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
乌云仍然如水浪般翻滚,连带着落下的暴雨也是下一阵、停一阵,随着水浪变化大小。
卢通点了下头。
“你选了哪条?”
截断地脉,必然牵扯到大势力。
芒异神色稍动,摆了下手。
“我,我……嗯,我炼了阙玉的肉身,我怕她父亲杀我。”
四头黄虎跃出。
刚刚出现的黄虎,吞下银刀后,仅剩下一半模糊虎影。
……
“听说术书仙船上立了一个灭度宫,专门针对我们。近来摩擦少,灭度宫少有用武之地。我们若截断大脉,大敌临门,灭度宫才有机会大展身手。”
一个人影冲破雨幕,落在甲板上,低头道:“一个时辰内,赞天育会经过怪老山。”
一道道云彩犹如水浪,铺天盖地地席卷而过,仿佛把汹涌澎湃的截水湖搬去了天上。
一息后吼声戛然而止。
“术书仙船不容小觑。之前几次虽然占了上风,但是据我所知,那时只有一位阙真人出面。这次可不一样。”
卢通一枚枚捻起黑子,道:“吃进去容易,想吐出来可不容易,不丢半条命,岂能如此轻易的罢手?”
“不止!”
“还活着?”
“哪条大脉?”
乌云远去,下一波乌云正从远处涌来。雨幕短暂停歇,阳光穿过薄云落在乌篷船上,一时间这片区域仿佛雨过天晴。
荣语梦没有开口。
“裁铁?”
赞天育翻手取出四对手套,两对银丝、两对赤丝,挥手打出两拳,银掌砍出一柄银刀、赤丝打出一记火拳。
芒异又想了几息,猛地睁大双眼,道:“你是说,那个阙姓真人会主动配合我们?”
……
说完人影纵身飞起,消失在雨幕中。
他摇头道:“不是要挟,是交易。把阙玉还回去,另外再弥补术书仙船的损失。攻下七城后,可以布置许多阵法,我们私下分一些给他们。”
怪老山,位于芒异所在的位置与万舟集之间,紧挨湖岸,离丹根山仅十余里。
“魏司主!”
这四对手套是芒异送的。
虹英举着一把伞。
“是。”
“不会。”
象舟内的房间本来毫无装饰,不过芒异这里却截然不同。
芒异摇了摇头。
虹英挥出金矛,挑开火拳,逼近过去的同时周围灵气汇聚,化作一片刺眼光雾。
卢通、虹英、赞天育一起罩入牢笼。
四方虎牢。
片刻后,卢通直接站起,道:“成败在此一搏!魏某已经掏出全部家底,道友若是觉得可行,我们一起诛杀赞天育,我亲自去求见阙真人。”
吼声中,无数鲜血、黑肉、毛发、金甲等四处飞溅。
卢通道:“截断地脉,轻则灵气受损、重则山崩地裂。想截断大脉,除了洞海宗外,势必会遭遇他们的阻拦。”
船舱内。
四柄银刀、两记火拳。
……
上百枚金剑落下,纷纷没入赞天育体内。
阙玉想了一下,慢慢蹙起眉头。
阙玉缓缓摇了下头,道:“不会如此。”
“道友忘记她了?”
荣语梦闭嘴不言。
芒异又看向荣语梦。
“啊!”
晴空下,两个身影沿着湖岸飞遁,逐渐接近一座三头怪峰。
芒异沉默了许久,眉间皱起一个“川”形褶皱,喃喃道:“一个女儿、一个仇人……”
旁边一个不言不语,一直盯着左前方的山峰。
卢通、阙玉面对着一方棋盘,相对而坐。
卢通道:“你是我的人,没人敢杀你。”
“少爷,魏司主来了。”
卢通神色不动。
卢通回头看向身后,虹英站在侧后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卢通咧开一笑。
一虎、一人从“老母鸡”背上飞起。
又吐出满口雨水,扇动翅膀飞起,卷起一阵狂风、乱雨,吼道:“虹英,跟我走!”
一阵狂风吹来。
“什么?”
芒异还没有完全理清思绪,也没有开口。
赞天育浑身毛发一震,运出磅礴血气、妖力,化作一头三丈巨猿,抬头砸出六拳。
“若是不成呢?”
阙玉睁开眼眸,一对乌溜溜的乌杏眼中满是惊讶、难以置信。
阙玉眼神有些惧怕,道:“司主,真的要我把送给阙玉父亲?”
“我若空手去见阙真人,那‘投名状’就成了魏某的头颅。”
仅剩十丈时,裁铁突然改变方向,丢下赞天育转头遁入湖中。
芒异道:“什么隐秘事,如此的大动干戈?”
“司主?”
“关乎毁岛大计。”
四人彼此接近。
虎牢瞬间破开一口大洞。
芒异一时间没有明悟。
“向东的拱川大脉。术书仙船原本停在大脉附近,如今仙船四处游走,但是在大脉上仍然布置了许多阵法。”
卢通趁机灌入法力,复原虎牢,又从四根短棍中唤出四头虎妖残魂。
虹英脚踩一捧鱼形光雾,迅速逼近后,两矛拦住赞天育。
短短片刻,黑子变得七零八落。
“你们。”
“噗!”
虹英牙关紧咬,收起长棍,又拿出两根金矛,四根金矛同时贯入赞天育体内。
荣语梦也是神色唏嘘,安慰道:“兴许王上只是一时愤怒。”
“赞天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们会信?”
芒异神色疑惑。
荣语梦立即招呼丫鬟、护卫一起退下,返回后取出一面屏风挡在入口。
“不成……”
大脉动辄绵延成千上万里,其中灵气充沛、矿产丰富,每年产出的草药、天才地宝等极多。
“司主问我,还是阙玉?”
卢通看了下左右。
“噼啪!”
芒异睁了下眼睛。
芒异眼中泛光,盯了两息,缓缓摇了下头,道:“用阙玉要挟,一个女儿恐怕换不来一条大脉。”
芒异长进了,如果是刚入鬼城时,多半已经心动了。
雾中,无数光粒化作一柄柄寸长金剑。
荣语梦提前收到麾下修士的传讯,等在门口,道:“司主,可是定下了大脉?”
小事情可以提些建议,但是这次入手就是一只大妖的生死,之后更是牵连极大,不敢再擅自做主。
芒异更加疑惑,抿了下嘴唇,道:“司主请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