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试探（上）

    在播磨那边迟迟打不开局面，关西毛利对秀次奥美不已，关东上杉、德川迟迟不见动静的当下，拾丸元服并由颇具威望的前田利家担任乌帽子亲，无疑是让天下大名正视这个小娃娃家督最好的选择。

    双方都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君父的继承者，但是却做着互相攻伐之事，难道是想要应仁之乱在天下重演吗？

    难道要看到天下重新陷入纷乱，丰臣家丧失天下，你们才能够幡然醒悟吗？”

    听到答案的片桐且元经过片刻的惊慌，很快便安定了下来说道：“只是让龙山殿下暂时权知关白事务，等到秀利殿下平定了秀次叛乱，这份关白之位还是会由丰臣家担任的。”

    说实话秀家也尴尬啊，他虽然说了会将聚乐第中的财货全部封赏给各大名的士卒，但是这些家伙也太能搜刮了，听说聚乐第的梁柱、木材、瓦片、屏风也值钱，居然直接将聚乐第整个拆了。

    秀家控制京都，这份昭命或许确实是他挟天子而写出来的，但是这份诏书确实在座大名法理性的来源。

    片桐且元从大坂来到京都，秀家在二条城御殿之内迎接了他。不过他最先看到的便是已经沦为一片废墟的聚乐第。

    “此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秀家则打断了他的幻想说道“龙山殿下当值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请命天皇，昭命你们与秀次停战。其已降下昭命于天下大名，再有兴兵戈者如同朝敌。怎么，难道那封昭命大坂没有收到吗？”

    此刻的他也只能在内心除了暗骂天皇一句“辜负关白恩情”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不枉其担任秀吉近侍笔头多年，别看他平时对待别人都说一幅笑脸相迎的模样，在玩政治这件事事儿上还是得到秀吉一些真传的。

    秀家的这个回答和片桐且元带过来的那个二愣子说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抛开这份昭命不谈，在秀家入洛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派然向天下大名送去呼吁和平的书信，而作为天皇敕命的诏书是在3天之后才从京都发出的。

    殿下信中所言，让我们两边彼此放下争端和平商谈此事，着实是有失公允了。况且殿下您作为臣子，以臣子的身份却是命令主君，是不是有些僭越了呢？”

    “市正此言差矣了”面对片桐且元的质问，秀家解释道“就如我回日本上洛，乃是受到了天皇陛下的昭命一样，今日受命中介大坂与岐阜之间的矛盾，也是受到了天皇的命令和关白的授权的。”

    秀利殿下即位丰臣家督本就是应有之义，秀次却在先关白故去之后不久便起兵反乱，难道我们作为主家不能征讨吗？

    因为这一场元服的仪式不仅仅是代表着拾丸“成年”并担任丰臣家督，更是天下大名向这位天下人行礼臣服的重要仪式。

    那个二愣子刚刚说的话，直接将秀家及他麾下的这些大名直接定义成了与秀次一样叛军的身份，而在秀家的口中，这些人是为了维护天下和平的忠义之士，哪边更让人听得舒服自然不言而喻。

    知不知道天下人怎么称呼你们？他们将大坂方面称呼为东军，将岐阜那边称呼为西军，这样的称呼是不是有些耳熟？

    在片桐且元看来，秀吉死后作为秀吉在世唯一既有法理又有血统的儿子，拾丸自然是唯一的继承人，他相信秀家也深知这一点。

    这次轮到秀家迷糊了，拾丸历史上的名字不是唤作秀赖吗？怎么会有秀利这个称呼？

    所以他没有想到秀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露出一幅惊鄂的表情说多“自然是秀利殿下啦！”

    要知道他此次来到京都除了试探秀家的态度之外，便是想要入宫向天皇替秀利讨要关白的任命。所以当秀家说秀利当不成关白之后，片桐且元自然会有些惊慌。

    他对着下面的片桐且元等人呵斥道：“你们两边在京右征战不休，已经影响到京都和近畿百姓的安宁了。

    当然秀家也理解大坂那边的想法，在日本武家之中，一个未元服的小娃娃和元服之后的家督，对家族的合法统治力是天差地别的。

    座在上首的秀家，听到这番回答，原本和气的脸庞也变得怒目圆睁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片桐且元便出言对其进行了制止，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自然会引来周围大名的怒目而视。

    望着西侧尚在清理之中的废墟，片桐且元及他的手下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很难将原本那座金碧辉煌的聚乐第与这里对应上。

    这些拆下来的东西，这些士卒也带不走，直接究竟出卖给了京都的豪商，甚至有些大坂、堺町的商贩听说了这件事，特地跑过来收购。

    历史上秀吉晚年只有拾丸这一个儿子，所以早早的为其取好了【秀赖】这个元服之后的名字。

    作为秀家近侧众笔头，一直以来都得到秀吉信重的片桐且元看到此番场面也颇为气愤。

    这时片桐且元身后一名武士插嘴对着秀家讽刺道：“殿下手中这份昭命如何而来的自己心里清楚。”

    片桐且元作为秀吉的近臣，看到聚乐第被毁是很气愤的。即便当下他怀着重要的政治任务，并不应该对着秀家发怒，但是依旧对着秀家质问道“关白殿下尸骨未寒，殿下便无昭而还、领兵入洛，难道忘记关白殿下的养育之恩了吗？”

    最重要的一点依然是法理！

    片桐且元听到秀家这番解释，脸色这才稍稍缓解，对着众人解释道：“就在几日之前，由五大佬之一的越中高冈大纳言利家殿下主持的元服仪式。”

    你可以看破但不能说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是会让双方都感到难堪的。

    要知道营造聚乐第的时候可是秀吉最壕的时候，用的可都是铜瓦金檐，整个建筑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谁知听到秀家的答复之后，片桐且元叹了一口气，感到一丝失望说道“殿下所说的事儿，大坂方面确实有受到，只是此事判断不应如此草率。

    秀家只好对他作出解释，表示聚乐第是毁于兵乱，自己确实进行了约束，但是最后没有挽救下来芸芸。

    “秀利？秀利是哪位殿下？”这次轮到浅野长政插嘴了“丰臣家的诸位殿下，我听说过了丰春公秀家、岐阜公秀次、冈山公秀久、郡山公秀贞、北之庄殿秀胜、和歌山殿秀保，就是没听说过秀利啊！”

    若是这些人是为了中介和平受命而还的话，那么他们就占据天下大义。若是真的如那人口中所言，他们是凭借矫诏而来的，那就是实打实的叛臣了。

    自古以来就讲究一个师出有名，若是秀家所带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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