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眉头微蹙。
素手又挣扎了一下,挺起脖子,似乎要从锦袍里钻出去。
素手看着曹芙,许久后站起来径直朝外面走去。
卢通接过酒杯,一口饮下,道:“国中大事必须有章法,师妹先暂且住下,等碰到合适的名头,我再把玉池赐给师妹。”
一番摆弄后,曹芙擦了下额头上毫无踪迹的汗珠,长吐一口气,道:“累出了一身的臭汗,二位先坐,我去换一身衣裳。”
曹芙退下去,只剩下卢通、素手留在房内。
素手稍作犹豫,再次添满酒杯。
二人说笑了一番。
“很好。”
曹芙讨好地笑了下。
“多谢师兄!”
卢通搂着锦袍,也搂着裹在袍子里的素手,低下头凑过去道:“很好是多好?”
“守正商会不擅长此类生意,这次也是按照飞阳商会的路子从头开始学。等到他们学成,也是良妖正国的一大臂助。”
卢通夹起尝了一口。
秦宗略作沉吟,道:“国主,这是商会内的私事,雇佣双方都是自愿,我们不方便插手。”
“那就好。”
素手双耳渐红,咬了咬牙关,再次举起酒杯,道:“师兄,请饮酒。”
卢通眼睛一亮,心中涌出一股热血。
卢通心口猛地挑了一下。
卢通放下茶杯,大步走过去。
卢通看了素手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师妹自去便是。”
素手替卢通添满之后,递过酒杯,自己也端起一杯酒,道:“谢师兄。”
“这件锦袍叫‘龙凤统妖’,师兄看看怎么样?”
素手看向卢通,无意识间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素手点了下头。
卢通笑着两声,心里有些佩服。
曹芙前去倒茶。
卢通率先告辞。
卢通展开手臂,笑道:“还请两位师妹下手轻一些。”
素手浑身僵硬,心乱如麻,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道道恐惧、惊吓,还有不知源头的焦躁。
卢通走到已经织出的布匹旁,拿起一块看了看,称赞道:“好精巧的手法。”
曹芙站起身,展开一袭锦袍,笑着道:“师兄,快来试试。”
三个酒杯悬在桌上。
“哈哈……”
素手眼神躲闪。
水榭外,素手被水风一吹,看着悠悠水面,恍然间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在梦中。
曹芙展颜一笑,给素手也夹了一块,道:“师姐也尝尝。”
卢通靠在椅子上,托着一个茶杯,和之前一样看着二人。
秦宗沉默了许久,道:“国主,现在正是进取之时,我们应该抓紧时机、大力扶持,至于下面人,等鼎盛之后再考虑不迟。”
卢通笑着摇了摇头,道:“又藏了什么坏心思,该不会是打我的主意吧?”
她倒了一杯茶,道:“师姐?”
……
素手缓缓走开,坐在最远处的一把椅子上。
之后,几抹银光炸现。
卢通没有理睬,道:“师妹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
“据边俊所说,主要有两大掣肘。一是重农抑文,兹国百姓大多目不识丁,炼器师很少。二是受限于矿脉,九牛戈要用到大量的铜、铁、锡。而边俊给的价格,比他们自己祭炼更便宜。”
“锦袍还有多久做好?”
“什么?”
素手准备避让。
人际复杂。
“好。”
曹芙快步过去,挽住素手的手臂,道:“师姐,怎么了?”
曹芙道:“师姐,又不是外人,转身避开即可。”
他低下头,凑到素手的耳边舔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除了擒气宗外,八百仙船要靠我南下、遵天神界要靠我北上,他有几条命敢动我?”
素手的肩膀晃了一下。
素手还没有开口,曹芙先替素手谢过,笑着举杯示意。
生人、熟人之间的距离很难细究,不过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可以一点点接近,闻名、见人、搭话、独处、同席、幽处……
这天,木楼内。
卢通笑了下,道:“不必如此麻烦,我这件法宝变化随心。”
曹芙立即展颜一笑,道:“放心,这顿饭不会白吃,到时一定给师姐讨些好处。”
曹芙道:“师兄,这酒可不能白喝。”
卢通抬手从素手的白发间拂过,道:“我有一个雪女,也是白头发,不过她的头发是凉的,像银丝。”
卢通抚摸着冰冷戈身,道:“边俊要什么扶持?”
曹芙等了一会儿,道:“师姐,我这里不方便,能不能辛苦师姐倒酒?”
断绝道统、斩杀后人,两桩都是生死大仇。
卢通笑着摇了摇头。
清晨,卢通飞入水榭。
“单是衣袍,最多一个月就好了,剩下的祭炼还需要半年左右。”
“是。”
素手的声音微弱、干涩,还带着一些颤抖。
一袭锦袍,袍上有龙、凤、蛟、鲵等群妖环绕,各种花纹繁而不乱、密而不紧,看起来磅礴大气。
卢通抬了下眼皮,道:“商会势大,如果联手压价,与当年百山山主独断一行有什么分别?”
素手看了一眼,立即转过身背对着二人,道:“请师兄着衣。”
卢通笑意更盛。
曹芙道:“师兄,听说玉泉至今没有主人,这次织炼锦袍,师姐出力很多,总不能连个洞府都没有,能不能……”
素手的身子渐渐软下去。
“我就知道。”
“总算好了!”
“别在这里。”
秦宗笑着道:“若有需要,秦宗随时可以上阵征战。”
曹芙放下茶杯,道:“师姐,师兄来时隐秘,今日之事还请师姐保密,千万不要外传。”
房间内,曹芙展开一张画卷。
那次之后,一连两次没有去水榭,曹芙登门拜访也没有接见。
“好。”
说着用余光瞥了素手一眼。
半息后,突然间一件衣袍裹在肩上,同时一股热气贴在背后、吹在耳边,素手心头一惊,立即脸色大变。
卢通精神一震,道:“怎么又来了?”
“嗯,一年内祭炼一万杆九牛戈、五百杆真牛天戈。据边俊所说,这一批只是试探实力,兹国急需的法器、法宝,累计不低于百万。”
他轻吐一口气,敛起念头。
卢通挤出一丝苦笑。
“怎么了?”
一个月内,卢通又进了几次雕花木楼,看着曹芙、素手一起织炼锦袍,然后又一起用饭。
……
当年的小芙草竟然变得如此圆滑,他给的纸上内容很详细,但是并没有这么明晃晃、火辣辣的夸赞。
曹芙神色懵懂,问道:“师姐不喜欢七星宝鱼?”
秦宗捧起长戈,道:“国主,这是兹国道兵使用的法器‘九牛戈’,另有炼入妖魂的法宝‘真牛天戈’。”
卢通看向素手,眼神逐渐炽热。
“国主,秦宗殿主求见。”
卢通勾起嘴角,在素手的鬓角深吸一口气,道:“我连倪宣曲都杀了,还怕多个添头?”
素手没有动筷子,而且坐得很远,距离桌子足有两尺稍多。
“有赚头?”
“好。”
素手立即转过身。
说话间大袍变成了一件修身长衫。
“师妹,我自己来。”
曹芙道:“师姐放心,不白倒,等会儿肯定让师姐满意。”
紫气殿,卢通坐在榻上,脸色阴晴不定。
“要的倒不少。”
素手依然不动。
不过只要继续下去,擒气宗、八百仙船、连舟山等迟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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