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九龙头川之战

    明明在十几天前送到越后的文书，大坂还在竭力维护秀次和秀胜兄弟俩之间的和平，劝说两兄弟坐下来谈。

    是德川家援军来了！

    3/4月份正是日本开春的季节，尽管已经是地处上游，但是九龙头川的水位依旧很高，水势淹没到了大腿，甚至有部分地区淹没到了腰部。

    坂井直政听闻向其表示可以将马印和军旗留在这里，自己代其统领军势以拖延岐阜军的步伐，只需要主公进款撤回北之庄即可。

    在九龙头川之中中枪倒地的北之庄藩士卒，顺势压倒身旁的足轻身上，一点带一片的被江水冲向更下游的地方。

    秀次难得有一次战前的鼓舞这么励志，他当然知道信长从头到尾都没有取得天下过。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要给士卒画一个巨大的饼，才能安抚他们躁动的情绪。

    “我知道！若江八人众之一，当年强势登城久留里城的就是他。”秀胜看到森九兵卫，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

    不要不理解这是为什么，日本的马匹太矮并不适合冲锋作战。而且武士的性命是很宝贵的，怎么消耗在冲阵之中呢？

    所以面对这么一群半兵半农的军队，只需要百余人的精锐武士，在配合一定的炮灰就足以将他们的军阵撕裂。

    丰臣秀次恐怕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聚集起来的军势会溃退的这么快。

    面对新一轮渡河的“援军”，坂井直政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了，但是他们却抛弃自己，拼了命的向南面继续逃去。

    照理来说就算越前军团已经溃败，岐阜军团要追击也不应该这么没有章法。再仔细一看居然还有高级武士骑在马上被军势裹挟着向九龙头川南岸而来。

    “小吉休要胡言！我一直都是丰臣家的忠臣，只是如今大坂城为奸佞窃据罢了！你与我一道乃是为了拨乱反正！我那句‘天下人’指的是后见的位置！”

    他更不敢相信，明明就在半日之前，自己还是优势的一方，眼看就要击溃秀胜兵进北之庄城，但是转眼之间2万大军就这么溃散了。

    说罢将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指向对面的岐阜军团大声呵道“冲啊！”

    但是战场的局势就是这么瞬息万变，正当他决定以死汇报秀胜知遇之恩的时候，却看到岐阜藩后阵一阵骚动，不断的有士兵涌向九龙头川南岸。

    “参议休走，我家主动盼望兄弟相逢已久！”这次说话的是牧野成里，他本是泷川一益和织田信雄的家臣，虽然是一员老将的但是依旧颇具勇命。

    这个方向来了敌人意味着秀次派出了一只别动队从上游渡河对自己发动夹击。

    秀次既然亲自出来劝说自己了，秀胜当然也得给他点面子，亲自出列鼓舞士气：“呸～，逆贼孙七，我哪里会有你这么一个兄长。你我皆是丰臣家的臣子，哪里能生出下克上的想法，你还对得起关白的恩德吗！”

    面对这样劣势的局面，秀胜没有太好的办法，不然他也不会当初面对明军的火炮直接从开城逃走了。他只能不停的、无助的呼喊着“顶住！给我顶住！”

    秀胜见自己的家老都这么表态了，当即夸赞了他一句忠心便带着百余名旗本武士从阵中逃走。

    但是仅仅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连他自己都在因为畏惧不断的向后后退。

    而且除了丰春家之外，很少有大名对领内整合度这么高，大名麾下的军势都是来自自己麾下家臣组织而来的。

    先锋首战夺魁对岐阜军士气的鼓舞是很大的，后面的弓武士、弓足轻开始用各自弓箭抛射箭矢，势要将越前军绞杀在九龙头川之中。

    但是等到他们冷静下来会不会感到恐惧，他们以后又怎么敢把自己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

    他选择的交战地区在这个季节其实并不适合直接渡河，他的军队一冲到九龙头川之中就因为水势过高限制住了行动。

    下游的水位更深，即便有人能临时站住脚跟，就又被上游冲下来的士卒带走。

    秀胜其实早有退意，只是开战之初话放的太狠，眼下碍于面子不敢逃走罢了。

    但是好在秀次这边的中高级武士一直在巡查于军阵，对下级武士给予安抚。

    见到来人呼和秀胜，秀胜身边的侍从对他介绍起这员敌将起来。

    千百年来日本的骑马武士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更像是将马匹当做快速机动的工具，等到了战场依旧是下马步战为主。

    这个时代的战斗还很少会将精锐顶在第一线，往往第一阵都是试探性的进攻，是炮灰的存在。

    而且在他看来他的兵力虽然处于劣势，但是岐阜军必然士气低落，他有信心一战将秀次的岐阜军团击溃。

    而北岸的秀次自然也不甘示弱，高举手中的武士刀指挥这全军向对面冲锋。

    这些精锐武士只有百余人，是秀次参考丹羽家武士先手众组织起来的精锐。他们负责完成突阵的任务，为后面的大军抵达拖延时间。

    随后他又指着自己身后的五七桐纹旗帜说道：“这面五七桐纹是丰臣家的旗帜，对面的孙七你也配用五七桐纹！”

    秀胜已经占据言语上的优势，手握大义的名分，自不需要再和秀次多说，直接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卒们指着那面五七桐纹阵旗说道“我等皆是丰臣家之军士，享受丰臣家的恩禄。诸君，今日请随我一道讨伐逆贼！”

    自己的天下人美梦也一同破灭了。

    “主公！我军势弱，如今已不可敌，不如先撤以保全自身啊！”秀胜的家老坂井直政向其劝说道。

    越前军先手两阵2000余人甚至连敌人都没摸到就报销了近一半，剩下的人哪里还有继续泅渡的打算纷纷向后面溃退。

    如今秀保亦在阵中，你难道想要兄弟三人骨肉相残，让父亲和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直到他看到一面德川葵旗出现在远方……只有经历了生死，他这才发现德川葵是这么漂亮。

    但是即便是秀次已经釜底抽薪了，北之庄藩的军阵依旧在岐阜军团的压力下逐步向后退去。

    为了应对从越后撤兵的丰臣秀次，丰臣秀胜自己进行了极限动员，才30万石的知行动员了整整1.2万军势驻守北之庄城。

    秀次本以为自己开出的这个条件极具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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