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如水

，同心齐力，所以无物可挡，国也应当如此。良妖正国的第三大弊病，百山林立，各有私利，很难汇聚全力。”

    那天返回之后，他找了个借口，术国不愿放人，反而对飞冠禁足，随口打发了祥欢。

    “刚回来，正在卧房休憩。”

    “嗯。”

    卢通看着殿外。

    卢通无奈地笑了下。

    楼顶，卢通独自坐在正上方，看着外面翻涌的云海。

    卢通皱眉思索。

    “你要做官？”

    良妖正国初立时，整天百事忙、千事忧，根本顾不上这种“小事”。

    二人之间的水网变幻。

    两个身披赤红凤羽的红衣女修守在门口。

    卢通心情有些沉闷。

    章桥运起法力，汇聚出几十口泉眼，泉眼涌出水流，几十条小河流淌、分叉、交汇等，在二人中间形成一片水网。

    “以桃代李。”

    有些事做了会伤人，可是又不得不做。

    “是。”

    卢通沉默了一下，道：“该停手了。”

    兹国，全民皆兵，没有国家比它更刚直。

    以前常和典四儿、九夫人商议，立国之后，三人全都不擅长此道，逐渐换成了剧黍、刘寄心等。

    卢通道：“兹国也是大国。”

    “那我把殿主让给秦宗，他一直在修订商贸之法，和章桥的策略正好相合。”

    “好。”

    “等到国主亲自下令时，已经太晚了。真正的上下齐心是不必下令，人人都知晓应该如何去做。”

    玉潮站起道：“飞冠，你说云傲命人偷袭飞冠仙船，此事可有证据？”

    说完转身便走。

    笔录上说，祥欢是武雏道的义女，一切都是武雏道的安排。

    卢通说完，眨了下眼，道：“云傲在哪里？”

    飞冠又退了半步，几乎离开大殿。

    飞冠看向卢通，眼神定了一下又很快错开，道：“此事之中，唯有云傲获利最大，除了她还能是谁？”

    卢通唤来章桥，仔细说完事情前后，道：“章殿主有什么看法？”

    他再次意识到了良妖正国和大国之间的差距。

    卢通笑了下。

    “不急。”

    卢通叹了口气，揽过典四儿，开始转述章桥说过的话。

    “这是两桩事，岂能混为一谈！”

    半个时辰后，一个侍女快步进入殿内，递过一封信件，道：“国主，这是耀微司主审讯的笔录。”

    “是吗？当年敬潮仙船被劫，最后是我获利最大，也是我所指使的？”

    卢通拿起册子。

    飞冠还不能杀。

    “尽快安顿水室城，返回囚阴殿操持此事。”

    “什么都行。”

    又过去许久。

    卢通道：“师妹，术国谁掌刑罚？”

    “时机不适宜。”

    飞冠背靠门口，法力涌出化作白鱼、青鹤，察觉卢通没有出手的打算才缓缓收敛。

    典四儿匆匆进入阁楼，道：“老爷，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让人传话？”

    笔录上的内容很简单，和之前说的一样，飞冠与济国勾结是为了有朝一日重新夺回仙船。

    “一直在七宝府闭关。”

    “交代了还是自己人。若是不交代，我们只好请出连舟山的长老，把此事上禀给你家祖师。”

    云傲犯了很多错，其中最大的错就是疑心太重，所以才落得众叛亲离。

    时间悄然流逝。

    章桥道：“所以兹国必亡。”

    卢通道：“自家事，岂能和外人一样打打杀杀。”

    ……

    “做个征火郎，怎么样？”

    飞冠头颅慢慢低下，沉默了一息，道：“交代了会如何，不交代又如何？”

    《祛病录》中没有虚言，也没有新意，写的都是刘寄心等人早就说过的，不知道祥欢从哪里听了几句。

    典四儿一直安静倾听。

    “我们该当如何？”

    章桥等了一会儿，继续道：“国主，武雏道已经摸清了我们，我们必须尽快变化。”

    “明眼人有谁？”

    莲池天宫。

    半刻钟后，锦崖、巨流、拔猛一起出现在殿外。

    玉潮也进入殿内。

    卢通眨了下眼，有些似懂非懂。

    章桥取出一本书，递过道：

    他看完后摇了摇头，道：“不够。”

    “锦崖。”

    说着取出一本册子翻了几下，道：“找到了，济国淬金峰的峰主，一个没有实权的大官。”

    卢通接过书本，一边翻看，一边道：“怎么慢？”

    ……

    “舍鹿、祥欢、济国，该说的全都没有说。”

    册上是济国的官员，每个峰主后面都有掌管的职责，武雏道的名字后面却是空空一行。

    凤羽女修拦在身前，传音道：“殿主刚刚睡下，国主若有要紧事，容我进入通传。”

    一息后，祥欢收回舌头。

    “近年各山死伤颇重，这道命令不宜施行。”

    “师兄，如何处置飞冠？”

    他摩挲着典四儿的肩头，挤出一个笑脸，岔开话题道：“你知道祥欢是谁的人吗？”

    “劝反飞冠、拉拢舍鹿，此人有些不简单。”

    “请。”

    玉潮想了一下，道：“有些耳熟。”

    章桥摇了摇头，道：“良妖正国独尊武力，虽然看起来有百般形态，可其实都是一种——求强。”

    “因为有我，你不必去劳心费力，只要一开口，就什么都有……喔……”

    “嗯。”

    飞冠再次看向卢通。

    典四儿应了一下，涩声道：“什么时候？”

    “什么？”

    “我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

    “是。”

    卢通道：“国中法门无数，形态虽然没有万般，但也有百般。”

    “如今时机已到。借助广传众法，一起传下修行法门，再设下武楼，日后百山若想招纳新人，必须由武楼分配，不许擅自收拢。新人受国恩惠，而不受山主恩惠，等到他们替代了旧人之日，就是良妖正国上下齐心之时。”

    “应该快了。”

    大江虽然汹涌，但是水网覆盖的范围大大缩小，不足先前一半，而且泉眼也逐渐衰弱。

    “属下明白国主的苦心，只是刚过易折，此势不可长久，唯有百业一起兴盛，才有机会成就大国。”

    祥欢松开束带，缓缓落下，头颅枕在卢通身上，小声道：“不能太小，太小了让人小觑。也不能太大，太大了要是做不好，反而连累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