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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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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起辛亥高麗高宗三十八年。盡乙亥高麗忠烈王元年。〉凡二十五年。

    辛亥三十八年春正月。王宴蒙古使。

    壬戌朔。王在梯浦宮。宴蒙使。蒙使謂王曰。國之北鄙殘破。如家無藩籬。何可復都舊京。宜據江以自固。我當歸奏皇后。無令東擾。王悅。待之彌厚。甲子。王還宮。蒙使從之不及。乃曰。王不待我而行。我將還歸。王駐輦以待。蒙使佩弓矢。馳突而前。見者寒心。父老出迎都門。皆泣下再拜呼萬歲。丁卯。命舘伴宴蒙使。蒙使曰。爾國旣降。欲就陸。何以城爲。對曰。以備宋賊。實無他也。庚午。蒙使還。

    崔沆享王。

    慶蒙使和親而退也。

    二月。遣使如蒙古。

    蒙使許和而歸。王惟事道塲。以祈冥祐。

    三月。崔沆弑其母大氏。滅其族。殺前樞密副使金慶孫。

    先是。崔瑀以女壻金若先。委兵柄。旣而以譖殺之。官其子敉。敉恐沆害己。欲先圖之。爲書遺叔父慶孫。慶孫恐禍及。以告瑀。瑀流敉于高瀾島。大氏常助敉。而不右沆。沆深怨之。及沆用事。奪大氏爵。收其財産。投大氏前夫之子吳承績于海。潮退水淺得不死。承績祝髮。潛入皆骨山。〈卽今金剛山。〉密與大氏通書。沆知之大怒。捕承績。投之江。流大氏海島。尋毒殺之。大氏族黨奴隷竄殺者。七十餘人。沆又遣腹心宋吉儒于白翎島。〈在今長淵府南海中。〉沉慶孫于海。以承績姻親故也。慶孫頭有起骨龍爪。怒則鬚髮皆立。性莊重和裕。智勇絶人。有膽畧。屢立大功。朝野倚重。至是。遽爲奸賊所害。人皆痛惜。沆又分遣人。沉殺南道流配者過半。吉儒性貪酷便佞。起於卒伍。諂事沆。得拜將軍。爲沆鷹犬。沆信讒多忌。凡有私憾。輒誣以謀亂。使吉儒鞫之。吉儒鞫囚。縛兩手母指懸架。又合兩足母指。縋大石去地尺。熾炭其下。使兩人交杖腰膂。囚不勝毒。輒誣服。

    夏五月。左僕射孫抃卒。

    抃。樹州人。性剛毅。長於吏事。剖决如流。所至有聲績。甞按慶尙道。人有弟與姊相訟者。盖其父在時女已嫁。子方齠齔。父臨死。擧家産付女。唯以緇衣冠各一,繩鞋一兩,紙一卷。遺其子。以是訟之。積年未决。抃諭之曰。父母之心。於子均也。豈厚於長年有家之女。而薄於無母齠齔之兒耶。顧兒之所賴者姊也。若遺財與姊等。恐其愛之或不至。養之或不專耳。兒旣長則用此紙作狀。服緇衣冠。穿繩鞋。以告於官。將有能辨之者。其獨遺四物。意盖如此。弟與姊聞而感泣。抃遂中分家産與之。初。抃以妻派聯國庶。不得拜臺省。妻請棄更娶世族。抃笑曰。爲己宦路。棄三十年糟糠之妻乎。吾不忍爲也。

    崔沆殺參知政事鄭晏。

    晏。叔瞻之子。聦警多才藝。素與崔沆有隙。沆欲收人望。外雖收用。內實猜忌。晏甞私論沆殺人過多。沆聞之怒曰。鄭公其將構亂乎。籍其家。流白翎島。沉殺之。

    六月。太白經天。○秋七月。遣使如蒙古。○冬十月。蒙古使來。

    乙巳。蒙古使將困洪高伊等。復來至昇天舘。戊申。王迎于梯浦宮。蒙古帝新卽位。詔王親朝。令還舊京。庚戌。使入江都。丙辰。王會群臣。議答詔。或言太子親朝。或言王老病未得親朝爲辭。待更詰。遣太子未晩。

    閏月。平章事李子晟卒。

    子晟。性剛烈有勇力。善騎射。自平東京後。將士日集其門。恐爲權貴所忌。謝疾杜門。人稱其知幾。謚義烈。

    蔡松年卒。

    松年爲忠獻所重。卒至平章。然性和平。能終始富貴。

    十一月。赤祲如血。○城金州。

    以備倭也。

    是歲。蒙古蒙哥立。

    太祖之孫。拖雷之子也。是爲憲宗。

    壬子三十九年春正月。遣樞密院副使李峴。如蒙古。

    峴之使也。崔沆謂曰。彼若詰問出陸。宜答以今年六月乃出。峴未至蒙古。東京路官人阿母侃,通事洪福源等。請發兵伐之。蒙主許之。及峴至。蒙主問出陸與否。峴對如沆言。且言已營宮闕于昇天浦白馬山。蒙主曰。留爾等。別遣使審視。遂留之。

    二月乙卯朔。日食。○夏五月。東眞冦邊。○秋七月。蒙古使來。

    蒙主遣多可阿土等。密勑曰。汝到彼國。王出迎陸。則雖百姓未出。猶可也。不然則待汝來。當發兵致討。李峴之介張鎰。知其謀。具以白王。王以問崔沆。沆曰。大駕不宜輕出江外。公卿皆希沆意。執不可。王從之。遣新安公佺迎之。蒙使入梯浦舘。王乃出見。宴未罷。多可等怒王不從命。還昇天舘。時人皆憂蒙兵之復至。

    分遣諸道山城防護別監。○九月。許崔沆蒼頭着幞頭。○冬十月。復置西京留守。

    西京。自畢賢甫之亂。廢爲丘墟。至是。始置官。

    設華嚴神衆道塲。

    時。蒙釁將生。廣設醮祀以禳兵。不可勝紀。

    癸丑四十年春二月。崔沆加侍中判吏部御史臺事。

    沆在家遙謝而已。

    三月。東眞冦登州。

    時。東眞之亡已久。而其部落餘燼。保守舊土者。連歲入境。冦鈔不已。東北邊民。騷然無安堵之日。

    夏六月。大赦。

    王以臨莅四十一載。崔怡,崔沆父子繼政。功勤莫大。遂大赦。加上先王先妃尊謚。名山大川德號。凡文武有職者加爵。

    秋七月。蒙古復大擧來侵。

    洪福源說蒙主曰。高麗築重城於海島。無出陸歸欵意。蒙主命弟松柱。將兵一萬。道東眞入東界。令阿母侃,福源。領麾下兵。趣北界。永寧公綧。在蒙軍。貽書崔沆曰。去年秋。皇帝怒大駕不渡江迎使。發兵問罪。吾無計沮之。白帝願將命諭本國。帝曰。汝到爾國。諭以朕命。使出陸。國王出迎。卽當退兵。今國之安危。在此一擧。若上不出迎。須令太子若安慶公出迎。必退兵。社稷延基。萬民安堵。公亦長享富貴也。如此而兵若不退。族余一門。願勿失今時。後無悔恨。李峴亦隨軍而來。貽書言。東宮若安慶公。出迎陳乞。庶可退兵。沆會宰樞議。皆曰出迎便。沆曰。春秋貢奉不絶。前遣三次使三百人未還。而猶若是。今若出迎。萬一執東宮若安慶公。至城下邀降。何以處之。皆曰侍中議是。無一人論辨者。出迎議遂寢。

    令諸道民。入保山城海島。

    時。崔沆欲徙三陟山城。郡人不欲。以柳璥,兪千遇。久在政。爲沆所厚。遺璥銀甁三十。請勿徙。璥却不受。乃遺千遇。千遇受之。言於沆。得不徙。璥謂沆曰。三陟之徙。實關利害。郡人安土重遷。甞餽我銀幣。我不敢受。今而不徙。何也。沆以千遇賣己。責之曰。爾讀書知義理。何貪汚至此。追所賂。流海島。未幾宥還。

    八月。習水戰于甲串江。○蒙古帥也窟。遣使來。

    也窟遣人。傳詔於王。責以六事曰。朕欲自白日所出。至于所沒。凡有黎庶。咸令逸樂。緣汝輩逆命。命皇叔也窟。統師往伐。若迎命納欵。罷兵以還。若有拒命。則朕必無赦。

    蒙古陷掠山城。屠之。

    城在西海道。〈今未詳。〉四面壁立。惟一徑僅通人馬。防護別監權世侯。恃險縱酒。不爲備。且有慢語。蒙人臨城設砲。攻門碎之。矢下如雨。又梯石壁而上。以火箭射。草幕皆延爇。城遂陷。世侯自縊死。城中死者。無慮四千七百餘人。屠男子十歲以上。擒其婦女小兒。分與士卒。

    遣使如也窟營。

    時。也窟在土山。〈今祥原。〉王遣郞將崔東植。致書乞憐。也窟受書。謂東植曰。帝慮國王稱老病不朝。欲驗眞否。王之來否限六日。更來報。東植答曰。兵間主上豈能速來。也窟曰。爾何能來。

    蒙古至廣州。○蒙古陷東州山城。

    先是。防護別監白敦明。驅民入保。禁出入。州吏告曰。禾可穫。迨敵兵未至。請迭出刈之。不聽遂斬之。人心憤?。及蒙兵至。敦明出精銳六百拒戰。士卒不戰而走。金化監務。知城將陷。卛縣吏而遁。蒙兵遂攻門突入。殺敦明。及其州副使判官金城縣令等。擄婦女童男而去。時。蒙兵充斥候騎三百餘。至全州。別抄指諭李柱。擊殺過半。

    九月。遣使如也窟營。復乞罷兵。

    時。蒙兵日深。復遣大將軍高悅。致書也窟曰。小邦不敢違忤聖旨。已於昇天府白馬山下。築宮室未畢。大王班師。當明年。躬出迎命。仍遺金銀器羅紬笠帶等物。也窟留悅及崔東植。遣李松茂云。受爾國諸城降牒而來。宰樞會議。答曰。大軍若還。則君臣出陸。州縣安往。高悅還言也窟曰。國王如詔出降。便當回軍。不然。可一戰也。

    蒙古陷春州。文學曺孝立。死之。

    蒙兵圍城數重。樹柵二重。坑塹丈餘。累日攻之。城中井泉皆竭。刺牛馬飮血。士卒困甚。孝立知城不守。與妻赴火死。按察使朴天器。計窮力盡。先燒城中錢穀。卛敢死卒。壞柵突圍。遇塹不得出。無一人脫者。遂屠其城。

    冬十月。加上諸陵廟尊號。

    太廟九室及十九陵。並加上尊謚。國內名山及耽羅神祗。各加濟民之號。冀得陰助罷兵也。時。朝廷竄伏海島。冦去則宴安肆樂。冦至則恇怯罔措。惟事淫祀媚神。至遣日官。埋三石于東西兩界。以禳兵。凡怪誕不經之事。無不有。

    蒙古圍登州。遂趣金壤城。〈今通川。〉○李峴引蒙古。圍楊根天龍諸城。誘其守將降之。

    初。峴奉使被留。遂爲蒙人用。至是。引蒙兵圍楊根。誘脅防護別監尹椿。椿卛衆出降。蒙人選城中精銳六百。使椿領之。留其兵三百以鎭之。刈禾備糧。椿移書原州別監鄭至麟諭降。不聽。城守益堅。蒙兵解去。峴又以蒙兵。攻天龍山城。誘降別監趙邦彦,黃驪縣令鄭臣旦。峴卛二城降民。攻忠州城。

    蒙古陷襄州。〈今襄陽。〉○蒙古圍忠州。前少卿鄭壽。自京山府奔降。○十一月。遣使如也窟營。

    王命文武四品以上。議却兵之策。皆曰。莫如太子出降。王怒詰之曰。遣太子則保無後患耶。議從誰出。旣而聞崔沆亦可其議。王怒稍霽曰。宰樞善圖之。使問崔沆。誰可使蒙軍。沆奏曰。非臣所决。惟上裁之。遂遣永安伯僖,僕射金寶鼎。如蒙營。致書于也窟及洪福源等。遺土物。兼賜書永寧公綧曰。爾以一介孤身。代三韓萬姓而往。豈以一身安危爲慮哉。孝誠所格。天地感動。今大王寬仁字小。苟或見爾孝懇哀哀有不可忍者。則其不動心哉。忠孝兩全。流名萬世。正在此時。爾勉之。時。也窟在忠州得病。卜者曰。久留則難返也。也窟留阿母侃,洪福源等。卛精騎一千北還。僖等追至舊京。致國書禮物。也窟責云。國王出江外迎我使。則兵可退也。

    蒙古使來。王出迎于昇天新闕。

    也窟遂遣蒙古大等來。王渡江。迎于昇天新闕。夜別抄八十人。衷甲以從。蒙古大謂王曰。自大軍入境以來。一日死亡者幾千萬人。王何惜一身。不顧萬民之命乎。王若早出迎。安有無辜之民肝腦塗地乎。也窟大王之言。卽皇帝之言。吾之言。卽也窟大王之言也。自今以往。萬世和好。豈不樂乎。遂酣飮而去。王還江都。也窟復遣人來言。欲留兵一萬。置達魯花赤。又令毁城。王又致書。留兵置官。安保其無患耶。請寢其事。毁城事。海賊無時據掠。故未卽壞去。去後當依命。賂遺金幣甚厚。

    蒙古攻忠州不克。十二月。解而北歸。

    忠州被圍。凡七十餘日。兵食幾盡。防護別監金允侯。諭厲士衆曰。若能効力。無貴賤悉除官爵。焚官奴簿籍。以示信。又分給所獲牛馬。人皆効死。蒙兵稍挫。遂不復南。解圍北歸。

    遣子安慶公淐。如蒙古。

    王自親迎蒙古使以後。蒙兵少退。而猶未出境。宰樞請遣淐乞班師。王不聽。參知政事崔璘。獨前奏曰。愛子之情。無貴賤一也。然不幸有死別者。殿下何惜一子。今民存者。十二三。蒙古不還。則民失三農。皆投於彼。雖守一江華。何以爲國。王不得已頷之。使璘從淐以行。凡進奉及饋遺蒙古諸官人。至于洪福源等。金銀布帛。不可勝計。府庫皆竭。科斂百官銀布有差。以充之。淐至蒙古。蒙主以爲實綧之母弟。禮待甚厚。有黃驪人閔偁。訴於蒙主曰。綧非王親子。蒙主謂綧曰。汝前稱王子。何哉。對曰。臣少養宮中。以王爲父。以后爲母。不知非眞子也。今來使臣崔璘。實前日卛我入質者。請問之。蒙主問璘。璘曰。綧乃王愛子。非親子。蒙主曰。愛子親子異乎。曰。愛子者。養人之子。以爲己子也。若所生子。則何更稱愛乎。所進表可驗。蒙主驗前表果然。遂不問。

    盜發厚睿二陵。

    甲寅四十一年春正月。蒙古還。京城解嚴。

    時。蒙兵自忠州解圍而北。然不肯出境。及王子淐至蒙營。設宴張樂。乃悉還。

    李峴伏誅。流諸城降將趙邦彦等于海島。

    峴貪婪好殺。甞爲選軍別監。多受賂。號銀尙書。及使蒙古。被留二年。說也窟曰。我國都介在海島。貢賦皆出州郡。若於秋前。奄襲州郡。都人必窘。因受金牌爲鄕導。諭降諸城。自爲達魯花赤。恣意貪掠。軍中所獲婦女財寶。盡爲己有。銀釵至滿一笥。及蒙軍還。峴乃來朝廷。議以反逆誅之。人蹴其口曰。喫盡幾人銀帛耶。籍其家。沉其子之瑞,之松等五人于海。鄭臣旦,趙邦彦,尹椿等諸降城將吏。皆流貶有差。

    三月。全羅道巡問使李純孝卒。

    純孝。韓山人。性淸白。處事如流。甞使于蒙。無一物賫還。囊槖皆空。巷婦郵卒。皆服其淸節曰。眞官人也。

    遣秘書少卿李守孫。如蒙古。

    守孫及其副博士金良榮。爲蒙古所拘三年。死于懿州。〈一統志。懿州在廣寧衛北二百二十里。今邊外。〉

    夏六月。京城大疫。○閏月。遣中書舍人金守精。如蒙古。○秋七月。蒙古使來。王移御昇天新闕。

    蒙使多可等來曰。國王雖已出陸。侍中崔沆,尙書李應烈,周永珪,柳璥等。不出。是爲眞降耶。仍責誅降城官吏。王召趙邦彦,鄭臣旦。乘傳入京。見于多可。以示不誅。

    蒙古帥車羅大。將兵來侵。

    國家雖云歸順于蒙。而猶未移都舊京。形迹多疑。蒙古不信。以東方事。專委車羅大。卛兵五千。渡鴨綠江。余速禿甫波大等。元帥王綧,洪福源等。皆隨行。數日。候騎至西海道。時。多可將還。紿云吾歸則大兵可回。國家信之。令州縣護送。於是。擧邑被掠者甚多。未幾。候騎至廣州。

    太白經天。○八月。地震。○安慶公淐。還自蒙古。

    蒙使十人。護送淐還國。王幸梯浦宴慰。蒙使曰。帝勑臣等。伴公護行。萬里風塵。恐有不寧。今日幸無恙還國。吾等甚喜。仍請獻爵。王許之。淐初至江都。遣人奏曰。臣久染腥羶之臭。經宿乃進。王曰。自爾去後。祈天禱佛。曷日相見。今幸好還。何宿於外。焚爾所着衣裳。更衣卽來。至夜。淐入謁。王及左右。皆爲之流涕。

    遣使如車羅大營。

    遣大將軍李長。詣蒙營。贈金銀酒器皮幣有差。車羅大云。君臣百姓出陸。則盡剃其髮。否則以國王還。如一不從。兵無回期。

    東眞冦邊。○九月。蒙古攻忠州山城不克。冬十月。攻尙州山城不克。

    車羅大攻忠州山城。會。風雨暴作。城中人。抽精銳奮擊之。敵解圍南下。攻尙州山城。黃嶺寺〈今未詳〉僧洪之。射殺其官人。士卒死者過半。遂解而去。參知政事崔璘。至丹溪〈今丹城〉車羅大屯所。請罷兵。車羅大言。崔沆奉王出陸。兵可罷。

    以崔璘爲門下平章事。○禱弭兵于太廟。十二月。合祀山川神祗于神廟。○蒙古兵還。

    蒙主勑車羅大班師。是歲。被擄男女。無慮二十萬六千八百餘人。殺戮無筭。所經州郡煨燼。自有蒙兵之亂。未有甚於此時也。

    蒙兵陷高原。

    時。穆祖自三陟浮海。移宜州。朝廷拜宜州防禦使。屯高原。以御蒙兵。時。散吉大王。來屯雙城。謀取鐵嶺以北。請穆祖將兵。穆祖不得已。與金甫奴等。歸于蒙古。移居斡東。〈今慶興東三十里。〉爲五千戶所達魯花赤。王業之興始此。〈東閣雜記祖鑑補。〉

    乙卯四十二年春正月。遣平章事崔璘。奉表如蒙古。

    時。車羅大承其主之命。卛軍回自南方。屯于舊京保定門外。候騎往來于昇天甲串江外。王遣璘如蒙古。獻方物。仍乞罷兵。

    二月。登州別抄。擊蒙古于鐵嶺。殲之。○崔沆享王。

    沆進酒饌于王。召太子諸王。宴于內殿。作樂徹夜。時。蒙兵壓境。餓莩相望。王制於權臣。強設此宴。

    蒙古還。京城解嚴。

    永寧公綧。從車羅大至尙州。及蒙兵還。隨而北歸。弓箭陪郞將蔡取和曰。捐妻子從公絶域者。欲安國家耳。今無一毫事利國。與叛臣無異。遂逃還。逆竪鄭子明。以告綧。綧遣人追斬之。

    三月。修智陵。

    以爲蒙古所壞也。

    夏四月。大饑。

    時。道路始通。而骸骨蔽野。被虜人民逃入京城者。絡繹不絶。都兵馬使。日給米一升救之。然死者無筭。於是。蠲諸道三稅外雜稅。

    五月。東眞冦高和二州。○六月。遣侍御史金守剛。如蒙古。○秋八月。崔沆以子竩爲殿中內給事。

    沆之爲僧也。通于宋?之婢。生子竩。〈音詣。本作誼。〉竩美容儀。性沉嘿。沆無適子。欲以爲嗣。付是職。

    九月。蒙古復大至。

    時。蒙兵雖退。而餘衆尙屯義靜之間。出沒冦抄。至是。車羅大,王綧。復領大兵到西京。候騎至金郊。

    崔璘與蒙古使來。

    時。宰樞議云。館待使臣。雖厚無益。璘曰。若不得已遣使帝所。則今來使不可不儐接。王出迎于梯浦。時。兵興屢歲。供給軍需。接待北使。倉廩告竭。王减晝膳。命召左倉別監尹平再三。終不至。王怒甚。欲令執政奪其官。旣而歎曰。今日我雖奪之。明日必復之。何懲之有。

    冬十月。忠州人擊蒙古于大院嶺。〈今未詳。〉敗之。○十一月。大廟成。

    徙都以來。兵荒相繼。未遑營建。神主移安于諸陵署。至是。大廟成。還安。

    十二月。崔沆進中書令。

    先是。王詔曰。旦奭相周。蕭曹佐漢。君臣相資。古今一揆。晉陽公崔怡。卜地遷都。再造三韓。嗣子侍中沆。匡君制難。萬世永賴。益封食邑。加贈考妣。進秩二子。沆不受。至是。爲中書令。

    無雪。○京城大疫。

    丙辰四十三年春正月。太白經天。○遣將軍李廣,宋君斐。帥舟師南下。

    蒙古造船。謀攻諸島故也。

    二月。雨水銀。○金敞卒。

    敞。安東人。記性絶人。崔怡召置政房。掌銓選。應選者數萬。敞一見記其姓名。有陳訴。輒應不差。然銓注一聽於怡。不可否。或問其故。答曰。天假手我晉陽公。吾何間焉。其阿諂如此。敞附權門。久典政柄。一日可九遷。尙循資格。年近六十。始拜門下侍郞平章事。世以爲廉於進取。卒無子。臨歿。語其侄方慶。辭國葬。

    停六道宣旨使用別監。

    以蒙兵也。時。奉使者剝民橫斂以市恩。民甚苦之。反喜蒙兵之至。

    三月。遣使如車羅大營。

    時。蒙兵闌入南界。車羅大,王綧。屯潭陽。洪福源屯海陽。放兵四掠。南至海隅。東至嶺外。無不被害。遣大將軍愼執平。如車羅大屯所。車羅大曰。若國王出迎。王太子親朝。兵可罷。否則何辭以退乎。執平還奏之。王復遣執平言。大兵若回。惟命是從。車羅大怒曰。若欲和親。爾國何多殺我兵。死者已矣。擒者可還。仍令三十人。伴執平送之。王幸昇天舘。迎宴依禮。

    設左右屯田。

    制下諸道被兵凋殘。租賦耗少。其令州縣其人。耕閑地補經費。又令文武三品以下。出丁防築梯浦,瓦浦,狸浦等地。〈並未詳。盖今豊德江華之地。〉爲左右屯田。國初。選州郡鄕里子弟。質於京者。謂之其人。

    蒙古攻笠巖山城。將軍宋君斐。擊敗之。

    李廣,宋君斐。趣靈光。約分道擊之。蒙兵知而有備。廣還入島。君斐保笠巖山城。〈古城。在今井邑縣南三十里。〉城中強壯。悉投於敵。惟老幼在。一日。君斐佯出羸弱數人於城外。以示之。蒙兵以爲糧盡。引兵至城下。君斐率精銳。奮擊敗之。殺傷甚多。擒其將四人。

    夏四月。蒙古屠忠州。遂攻山城不克。

    蒙兵屠忠州城。又攻山城。官吏老弱。恐不能拒。登月嶽神祠。〈在今州東四十五里。〉忽雲霧風雨雷雹俱作。蒙兵以爲神助。不攻而退。

    六月。將軍李阡。敗蒙古于溫水縣。

    先是。阡將舟師。南下禦蒙兵。至是。與蒙兵戰。斬數十級。奪所擄男女百餘人。

    秋七月。京城大水。○八月。崔沆發新興倉。賑其家兵。○遣將軍宋吉儒。徙淸州民于海島。○蒙古還屯甲串江外。

    先是。車羅大進兵屯海陽之無等山〈在今光州府東十里。〉頂。遣兵一千南掠。又將舟師七十艘。攻押海。〈卽今羅州之壓海縣。〉押海人置砲於大艦以待之。車羅大望之曰。我船受砲。必糜碎。不可當。更令移船攻之。押海人隨處備砲。車羅大度不能克。遂罷水攻之具。與王綧,洪福源等。到甲串江外。大張旗幟。牧馬于田。登通津山。望江都形勢。退屯守安縣。〈廢縣。在今通津府南十五里。〉

    九月。金守剛定和議而歸。蒙古撤還。

    初。守剛持方物。從蒙主入和林城。〈在北漠。〉乞罷兵。蒙主以不出陸爲辭。守剛曰。譬如獵人逐獸。入於窟穴。持弓矢當其前。困獸何從而出。又氷雪慘冽。土脉閉塞。則草木豈能生哉。蒙主嘉之曰。汝誠使乎。當結兩國之好。遂遣徐趾。來命班師。

    震國子監。○平章事崔璘卒。

    璘器局宏深。屢使蒙古。有專對才。臨絶。妻子泣曰。我輩何依而生。璘微笑曰。爾其爲戎乎。後俱沒戎兵。果如其言。

    盜發康宗陵。○冬十月。京城解嚴。

    凡十五月而罷兵。

    以崔滋爲中書平章事。

    滋。冲之後也。淳訥少力學。初。崔怡品題朝士。以文吏俱優者爲第一。文而不能吏次之。吏而不能文又次之。文吏俱不能爲下。皆手?屛風。每當銓注。輒考閱之。滋名在下。故十年不調。滋甞作虞美人草歌,水精盃詩。李奎報見而奇之。後。怡謂奎報曰。誰可繼公典文翰者。曰有學諭崔安者。及第金坵。其次也。安。滋之初名也。時。李需,李百順,河千旦,李咸,任景肅。皆有文名。怡欲試其才。令製書表。使奎報第之。凡十選。滋五魁五副。怡又欲試吏才。授給田都監錄事。亦勤而敏。出牧尙州。剖决如神。吏民畏愛。及爲相。以淸嚴鎭俗。

    十二月。崔沆自加濟衆康民功臣號。

    時。兵燹之餘。民生凋弊。遣使存問。號蘇復別監。有宋克儇者。監西海道。斂莨實三百餘斛。賂沆。卽拜御史。時人號爲莨實御史。

    崔沆殺河東監務盧成等。

    學錄鄭瑊。譖成於沆曰。成與鄕人李珪,李昌,陜州副使薛仁儉,南海縣令鄭臯,及第兪世諧等。置酒誹謗國政。有賢士搥胷日娼雛得意秋之句。沆大怒。斬成,珪,昌于市。流仁儉等于海島。沆母。卽怡妓妾瑞蓮房也。時人指瑊爲食人者。

    無雪。○飢疫。

    時。飢疫相仍。僵屍蔽路。銀一斤直米二斛。

    是歲。罷諸縣尉。

    丁巳四十四年春正月。停蒙古春例進奉使。

    崔沆與宰樞議。以蒙國連歲加兵。事之無益。停春例進奉。自金守剛之還。稍有息兵之望。而朝廷無故生釁。識者憂之。

    二月。赤氣竟天。

    癸未夜竟天。光明如晝。

    夏四月。盜起原州。遣將討平之。

    原州人安悅等。據古城叛。遣將軍尹君正等討之。大敗賊于興元倉。〈在今原州。〉其黨斬悅以降。

    閏月。崔沆死。以竩爲借將軍敎定別監。

    沆秉政八年。殘虐尤甚。殺害忠良。不可勝數。以後事屬其黨宣仁烈,柳能等。於是。仁烈等秘不發喪。密告其門客大將軍崔瑛,蔡禎等。會諸別抄都房軍擁衛。然後乃發喪。王卽拜竩借將軍。百官詣門吊賀。沆有嬖妾心鏡。竩曾私之。沆死之日。卽納後房。沆本妓出。而竩又母賤。故官吏讀簿書。至娼妓奴隷之言。輒諱之。或有讒人者。以人言竩所出微賤。則竩盡殺之。王又以竩爲樞密副使吏兵部尙書御史臺事。竩讓不受。

    停科擧。

    以崔沆死也。

    崔竩發倉賑飢。

    時。都城大飢。竩欲收人心。發倉賑之。旣而又發其廩。賑禁衛兵及坊里人。

    東眞冦東州界。又入登州。○五月。復遣起居注金守剛。如蒙古。

    時。又有蒙古兵消息。故遣之請罷兵。

    蒙古復至。六月。至南京。遣使如車羅大營。

    蒙古兵三十餘騎。渡淸川江。趣龍岡咸從入泰州。殺副使崔濟。京城戒嚴。未幾。候騎入開京至南京。遣將作監李凝犒之。請退兵。蒙古先鋒甫波大云。去留在車羅大處分。時。車羅大屯安北府。朝廷先遣侍御史金軾。詣屯所。車羅大曰。王若親來。我卽回兵。又令王子入朝。永無後患。軾還報。宰樞等請遣王子講和。王不聽。平章事崔滋。與樞密使金寶鼎曰。江都地廣人稀。難以固守。遣王子出降便。力請許之。先遣永安公僖。以觀其變。贈車羅大銀甁一百酒果等物。車羅大問曰。何爲來。答曰。大人召還南下兵。且禁蹂躪禾糓。國王喜甚。遣臣奉一觴以謝。車羅大曰。太子到日。當退屯鳳州。〈今鳳山。〉宰樞請遣太子。以活民命。王猶豫未决。更遣金軾。告車羅大曰。待大軍撤回。太子親朝帝所。車羅大許之。於是。禁侵掠。復遣軾。賫酒果,銀幣。以觀其意。時。內外蕭然。計無所出。但祈禱佛神而已。

    置給田都監。

    時。議分田代祿。置都監掌之。以江華田二千結。屬公廩。三千結屬崔竩。又河陰鎭江〈二縣。在今江華。〉海寧〈鄕名。在今江華。〉田。分給宗室宰樞以下。

    秋七月。以崔竩爲右副承宣。○九月。蒙古退屯塩州。

    時。車羅大進兵深入。及見使臣絡續來請。大軍還後。太子入朝。遂退屯塩州。又督還南下甫波大軍馬。

    京城地震。○大倉灾。○金守剛還自蒙古。蒙古兵還。

    初。守剛至蒙古。蒙主方自將伐宋。守剛見於行營。懇乞回軍。蒙主許之。仍遣使。與守剛偕來。王迎蒙古使于梯浦舘。蒙師遂還。然尙彌滿于西北境上矣。守剛性精通博物。耿介不群。屢使蒙古。浸息兵禍。未至大用而卒。時議惜之。

    冬十二月。遣安慶公淐。如蒙古。

    戊午四十五年春正月。宋吉儒以罪流楸子島。〈在今濟州北海中。〉

    吉儒爲慶尙道水路防護別監。率夜別抄巡州縣。督民入保海島。有不從者。輒撲殺之。或以長編。連編人頸。曳投水中。幾死乃出。又慮民愛財重遷。火其廬舍錢穀。死者十八九。奪人土田財物。朘削無厭。按察使宋彦庠。劾報。其黨金仁俊。私請於大司成柳璥停禀。璥以仁俊昵於崔竩。不得已從之。竩聞。怒罵仁俊璥等曰。吾以爾輩爲腹心。何專擅若是。遂流吉儒。初。賤隷金允成。背主投崔忠獻。生二子仁俊,承俊。仁俊狀貌魁岸。工射好施與。得衆心。瑀及沆。皆寵信之。璥久在政房。亦爲沆所厚。至是。俱與竩有隙。

    二月。地震。○蒙古兵城義州。○日靑無光。○崔竩以其奴李公柱爲郞將。

    舊制。奴隷雖有大功。賞以錢帛。不授官爵。崔沆秉政。欲收人心。始除其家奴金仁俊,崔良伯等。爲別將。至是。竩以公柱身事三世。年老有功。拜郞將。奴隷拜參。自此始。

    三月。日色如血。○柳璥,金仁俊。誅崔竩。王復政。

    竩年少暗弱。黷貨無厭。由是。大失人心。都領郞將朴希實等。密謂璥,仁俊,將軍朴松庇,郞將林衍,李公柱等曰。竩親近憸小。信讒多忌。若不早圖。吾曹恐亦不免。約以四月八日。因觀燈擧事。竩黨李柱,崔良伯。聞其謀。密通竩。時。日已暮。將以翌朝捕仁俊等。仁俊等聞之。急會諸同謀者。詣璥議。璥不敢顯言。令家人進杏子一椀。仁俊等拜曰。已喩矣。盖杏與幸音近也。遂聚三別抄于射廳。使人呼於道曰。令公已死矣。令公。指竩也。於是。聞者皆集。仁俊曰。如此大事。可推宰相有威望者。爲謀主。卽召樞密使崔昷。議之。召竩腹心崔良伯,李日休等。斬之。仁俊令竩門卒。不報更籌。適大霧。竩家宿衛兵。無一人知者。黎明。夜別抄壞竩壁以入。竩走匿屋冓。索出斬之。盡殺其黨柳能等。璥仁俊。與昷詣闕。會百官入謁便殿。告誅賊臣。復政于王。王謂璥,仁俊曰。卿等爲寡人。立非常之功。因潸然泣下。群臣請削去忠獻,瑀壁上圖形。罷廟庭配享。王從之。璥。公權之曾孫。昷。詵之孫也。崔氏專國。凡六十三年而誅。崔氏曰。今賊崔四世執命。罪逆旣極。天壅降罰。高宗蒙天之福。誅累世之奸?。宜明正四賊不臣之罪。斬棺鞭屍。快一國憤憤之心。顧乃優柔不斷。使亂臣賊子。無所懲艾。其能制林衍,仁俊之跋扈乎。

    以柳璥爲右副承宣。朴松庇爲大將軍。金仁俊爲將軍。

    朴希實,林衍以下。賜爵有差。並賜功臣號。衍蜂目豺聲。捷而有力。能倒身臂行。或投盖于屋梁。爲大將軍宋彦庠廝養卒。後補隊正。甞奸人妻。有司治之。仁俊力請竩曰。衍壯士可用。薦爲郞將。故衍呼仁俊爲父。承俊爲叔父。

    王受賀于康安殿。發崔氏家倉。賜百官軍民。

    百官陳賀。如新卽位。諸功臣左右別抄神義軍都房等。入殿庭。羅拜呼萬歲。發崔竩家倉。分賜官民有差。太子府二千斛。自宰臣文武百官。以至胥吏軍卒皁隷坊里之民。六十斛至三斛有差。又分賜布帛馬畜。又分遣使臣于諸道。籍沒其奴婢田庄銀布米糓。後。王幸王輪寺。各番都房夜別抄神義軍書房殿前擁駕而行。觀者感泣。

    夏四月。蒙古兵復至。五月。王出御昇天闕。見蒙古使。

    蒙古兵候騎一千。入遂安界。蒙將余愁達甫波大等。各率千騎。屯嘉郭二州。車羅大遣使。來覘出陸之狀。王聞之。卽出百官于昇天府。移市肆修宮闕。五月甲寅。移御引見客使。

    葦島亂叛降蒙古。

    博州人。避兵入保葦島。朝廷遣郞將崔乂等。州人反殺乂等。乂所領兵。皆逃匿蘆葦間。跡而盡殺之。遂投蒙古。兵馬使卽遣兵追之。取婦女幼弱而還。遣將軍朴堅,郞將金君錫。宣諭葦島。

    以金之岱知北界兵馬事。

    之岱甞按察全羅道。崔沆時爲僧號萬全。住珍島。其徒橫恣。其所請謁。之岱皆抑不行。甞至珍島。萬全慢罵不見。之岱直入升堂。堂上有樂器。乃橫笛數弄。操琴皷之。音節悲壯。萬全欣然出見曰。適有微疾。不知公至此。相與歡飮。因托十餘事。之岱卽行之。留數事曰。至營乃可爲耳。請遣其用事僧名通知者。數日。通知果至營。之岱數其罪。投之江。沆得政。雖憾甚。以之岱廉謹少過。竟莫能害。時。蒙古兵彌滿北界。而知兵馬事洪煕。嗜色不恤軍務。一方離心。以之岱有才略。代煕出鎭。撫以恩信。西北四十餘城。賴以安。

    六月。車羅大遣使來。

    遣波乎只等六人來。王幸梯浦舘。引見波乎只。傳車羅大之言曰。皇帝勑云。高麗國如實出降。雖鷄犬一無所殺。否則攻破水內。今出降西京。則便可回兵。王曰。予旣老病。不可遠行。乃遣永安公僖,知中樞院事金寶鼎。如車羅大屯所。

    流樞密使崔昷于黑山島。

    金仁俊之誅崔竩也。昷子文本。以書告竩。及誅竩。籍其家。得文本書。仁俊等請殺之。王不從。遂流文本海島。人有讒昷於仁俊者曰。昷有怨言。將爲亂。仁俊白王流之。昷。有望而恃其家世。驕傲好凌人。故及於敗。朝議以昷非罪遠竄。明年。召還。

    蒙古進屯平州。

    余愁達進屯平州。掠塩白等州。金寶鼎至蒙古營。余愁達曰。皇帝以高麗。屬我與車羅大。吾以爾國降否。决去留耳。國王雖不出迎。若遣太子降軍前。卽日回軍。否則縱兵入南界。寶鼎還奏其言。宰樞以太子出陸。恐有不測之變。遣譯語康禧。齎酒果慰之。仍覘事變。又遣員外郞李祿綏曰。太子有疾。待疾愈往見。余愁達遣使曰。國王縱不出迎。太子有來見之約。吾欲回兵。然使者往復數四。而太子不至。是侮我也。今欲一决。又遣使介。惟國王生死之。王亦不出迎。遣人辭謝。余愁達曰。已知之矣。乃縱兵四掠。

    秋七月。隕霜。○崔竩黨文璜。謀亂伏誅。

    璜妻父權守鈞。娶崔怡妓妾女。故璜爲崔氏私人。得拜少卿。及竩被誅。璜心常怏怏。欲殺金仁俊。密諭其黨錄事柳宗植等。各因所親勇士擧事。宗植往別將金仁問家。見壁上弓劒。取而撫之曰。君丈夫也。當此時。可以此物取卿相。安能效兒女子碌碌乎。仁問異其言而不對。宗植去。遂告仁俊。鞫其黨。知璜謀殺之。

    蒙古誅其東京揔管洪福源。

    初。永寧公綧之入質也。寓於福源。福源待之厚。久乃生釁。積不平。綧甞以福源陰事。密告蒙主。福源怒謂綧曰。公受恩於我久矣。反陷我耶。所謂養犬反噬其主也。綧妻。蒙主族也。聞其語。怒奏蒙主。蒙主遣使。蹴殺福源。籍沒其家。械其子茶丘君祥等以歸。以故。茶丘謀陷本國。無所不至。

    八月。日中有黑子。

    大如鷄卵。翌日。又如人形。

    蒙古進屯舊京。

    車羅大來屯舊京。遊騎散入昇天府,交河,峯城,守安,童城。〈守安重城。今通津屬縣。〉又自窄梁。〈今稱孫突項。〉來屯甲串江外。籠絡山野。遣人督太子出降。四出抄掠。西海道有嘉殊窟〈在今祥原觀音山中。〉陽波穴。避兵之民。多入兩窟。蒙古兵爇草。投陽波穴中。遂安縣令朴林宗。自縊死。防護別監周尹。率別抄出戰死之。嘉殊穴別監盧克昌。被擒。

    廣福山城。〈今未詳。〉降于蒙古。○安慶公淐。偕蒙古使還。○冬十一月。柳璥罷。金仁俊,林衍。殺將軍禹得圭等。

    璥旣誅崔竩。爲承宣。置政房于便殿側。掌銓注。凡國家機務。皆决焉。金承俊自謂功高秩卑。常怏怏。璥曰。以公之功。雖一日九遷。可也。然循資除授。國家常典。卿以隊正。越四等授中郞將。不可謂不超資也。承俊益啣之。璥多置甲第。權勢日熾。門庭如市。承俊,衍等諸功臣。忌之。譖于仁俊。仁俊聞于王。王欲奪其權。罷璥承宣。除簽書樞密院事。盖欲奪其政柄也。又囚璥所善者將軍禹得圭,梁和,元祿等。璥聞之。詣闕語仁俊曰。卿始與璥。同心擧義。復政王室。有如骨肉之親。雖善讒者。不能間也。豈圖今日如是耶。仁俊愧謝。諸功臣不言而退。遂斬得圭等。自此。內外大權。一歸於仁俊矣。李氏〈齊賢〉曰。柳璥,金仁俊。誅崔竩。政歸王室。政房因而不革。以王室之重任。襲權門之私稱。此可歎也。

    十二月。以崔允愷爲左副承宣。

    允愷。甫淳之子。崔氏累世柄國。擧朝趨附。允愷獨不至其門。金仁俊以允愷廉平。擢是職。

    蒙古帥散吉。來屯古和州。州民趙暉,卓靑等。叛殺兵馬使愼執平。以和州迤北。附于蒙古。

    蒙古散吉大王普只官人。領兵來屯古和州。高和定長宜文等十五州人。入保猪島。〈在今永興府東七十里海中。〉兵馬使愼執平。以島城大人少難守。遂以十五州人。徙保竹島。〈在德源府東十五里。〉島狹無井泉。人皆不欲。執平強驅納之。多逃散。執平分遣別抄。催運糧餉。守備稍懈。龍津人趙暉,定州人卓靑等。與朔方諸城人。謀引蒙古兵。乘虗殺執平及登州副使朴仁起,和州副使金宣甫,京別抄等。遂攻高城。焚燒廬舍。殺掠人民。以和州迤北。附于蒙古。時。車羅大還屯西北界。而遊兵出沒楊廣忠淸之間。散吉又來。東西北三面。盡爲蒙人營壘。而諸道禾糓。皆被掠穫。

    蒙古置雙城緫管府于和州。以趙暉爲緫管。卓靑爲千戶。

    自此。遂失東北諸城。而暉等出沒冦抄日甚。

    東眞冦松島。

    東眞以舟師。來圍松島。〈在今高城。〉焚燒戰艦。

    以崔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金起孫爲中書侍郞平章事。李藏用爲政堂文學。

    起孫。慶孫之弟。藏用。子淵之後也。

    遣使如蒙古。

    將軍朴希實,趙文柱,散員朴天植。如蒙古。請復置達魯花赤曰。本國所以未盡事大之誠。徒以權臣擅政。不樂內屬故爾。今崔竩已死。卽欲出水就陸。以聽上國之命。而天兵壓境。比之鼠穴。爲猫所守。不敢出耳。

    己未四十六年春正月。蒙古攻歧巖城。城中人擊敗之。〈城在成州。〉○東眞冦金剛城。遣別抄救之。○赤氣竟天。○都城大饑。人相食。○遣使如蒙古營。爲盜所殺。

    郞將金器成等。如東界蒙古兵屯所。至文州〈今文川〉寶龍驛。〈今未詳。〉趙暉黨。與蒙古兵殺之。掠國贐而去。

    以金允侯爲東北面兵馬使。

    時。東北面已沒於蒙古。故不赴任所。

    二月。王幸奉恩寺。觀燃燈。宴宗室宰樞。

    宴諸王宰樞。王再擧手以示群臣曰。凡赴宴者。拍手以助予樂。酒闌。王猶樂甚。群臣拍手踊躍。汗流被軆。至暮乃罷。史臣曰。國家自被兵以來。停燃燈宴已六年。况今東北盡爲賊巢。西南浮寄海島。而道殣相望。倉廩罄竭。王當小心翼翼。宵衣旰食。仁政是施。武備是修。猶懼不保。慮不及此。而耽樂之從。王旣衰老。視蔭愒日。固不足責矣。當時侍宴者。豈無一二有識。而乃與王拍手助樂。如在太平之日。而無一言諫之。何哉。兪氏曰。古人謂當憂而樂。當樂而憂。皆取憂之道。高宗當憂而樂。曾未數日。遂以賓天。殆其驗乎。

    判衛尉寺事河千旦卒。

    千旦善屬文。事大表箋。多出其手。

    作離宮於摩尼山。〈山。在江華府南三十五里。〉

    先是。校書郞景瑜請。於是山創闕。則可延基業。從之。又有術士白勝賢。以風水之說。請營假闕于三郞城。且作穴口寺。興作紛紜。

    蒙古築城西京。開屯田。

    蒙古將王萬戶。率十領兵屯西京。修築古城。又造戰艦開屯田。爲久守計。謂我使李凝曰。汝王何不愛百姓而不出降乎。降則秋毫不犯。先是。王以蒙兵大至。令三品以上。各陳降守之策。衆論紛紜。平章事崔滋,樞密使金寶鼎曰。江都地廣人稀。難以固守。出降便。

    蒙古攻寒溪城。防護別監安洪敏。擊敗之。〈城。在今麟蹄。〉

    登和州等諸城叛民。自稱官人。引蒙古人。來攻寒溪城。安洪敏率別抄出擊。盡殲之。

    盜發厚睿二陵。○三月。蒙古使來。

    初。朴希實等。至車羅大屯所。備言崔竩已死。今將復舊都。遣太子入朝之意。車羅大聞之喜曰。若太子來。須及四月初吉。遂遣溫陽加大等。來問太子入朝之期。王對以五月。蒙古使怒曰。我兵進退。在太子行李遅速。五月。何其晩也。王不得已約以四月。蒙古使欲見太子。面約而去。

    神義軍討東界叛民。殲之。

    趙暉之黨。引東眞兵屯春州。有神義軍五人。詐稱車羅大使者。馳入其屯曰。解爾弓劒。置于一所。咸聽元帥敎命。高麗太子將入朝。汝何殺高麗使者器成而奪國贐乎。爾罪當死。皆伏地股栗。於是。揮鞭召別抄兵。四面攻之。無一脫者。遂得國贐及器成等衣服而還。

    令民出陸耕種。○夏四月。王不豫。移御柳璥第。赦放生。

    王病篤。遣近臣禱諸神祠。赦二罪以下。遣人于沿海放生。尋移閔修第。承宣李應韶,鄭世臣。皆王之嬖臣也。爲人輕薄。王疾彌留。軍國奏啓。皆抑而不納。與修閉門圍碁。擁妓酣飮。時議憤之。王使世臣。設法席于穴口寺。世臣還奏其狀。王曰。予夢有老比丘。勸念法華經。今聞卿言。實符所夢。且予在潛邸。遊穴口。聞文殊鳥聲。卿亦聞之乎。對曰。臣詣法席。誠如上夢。怳有一老比丘在側誦經。更視則不見。又有鳥來鳴。其聲云文殊師利摩訶薩。王說之。〈按。麗代異敎興行。人心誕妄。談虗說無。以爲實然而不知悟焉。讀史至此。不覺一笑。爲人君者。可以監戒。〉

    遣太子倎。奉表如蒙古。

    參政李世材,樞副金寶鼎等四十人。從之。斂百官銀布。以充國贐。駄馬三百餘匹。以馬不足。抑買路人馬。以故。乘馬者少。

    五月。慈雲寺池水赤。〈寺在坡州。〉

    池水赤沫如血。校勘姜度云。新羅虎景王時。有池赤之變。其年王薨。今玆王疾。殆不瘳乎。

    蒙古帥車羅大暴死。○六月。太子至蒙古東京。

    先是。太子至虎川。大雨水漲。從者皆請留宿以待水落。不聽。遂至東京。東京人曰。明日。大兵將向高麗。太子遣李世材,金寶鼎。各以白金五十斤,銀樽一,銀缸一,酒果等物。遣元帥余愁達,松吉大王。太子見松吉。松吉曰。皇帝親征宋國。委吾等征爾國。業已發兵。爾何來耶。太子曰。我國惟皇帝及大王之德是賴。僅保餘喘。將奉觴于大王及諸官人。然後入覲于帝。故來耳。松吉曰。汝國已離江都乎。太子曰。州縣民已出島。王京則待皇帝區處。以徙都耳。松吉曰。王京猶在島中。何可罷兵。太子曰。大王甞言太子入朝則罷兵。故今來。兵若不罷。小民皆畏懼逃竄。後雖敦諭。誰復聽從。大王之言。其可信乎。松吉等然之。遂駐兵不發。遣使令毁江都城。

    蒙古毁江都城郭。

    壬午。蒙古使周者,陶高等。來毁城郭。遂壞內城。周者等督役甚急。諸領府兵。不堪其苦。泣曰。若知如此。不如不城。乙酉。城廊摧折。聲如疾雷。街童巷婦。皆爲之悲泣。周者等曰。外城猶在。何謂誠服。庚寅。盡壞外城。乃還。時人以爲。內外城盡壞。必有以也。爭買船。船價湧貴。

    王薨于柳璥第。太孫諶。受遺詔監國。

    壬寅。王薨。在位四十六年。壽六十八。謚安孝。後。元賜謚忠憲。廟號高宗。時。太子未還。金仁俊欲奉安慶公淐嗣位。兩府議曰。元子繼軆。古今通誼。况太子代王入朝。而以弟爲君。可乎。遂頒遺詔曰。今嗣王奉使未還間。軍國庶務。聽於太孫。仁俊以戎服。率甲士及東宮僚屬。奉諶入大內。權監國事。史臣曰。高宗之世。權臣相繼。擅執國命。女眞,蒙古。遣兵歲侵。當時國勢。岌岌乎殆哉。然王小心守法。包羞忍耻。賊至則堅城固守。退則遣使通好。至遣太子執贄親朝。故卒使社稷不殞。而傳祚有永。

    遣使如蒙古告哀。○秋七月。平章事宋恂卒。

    恂。彦琦之父也。以知禮聞。雖在懸車。凡國典禮皆就問。

    有事于太廟。○蒙古入西海道。

    我民纔出陸。而西京留屯蒙古兵。闌入西海道松禾,安岳,豊海等州。驅掠人物而去。

    太白經天。○遣使日本。

    沿海倭冦。頻年不已。遣監門衛錄事韓景胤,權知直史舘洪貯于日本。請禁海賊。〈使還月日。史闕。〉

    八月。太孫冠。

    時年二十四。兩府請除授百官。太孫讓曰。我雖監務。選授非所敢專。必待君父之還。兩府固請曰。我國專賴領府。爲藩垣。而今校尉隊正死者太半。不可不塡闕。太孫勉從之。乃除五品以下。

    朴希實,趙文柱。與蒙古使來。

    初。希實等踰蜀山。追及蒙主于陜州。蒙主曰。汝國王每食言。汝等何爲來耶。希實。具陳表意。仍奏請罷西京義州屯兵。令民安業。蒙主曰。爾等旣欲與我同心。何憚我兵。第勿令侵擾耳。太子之行。不出爾國。則可與俱還。如入吾地。其以單騎來朝。賜二人金符遣之。〈益齋集補。〉遂與蒙古使尸羅問等來。未幾。朴天植偕蒙古使加大等來。分往南道。審視人民出陸之狀。

    九月。葬洪陵。〈在今江華府西六里。山名高麗。〉太孫釋服。○冬十一月。蒙古使來。

    洪茶丘訴蒙主曰。高麗出降。非眞也。李世材先知之。告也速達曰。聞有讒者。願勿聽也。速達卽收茶丘。遣於散等。偕世材。來見太孫。責出陸遅緩。朴希實曰。頃者吾與尸羅問謁。帝勑臣等曰。爾國必運木石。以爲宮室。限三年罷兵。待營構畢。卽令出居。况今嗣王未還。臣等何敢自專。且帝豈妄言耶。於散嘿然。

    營宮闕於舊京。

    時。蒙古人屢責出陸。太孫亦欲還都舊京。始營宮闕。尋以金方慶,金承俊。爲出排都監。

    地震。○京城大饑。

    官吏與民就食於南州者。絡繹於道。重房御史臺。禁官吏出關。官吏餓死者多。

    是歲。蒙古蒙哥死。

    庚申元宗忠敬順孝王〈諱植。字日新。舊諱倎。高宗長子。母安惠太后王氏。〉元年春正月。太子在蒙古。○太孫以趙珣參知政事。崔昷爲樞密院使。

    珣以連姻國戚。不得入臺省。至是除之。又有知天文而拜太學博士者。能暴虎而爲侍御醫者。銓注之顚倒如此。人嘲之曰。占星大學博。捉虎侍御醫。

    推檢別宮田。

    命右副承旨金仁俊。推檢別宮田。史臣曰。古之明君。或棄園囿。許民耕種。今此別宮之田。皆爲權臣奪占。宜還本主。未甞議此。而反更推檢。豈爲懲惡禁暴。所謂尤而效者也。

    日昏無光。○赦。

    以天變稠疊。太孫憂懼而赦。不務修省。反赦元惡以應天。時議譏之。

    安北府亂。殺副使文秀。降蒙古。

    自趙暉之後。州縣軍民叛亂。小不如意。則殺其官吏。以附於蒙古。而諸降城將吏。朝廷畏蒙古責言。多所縱舍。由是。敵兵所至。州縣望風投降。而國家刑章。皆不得行矣。

    二月。置濟州防護使。

    朝議。濟州海外巨鎭。宋商島倭。無時往來。宜特遣防護別監。以備非常。然不可別置防護。遂以副使羅得璜兼之。前守以貪贓坐免。得璜至。專事浚剝。諂媚權貴。州人曰。昔遇小盜。今逢大盜。

    太子還自蒙古。

    初。蒙憲宗南征。太子自燕赴行在。道過潼關。守土者迎至華淸宮。請浴溫泉。謝曰。此唐明皇所甞浴者。雖異世人臣。安敢褻乎。聞者嘆服。至六槃山。〈益齋集補。〉時。憲宗殂。阿里孛哥。阻兵朔野。人心虞疑。皇弟忽必烈。觀兵江南未還。太子遂南轅。間關至梁楚之郊。皇弟適在襄陽。班師北上。太子服軟角烏紗幞頭廣袖紫羅袍犀鞓象笏。奉幣迎謁道左。眉目如畫。周旋可則。群僚皆以品服。排班于後。皇弟驚喜曰。高麗萬里之國。自唐宗親征而不能服。今世子自來。此天意也。大加褒奬。俱北至京兆府。太子聞訃。服喪三日而除。江淮宣撫使趙良弼。言於皇弟曰。高麗依山阻海。國家用兵二十餘年。尙未臣附。前歲。太子倎來朝。適鑾輿西征。留滯二年。供張踈薄。無以懷輯其心。一朝得歸。將不復來。宜厚其館糓。待以藩王之禮。今聞其父已死。誠能立倎爲王。遣送還國。必感恩戴德。願修臣職。是不勞一卒而得一國也。陝西宣撫使廉希憲。亦言之。皇弟然之。卽日改館。顧遇有加。乃命達魯花赤束里大,康和尙。護行歸國。時。白州別監金守磾,別將于琔。投于也速達。訴高麗有急。必遷濟州。今云復都舊京。非實也。也速達信之。及太子東還。至也速達營。也速達欲令守磾與太子辨。太子曰。公何信叛人之言。吾寧祝髮被拘於此。豈可與叛人辨哉。也速達慙而遣還。康和尙。本國晉州人。少時被俘。入蒙古。後改名守衡。〈按。勝國之世。權奸相?。廢立在握。然傳世三十二。歷年四百七十五。能綿祚不喪者。何也。此莫非事大之力也。自仁宗專心事金。邊境稍安。及蒙古時。元宗以世子如元請降。忠烈嗣位。遂爲元世祖寵壻。國中跋扈。亦莫敢肆。後忠宣忠惠。雖相繼被拘。其免乎繤奪之禍者。畏元故也。方其時。東眞哃喝而不敢動。日本窺覘而不敢入。莫非賴其力也。譬如久病人。元氣已澌。客熱乘之。亦能撑度時日也。〉

    三月戊辰朔。日食。○太子至江都。

    太子至西京。太孫遣參知政事李世材等。迎駕。康和尙等。怒其遅緩。誚責甚苛。壬午。太孫與諸王文武百僚。率三別抄精銳。迎于梯浦。甲申。太子與束里大。入開京。行視營築。出至昇天闕。乙酉。太孫來謁。丁亥。太子與束里大。同舟渡海。自承平門入闕。命宰臣告景靈殿。

    蒙古忽必烈立。勑還西京屯兵。

    是爲世祖皇帝。

    夏四月。遣將軍申思佺等。出屯舊京。

    束里大等。見太子曰。舘待日厚。感則感矣。然忽必烈大王所以遣我者。非爲在島中徒哺啜也。如之何。王無以對。召兩府議之。分文武兩班及諸領府。爲三番往來。以示遷都之意。束里大等。欲往開京。出屯于昇天府。

    蒙古使來。

    時。蒙古主聞太子至西京。久留不進。疑國中有變。遣荊節等。開諭本國。蕩滌罪過。以定王位。尋又遣其多大等。來頒卽位詔。且令出陸勸農。

    太子卽位。

    戊午。太子卽位于康安殿。是爲元宗。是日。受菩薩戒於慶寧殿。〈按。高麗王卽位。必受菩薩戒。列朝爲例。〉受朝賀。着黃衣坐龍床南面。太孫率文武百官。上表行禮。兩班呼萬歲。

    遣永安公僖。如蒙古賀卽位。

    且表請本國便宜從事。荊節其多大等。怒贈遺不如意。卷坐席而去。

    始用蒙古年號。○五月。京畿旱蝗。○六月。赦。○更次衛社勳。拜金仁俊樞密副使翼陽郡開國伯。

    初誅崔竩策功。以柳璥爲第一。至是改第。以仁俊爲第一。璥爲第五。

    刑部侍郞李凝。有罪流島。

    初。凝從王如燕京。謂永寧公綧曰。公若欲爲王。誰曰不可。故及。

    地大震。

    墻屋崩頹。京都尤甚。

    王改名禃。○熒惑入南斗。○蒙古遣使頒赦。

    平阿里孛哥也。

    制叙?者閔世冲參官。

    國制。?官雖有功。不得除參官。初。?者金仁宣。性溫雅。高宗甚愛重。官極南班七品。金仁俊力請除參職。高宗恐後人爲例。終不許。至是。王以世冲救病有功。制限六品叙用。?官拜參。自此始。崔氏曰。?官昉於周禮。所以掌宮闈掖庭之職。供掃除之役。通內外之言而已。後世任使失宜。其禍慘矣。高麗五百年間。政治可稱者少。唯不許?官參職一事。遠過前代。雖以高宗之昏庸。權姦之脅請。而終不許。豈非可稱者乎。

    秋七月。追尊妣安惠王后柳氏。爲王太后。○平章事致仕崔滋卒。

    滋以文章吏才名世。致位大官。甞邀金仁俊諸子。宴其第。時人譏之。上章乞退。自號東山叟。有集十卷。其所著續破閑集序。歷叙本朝文學之士曰。本朝以人文化成。賢雋間出。光宗始闢春闈。時則王融,趙翼,徐煕,金策。才之?者也。景顯數代間。李夢游,柳邦憲。以文顯。鄭陪傑,高凝。以詞賦進。崔文憲冲。命世興儒。文廟文物大備。當時冢宰崔惟善。以王佐之才。著述精妙。平章事李靖恭,崔奭,參政文正公李靈幹,鄭惟彦,學士金行瓊,盧坦。厥後朴寅亮,崔思齊,思諒,李?,金良鑑,魏繼廷,林元通,黃瑩,鄭文,金緣,金商祐,金富軾,富佾,富儀,權迪,高唐愈,洪瓘,印份,崔允儀,劉羲,鄭知常,蔡寶文,朴皓,朴椿齡,林宗庇,芮樂全,崔諴,金精,文淑公父子,吳先生世才兄弟。今時李學士仁老,兪文安升旦,金貞肅仁鏡,李文順奎報,李承制公老,金內翰克己,金諫議君綏,李史舘允甫,陳補闕澕,劉李兩司成,咸淳,林椿,尹于一,孫得之,安淳之。皆金石間作。星日交輝。漢文唐詩。於斯爲盛。然而諸賢編成文集者。惟止七八家。自餘名章秀句。皆湮沒無聞云。○金克己。鷄林人。童齔穎悟。開口成章。不樂仕進。自登進士第。不復首路京師。借勢公卿之門。嘯詠山林。故文譽益豊。而宦途愈阻。明宗聞之。召直翰院。未幾卒。同時有林惟正者。聦穎絶人。善集句。隨意吐句。立次諸韻。皆得天趣。官至祭酒。早卒。崔瑀搜遺篇。目曰百家衣集。又刊克己集。〈按。櫟翁稗說曰。康日用,林惟正。俱工百家衣軆詩。康詩未之見。林集刊行。鴻鵠家鷄之譏。有不能免焉。近世崔集均之一其集句。雖長篇險韻。走筆立成。觀者絶倒。對偶親切。假使自爲。未必過之。〉

    八月。冊宗室女爲王后。稱柳氏。

    新安公佺之女也。

    立子諶。爲王太子。

    先是。王欲封諶爲太子。柳氏譖於王曰。太孫聞主上東還。稍無喜色。且儲副。繼軆者也。豈可立權臣金若先之甥乎。王頗信之。金仁俊力諫。王疑乃釋。至是封之。后遂與太子有隙。

    蒙古罷達魯花赤。

    先是。蒙古主謂本國使臣張季烈等曰。朕卽祚後。爾國最先來賀。朕甚喜焉。今會朝者八十餘國。汝等見其禮待如爾國者乎。至是。永安公僖還。蒙古主賜王虎符國印綵段弓劒等物。又頒改元詔。允許表請六事。詔曰。衣冠從本國之俗。皆不更易。行人惟朝廷所遣。予悉禁絶。古京之遷。遅速量力。屯戍之撤。秋以爲期。所設達魯花赤孛魯合反兒拔覩魯一行人等。俱勑西還。其自願托迹於此者十餘輩。來使亦不知定在何所。事須根究。今後復有似此。告留者斷不准從。朕以天下爲度。事在推誠。其軆朕懷。毋自疑懼。癸丑。王與束里大等迎詔。辛酉。束里大,康和尙等北歸。

    九月。遣使如蒙古。賀改元。○冬十一月。幸法王寺。設八關會。

    王遊幸寺院頗頻。時當國恤。奏還宮樂。識者譏之。王又聚宮女于水房。淫縱無節。金仁俊移水房于外。

    納宗室女。爲太子妃。

    神宗孫。始安公絪之女。是爲貞和宮主。又冊長公主。爲慶安宮主。下嫁齊安公淑。是年。冊封四嘉禮二。所費金銀千餘斤。米穀三千餘石。布帛不可勝計。

    辛酉二年春正月。地震。○新安公佺卒。○三月。置東西學堂。

    各置別監敎學敎導。

    夏四月。遣太子諶。奉表如蒙古。

    賀平阿里孛哥也。時。國贐不足。令文武百官。出銀布以充之。後遂爲例。

    秋八月。祔高宗于太廟。〈史闕。〉以安惠太后柳氏祔。〈文正公趙冲,侍中李抗,侍中威烈公金就礪。配享。〉○九月。太子還自蒙古。

    蒙主遣將軍勃立札,郞中高逸民護行。自蒙主卽位。待我特厚。正言田文胤。奉使賀改元。及其還也。蒙主厚慰問曰。有所言乎。對曰。陛下憐我國王。恩至渥也。然讒間者多。願陛下勿信。蒙主命束里大伴行。文胤奏曰。束里大以前年勑還屯兵事。意爲小邦所讒。憤慍而還。反訴小邦。今若伴臣以去。未知他日造何言語。以誑陛下。敢請勿遣。蒙主許之。

    冬十月。蒙古使來。

    壬戌三年夏四月。遣使如蒙古。

    進方物也。自是。兩國冠盖相望。不可殫記。

    秋九月。遣郞中高汭。如蒙古。

    蒙主使按脫麦徹兒等。來索鷂子及好銅二萬斤。好銅者。鍮鉐也。不産本國。轉買上國而得之。於是。令宰樞至六品。收鍮鉐。得六百十二斤。並鷂子二十。遣高汭獻之。蒙主以爲欺詐。詔責之曰。卿自臣屬上國。凡有所奏。無不允從。如不易衣冠。班收軍戍。去水就陸。在虜者聽歸。若此甚多。難於具悉。豈期珍禽好銅。餙以他辭。凡遠邇新附之國。必令納質籍民。置郵出師。轉餉以助軍旅。今納質一事外。餘悉不行。卿當商議具奏。又勑還本國叛人于琔,陸子襄家屬。令悉護送。於是。復遣汭。四事具不奉詔。只送二賊家屬。蒙主怒。不賜回詔。洪茶丘又譖永寧公綧。侮皇太子。蒙主益怒。奪綧兵馬。令茶丘管領歸附高麗軍民。茶丘自見寵任。譖毁本國尤甚。〈僿說曰。我國。天下之最弱者也。不但地偏民貧。自箕封以來。文敎不絶。共稱禮義之邦。文敎行則武備歇。亦其勢也。樂守成而厭征討。勤事大而畏天命。上下三千歲間。惟此?模。苟或違越。無不殘毁。皆可鑑也。蒙古帝之亟許衣冠。從本國之俗。抑有由然。若復一從北俗。混爲內服。便弓馬習戰爭。則我亦一遼金耳。與元角閗。未必折箠而笞之。寧不若以鴨綠爲限。任其大冠長紳。操毫佔畢。智弊於詞章。力竭於科目。而但修其職貢。備王會之爲得。此元帝之意也。○按。我國雖弱。而昔在三國之際。專尙武力。故高句麗則降伏鮮卑。役屬靺鞨。呑倂扶餘。常爲中國之患。而隋唐以天下之兵。終不得志。百濟則以蕞爾小國。雖在垂亡之時。而唐羅用兵。累世僅定。新羅。今之嶺南一區。而亦能遠擊日本。並呑麗濟。李謹行,薛仁貴。唐之百戰名將。而累見敗衊。終能底定東土。則是地未甞弱也。姜沆云。日本人與我人。爲角抵戱。無敢與敵者。崔溥云。中國人最怯懦。故以我國向化人。抄以爲兵。我國人一可以當中國人什百。明將劉綎之歸也。募我軍得千人。到處成功曰。中國人十不能當川兵一。川兵十不能當鮮兵一。應機變識形勢。人自爲戰。有進無退。莫鮮兵若也。執數說而觀之。則是人未甞弱也。地氣人禀。未甞弱也。而爲天下之最弱國者。是非他法制使之然也。自新羅混一以後。尊事大唐。樂慕華風。專尙文華。武力漸屈。而高麗光宗以後。又爲科擧之法。擧一國之人。皆入其中。才氣智慮。銷磨于章句詞賦之間。而無餘力焉。及夫敵人臨境。唯有奉表乞哀。爲第一良圖。歷世皆然。悲夫。〉

    冬十月。京城大疫。○重營功臣堂。

    初。自太祖以來。功臣皆圖形壁上。每歲十月。爲張佛祀資冥福。頃因遷都久廢。至是。王命重營。以壬辰遷都功臣崔怡。戊午衛社功臣金仁俊,朴希實,朴松庇,柳璥,林衍,李公柱等。並圖形壁上。〈按。崔怡之更錄勳券。遵何功哉。挑強隣而致國禍。其罪大矣。麗代刑賞如此。誠可慨已。〉

    十一月。追謚前妃金氏。爲靜順王后。〈后早卒。陵在今江華府南二十四里。號嘉陵。〉○十二月。以李世材爲門下侍郞。李藏用爲中書侍郞並同平章事。柳璥知門下省事。金仁俊爲樞密院使。○昌原公祉卒。〈煕宗太子。〉

    癸亥四年夏四月。遣使如蒙古。

    高汭還自蒙古言。中書省云。帝怒爾國前降詔書內。置郵籍民出師輸糧等事。置不奏。故不賜回詔。於是。遣禮賓卿朱英亮,郞將鄭卿甫等。上表陳情。言置郵出師輸糧之難曰。本國被兵三十年。民之存者百不二三。請俟民力粗完。當如詔旨。蒙主回詔曰。嚮以細事。見卿心之未孚。故有責備之報。今玆來復。辭意懇實。理當允兪。凡百所言者。言之踐否。王其圖之。仍賜羊五百口。王復遣使陳謝。

    遣使如日本。請禁海賊。

    時。倭賊數抄沿海。是年春。冦熊神縣。〈今熊川縣。〉掠諸邑貢船及民資財。遂遣大官署丞洪泞,錄事郭王府等。如日本。請禁海賊曰。自兩國交通以來。歲常進奉一度。船不過二艘。設有他船。枉憑他事。濫擾我沿海。嚴加徵禁。以爲定約。今貴國船一艘。無故入境。掠奪貢船。甚乖交通之意。請窮推徵沮。以固兩國和親之義。日本遂驗之。乃對馬島倭也。徵米二十石,馬麥三十石,牛皮七十領。及秋而還。〈按。對馬島居兩國間。自新羅以後。倭賊之侵暴。皆是馬島導之也。故欲禦倭。必先理會制馬倭之策。〉

    五月。十鹿入城。○秋八月。封子珆爲始陽侯。琮爲順安侯。○冬十一月。太白經天。○永安公僖卒。○十二月。以金俊守太尉參知政事判御史臺事。金方慶知御史臺事。金坵爲右諫議大夫。

    俊。卽仁俊也。方慶。安東人。性嚴毅。少志學。甞爲監察御史。監右倉。請託不行。有宰相訴權臣曰。今御史不若前御史奉公。會。方慶至。權臣詰之。對曰。欲如前御史。吾亦能之。吾要儲峙國廩。不能調衆口。訴者大慚。爲牽龍行首時。禁衛爭附權門。宿衛甚懈。方慶憤其然。雖疾不請告。及入御史臺。守法不阿。風節凜然。金坵。扶寧人。金仁鏡,崔滋。常奇其才。崔沆雕圓覺經。令坵跋之。坵作詩譏之。沆怒。遂左遷。〈詩曰。蜂歌蝶舞百花新。揔是華藏藏裏珍。終日啾啾說圓覺。不如緘口過殘春。沆怒曰。謂我緘口耶。〉至是。李藏用,柳璥。交章薦之。有是命。坵之祖。僧也。不宜在臺諫。以坵有才。乃署告身。

    是歲。以東州爲交州道。溟州爲江陵道。

    甲子五年春二月。京城地震。○夏四月。太白經天。○五月。蒙古徵王入朝。

    蒙古使胡都等。傳詔曰。朝覲。諸侯之大節。今歲朝王公群牧於上都。卿宜乘馹而來。庸修世見之禮。王會宰相議。皆持疑未决。李藏用曰。王覲則和親。否則生釁。金俊曰。旣就徵。萬一有變。奈何。曰。我以爲必無事也。脫有變。甘受孥戮。議乃定。

    復作三郞城假闕。

    白勝賢謂。於三郞城神泥洞。造假闕。親設五星道塲。則可寢親朝。三韓變爲震旦。大國來朝。王及金俊。信之。禮部侍郞金軌。獨斥其妄曰。穴口。?山也。勝賢甞奏高宗。大開佛寺。以安御衣帶。未幾昇遐。今又作浮言。不可信也。俊怒。欲斬而止。命大將軍趙文柱。創假闕。六月。移御。勝賢又說王曰。圖讖有姬龍之後重興之說。宜改王諱。以周康王諱釗。王從之。旣而忌高句麗王釗。不得其死。乃復舊名。時。勝賢以圖讖贊王。妖誕不經。無所不至。

    秋七月。彗星見于艮方。○以兪千遇知御史臺事。

    初。千遇與柳璥。俱爲崔沆所厚。未幾。以受賂配遠島。及崔竩之誅。金仁俊等。以非千遇。無可與計事者。言于王。召拜政房。千遇亦礪精治事。裁抑武臣。武臣多怨之。千遇不之動。千遇有才智榦局。而久典樞要。多受饋遺。諂事仁俊。時議少之。

    八月。王如蒙古。命金俊。輔太子監國。

    平章事李藏用,樞密副使蔡禎等五十人。從行。九月。至燕都。謁蒙主。蒙主再親宴。賜與甚厚。永寧公綧言。高麗有三十八領。領各千人。通爲三萬八千人。若遣我。當盡率來。爲朝廷用。史丞相召藏用。至中書省問之。藏用曰。我太祖之制。盖如此。比來死於兵荒。雖曰千人。其實不然。亦猶上國牌子頭數目。未必足也。請與綧東歸點閱。綧言是。斬我。我言是。斬綧。綧在側不敢復言。又問高麗州郡戶口幾何。曰不知。曰子爲國相。何爲不知。藏用指窓欞曰。丞相以爲凡幾箇。丞相曰。不知。藏用曰。小國州郡戶口。有司存。宰相焉能盡知。丞相嘿然。藏用文辭有餘。應對精詳。蒙人甚重之。謂之海東賢人。有寫眞以禮者。

    冬十二月。王至自蒙古。

    壬戌。王次梯浦舘。太子迎駕。癸亥。入江都。學官率七管諸生外學十二徒。各上歌謠。賜扈從官僚士卒布糓有差。

    乙丑六年春正月。遣使如蒙古謝恩。○以金俊爲侍中。○秋七月。倭冦南邊。

    沿海州郡。盡被冦掠。遣將軍安洪敏。率三別抄禦之。

    冬十月。冊金俊爲海陽侯。

    封侯立府。一依崔忠獻故事。俊專權自恣。甞充國贐遣使。購富民金銀。法令苛峻。民多愁怨。

    遣使如蒙古賀正。

    丙寅七年春二月。平章事致仕金之岱卒。

    之岱。淸道人。倜儻有大志。力學能文。江東之役。代父隷軍隊。題楯頭。〈詩曰。國患臣之患。親憂子所憂。代親如報國。忠孝可雙修。〉元帥趙冲。見而召入內廂。器使之。明年。冲知貢擧。擢第一名。例補全州司錄。恤孤寡抑強豪。發摘如神。吏民敬畏。遂大顯用。得疾剃髮坐逝。年七十七。謚英憲。

    夏六月。遣使如蒙古賀節。

    自是以後。賀正賀節陳奏及諸謝恩等事。皆遵遼金故事。其尊奉之節。則尤爲隆重矣。

    冬十一月。遣樞密院副使宋君斐等。與蒙古使黑的。往日本。

    初。本國叛人趙彜。告蒙古主曰。日本與本國爲隣。典章政治有足嘉者。蒙主遂有騖遠柔服之意。遣黑的,殷弘等詔曰。今欲通和日本。卿其導達去使。開悟彼心。勿以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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