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想死。”
卢通身后也多了一伙人,其中一个刀疤脸年轻人没有客气,直接骂了回去。
“血中赤气,命中精魂,拔亿世基,欢万劫程。”
“呲!”
一共十三人,围在周围占了三张桌子。
几股热流涌动,把心口、五脏六腑、血胎等全部连通。
卢通没有干涉刀疤脸的挑衅。
“能。”
怒火升腾,让不少人忘了鞭子的厉害。
其他地方的田地仍在蠕动,把火煞、土壤等全部揉搓在一起,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老卢,别费力气了。”
“呲!”
当晚。
“赤云真经……”
“怎么会这样?”
“唰嗤……”
完荣来回看了一遍,还是觉得不想死。
……
“不算。”
“切,还以为真是一个铁打的汉子!”
附近几人立马停手,快步追上去。
剧黍抬手一指。
“呲!”
“拿上。”
没有风,可是红光落下却仿佛又一股裹着火针的风吹来,吹得皮肉生疼。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神墟内一群人围在石矛旁,看着昨天开垦过的田地。
不光小完子不明白,其他人也十分疑惑。
“噗通!”
“咦,老卢呢?”
卢通独自走进田地,看着没有尽头的前方,道:“差不多了。”
“你小子说什么梦话,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完荣,今年十七岁,岁数不大,可是已经上了十几次战场,最后一次失败被俘,被卖到了神墟。
人群转头看去。
又是一个月过去。
入夜时,只剩下卢通一人锄地。
“怕什么?”
卢通抡起大斧。
第二天。
“小刀疤,你他娘的找死!”
剧黍一向选择刑罚。
卢通浑然无觉,耳边想起了许久不曾修行过的《赤云真经》。
“哈哈……”
卢通眼神动了下。
“很多。”
卢通进入棚内,立即有人嬉皮笑脸的问道。
“知道了。”
卢通说了一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有人不敢发问。
“怎么,想过过手?”
不光是他,别人也一样,只不过需要把木板、布条等,换成真正的铠甲。
《赤云真经》打通了法门之间的所有关隘。从此以后,血是血、神是神、法是法,三者互不相扰,又全部纳入赤云,可以随心变幻。
“关你屁事!”
其余人早习惯了卢通的沉默寡言。
二人没有啰嗦,跳出饭棚打在一起,你来我往,出手时全都是卢通每晚练习的《礼仙拳》。
“咚!”
千余人每天奔波不停,已经改变了附近的地貌,可是很多人都被早晨的失落遮蔽,看不见近在眼前的收获。
“呲!”
“大夫莫不是故意戏耍我们,每天都白干,一辈子也开不出十亩!”
“卢大哥,今天有鹿肉吃。”
“老卢!”
蠕动突然停下,整片天地也同时停滞。
人群寂静无声。
坑外等着一个人。
亿万孔窍全部大开,体内、体外再无阻碍,五脏六腑、心脏、血胎等仿佛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当天正午。
田地上没有人,只剩下一团云,以及云朵两侧的巨大手掌。
卢通突然浑身一冷。
第二天。
“这不是开得越多越吃亏?”
“不用,开田是力气活,没有血丹太伤身子,我用不着了。”
剧黍扫了一圈,道:“还有什么疑问?”
大斧没入地上。
人群也在抱怨、暗骂声中散开,各自去重新开垦土地。
卢通继续走出了两步,道:“图一个活法。”
“不可能!”
卢通放下筷子,喝了一口粗茶,盯着刀疤脸,道:“拳打错了。拳不实握,并掌是枪,侧掌是刀,肩、肘、膝也可做拳。”
斧刃劈开红光,没入松软田地,土粒被撞开溅射出几点火星。
有人却忍不住,直接道:“那我们昨天开出的田地,算不算数?”
卢通身边人来、人走,最后只剩下六个人。
田地平坦、疏松。
斧刃、土壤的摩擦声一直持续不停。
“快了。”
卢通笑了下,指向不远处的饭棚,道:“人都会死,我也一样。你是想死在棚子里,还是死在地里?”
一炷香后红光褪去。
此法可行。
土丘旁搭了几个饭棚。
刀疤脸气喘吁吁地回来,一屁股坐下,道:“妈的,几天没交手,姓岑的身手涨了。”
“剧大夫,快看,地变了。”
卢通突然醒悟过来,抬起手,看着两团血云化作一双巨大手掌,又看着化作一团赤云的身躯。
“老卢,还差多少?”
一天天循环往复。
不单刀疤脸等人在听,旁边包括刚交过手的岑姓修士等人也在旁听。
“啊?”
牛冷早就放弃了开田,而且还找了一个相好的,可是每天吃饭时,仍然雷打不动的询问一声。
一厘吃一餐,五厘吃两餐。
剧黍道:“除了国主外,没有人愿意出力。田地散乱,不成一体,再拖下去也无济于事。”
第四个月过去。
“不急。”
棚子外面许多人正在休息,有人躺在板凳上、有人坐在地上,还有人带着几个手下,凑在一起玩石头骰子。
“什么?”
卢通深吸一口气,用力劈下一斧。
卢通迟迟没有回应。
仅仅过去一天,人们在鞭子的抽打下已经记住了尊卑,自然而然地让开一条通道。
卢通打完拳法,返回土坑。
其他人也脸色沉闷。
卢通丢出纸包,大步朝火光走去。
两个半月,许多人扩大土坑,在地下挖出房间,甚至厅堂,只有寥寥几人依然蜷缩在土坑。
剧黍瞥了卢通一眼,道:“我知道,神性作怪,神墟内的土地、灵气、煞气,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卢通看着老罗,沉默了一息,从怀里摸出一包血丹递过去。
卢通带着木板、被子一起返回田地,劈开板子,撕开被子,捆出一副铠甲披在身上,仰头看向天上。
卢通抡起斧头,猛地落下一斧,再一次从头开田。
吃完饭,卢通喝了两杯茶,起身离开饭棚。
一个月了,千余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
“老子又不是你爹,没工夫教训你。”
“一晚上就恢复原样,今天开了,明天还得开,这辈子没完没了了!”
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打好了饭,摆到卢通面前,最上面摆了满满一层鹿肉。
三个月了,还是没有凑齐十亩。五亩之后,光是开垦以前的田地就耗费了大量时间,几次加快动作也只能勉强到七亩。
“呲!呲……”
一斧落下,劈开了田地,劈开了神墟,也劈开了肉身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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