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笑了下,瞥了一眼属于宁海的圈形石柱,道:“不用,三两人足够了。”
他遁出数丈,看着挡在面前的阵法,不禁蹙起眉头。
齐泱泱、齐漭漭,交情虽然不算深厚,但是从以往的接触看,不像是食言而肥的人。
他看向远处的一根鞭形石柱,道:“师妹,今日你来讲鞭法如何?”
“师姐,你受伤了?”
“遵命。”
“敢问师弟还有此丹吗?宁海师弟、观慧师妹也伤势不轻。”
小半日功夫,十七本《妖谱》全部抄录完毕。
卢通犹豫了一下,还是袒露了心扉,道:“看来真人弟子,也并非人人聪颖。”
“不错。”
“到此为止,各回各处。”
云傲看过血灵,又看向卢通,眼神中多了一些异样。
“好吧。”
“多谢师妹。”
卢通看着一本本新书,脸上露出笑意,心中暗道:“好东西,看来不久后,就可以有一个自己的藏经楼。”
他脸色瞬变。
难道阙神蓬知道了?
“不是。”
他看过一丛垂柳模样的血藤林,翻开下一页,两页之间夹了一页画像。
卢通挥手一摆。
“师兄,我,我法门粗浅,没有可讲的。”
以前有尾巴时,经常使棍法、鞭法,不过鞭法不精通,只是依仗势大力沉,以力克敌。
等了盏茶功夫。
卢通坐在石柱上,等了许久不见云傲、宁海等人出现,只有五弟子虎旗、六弟子绿宇,还有几名门下弟子过来旁听。
“是。”
近在耳边的怒吼声戛然而止,九耀楼又晃了几下后恢复平静。
舍鹿瞬间更愤怒,伸手指向阙神蓬,张了几次口后,大声道:“与你无关!我今日誓必把他挫骨扬灰!”
卢通看完第二眼,神色突然一变,愣坐在椅子上。
“还有几枚。”
看完一口吞风黑洞、一座万仞金山,再次翻开一页。
舍鹿道:“让开!我和宝囊的恩怨,与你无关!”
九耀楼,静室内。
距离越好的最慢五年之期,只剩下一年出头,齐泱泱还让宽限一些时日,而且没有说何时送来法门。
几阵狂风拂过。
阙玉赶忙过去搀扶。
……
齐泱泱在推脱。
阙玉低着头,忍不住弯起嘴角,道:“师兄想学鞭法?”
卢通也一起埋下身子。
他接过信封,没有心思拆开,收入囊中问道:“师妹是否知晓,云傲今年多少岁?”
云傲拜入门下二百多年,应该见过阙玉的母亲。这个箱子经过云傲的手,箱子也打开了,她可能看过这本画册。
前方七宝府的阵法完全开启,各色彩光弥漫,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应该年近三百,具体还需问过父亲。”
卢通遁入阵内。
“你……”
难道舍鹿知道了?
云傲又咳了一声,本就苍白的脸颊,再没有一丝血色。
卢通定定地看了许久,重新把画像夹回画册中,小心收入囊中。
“不清楚,你也进不去?”
“会一点。”
阙神蓬、舍鹿立即罢手。
卢通倒了一杯茶送去。
卢通走到观景台。
他写上封皮,取出一个木匣,收起第一笔藏书。
卢通神色惊疑,左右看了几眼,收敛血种,重新化作耀微,走出房间喊道:“出什么事了?”
他点了下头,又摇头道:“不是普通鞭法,而是源自龙蛇的法门。本想问羊知马,从绿宇身上学习几分,想不到……”
阙玉纵身飞到旁边,道:“师兄,出什么事了?”
卢通返回九耀楼。
“不重天资重背景?”
他检查了一遍,挥出一股清风。
以往从正门入门,没有人传授七宝府的入阵法印。现在阵法威力全开,连正门也一起隔绝在阵内。
卢通立即瞪大双眼。
风吹过,伸手一摸,指肚上沾上一点还没有干的墨迹。
“哈哈。”
阙神蓬坐在书桌后,看着刚才卢通没有来得及收起的书本,道:“凶手不是舍鹿。”
一共九张画像。
“两位真人弟子求不来一道法门?”
有几个日志残本,多的十多页,少的只有三页,全部半途而废,所写内容吃喝占了一大半;
“师兄,父亲最近没有炼丹,这是我从丹库取出的存丹。它们已经炼成近十年,丹效略有流失,师兄可以一次服下两枚。”
翻页后,再次运起法力,快速“抄录”阙家的藏书。
云傲拱手道谢。
绿宇讲了不到一刻钟就说完了。
云傲站在不远处,脸色异常苍白,嘴角也残留着一丝血线。
阙玉取出一个传音法器,灌入法力,几息后阵法破开一个入口。
不止一两分,而是起码六七分。
云傲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神色顿时萎靡下去,仿佛即将坠落。
卢通返回九耀楼,进入静室,立即行礼道:“拜见前辈!”
典四儿送来的法器,书店中常用的法器,卢通此前闻所未闻。
又是一页画像。
天上两个身影正在对峙。
阙神蓬缓缓摇了摇头,道:“宝囊师兄已经故去,无论什么恩怨,也该早日放下。”
云傲精神仍旧萎靡,不过脸上已经有了一丝血色。
卢通一连看了两遍,心中升起一些疑惑。
“是。只需问出是谁透露的此事,就可以找到凶手。”
卢通叹了口气,自语道:“希望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
镜子照出白光,遇到墨迹后,光线消失,遇到空白部分,光线维持原状,如此在光线中形成字符痕迹。
卢通又摸出三枚血灵,道:“此丹极难保存,必须尽快服下。”
他眨了下眼,干脆十分生硬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拜见老君!”
阙玉又取出一封信件,道:“我已派人去过洞海宗,从齐家姐妹处带回来一封信件。”
果然怀疑了。
卢通一直心存防备,立即纵身一扑化出龙形,运起法力,张口吐出一层层纱帐、碎花。
入夜,正看书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响亮轰鸣,接着脚下的地面、头上的房顶同时摇晃。
“有。”
“你去问。”
阙玉也问道:“师姐,怎么回事?我正和父亲饮茶,父亲却突然变色,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阙玉搀扶云傲离开。
真人之间见不得光的恩怨,沾上了只有麻烦,没有好处。
真人之下半步难行,元婴真人也是处处绝地,只有破入大能才有实力安然游历。
卢通咽了咽喉咙,道:“谁先出手的?”
他有些怀疑,或许所求的鞭法不同寻常。
画像突然出现,像一个烫手山芋,扔不能扔,拿不安心,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知道。
阙玉离开。
云傲、宁海等师姐弟之间,向来出手大方,区区几枚丹药,用不着几次三番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