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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红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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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毒品的供货商。

    “这一罪行循例被归咎于朝鲜籍人士……”

    邦德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反感情绪。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儿读这些该死的文件?究竟有什么理由非要求他来了解一种叫作菲洛梵的日本杀人毒品?

    他漫不经心地匆匆读完了剩下几页纸,在抄送回执上打了几个勾,把这份公文扔进了“送出”文件盒里。

    他右眼上方还是有挥之不去的头痛的感觉,就好像这种痛感已经钉在那儿了似的。他打开书桌抽屉,拿出一瓶止痛药。他想让秘书拿一杯水进来,但又不想她大惊小怪,于是他硬着头皮用牙咬碎了两片药,费劲地把干巴巴的药粉吞下肚去。

    然后他点上一支烟,站到了窗边。他看着自己脚下郁郁葱葱的景象,却心不在焉地走神了。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顺着伦敦城参差不齐的轮廓线飘移着,脑子里却一直还想着昨晚的奇怪经历。

    他越想就越觉得奇怪。

    为什么德拉科斯,一个百万富翁,一个公众英雄,一个国家需要的人,这么一个卓越不群的人物会在牌桌上作弊呢?他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呢?他是要为自己证明什么吗?是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能无视法则、肆意妄为,可以不顾这些约束凡人的俗世教条,可以公然蔑视公众的意见?

    邦德突然觉得领悟到了什么。公然的蔑视。对,他在“刀锋”的行为举止就是这样。那是一种混合着优越感和轻蔑感的态度,就好像他面对的都是些废物垃圾,连轻视他们都算是抬举了。他根本就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装作有教养。

    德拉科斯可能确实喜欢赌博。也许赌博可以让他减轻压力。他那粗声粗气的说话方式、咬手指的习惯和不停地出汗都表明他处于很大压力之下。但他绝不能输。输给这些下等人对他来说是可耻的事。所以他不择手段、不惜作弊来确保胜利。就算有可能被人查到他作弊这件事,他可能也相信通过恫吓威慑就能蒙混过关。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担心过这事。有强迫症的人看不到危险,邦德想。这种人甚至故意去招惹危险。盗窃狂总会不停增加自己盗窃的难度;性欲狂纠缠女性是明目张胆的,就好像希望被抓似的;纵火狂通常不会采取任何措施掩盖自己和案件的关系。

    那么这个人患的是哪种强迫症呢?这种让他义无反顾地涉险作弊的冲动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偏执狂。幻想着自己的伟大,幻想着自己深受迫害。他脸上的轻蔑神情。他咄咄逼人的口吻。在被击败后只有一刹那的挫败感,然后表现出来的那种神秘的胜利者姿态。这种胜利感属于这种疯子————他们无视事实,永远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一方。不管谁想击败他都会被打倒。在他看来,他永不会失败,因为他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他能点石成金,也能翱翔天宇。他无所不能————他是住在精神病院的上帝。

    就是这样,邦德一边眼神空洞地望着摄政公园的景色一边这么想着。这就是正确的结论。雨果·德拉科斯爵士是个暴戾的偏执狂。这就是驱使着他通过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成为巨富的力量。这就是他将这枚足以湮灭我们敌人的巨型导弹献给国家的主要动力。全是他心中那个无所不能的德拉科斯干的。

    但谁知道他离精神崩溃还有多远呢?谁又能真正看穿他那咄咄逼人的外表和满脸红色须发下掩饰的真相呢?谁能从这些迹象里看出除了因为卑微的出身和战争创伤给他留下的敏感性格之外的意义呢?

    显然没人能看出这一切。那么邦德自己的这些分析是不是就正确呢?分析的依据是什么?他对这个人性格的管窥之见是否可靠呢?也许也有其他人见识过这种性格。说不定在新加坡、尼日利亚或者丹吉尔的时候,某个坐在德拉科斯对面谈生意的商人也曾注意到他汗涔涔的脸、他咬手指的习惯、他突然变得惨白的脸上那双喷着怒火的红眼。

    如果有时间,邦德想道,就可以去找出这些了解他的人来。如果这些人真的存在,就可以对这个人有更为确切的了解,就可以在这个恶棍犯下滔天大罪前除掉隐患。

    隐患吗?邦德暗自笑了起来。为什么他要如此大惊小怪呢?这个人也没有对他有什么不利的行动,还给他送了一万五千英镑的大礼。不管怎样,反正不关他什么事。但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赢了钱我建议你快点花掉,邦德中校”是什么意思呢?应该就是这句话让自己感到不安,邦德想。就是这句话一直让他无法释怀,总是对德拉科斯的问题思前想后。

    邦德猛然从窗前走开了。去他的吧,他想,我太多虑了。现在想想这一万五千镑吧,真是一笔横财呀。好吧,让我快点花掉我就快点花。他在桌前坐下,拿起一支笔。他思索片刻,然后在标着“最高机密”的记事本上写下了下面这样两行字:

    1)宾利可折叠式敞篷车,算五千英镑。

    2)三枚钻石领带夹,每枚两百五十英镑,共七百五十英镑。

    他停下笔。这样还剩差不多一万英镑。需要添置些衣物,粉刷一下公寓,购置一套新的亨利·科顿熨衣工具、几打泰坦瑞香槟酒。不过这些都不着急。他可以下午去买领带夹,再跟宾利的车商谈谈。剩下的钱可以投资黄金,赚他一笔,然后退休。

    红色电话机的铃声撕裂了屋里的寂静,仿佛在抗议邦德的计划。

    “能上来一趟吗?M想见你。”是办公室主任的声音,听起来事很急。

    “就来。”邦德警觉起来,“给点提示?”

    “我真的一无所知,”主任说,“连对他察言观色的机会都没有。他一上午都在苏格兰场和军需部忙活。”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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