許應等。上?言。瑩誠社稷臣也。然决策攻遼。獲罪天子。願斷以大義。以謝天子。昌從之。遂斬瑩。年七十三。瑩臨刑。辭色不變。死之日。都人罷市。遠近聞者街童巷婦。皆爲流涕。屍在道傍。行者下馬。都堂賻以米豆布紙。遣使如明。奏誅瑩。瑩性剛直忠淸。膂力過人。臨陣對敵。神氣安閑。矢石交於左右。畧無懼色。莅軍嚴峻。期以必勝。戰士却一步。便斬之。以故。大小百戰。所向有功。未甞一敗。初瑩年十六。父雍戒之曰。汝當見金如石。瑩佩服終身。不事産業。居第甚隘陋。處之怡然。服食儉素。屢至空乏。見乘肥衣輕者。不啻如犬豕。雖身都將相。久典兵權。而關節不行。世服其淸。務持大軆。不究細理。終身將兵。麾下士卒識面者。不過數十。在鞍馬間。往往賦詠爲樂。見人不義。必深惡痛斥。每赴都堂。正色直言。甞語人曰。吾於國事。中夜思之。詰朝語同列諸相。無與我同心者。不如致仕閑居。然性少戅。且無學術。事皆斷以己意。喜殺立威。尹紹宗論瑩曰。功盖一國。罪滿天下。以爲名言。本朝諡武愍。〈按。慵齋叢話云。瑩臨刑曰。我平生若有貪慾之心。則墓上生草。不然則不生矣。墓至今禿赭。人謂之赤墳云。墓在今高陽郡東十里大慈山。卞季良詩云。奮威光國鬢星星。學語街童盡識名。一片壯心應不死。千秋永與太山橫。〉

    己巳後廢王昌元年〈十一月以後屬恭讓王〉春正月。復令史翰典校直內。

    舊制。藝文掌詞命。春秋掌記事。典校掌祀典而修祝文。置官禁中。號禁內。後館寺在外。本職官。請以史翰二人典校一人直內。從之。史舘崔蠲等。又上書言。本朝設兩舘。選文行八人。任史翰。又置兼官領之。重其任也。近來但以供奉四人當之。員少秩卑。故九重之事。廟堂之議。不能備記。願自今史翰八人。各修史草二本。秩滿當遷。一本納舘。一本藏家。以備後考。兼官充修撰以下。各據聞見記錄。送史舘。京外大小衙門。凡所施爲。一一報舘。以憑記錄。從之。

    二月。慶尙道元帥朴葳。擊對馬島。焚之。

    葳以兵船百艘擊之。燒倭船三百艘。廬舍殆盡。元帥金宗衍崔七夕朴子安繼至。搜被虜人百餘還。

    三月。朝會始用樂。

    禮曹請之也。先是。趙浚上言。本朝樂節。凡宴饗賓客。必用唐樂。繼以鄕樂。今倡妓歌舞聲音之節。終不合於中和。殊失禮樂之本。謹按朝廷儀注。其視朝燕饗。只使伶人按樂。而倡妓不與焉。願遵此法。宮中宴饗。只奏唐樂。毋令倡妓近前。〈按。僿說曰。樂以和淡爲貴。非所以導欲也。高麗樂有獻仙桃壽延長五羊仙拋毬樂蓮花臺舞皷六者。皆女樂也。崔承老上書。以喜觀鄕樂。爲光宗之失德。又至毅宗聲妓之戱。皆?者白善淵等慫惥爲之。史臣書以爲戒。而後王盖莫能改也。今趙浚請無令倡妓近前。其說正大。不可棄也。〉

    夏四月。帝求良女。

    李穡等之還。帝宣諭。高麗有根脚好人家女孩兒。與將來敎做親。

    六月。遣評理尹承順密直權近于明。復請親朝。且禀處女事。○以沈德符判三司事。安宗源贊成事。鄭夢周大提學。○秋七月。我太祖及沈德符等。享廢王于驪興。

    禑生日也。

    倭冦咸陽。節制使金賞敗死。○以李穡判門下府事。李琳爲侍中。

    穡擧琳代己。

    倭冦鐵州。

    倭獲知州妻。妻投水。賊援之。驚歎不敢近。購以金贖。知州贖而避之他所。又爲賊所掠。無金莫贖。妻不屈遇害。時權近奉使過之。作詩以悼。

    八月。琉球國遣使來聘。

    琉球國在我國東南海中。東近日本。自古未嘗通使。至是。其國中山王察度。聞我國伐對馬島。遣其臣玉之。奉表稱臣。歸我被倭虜掠人口。獻方物琉黃蘇木胡椒及甲。使到順天府。都堂以前代所不來。難其接待。昌曰。遠人來貢。使之入京慰送。可也。遂遣判事陳義貴。爲迎接使。昌以琉球所獻蘇木胡椒。將用諸宮中。判事柳伯濡諫曰。昔忠肅王置醢瓮宮中。史書之。傳以爲笑。不從。

    始置義倉。

    鄭夢周成石璘等。建議置之。仍令諸道施行。

    罷左司議大夫文益漸。

    益漸少以文行名。甞持母服。値倭冦。獨在山間。衰絰饋奠。伏前號哭。誓死不去。倭感歎不加害。事聞?閭。時以賢良。徵拜左司議。諫官李竴。以私田不可復。上書爭之。益漸不署名。趙浚劾之放歸。恭愍朝。益漸嘗奉使入元。得木綿種來。屬其舅鄭天益種之。比三年。遂大蕃衍。此東方木綿之始也。李子曰。其孝誠有臨死生不奪之節。則不貳心於革命之秋。可知也。趙浚一時吹毛言。何足以浼也。

    遣金允厚金仁用等。如琉球報聘。○九月。將親朝于明。不果。

    昌將親朝。李穡曰。遼野寒甚。宜早行。旣而謹妃李氏憫其年幼。言於都堂。寢其行。

    命李穡李琳及我太祖。劒履上殿。贊拜不名。

    從趙浚鄭夢周請也。

    以張夏成石璘爲評理。趙云仡金士衡同知密直。○請朝使尹承順等。還自明。

    承順等至京師。禮部尙書李源明詰之曰。爾受國王之命而爲宰相。爾不告王。以爾爵私與於人。人亦無王命而私受於爾。則國王其不罪之乎。爾國之王。受帝命承王爵。今不奏請。私與其子。是何禮耶。〈此一節出權近陽村集。〉及還。錄示帝旨曰。高麗國中多事。爲陪臣者。忠逆混淆。所爲皆非良謀。君位自王氏被弑絶嗣。後雖假王氏。以異姓爲之。亦非三韓世守之良謀。童子不必赴京。果有賢智陪臣在位。定君臣之分於上。造妥民之計於國。雖數十歲不朝。亦何患哉。連歲來朝。又何厭哉。因命勿送處女。權近中路開見。旣還。先示李琳。然後乃付都堂。憲官劾論近罪。欲置死地。太祖申救得免。

    冬十月。大霧。○大雨震電。○流提學李崇仁密直權近。

    崇仁文章簡潔高古。李穡亟稱中國罕比。尹紹宗忌之。讒于趙浚。欲殺之。至是。諫官具成佑吳思忠南在等。劾崇仁奸貪邪佞。當母憂。求爲試官。從李穡赴京。身親買賣。雖詩成七步口誦堯舜之言。曾犬豕之不若。眞所謂小人儒也。近上書訟。崇仁之父老病。欲生前得見其子掌試之榮。國家俾之掌試。若其固辭。則是知有死母而不知有生父也。故崇仁黽勉就職。此觀過知仁也。今之仕者。或父母俱歿。三年之內。踐華要坐憲府。刑人殺人。不以爲愧者。不審此人爲誰榮乎。爲父忘母。猶爲不孝。則爲自己忘父母。得爲眞孝乎。因陳崇仁才行及買賣誣陷事。時浚起復在官。謂近?論己。深銜之。嗾諫官。劾近黨比崇仁及私洩咨文之罪。流崇仁於京山府。近於牛峯縣。尋移寧海。穡亦不安。上箋乞退。歸長湍。

    十一月。地震。○雷。○大護軍金佇等。謀復廢王禑。事覺下獄。我太祖與沈德符等。立定昌君瑤爲王。

    大護軍金佇。與前副令鄭得厚。潛謁禑。佇崔瑩甥也。得厚亦瑩族。禑泣曰。不堪欝欝居此。斂手就死。但得一力士。害李侍中。吾志可濟也。因授一劒。使遺素善禮儀判書郭忠輔。令八關日擧事。事成。妻以妃妹。富貴共之。佇來告忠輔。忠輔陽諾。奔告太祖。戊寅八關小會。太祖在邸。不與會。佇等夜詣太祖第。被執。得厚自刎死。囚佇廵軍獄。鞫之。辭連前判書趙方興及邊安烈李琳禹玄寶禹仁烈王安德禹洪壽。共謀迎驪興王爲內應。於是。遷禑于江陵。太祖與判三司沈德符贊成池湧奇鄭夢周政堂偰長壽評理成石璘知門下趙浚判事朴葳密直副使鄭道傳。會興國寺。大陳兵衛。議禑昌本非王氏子。不可奉宗祀。又有天子之命。當廢假立眞。定昌君瑤。神王七世孫。族屬?近。當立。浚曰。定昌君生長富貴。但知治財。不知治國。石璘曰。立君當擇賢。不必論族屬親踈。於是。書宗室數人名。詣啓明殿探籌。復得瑤名。己卯質明。太祖與德符等八人。詣定妃宮奉敎。放昌于江華。姓辛氏昌。在位一年。及死。年十歲。百官迎立瑤。瑤驚懼而辭。妃手授以印。卽位于壽昌宮。時年四十五。憂懼方夜不眠。謂左右曰。余平生衣食使令皆足。乃今負荷。如此其重。不知所爲。遂泣。是夕。王壻姜淮季父蓍白王。諸將相立殿下。圖免己禍。非爲王氏也。殿下愼勿親信。思所以自保。尹紹宗聞之。告太祖。太祖入對。請罪讒人。王默然。遂與諸功臣有間。未幾。佇暴死獄中。斬尸于市。流其黨鄭地李居仁柳惠孫李乙珍李惟仁柳蕃趙瑚安柱等二十七人。斬方興。〈按。申氏曰。元天錫集。聞今月十五日。定昌君立。以前王父子。爲辛旽子孫。廢爲庶人。爲題者二首曰。前王父子各分離。萬里東西天一涯。可使一身爲庶類。寸心千古不遷移。祖王信誓應乎天。餘澤流傳二百年。分揀眞假何不早。彼蒼之鑑昭明然。〉○降禑昌爲庶人。未幾。諫官吳思忠等。請誅禑昌曰。春秋之法。亂臣賊子。人得以誅。先發後聞。不必士師。繼而司宰副令尹會宗上言。二兇祖宗罪人。王氏臣子不共戴天之讎。不可一日而置王氏之地上。會宗。紹宗之弟也。臣事禑昌。職非言官。而上書請誅。人有議者。?奏。王歷問宰相。太祖曰。此事不易。旣以安置江陵。聞于朝廷。不可中變。且臣等在。雖欲爲亂。何爲哉。不從。遣政堂徐均衡于江陵。誅禑。大提學柳珣于江華。誅昌。禑妻崔氏大哭曰。妾之至此。吾父過也。不食十餘日。日夜哭泣。夜必抱屍而宿。得粒必精舂供奠。時人憐之。注書吉再。不食菜果塩醬。方喪三年。〈按。李陸靑坡劇談曰。禑臨刑。崔寧妃踴身奔救。邑吏執其衣裾却之。妃大罵曰。老奴何敢以手汚我。遂裂去其裾。觀者竦動。李謹妃老居開城本第。有屛風折一疊。侍婢欲改之。妃曰。先王親折之。不可改也。每遇禑忌日。必流涕祭之。太祖賜二妃守信田各三百結。而謹妃又加三百結。盖褒之也。○按。申氏曰。元天錫集。國家令前王父子賜死爲題者一首曰。位高鍾鼎是君恩。反目含讎已滅門。一國豈能流景祚。九原難可雪幽寃。又曰。禑昌事當以元天錫所紀爲信史。又曰。余觀天錫集。辛禑之遷。崔瑩之被刑。禑昌之廢及賜死。牧隱之謫長湍。皆有詩。直書無隱。比之麟趾之麗史。不啻日星蝃蝀之相懸。草野之間。有此董狐之筆。豈非石壓笋斜出者耶。〉

    下

    尊定妃爲王大妃。母王氏爲福寧宮主。妃盧氏爲順妃。長子奭爲世子。大赦。○以李穡判門下府事。沈德符爲侍中。我太祖守侍中。鄭夢周池湧奇爲贊成事。趙浚知門下府事。

    穡辭職歸長湍別業。已月餘。至是詣闕賀。王召入下床而待曰。平生閒遊。不意今日得此。願卿輔之。又謂我太祖及沈德符曰。余本無德。得忝大位。卿其善圖之。潸然涕下。浚仍兼大司憲。上?畧曰。府兵領於八衛。八衛統於軍簿。四十二都府之兵。十有二萬。而隊有正。伍有尉。以至上將。以相統屬。所以嚴禁衛禦外侮也。事元以來。昇平日久。禁衛無人。八衛之制爲虛設。四十二都府五員十將尉正之祿。非幼弱子弟。卽工商賤隷。或食其祿而曠其職。或勤王事而不得食。豈忠信重祿之意哉。願倂近侍司門等及各愛馬于諸衛。輪直考其勤怠。隨品錄用。則人樂任而武備張矣。又言。宰相無軍功。不得封君。?官不許拜朝官。京畿八縣。依例置官。使開城府考績。使均其賦役。又言。五軍四十二都府。卽漢之南北軍。唐之府衛兵也。近世兵制大毁。自今。閒散四品以上。屬之三軍。軍置將佐。五品以下。屬之府衛。而統于軍簿。使上下相維。軍政出于一。則如身使臂。臂使指。又言。食爲民天。糓由牛出。是以有禁殺都監。所以重農也。宜令申禁犯者。以殺人論。州郡因朔膳使客供支等事。當農弋獵。願京畿築雞豚塲二所。一令典廐主之。以奉祭祀。一令司宰主之。以供御庖賓客之需。至於州郡各驛。皆令畜之。則無弋獵廢農之患矣。又言。刑不上大夫。願兩府大臣。雖有死罪。大逆外。無加顯戮。舜殛鯀而相禹。武王誅紂而封武庚。卽天地生物之心也。近世殺人如飮食。滅人之族。猶恐其有後。不仁甚矣。願法三代之制。有罪者妻子無隨坐。以示不忍之政。又言。自今。訟者各訟攸司。其直達大內都堂者。一切禁之。以戒侵官。又言。今中科第者。不復爲學。願聚各年及第四品以下。對策殿廷。中者使掌製敎。不中左遷。以振儒風。浚前後論列。皆砭切時病。弊政一革。

    親享太廟。

    告卽位也。禮畢還宮。猶不南面。李穡進曰。上已告卽位。今又不南面。無以答臣民之望。王始許之。有司請撤禑母神主。穡曰。此事未保其終。始姑徐之。〈按。牧隱於此。猶有餘望。〉

    遣密直趙胖等。入告于明。

    表陳奉旨除去異姓復立王氏之由。

    十二月。廢曺敏修爲庶人。流判門下府事李穡等。

    左司議吳思忠。舍人趙璞等。上疏言。穡世仕王氏。附仁任而立辛禑。諸將議立王氏。附敏修而立昌。忠臣義士復王氏。則附安烈。黜昌而迎禑。再絶王氏之祀。曲學阿世。飾詐釣名。天地所不容。今殿下紹統。其子種學倡言曰。玄陵旣以禑封江寧君而立府矣。天子爵命矣。李〈太祖舊諱〉何人。敢違玄陵之命。而廢我驪興王乎。今不正禑父子之罪。以定民志。不正穡父子之罪。以絶群小之謀。殿下亦不得一日安天位也。李崇仁河崙。前爲仁任腹心。後徇穡姦計。督昌親朝。而欲立辛禑。權近私拆聖旨。先示李琳。並令攸司論罪。於是。流穡父子及崇仁崙近等。徙敏修于三陟。

    賜我太祖及沈德符等功臣號。

    趙浚請也。以太祖爲和寧郡開國伯。餘封爵有差。世稱九功臣。

    改官制。

    典理曰吏曹。軍簿曰兵曹。版圖曰戶曹。典法曰刑曹。禮儀曰禮曹。典工曰工曹。其餘省倂者頗多。時官制紊矣。郞舍具成祐?言。名器爵祿。所以養賢而待士也。官職有定制。銓選有成法。以官擇人。則官有餘而人不足。古者無其人則闕其位。願勿以親疎新舊之殊。惟賢不肖之爲察。

    置十學敎授官。

    分隷禮學于成均舘。樂學于典儀寺。兵學于軍候所。律學于典法寺。字學于典校寺。醫學于典醫寺。風水陰陽等學于書雲觀。吏學于司譯院。

    庚午恭讓王二年春正月。創積慶園。

    禮曹獻議。請依漢光武宋英宗故事。追封四代考妣。立園置祠。於是。刱積慶園。追封四代。以定原君爲三韓國大公。淳化侯爲馬韓國公。益陽侯爲辰韓國公。西原侯爲卞韓國公。妻皆爲國妃。使母弟瑀主祀。享以朔望四孟月。

    始開經筵。

    王曰經筵。世子曰書筵。始此。沈德符及我太祖領經筵事。鄭夢周鄭道傳知經筵事。以趙浚徐均衡李至姜淮伯爲世子師傅。開書筵。令儒臣。分四番進講。知經筵鄭夢周曰。儒者之道。皆日用平常之事。飮食男女。人所同也。至理存焉。堯舜之道。亦不外此。動靜語默之得其正。卽是堯舜之道。初非甚高難行。彼佛氏之敎則不然。辭親戚絶男女。獨坐巖穴。草衣木食。觀空寂滅爲宗。豈是平常之道。時。僧粲英自禑昌時爲王師。王又欲爲師。故夢周之言如此。一日。王謂侍講官曰。予齒已暮。雖讀聖經。恐無益也。密直朴宜中曰。昔晉平公謂師曠曰。吾年七十七。欲學。恐年耄矣。師曠曰。少而好學。如日出之陽。壯而好學。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學。如秉燭之明。孰如昧行乎。公然之。今殿下春秋尙富。學未晩也。王嘉納。

    以我太祖領八道軍馬。置軍營。

    分番更宿。廩以軍資。

    殺原川府院君邊安烈于流所。

    初禑歸江陵。謂人曰。誤我者安烈。及金佇獄起。問佇不服。以刀裂足掌數寸許。熨以火。隨問皆服。遂成獄詞。郞舍尹紹宗李詹吳思忠等。疏論安烈欲迎立辛禑之罪。請正典刑。不允。削職流漢陽。時有強盜劫人於城門外。紹宗等引吳元濟遣人殺武元衡事。以爲劫盜之發。實由安烈輩。旣面啓。退又上疏。極言請誅之。王下其疏於憲司。令就貶所。勿更鞫誅之。憲司移牒漢陽。府尹金伯興。殺安烈。安烈臨刑歎曰。謀迎辛禑。豈獨我歟。欲有所言。伯興不問斬之。紹宗等又論伯興不問而誅。請懲黨惡掩覆之罪。乃分遣?官。鞫安烈黨與李乙珍李琳及子貴生李庚道鄭地元庠等于京外。栲掠甚酷。伯興死獄中。紹宗等又言。洪永通禹玄寶王安德禹仁烈鄭煕啓等。與安烈逆謀。請置極刑。不報。

    罷添設職。置宮城宿衛所。

    自國家多事。添設職。以賞軍功。至禑昌之時。冗濫甚矣。王謂鄭道傳曰。欲罷添設職。其術何如。對曰。古之用人之法有四。曰文學武科吏科門蔭。以此四科擧之。其誰有怨。又問秩高者處之如何。對曰。昔宋時爲散官。設諸宮觀提調提擧。倣此置宮城宿衛府。位密直奉翊者爲提調。三四品提擧。然則政得其宜。軆統嚴矣。

    置仁王佛于內殿。

    從幸臣申元弼之言也。王崇奉佛敎。朝夕禮拜。

    削判三司李穡職。鞫穡于長湍。

    遣糾正田時。鞫曺敏修于昌寧。欲以敏修立昌之謀出於穡。取辭逼之。乃服。?官請加鞫問置極刑。論之不已。王遣吳思忠田時。鞫穡于長湍。思忠請加栲訊。使獄卒執杖立左右。竟日通夜逼之。且示敏修昌寧獄詞。穡供辭畧曰。回軍議立之際。敏修爲主將。穡不敢違。以禑立已久。當立子昌爲對。無首勸擅立之語。去年朝京師到禮部。尙書李原明曰。汝國逐父立子。天下安有是理。王與崔瑩。皆被拘囚。是何義也。予曰。瑩敎王犯遼陽。將軍曺敏修與李。〈太祖舊諱。〉以爲不可。回兵繫瑩獄。王怒。欲害諸將。故太后廢置江華舊都。怡養性情。侍奉如平昔。何放之有。及還。謂李侍中曰。原明之言。耳可得聞。口不可道。驪興地遠。迎置近地。可免放君之名。但此語而已。固無迎立之議。思忠等取辭乃還。穡甞語人曰。昔晉元帝入繼大統。致堂胡氏以爲。元帝姓牛而冒屬晉宗。東晉君臣。何以安之而不革也。必以胡羯交侵。江左微弱。若不憑依舊業。安能係屬人心。舍而創造。難易絶矣。此亦乘勢就事。不得已而爲之者也。穡於立辛氏。不敢異議。亦此意也。〈按。僿說曰。國初辛禑事。竊有疑焉。牧隱雖曰言重。若果以辛氏而廢。則豈合從其意。復立其子。其廢也。曺敏修與焉。而立昌者又敏修。何也。余謂廢也。爲北伐也。其時雖有辛氏之說。皆私相酬答。而非明正說出。故昌立而亦皆寂然。據史可證。事勢一傾。口舌益繁。皷煽和附。牢不可破。史家依此筆削。以垂後世。不復可以識別矣。不然。當廢黜之時。何不以非劉倡作大義。明告四方。若然則當立前王子之論。牧隱亦不敢發矣。至昌立然後藉口而廢之。何也。牧隱爲牛繼馬之說以圖生。亦苟矣。夫當時江左諸公。未必知此。若明其他姓。安在乎憑依舊業。當時又豈無姓馬一人。而必以是爲安耶。此只以勢利爲言。其於義理一邊。擔置之矣。或者當時事有不可以明言。故托爲此說耶。錢謙益明詩注。又引胡氏說。末乃斷之曰。悠悠千載。誰與辨牛馬之是非乎。定哀多微辭。東史有焉。〉

    置儒學敎授。

    兵興以來。學校廢弛。避軍役者。五六月間集童子。讀唐宋絶句五十日乃罷。謂之夏課。趙浚請令外方閑居業儒者。爲本官敎導。令子弟常讀四書五經。分遣敎授官五道各一人。周行郡縣。嚴立課程。考其通否。登名書籍。誘掖奬勸。以成實材。其得人才之多者。擢以不次。無成效者罰之。於是。自京中五部。至各道牧府。置儒學敎授官。金瞻等上疏。請元子及宗室子弟入學。

    定大夫士庶人祭禮。

    東方家廟之法久廢。凡有家者。必立神祠。謂之衛護。至是。判大夫以上祭三世。六品以上二世。七品以下及庶人。止祭父母。幷立家廟。三令節寒食上墳。許從舊俗。行禮儀式。一依朱文公家禮。隨宜損益。時。前判事尹龜生。贊成澤之子也。退居錦州。〈今錦山。〉立祠宇祭禮。從朱子家禮。觀察使盧嵩。移牒錦州曰。今國家下令立家廟。無一人行之者。龜生自未令前。立廟修祀。敬事祖考。先王之政。旌別淑慝。樹之風聲。宜旌閭立孝子碑。給復。以勸諸人。

    三月。以洪永通領三司事。禹玄寶判三司事。

    永通貪婪不法。而得免林廉之禍。王之卽位。諫官以辭連邊安烈之獄。交章請置極刑。而王不允。有是除。玄寶亦辭連金佇獄。以其孫成範爲王駙馬。故王曲庇之。

    放尹紹宗于錦州。

    吳思忠尹紹宗。喜彈駁人。王甚惡之。皆遞言官。紹宗爲禮儀判書。謂人曰。李侍中不能進君子退小人。若一朝墮其計。悔何及哉。沈德符聞之告王。王怒。欲罪紹宗。太祖請曰。廷臣直言者。惟紹宗耳。不可罪。王曰。李侍中功在社稷。紹宗敢辱之。其可不罪歟。遂放之。〈按。紹宗之意。專爲我太祖。而王托以辱之而放之。盖欲剪太祖之羽翼也。〉

    我太祖辭位。不許。敎褒九功臣。○門下注書吉再。棄官歸鄕。

    再海平人。性穎悟淸苦。事親以孝。遊李穡鄭夢周權近之門。始聞理學之論。至是。知國將亡。辭以母老。棄官還鄕。道經長湍。謁穡問去就。穡曰。我大臣。與國同休戚。爾則可去也。再告歸。穡贈詩。末句云。軒冕倘來非所急。飛鴻一箇在冥冥。退居鳳溪舊廬。除官不起。時母年六十。晨昏定省。奉養兼至。講明道學。務合程朱之旨。言必主忠孝。排闢異端。緇流感悟而反本者數十人。村婦巷女。亦感其化。能以禮自守。〈世傳。冶隱居隣。有一卒遠戍。其妻恐爲強暴所汚。以棘圍籬自守幾十年。一日夜。卒自戍還。呼使開門。妻不應。卒曰。久役始還。何不歡延而閉門耶。妻曰。吾雖信吾良人。暮夜潛入。則豈半生守燈之義耶。使吉爺聞之。以爲何如。卒止宿籬下。翌朝會鄰里。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