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万欲窟

个洞口，满脸笑容地招呼。

    “卢掌柜，可否容我先说一句？”竺凡迈出一步拱手道。

    城北有座百丈高矮山。

    他立下的这份契约有些严苛。

    “卢掌柜稍等，我去请拳脚师傅过来。”

    “劳管事命我来接卢掌柜。”

    几个小丫头立马散开，按肩、揉腿、递果子、讲笑话解闷。

    卢通问道：“能听见下面客人在说什么？”

    他们喝茶聊天时，常常提及不起眼的小道消息。

    劳鸦脸色不变，心里却有些惊讶。

    之前卢通在柜台后面，每天听他们聊天，已经摸索出一些门路。

    “左边是荡欢百院，人、妖、半妖应有尽有。右边是纵情楼，凡是赌钱押宝的玩法，里面全都有。卢掌柜，要不要过去看看？”

    卢通坐下，问道：“二虎，感觉怎么样？”

    “这位是吕铁掌，一手裂山铁掌在云英城也是小有名头。”

    竺凡是个白发老头儿，身材魁梧雄壮。

    好在茶酒馆位于城门附近，这里三教九流的各种人物来来往往。

    “还行。”

    金毛骆驼两条前腿跪在地上：“卢掌柜上来坐。”

    过了片刻，一个侍女进来换了杯好茶。

    不过喝茶时，人越喝越清醒，说话只说三分，关键地方往往停住不说。

    劳鸦问道：“卢掌柜，你也是生意人，我就直说了。我们拳脚师傅很多，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卢掌柜打算花多少两银子？”

    吕铁掌脸色变得乌青，咬着牙瞪了竺凡一眼，转头看向劳鸦。

    二虎看都没看，直接右掌沾上印泥，盖了个手印。

    刚准备开口，想到二虎不认识字，肯定不会写字，不禁叹了口气。

    ……

    熊熊火光中，一座座楼阁林立，大金顶、琉璃瓦，一层层飞檐如群鸟争空。

    等到客人都坐下开始闲聊，卢通走到柜台前道：“大憨，你在这儿招呼。二虎，跟我来。”

    二虎点了下头，没有吱声。

    山右，一团金灿灿的烟霞笼罩在半山。

    烟霞中央坐落着一座数十丈高的塔楼，挂在旁边的幡旗如波浪般翻滚，上面写着：“一纵豪情换新天”。

    “在六德楼，专门给大户人家送外卖。”

    “很好。”

    “不看看？”

    “招老爷，快里边请，您的百花沫已经沏上了。”

    劳鸦笑道：“这是自然，这两门拳脚连一页宗都专门派人来抄过一份，说是要存入藏经阁。”

    等了整整一个下午。

    竺凡道：“卢掌柜若是选我，除了百纳拳外，我再额外传授几招手法。另外，棍法我也略懂一些。”

    卢通衣服是粗布袍子、发簪、拐杖都是凡物，唯独行为举止十分淡然自若，像是有点家财。

    开始时劳鸦心里估计，这笔买卖最多在三十两银子左右。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你不认字要笔干啥？”

    吕铁掌是个年轻壮汉，双手乌黑像是用铁锻打的。

    二虎不知道背后的深意，点头答应下来，道：“头儿，我要纸笔。”

    卢通第一次骑骆驼，只感觉屁股地下软绵绵的，竟然出乎意料的十分舒服。

    “能听见，听不太清。”

    “请讲。”

    “我不认识字。”

    她经验十分老道，只要瞧一眼客人的衣着、举止、发簪配饰，以及身上显眼的法器，立马就能判断出能挖多少油水。

    卢通留下纸、笔、墨、砚。

    卢通坐在驼背上，问道：“山腰那里是什么地方？”

    一个倒扣在地板上，一个摆着桌上，两个杯底用金属丝连在一起。

    茶酒馆前边营业，后院破土动工。

    “卢掌柜久等了，他们是我特意替您挑选的拳脚师傅。”

    “我就是。”

    卢通取出一叠纸，摆到二虎面前。

    卢通正坐在柜台后面，摩挲拐杖手柄。

    说完他朝吕铁掌拱手道：“吕老弟，老哥年纪大了，得攒点棺材本，容老哥不地道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