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明白了,前些天云傲再次拉拢,还有万易见面后要共坐一条金榻,全都是最后的试探。
典四儿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去。
“我去看看。”
卢通鬃毛狂舞,炸开千道雷蟒,迅速汇聚成一柄十丈雷剑。
这些试探,无一例外全都被回绝。
他喃喃自语了一声,说完心头猛得一跳,眯了下眼,道:“不对,只能是现在,这是最后的机会。”
大殿猛地下陷。
“吼!”
万易突然大笑,道:“卢通,你太自大了!”
卢通最后看了典四儿一眼,破窗飞出,卷起大片雷芒,朝仙船外面遁去。
卢通睁开双眼。
看似巧合,实则不是巧合。
“我知道!他越不想娶,我越要嫁,他这辈子只能娶我一个人,我更要嫁!”
“走了。”
万易的吼声落下。
卢通眼神稍亮。
凌晨时分。
万易坐在最高处的金榻上,低头俯视着下面。
“夫人还没过门呢,要等天亮了才成亲。”
一息后,人头火龙杀入殿内。
从上向下看,所有东西一览无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
印记纷纷脱落。
但是金光中,仍有无数妖兽继续涌出。
卢通落在龙头上。
或真、或假的婚事,卢通全都不在乎。只是近些天察觉,典四儿对此事有些在意,干脆彻底毁去这桩婚事。
一抹白光亮起。
忘秋来了后,察觉到春杏、夏杏、秋棉、冬棉全是外面人的眼线,没有客气,找了个借口全都撵走了。
还是出事了。
“去!”
“小青鸟,拜见老爷。”
“成了?”
他走进殿内。
“太危险了。”
云傲脸色阴沉,道:“我最多留他百年,百年之后无论如何,我必须放他出来。”
卢通心中苦笑。
卢通张口吐出储物手镯,道:“我去找万易,一盏茶后你带着九夫人去阙府,把万易、云傲的算计告诉阙玉。”
万喜冲入龙舟,道:“放开夫君,我们还没有成亲!”
一慌就容易乱,越是大事、急事,反而更应该沉着、冷静。
卢通一把推开万易,万易跌坐在地上。
几息后阵法打开一个缺口。
万易嘶吼一声。
“晚了。如果都是真的,肯定有人盯着我们。”
他点了下头,道:“一览群雄,唯我独尊,只剩下一个碍事儿的,是不是做梦都想除掉我?”
白光洒落,无数白水倾泻而下,仿佛一条大河,裹着卢通一起冲出大殿,落入龙舟背上的花园内。
元术老君,没有人知道究竟什么打算。这些年,云傲一直占据上风,做了许多利于仙船的大事,可是船主仍然没有定下。
无数雷芒炸开。
“好。”
龙舟上下齐震,数百道刺眼金光亮起。
卢府外。
一声轻响,大股黑烟翻滚,墨麒麟消失不见。
“万易要对老爷下手。”
“卢通,成王败寇!你输了!万兽金刚阵!”
“还有。”
卢通纵身一扑,化作一条六十余丈长的巨龙,一爪按住墨麒麟头颅,狠狠地踩在身下。
树木折断、亭台坍塌……
万易挥掌击碎雷剑,道:“卢通,阵法才刚刚开始,你看这是什么!”
卢通瞬间化作一头长近百丈的雷兽,抬爪撕出五条雷芒。
另外还有云傲。
“放夫君出来,等成亲之后再下手,否则……”
典四儿故作平静,道:“也对。”
卢通摇了下头,接着又点头,道:“你觉得呢?”
卢通笑了下,道:“可惜不成元婴,坐得再高,也坐不踏实。”
“不!”
万易双目瞪得滚圆,独角、眼角缓缓渗出三行鲜血。
他继续道:“我是此地上师,名义上还在掌管擒气宗别院,她们不敢杀我。囚龙塔,就算改成龙舟多半也还是一个囚笼。”
“师祖的心意如何,岂是你我可以揣测?”
“你是……小青鸟?你怎么来了?”
二人靠在一起。
云傲走进殿内,道:“师弟,你安心进去,我保你性命无忧。等我成为仙主,到时你还是上师。”
“昂……”
万易也因此被逼到了绝路。
他因此得了一道邪法,所以才迎娶万喜,借此机会闭关,尝试破入元婴境。
浮世漫漫,生杀不休。
典四儿应下后,房间内突然陷入寂静。
一切都是源自无字仙书。
卢通没有回应,又思索了一会儿,暗暗咬了下牙关。
“你去阙府。”
“噼啪!”
二人互相对视。
“不成亲了?”
卢通点了下头,头脑中不停地思索。
卢通化作人形,闭目休憩,静静等候天亮。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万易仰起头,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自语道:“卢通,我赢了。”
藏在街头巷尾的几个身影,分别拿出传音法器。
“昂!”
火焰迅速敛起,眨眼间全部缩回龙口。
他神色凝重,侧头看向窗外的夜空,道:“‘同门’相争,云傲竟敢勾结外人。”
“行了。”
“风云汇聚,时机如此,难怪……”
“疯女人!”
静室内。
悄无声息间,脚掌落在眉心。
云傲出现在殿外,仰头看着二人。
卢通抓起万易,摇了摇头,一爪丢向火龙,而后看向云傲,道:“出手吧,让我见识一下元婴真人的手段。”
“不对。”
“嗯。”
云傲挥手打出两朵白莲。
眼眶内,眼珠已经变成一大滴血水。
万易、万喜、云傲,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大网,已经近在眼前,即将动手收网,可是之前竟然毫无察觉。
“成了!哈哈哈!”
卢通挥出一爪,十几头妖兽瞬间消散。但是仍有几十头妖兽逼近,一头撞出,化作一枚枚妖兽印记,盖在鳞甲表面。
龙舟外传来一个喊声。
金光中,一头头妖兽跃出,纷纷杀入花丛。
典四儿等了几息,道:“不如一起去阙府,等风头过去了再找机会逃走,这里是术书仙船,万易耗不过我们。”
“哎。”
“忘秋呢?”
卢通神色平静,微微点了下头,道:“从哪里打探到的?”
卢通眨了下眼,道:“师姐,现在收手,为时还不晚。”
他摇了下头,道:“不成了。既然迟早要坐牢,何必再套一层喜袍。”
“师弟,请。”
盏茶之后。
成不成亲,全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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