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通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以为是我给你的?”
“当然。”
“没了?”
“父亲,我……”
卢通取出一壶酒。
半个月后,入夜。
槌鼓、短鼓、横笛、节板等奏乐声一起响起。
万妙念拿过酒壶,对壶喝了几大口,道:“尚麟国道法昌盛,卢泰没心思干别的,每天都在四处结交道友。”
“丞国?”
“现在如此,以后可未必。”
“人人平等……”
卢通微微颔首,道:“还有呢?”
卢通看向水幕。
卢通笑着摇了摇头。
“广平城的城主是谁?”
王聘妃立即起身,端起酒壶,走到旁边倒酒。
卢通捏了一枚抱容种出来的紫芝果。
卢通有些意外,把酒壶推过去,道:“在尚麟国时没有吗?”
入夜。
卢泰继续道:“妃儿就是受了姑姥的指点,主动靠近我的,后来妃儿偷偷把真相告诉我了”
章桥道:“国主,我们必须尽快禁止水影戏。”
王聘妃看向卢泰。
卢泰、王聘妃对视一眼。
卢通喝下一杯酒。
卢通缓缓摇头,道:“不可能。好美之心,生来有之。好不容易当了官、修成了真人,还和普通百姓一起吃、一起住,岂不是白忙了?”
法在外,悬设法令、御使万民。兹国的法律再严苛,也只能约束手脚,掌管不了心神。
“没了,剩下的都是鸡零狗碎的小事,说也说不完。”
卢通重新添满,问道:“卢泰外出游历时可曾遇到过危险?”
“戏不稀奇,稀奇的是戏里面的丞国。”
“三宝茶,等下我让人包几斤。”
“国主,事实如此。”
卢通拍了下卢泰的肩膀,道:“王聘妃也一样,她背后是尚麟国、万妖商会、祖家、广平城,要让她为你所用。”
“很好,长进了。”
卢泰有些疑惑。
卢泰想了一会儿,渐渐明白了背后深意,脸上浮出一些为难之色。
博旺城,如今良妖正国的第四大城。
万妙念一边回忆,一边接过茶壶,想了一会儿,直到第三杯茶水下肚才再次开口。
卢通抬手递过一杯茶水,道:“辛苦道友。”
人心难得,可是一旦得了人心,世上再也没有难事。
彩云翻涌,遮掩住人影,逐渐铺平成一面长百丈、高六十丈的五彩水幕。
人影走动,几个声音陆续响起。
“卢泰那小子……”
“是。”
万妙念没有客套,接过后一口饮下,脸上绽开一抹笑容。
卢通、万妙念坐在榻上。
又是数年过去。
“如何脱身的?”
……
章桥叹了口气,道:“真的。我派人打听过,白矛住在一栋瓦房内,每天在街上小摊上吃喝。白矛的夫人亲自养蚕织布。”
卢通相貌没有丝毫变化,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卢通收敛法门。
“辛苦道友。”
“还有呢?”
卢通闭关许久,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国名。
卢通蹙了下眉头,等万妙念喝完酒,问道:“王聘妃呢,卢泰如何会认识她?”
“城主夫人呢?”
一年年过去,良妖正国的人口日渐繁荣、商业日渐繁盛,各个城池模样大变,接连出现几座恍若天宫的仙城。
福寿宫,平日里十分璀璨的花灯全部熄灭,明亮的五彩琉璃前挂着两杆大幡旗。
“姑姥说,我送出去的信太明显,要是真的有敌人,早就被发现了。还说,当年她做错了一件事,一直想向父亲赔罪,可是又担心父亲不原谅,想让我帮忙说情。”
“谢父亲。”
卢通垂下眼皮。
卢通起身朝外面走去,道:“就不信人可以不贪图享受,看他们可以忍多久。”
卢通直接把茶壶推过去。
卢通转身返回榻上,道:“去吧,你娘走了,以后没有人替你遮风挡雨,有些事只能你自己去做。”
卢泰心神不宁,缓缓低下头。
“咚、咚、当!”
万妙念抓了一把灵丹,摇头道:“不对,不是山匪,应该是偶尔当一回山匪的山民。卢泰路过时借宿,被人下了药。他经验太少,见山里人长相憨厚、修为也低,一点防备都没有,要不是我出手,那次就彻底栽了。”
卢通陷入沉默,几息后又取出一壶酒,喝了一口。
“嗯。”
卢通道:“况且什么?”
一方四方金榻坐落在宫殿正中央,周围环绕着一池灵水,十几尾金鲤在水中游荡。
“丁楚,他成婴了?”
尚麟国的情况一直是典四儿打听,自从典四儿成为魔主之后,关于尚麟国的消息越来越少。
现在的步家,丝毫不比爵家逊色。
水幕中各种颜色流动,化出人影、风景、府邸等,随着景色逐渐清晰,奏乐声缓缓落下。
卢通愣了下,慢慢咧开嘴角。
卢通道:“除暴安良、快意恩仇,都是些让人消遣的戏法,有什么稀奇?”
尚麟国的上等官职,天麟、龙麟、瑞麟,万易原来也是瑞麟,后来打通了数十国的商道晋升成了“顺川龙鳞”。
爵天牛进入殿内,道:“国主,我有一事禀告,最近杀人劫财之事频出,不得不管。”
“兄弟们,一起上!”
卢泰又站了许久,长叹一口气,拱手拜倒下去,道:“泰儿明白了,父亲保重。”
卢通从榻上站起,朝卢泰走过去,道:“你要想争,就一直争到底,凡是力所能及的全都争到手里。”
万妙念跟着抓了几个,道:“还有一次是在兹国。兹国律法严苛,等阶分明。卢泰碰到了一伙酒囊饭袋,一起喝了两杯酒,胡说什么兹国有法无术、外强中干,被人举报了,害得我也被逮进去了。”
“国主是谁?”
“父亲,步家小姐去做什么?”
章桥取出一摞书本,道:“这是水影戏的戏本,所有戏都发生在丞国,戏中国主、百官与普通百姓同住、同吃,官员正直,每本戏都在主持公道。”
一群壮汉涌出,把女人团团围住。
卢泰轻吸一口气,道:“妃儿是祖家人,我……我还见过她的亲姑姥。”
“多谢。”
卢通眨了下眼,神色凝重一些。
卢泰、王聘妃一起行了一礼,先后坐下。
几息后,卢通缓缓收回眼神。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