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说道:“其实,不应该你跟我说谢谢,应该我跟你说谢谢。”
“陈董,有消息说您在西班牙遭遇了绑架,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就在手指即将碰触杯壁的时候,陈大光的手机响了。
“那个是王旭。”
“出来了,出来了,陈江河出来了。”
骆天宝晃了晃他的胳膊:“姐夫,这件事……真是他做的?”
“忘恩负义,忘恩负义的狗东西。”骆玉珠指着陈江河说道:“当初他从监狱出来,你就应该听我的,不让他进集团工作,搞到现在反咬我们一口。还有陈金水,他那么精明,难道看不出陈大光的野心吗?还把陈东和陈茜的股份交给他代持,要我说,老头子就是想让陈大光搞乱玉珠集团。”
所以干脆豁出去了,就算是死,也要吐姓林的一身口水。
听到他这样讲,陈大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挥挥手,示意女服务员退下。
“谢我?谢我什么?”
记者们一听这话,将目光对准落在后面的陈江河,想知道这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飞天鸡毛会怎么回应他老婆的话。
陈江河一边摆手,表示自己拒绝采访,一边用力推搡前面的记者。
“为什么?”
说完一指林跃:“是他,都是因为他!”
陈江河被绑架的时候,义乌方面就有很多传言,如今海外仓过户给了阮氏集团,还把国际警察惊动了,国内和玉珠集团有交往的人和团体怎么可能不多想,尤其是银行,判定企业出现难以解决的经营问题时,第一时间想的自然是抽贷,在通知期限内还不上钱,那肯定是要向法院提出查封请求的。
……
玉珠集团作为义乌的明星企业,虽说大家知道骆玉珠得罪了林跃,对于玉珠集团走下坡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几乎是一夜之间,一家数亿规模的企业就这么倒了。
有几个壮着胆子走到前边:“骆女士,你说林先生用卑鄙手段搞垮玉珠集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关键是陈大光,他管理的资产又没有抵押出去,陈江河筹措赎金又是以个人名义相求,基本上影响不到他,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变更公司名称,这叫什么?这叫落井下石,这叫伤口上撒盐。
一个两个招惹到林跃,结果很可能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群人这么干,他总不能把大家都灭了。
“……”
“姓林的,这可是你在电话里亲口告诉陈江河的。”
“这些记者是你找来的?”
十年前他学别人搞条子,是比谁挣的钱多,十年后的今天,他是玉珠集团的掘墓人,让陈金水亲眼见证他是怎么摧毁陈江河的半生心血的。
林跃自顾自地喝干杯子里的茶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陈江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有巧姑在,陈玉莲绝不可能坐视他赶尽杀绝,二呢,借着俩人共同的敌人完蛋,请喝茶吃饭洗澡一条龙来套套近乎,麻痹一下他,这样一来就能做到双保险了。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陈大光一个人坐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像一条晾干的咸鱼。
闪光灯连续,拿着话筒的记者恨不能把话筒怼到骆玉珠嘴里。
“让让,你们让一让。”
“没错。”骆玉珠怨毒地盯着林跃:“是他在背后煽风点火,挑起西班牙商人对玉珠集团的恨意,并雇佣黑帮把我先生绑架勒索赎金,从而导致财务危机爆发,最终走到这一步。”
十分钟后。
“失望?你是说她跟陈江河不会上当吗?”
“……”
陈大光说道:“我要将她和陈江河带给我的屈辱如数奉还。”
记者们反而沸腾了。
……
“你这是……你别……”
“……”
那边骆天宝也拦住想要亲自动手的陈江河。
林跃没有说话,向前招手,示意他接电话。
她也知道现在的做法跟泼妇骂街没两样,实在不是一个体面人该做的事情,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玉珠集团垮了,房子、车子都没了,说无家可归并不过分,搞不好后续还要面对上门讨债的债主,在西班牙的遭遇本来就很憋屈,刚刚下飞机又被媒体记者猛拍,面子里子银子全没了,眼下的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
骆玉珠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为之一变。
一群媒体记者围在出口左右,有的拿着相机在拍,而来晚了,没占到好位置的人在往前挤,搞得保安怒喝连连,要他们往后退一点,别挡路。
“还有骆玉珠。”
林跃还是不说话,笑吟吟地看着她。
这样的态度进一步激怒了她。
“为什么啊?”
其实他很想说这里面就没你的责任吗?不过说了有用吗?没用!而且骆玉珠现在还是个病人,身体没有完全康复,尤其是她的膝盖,因为受到绑匪的折磨老毛病更严重了,所以他只能做缩头乌龟,任骆玉珠发泄。
少时,连线接通。
他越是要向世人证明自己不比林跃和陈江河差,林跃就越开心。
巧姑是知道他们搭乘哪一个班次的航班回国的,难保不会在陈大光面前说漏嘴。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用卑鄙手段搞垮玉珠集团,还通知记者来堵我们,林跃,你就是无耻小人。”
林跃笑呵呵地看着跟骆玉珠耐心讲话的陈大光,感觉蛮好笑的。
“陈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能跟我们谈谈吗?”
“爸,你们落地了吗?”
“玉珠,玉珠,你冷静一点,王旭,赶紧推着你妈走。”
这事儿能怎么办?硬刚搞不好加重骆玉珠的病情,要知道医生所谓的好好休息也包括情绪上的放松,更何况建海外仓确实是他的锅,如果不是他执意上马,玉珠集团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举止轻柔,雪白的手腕在茶盘上穿行,煮水,净杯,置茶、入水……一气呵成,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曼妙美丽,香气升腾间,叫人不得不赞一句人好,茶也好。
“……”
做为一个合格的谜语人,他无视陈大光炙热的视线,一拍茶桌站起来:“天黑了,我约了陈婷婷的父母谈婚礼细节,好意心领,晚饭就免了。”
陈江河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面对那些逼人的目光,重重地叹了口气,轻轻点头。
其实陈大光不这么做,林跃也不会动他,这小子在骆玉珠手底下总想着搞小动作赚外快,现在大光集团由他管理,那自然是要卯足劲儿干的,陈东和陈茜正需要这么一个拉磨的主儿呢。
让玉珠集团成为历史,这也是陈大光最自豪的事。
他们回国的事没有告诉除亲人以外的人,机场候机的时候也是戴着口罩和帽子,但是为什么一落地,就看见这些记者仿佛知道他们会乘坐这架航班回国,一窝蜂地在出口守候。
不是,是因为心态不一样了。
是谁呢?是谁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