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三层楼船飘在水面。
他又伸手从蜈蚣模样的火疤上拂过,又是一阵刺痛,刚才是冷得痛,这次是烫得痛,指肚上接连冒出几个火泡。
血灵渗入,疤痕一点点变成嫩红色,几个呼吸后从中间断成两节,开始重新长出皮肉。
熟悉地声音响起,而且距离很近,似乎只有一门之隔。
卢通睁开眼,闻到一股十分浓厚的草药味。
卢通拨动龙爪,游走到正面,踏出一步敛起全部血种,一对马蹄子落在地上,抬手摘下面甲,挑起下巴。
一片寂静中,大门轻轻响了一下。
“嘶!没,没事,有血灵……”
“老爷,我……”
一指点在爪上。
“煞气有好处,十咒与煞气一起使出,实力增添数倍不止。没了它,我跟不上老爷的脚步。”
他离开后,没了宗门压在头上,有了一丝可乘之机,万易勾结黄甲,抓住典四儿的“破绽”一举翻身。
舌头上多出一道扭曲纹路,仿佛疤痕离开了典四儿的脸颊,爬到了舌头上。
卢通抬起爪子,一爪撕开后颈,扯出一条游血蛭,切下一尺长短,一爪按入万喜口中。
“我试试。”
“哦?”
卢通并不在意。
“是。”
门外天色阴沉。
万喜脸色瞬间一变,张口吐出一簇血线,连着吐了几口,可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卢通眯了下眼睛。
“没事。”
卢通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劝。
不对……
“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的?”
“老爷,我累了。”
门内响过一声轻响。
黑袍如水,一泄而下,露出一副不着寸缕的背影。
典四儿沉默了一下,道:“《魔窟十咒》中的法门,转嫁出去,让别人承受痛苦。”
“夫……老,老爷,这是什么东西?”
典四儿伸手接住血灵,摇头道:“老爷,不必了。十咒已经和煞气纠缠在一起,除不了,也除不尽。”
典四儿摇了摇头,伸手推开手臂,道:“煞气入骨,成丹时又和法门、金丹融为一体。”
卢通探出舌头舔了一下,笑着道:“还记得万欲窟的一情院吗?”
一股炽热气浪渗入鳞甲,血肉深处猛地一烫。
“他有几分把握?”
典四儿轻轻摇头。
接着放下茶杯,径直走向窗边,打开窗户,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万象森罗》的下册,可以炼入欲鬼,化成一个活物。
“嘶!”
“老爷?”
几息后疤痕消失不见。
卢通再次伸出手,一把搂起典四儿,纵身跃到床榻上。
“不能,可以止痛。”
“咚。”
“我不想除。”
“我猜把握不小。听说这些年,祖明京在擒气宗、奉烛宗、无瑕妖城、古仙之地等各地穿梭,就是为了这次突破。”
卢通碰到水滴,察觉到一阵刺痛,仿佛几根冰针扎入手指,指肚上迅速染上一抹青色。
“这是嘈热咒。”
“去吧。”
卢通蹙了下眉头。
“万易说的,她是万妖楼的楼主。早年,祖明京想把她嫁入奉烛宗,万易拿老爷挡回去了。”
“这个呢?”
他摇了摇头,一把按在怀里,道:“放心,凭你还伤不了我。”
“何需如此,苦凰长老还说什么了?”
一龙、一人破入黑暗。
一个黑衣人站在珠帘后面。
卢通神色萎靡,回想起昨晚的剧痛,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万喜推门进来,手捧茶盘,瞥了一眼珠帘后,眼神一沉,迅速低下头,用力咬了下牙关。
“啊!”
“我怀疑,万易背叛了我们。当年和步家合作,行事十分隐秘,可是黄甲直接找到了闭关之处,我来不及脱身,直接被当场擒获。”
正面、脸上同样布满伤痕。
“嗯。”
典四儿转过头,道:“老爷,大日森罗也没了。”
典四儿仰头看着龙头,没有任何反应。
黑的烧焦火伤,伤口内残存一抹火星;
龙,根之所在,逆鳞之下。
典四儿回忆了一下,道:“我只见过长老两次。第一次是关入山下时,苦凰长老说老爷去冒大险,我却没有保下家业,反倒惹出一堆麻烦,还要老爷回来收拾。”
卢通心头微沉,吐出一枚血灵,落在疤痕上。
卢通睁了下眼,道:“来,试试。”
……
床边多了一个浴桶,典四儿正泡在桶中,道:“老爷,醒了。”
“老爷?”
还有一坨坨的各色肉瘤。
人影缓缓低下头。
“祖明京得了大造化,傍上了那头半妖麒麟,去古仙之地走了一趟,正在尝试破入元婴境界。”
卢通扫了几眼,眼神微动,道:“不太对,岛上到处是黑白幡旗,应该死了一个大人物。”
“为什么?”
二人靠近过去。
“止步!”
“赏你了,去吧。”
卢通没有理会,仍然缠着典四儿,道:“万喜,过来。”
卢通笑了下,道:“比昨晚还痛?”
他凑近过去,伸出猩红舌头,从蜈蚣状的疤痕上舔过。
背上,红、黑、乌青、紫黑等,各种伤痕密布,从脖颈一直到脚底,没有一块好皮。
二人接触的地方,龙鳞上爬上一道道冰痕、火星、青黑色等,不过已经察觉不到痛意。
正中央一条大河,源源不绝的从一侧吸入湖水,又从另一侧灌入湖中,河面上布满了鱼池、虾池等。
“很痛。”
“这是什么?”
紫黑色毒疮,飘散出一股十分难闻的怪味;
帷幔内。
万喜手捧罗盘引路。
整艘船,只有一栋四角飞檐大殿还亮着灯火。
只是典四儿一向聪颖,而且自视甚高,这次栽了跟头,不敢再放弃一丝实力,也不想拖累卢通。
他问道:“那头叫黄甲的半妖麒麟夺走的?”
典四儿对此也十分清楚。
“我们去找阙真人。就是你留下镜子时,留在山谷的那位四臂女修的父亲。”
船很大,长六十余丈、宽二十丈,正中耸立着几座三层楼阁。水浪翻滚时船身纹丝不动,好似嵌在空中。
“习惯了。”
卢通落在殿前,停了一息,轻轻敲了下大门。
万喜没有穿平时常见的白袍,而是换了一袭盘金彩绣长裙,妆容精致,嘴唇嫣红如血。
典四儿挣了下身子。
卢通挥出一爪,放下床榻外的帷幔。
万喜瞥了典四儿一眼,张开红唇,探出舌头舔了下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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