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旭告诉你的?还是骆玉珠?”
“脑瘤?”邱岩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并没有崩溃,还能维持镇定:“医生,我能活多久?”
……
啪嗒~
一。
二。
说起来这里还有一段小故事,当年陈婷婷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缠着林跃跟她玩,而他表现得很消极,搞烦了就丢两块大白兔奶糖给她,趁机拔腿开溜,距离那时已经过去快二十年,陈婷婷还是爱塞几块糖在包里以备不时之需,因为即使不干重活儿,为了保持身材不被林跃讨厌,一日三餐最多两顿,还不敢多吃,每次饿了虚了,就靠这个续命。
给向日葵浇完水,邱英杰正要回屋,这时一辆雪佛兰SUV在距离他家庭院不到5米的地方停住,随着车门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五。
她哪里知道,困扰这个小女孩儿的,正是生死难题。
“目前国内医疗水平有限,如果有条件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出国治疗,如果没条件……去上海试试吧,大城市总比我们这样的小地方机会多。”
“快,快叫救护车。”
“姑娘,跟生死相比,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槛儿,凡事看开些。”
当然,虽然代价很大,不过新材料难关也算是克服了,陈大光只能继续忍耐。
进军欧洲市场是陈江河拍板的,和莱昂合作的事是骆玉珠拍板的,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集团损失了好多,而且因为莱昂的一意孤行,史瑞夫和阮文雄觉得自己被耍了,三方组成联盟共享市场的计划也泡汤了,承认错误,就得为损失买单,让出一部分权力,起码他跟骆玉珠不能开夫妻店了。
邱岩按住桌沿撑起身体,走到不透光的窗户前面一拉,唰,百叶窗打开,一束光透进来,刺痛了双眼。
过去好久她才恢复精神,把地上丢的纸团捡起来。
“有几个月了吧。”
“不是,他们就是路过的好心人。”邱岩试探着问道:“医生,我这不是低血糖吗?”
两个刚从单元楼下来的女子目睹了这一幕,面带忧色疾步上前。
王旭很高兴,因为在这件事上,他奉行的是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的人生信条,林跃坐上双乌集团总经理的宝座又怎样,能从一个父亲手里抢走女儿吗?何况这个父亲还是称兄道弟的好朋友。
双方签订了合作协议,但是就在申报专利的时间点,幺蛾子发生了,教授的助手偷偷地把配方卖给了阮氏集团的阮文雄,于是辛辛苦苦搞定新材料的努力又泡汤了一半,毕竟阮氏集团是东南亚的企业,别说申请专利进程中,就算申请专利成功以后,要打官司告阮氏集团侵权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为了抓那个泄密的人,骆大力心脏病发作,送医治疗无果,死了。
她擦干眼泪,站起来,提着包往楼下走去。
这是林跃在义乌的住处,有次在一起吃饭,她故作轻松地说,他总是在外面跑,回来就给自己做好吃的,作为回报,就让她帮忙洗洗涮涮,打扫房间吧,林跃二话没说,给了她一把公寓的钥匙。
其实挺好的。
刚刚被邱英杰知道了她跟林跃的事,逼她放弃这段不该有的感情,跟着他回美国,现在又查出身患绝症,她很难过,更加绝望,感觉快挺不住了。
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写了好几封信,有那么多想说的话,有那么多文字都无法描述的心情,有那么多对他的不舍……最后落到纸上的,却只有一句看起来很轻松的问话。
把邱浩送去学校后,邱英杰驱车回家,到书房翻了翻放在书架上的书籍,发现今天有点气躁,看不进书,便走到院子里给花圃里的向日葵浇水。
“之前是不是出现过过于激动的情况。”
命运对她……为什么这样残酷?
邱岩点点头。
“你问这个有意义吗?”
“爱而不得就搞这样的阴招,还真符合那对母子的无耻人设。”
邱岩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人是醒了,不过脸色还有点苍白,仔细观察的话,也能看出不久前才哭过的痕迹。
邱英杰说道:“没错,是我把她接走的。”
陈江河带人去解释,讲费尔南德拿出的样品不是玉珠集团生产的,是一个没有资质的小厂用“王珠”这个牌子碰瓷“玉珠”,实际上跟玉珠集团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凡这样的说辞,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病情比较严重,绝非低血糖这种小CASE。
“我问你邱岩呢?”
邱岩想到了她爸,当年要不是林跃,搞不好已经病故在工作岗位上。
“既然你知道她的心意,那就应该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如果我是你,一定会离得远远的。”
医生一边翻看手里的报告,头也不抬地问道:“这种情况多久了?”
当然,他也没心思去招待邱英杰,如他所料,莱昂的降价行为刺|激了费尔南德,面对合作伙伴纷纷离去,债务危机愈演愈烈的局面,费尔南德把一腔愤怒全倒在了玉珠这个品牌上,因为按照正常逻辑,他陈江河和莱昂是合作伙伴,他不点头,莱昂怎么敢单方面降价。
所以他静悄悄来,静悄悄走,完全没有了最开始扬言回国后亲吻这片土地的慷慨激昂,倒像是一个打了败仗,无颜面对家乡父老的士兵。
保洁阿姨劝说一句,摇着头走了。
医生拍了拍报告:“根据目前的信息判断,你这里应该有一个瘤体。”
“记得不要过于生气、伤心什么的……”
医生把报告整理好,两只手放到上面,郑重地说道:“你还是叫你的家属来吧。”
“你找邱岩干什么?邱岩不想见你。”
再往后陈江河找到阮文雄,就阮氏集团盗窃配方一事进行交涉,阮文雄的说法是,你陈江河左手麻痹我跟史瑞夫,要搞市场共享,右手就让莱昂全线降价,给费尔南德最后一击,以抢占欧洲市场,你这儿出尔反尔,还不兴我们兵不厌诈?
啪嗒~
把房间钥匙和车钥匙放到鞋柜上,在关上房门前,她挥了挥手,做最后的道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陈江河对于邱英杰的疏远没有任何意外和愤怒,因为事到如今,夹在中间最难受的人就是邱英杰了,把女儿带回美国也好,远离她不该爱的人,远离义乌的是是非非,至于未来会怎样,就交给时间安排吧。
当一只白鸽由窗外扑棱着飞走,她闭上眼睛沉淀一下情绪,握着笔的手松开。
总之,这场谈判的结果是无果而终。
四。
六。
邱岩没有抬头。
七。
邱岩把头埋在膝盖间,身体缩在楼道的阴影里,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眼睛红了。
林跃寒声说道:“这么说来,是你把她从义乌接走的?”
“我也是最近才领悟她的心意的。”
这样也就绝了她的非分之想,这样就可以安静地离开,不用拖累她的林大哥了,这样就可以不必像杨雪那样一辈子活在父亲的诅咒中。
旁边不知道是她妹妹,还是朋友的年轻女子拿出手机,拨通了120的电话。
邱岩也跟着父亲离开了,至于脑癌的事,她没有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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