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关,挤出一抹笑容,道:“夫君,今天不碰你的龙角了,今天吃龙爪。”
典四儿、阙玉、云傲。
万喜一边挖肉,一边道:“夫君,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吗?”
“多加小心。”
“行了。”
卢通打断二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
“呲!”
“卢通!”
“师兄。”
她打出一道法力,上方金雾散开一处缺口。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嗯,夫君答应过让我吃的。”
万喜手里多了一把短剑,尺长短剑,撬开鳞甲,已经齐柄没入龙首。
卢通睁开双眼。
刀,越磨越锋利。
阙玉赶忙取出一大堆各种丹药,小心塞入口中,接着又拿出伤药敷在伤口上。
卢通打断阙玉,吐出一口气,道:“师妹若是过意不去,不如帮我关照典四儿,再转告她一句话,不必再为我费心。”
卢通笑了下,准备看向云傲。
“万喜。”
卢通感觉浑身每一束法力、每一根肉丝、每一滴鲜血,全部异常沉重。
“呲!”
他有血灵护命,已经炼出游躯血气,只不过无数妖兽印记,把游躯血气锁在体内,无法祭出。
“每天都想杀你。”
典四儿迅速飞入。
云傲神色冷漠。
龙首上,一枚眼珠炸开。
三息后,万喜弯起嘴角,抬手用力一拔,道:“夫君,你看。”
阙玉捏了下拳头,大声道:“即便是对付穷凶极恶的邪修,也不至于封闭五感六识!师姐,你太过分了!”
他眨了下眼,下一瞬才察觉到虽然十分吃力,但是眼皮已经可以眨动,想张口回应可是嘴巴无法张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没关系。”
这次出手的几人,万易为了保命、云傲为了最后一搏,唯有万喜,还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入阵一个半月后。
“老爷。”
入阵十五天后。
又是一声嘶吼,似乎十分舒爽,又似乎十分苦闷。
典四儿没有理会,运起法力,铜蛤蟆的背上散出一道道煞气。
“夫君,昨天典四儿过来了,托我带一瓶丹药,要不要答应她?”
阙玉面露十分不忍,道:“师姐,卢师兄早已经是仙船人,与我们同出一脉,如何狠心下次毒手!”
一抹白皙人影钻出,贴着肋骨游过,骨茬十分锋锐,轻易割开皮肉。人影毫不在意,反而故意摩擦骨茬,大股鲜血流出,与血肉、骨骼、内脏等融在一起。
二人互相眨了下眼。
“不一样。”
“老爷!”
万喜飘然落下……
“饿了就吃。”
“师妹不可因小失大。船主之位,干系重大,只要师妹成为船主,我自然可以脱离苦海。”
“没事。”
卢通转动眼珠,看向典四儿。
卢通有些疑惑。
“师妹带丹药了吗?”
“嗯。”
云傲问完后,不等三人开口,挥手卷起一道法力,直接把阙玉、典四儿送出龙舟。
“确有此事,这里一切都好,不必再为我费心。”
一声轻响,金光出现一丝缝隙,接着各色光芒洒下,眼前浮现出三个人影。
典四儿眼中白光急速跳动,凑到面前,抬手抚上伤口。
龙爪、龙腹、龙尾等已经全部变成白骨。
万喜落在头颅前,看着龙首上的五个狰狞血洞,眼神一下狠辣、一下怜爱,交替闪烁。
卢通心头稍松。
卢通闭目不动。
伤口处,鲜红血肉一颤一跳,正在血灵滋润下快速痊愈,其中一丝丝肉眼无法分辨的“游躯血气”,迅速钻入血肉深处。
“带了。”
先把肉身炼成一道“游躯血气”,然后裹着神魂一起遁入母胎。
“可是又不敢,我怕你杀我。你出手狠辣,连欲鬼都害怕,一直劝我,准备好了再动手。”
卢通张了下口。
“去吧。”
卢通头颅上的妖兽印记一一消散,最后只剩下眉心处的麒麟印记,依然通过一道金光与龙舟正面的大殿连在一起。
卢通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如今,万喜经常“自投罗网”,不必再多费心。
又是一声金属摩擦。
万喜卷起所有汁水,汇聚在掌心,化作一枚数尺大的彩球,低头盯着彩球,许久没有吞下。
“呲……”
阙玉愣了几下,点了下头,道:“师兄可有什么需要?”
“噗!”
疼,疼一下才是疼,疼久了就成了磨刀石。
这一次万喜没有再等:
进来之前,阙玉只是心怀歉疚。
“哦。”
几次三番,卢通总是不言不语,万喜每次入阵,非但没有丝毫舒爽,反而更加烦躁。
典四儿、万喜互相对视。
而且,云傲仍有疑虑,否则不会让他暂缓修行。此时背叛阙玉,以前在术书仙船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
万喜等了一息,自顾自地说道:“一开始,我特别恨你,从早到晚只有一个念头,只想杀了你报仇。知道为什么吗?”
几道汁水溅出,有幽蓝、黝黑、洁白、透明、鲜红等,颜色各异,犹如一道彩虹划过。
卢通心中动念,思索该如何摆脱锁链,施展出邪法。
万喜突然抬起头,脸上已经换成了笑脸,道:“这样也好。刚听到夫君要娶我,其实心底十分失望。”
……
万喜飘落在眼前,头戴凤冠、身披红袍,手里还捧着一匹红布。
邪法第一步“分化血气”。
龙舟内响起一声怪异嘶吼。
入阵之前,不知道阵中如何,吩咐典四儿去找帮手,把万喜送入阵内。
龙腹处,一根根肋骨参差不齐,上面布满了骨茬、剑痕、齿印。龙腹内,剩余的血肉、内脏还在微微蠕动。
没有出事,只是出于谨慎,亲自过来验证阙玉的话。
他心头微喜。
卢通吐了口气,闭上双眼,开始收敛头颅内的“游躯血气”。
“我误会了,把夫君当成了另一个孔也微。”
一天天过去,转眼入阵已经六个月。
一道道金光亮起。
“夫君?”
卢通咧了下嘴角,道:“没关系,反正都一样。”
典四儿抿了下嘴唇,道:“老爷,我自会安排妥当,一定让老爷安心。”
原来不是不动,而是极其缓慢。
“师兄,都怪我,是我连累了师兄。”
万喜回过头,看着卢通,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
卢通神念一跳,立即睁开双眼。
“夫君?”
接着又四处走动。
不过看到卢通如此模样,第一次产生对阙神蓬的不满。
……
视野狭窄,向前可以看见整座大殿,左、右可以看见几间金楼,向上可以看见一角金雾,向下则是一堆本属于花园的碎石、断木。
“夫君,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